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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站住等你们打呀,风无边二人跑得更快。
然后就听见一声“嘭”的巨响。
欧阳月听着一惊一愣,这是什么声响?
风无边则也一愣一惊,怎么有这个东西,不由骂出口:“这帮狗日的。”
欧阳月跑得气喘,听见这声骂仍奇怪地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可是从不骂人的呀,就问是怎么回事。
他欲言却止,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想不到他们追得这么快,早知道打断他们的腿。”
“枪!”她突然明悟那声巨响的由来及他欲言却止的原因,脑海里更呈现象征血腥与死亡的机械图形,惊中站定,又有些不信,“刚才他们是在放枪?”
“好月儿,这事等会再说,先跑掉吧。”
“你们这儿真的有枪?”
“神州大地何处不卖枪。”
“可是这么小的城市。”
“只几把而已,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平民百姓是不会有危险的。”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也许他们专门走私枪支吧,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躲起来再说吧。”
他俩成功避开追赶者,来到张建国的电器专卖店玩耍了半天。
00
欧阳月喜欢穿长裙。
除了在坐火车时为行止方便穿了条长裤外,这几日在和龙外出都穿着裙子。
至龙城夜总会时,她上身是无袖款式,双层雪纺,自然的垂领和错落的衣身,把青春演绎得无比贴切,配上印花雪纺斜裁半身长裙,人在淡淡的紫色氛围中更显婀娜飘逸清新淡雅,勾勒出秀美恬静的气质。
待到王庆奎家时的着装更是叫人一赞。
她穿的是米黄色印花连衣裙,圆领无袖,本是一件很普通的衣装,她却将尚在时尚中流行的裙衩改转到了前侧,这一主张就不由得叫人刮目相看。
上装同为米黄色,短短的衣身本就显轻巧俐落,当她到服装店订制时嫌钉的几个扣子深锁显得束缚,就换上一条细细的短系带,令外观简洁的时尚里更自有一种潇洒亮丽的风情。
今天她穿的是玫瑰色连领龙纹连衣裙,轻薄而透气的纯白尼龙面料,弹性极好,胸口处印花了宋代青瓷上的龙纹白色图案,在现实与古代中交叉极富个性,内另有一件针织的配色连身衬裙,令她穿着更随意舒适,行动自如,充分体现她那动人的曼妙身姿。
经过一天一夜的缓冲,她在那日清晨的惊吓情绪看似已稳定下来,精装打扮,淡淡妆饰,同风无边去和龙商场购买明日去崇善所用的小物品,已和朋友们商量好,要好好要玩上一日。
他俩都对昨晨的惊魂避而不谈,该说该讲该解释的已在昨日聊完,没必要再重复。
像这种惊心的回忆,在普通人生活中本就是应该尽力忘却的事。
俩人专心一致在采购。
00
他俩买了一把遮阳小伞,朝一楼下去时,说着在食品上的挑选话题。
正说着,由楼下上来一人。
这人留着一撇小胡子,令风无边眼看之下有一些眼熟,一种很不顺心很不爽朗的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就在怔疑间,那小胡子已走近。
风月二人几乎同时醒认。
这个人不正是昨日清晨他俩与三个朝鲜人打斗中的其中一个吗。
欧阳月惊中欲叫,叫声将起未起时。
小胡子瞪目呲牙,前冲挥手,握一把私制的匕首朝风无边挥刺过来。
欧阳月的喊音尚未冲出喉咙,大脑的潜意识已支使娇躯竟侧身一靠,接在风无边身前。
风无边大惊,搂过欧阳月再转身,同时右腿因借助身体的旋转力度快速而有力地踢出。
叫声才起。
是三个人的叫喊声连成一片。
欧阳月本在惊怕中惊叫,腰肢处又被锋利的刀尖划破一寸长的刀口,惊中痛里花容失色。
风无边则是怕中叫喊,他怕他的忠爱受到伤害,而踢出的右腿亦被匕首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胡子由下而上挥刀,眼见得手,不料猛一腿飞来,正中头部,惊叫中被踢得翻过护栏,扎头扎脚地跌到一楼的水泥地上。
他更见事情败露,哪管得手与否,乘乱夺路,一拐一瘸逃之夭夭。
第七章相惊(二)
(二)
半个小时前。
天空动乱不堪。
一道道如金蛇狂舞的闪电划破乌暗的天宇,连环的霹雳震动世人惨淡的心情。
风横扫。
雨暴崩。
天以窒息的压迫感向大地倾注。
偶尔的天气变化有时真的极为符合人偶尔的心理状况。
欧阳月几近崩溃。
长期生存在和平年代的百姓人家,早已习惯为生活为工作打拼他们的精气神,而不会去为武付出一点勇敢,在这样的世上,心无杀鸡之勇的男人有的是,一抓一大把还往下掉。
何况又是一个温婉柔顺的女子。
何况又是一个由远方来此对周遭环境只有陌生的温婉柔顺的女子
何况又是一个由远方来此对周遭环境只有陌生却连日受到枪击追打见血见刀的温婉柔顺的弱女子。
她弱。
尽管当时她以不假思索的动态挡在风无边身前,那是情感所至,事后,心里怕得不像话
她一直在哭。
伤心欲断意念无措的哭。
这份惊怕导致的痛楚,仿佛连天也为之慌乱失措,为之流泪欲绝。
风无边一直努力安抚着。
心里更震惊她在哭中无意识流露的语句,“我要走,这个地方好可怕。”
完了。
他俩虽只受了割破皮肤的轻伤,可那几天来、几月来、甚至几年来他为她给和龙这个地方苦心经营制造的美好印象,被那一枪一刀就轻易地崩溃瓦解。
全面
崩溃瓦解
破
碎
虚
空
欲哭无泪的风无边呀。
他已无天无地,白云苍狗里只剩下了一个身影,那么瘦,那么长,走向迷茫。
00
半个小时后。
欧阳月终于在风无边亲腻的拍抚下稳静下来,倒在床上昏昏睡下。
他看着淋漓过后的俏脸和尤在颤抖的睫毛和偶尔抽搐的鼻梁和娇巧紧合的红唇和起浮跌荡的胸口和已经止血的伤口和柔软若云的身躯。
心中有一股火。
那是像武侠小说里遇神阻则弑神遇魔阻则弑魔的熊熊怒火,那是像二战期间为了结束纷战而毅然抛下二颗原子弹的决意。
他要毁灭。
毁灭这祸害的根源。
主意一定,马上打出去一个电话,确定王庆奎在家,就锁门走出家。
他虽拐着腿,一步一痛,而挺直的腰板如磐石不移,古松临风。
00
王家。
王庆奎闲极无聊地信口吟“诗”:“春梦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叫春声,毛落知多少!”
风无边正来,闻之不由傻笑。
二人来到客厅,风无边像在聊闲话地问,“有个外号疯狗叫朴什么峰的家伙你认识吗?”
“是跟龙哲混的那个?”
“好像是吧。”
“肯定是,和龙街面上只有他叫那绰号,狂妄自大,胡作非为,满腔梅毒肠子,你认识他。”
“见过一次面,对了,记得你说那个龙哲他们在松下坪有个据点。”
“有,现在更火啦,整个三楼都是他们的。”
“熟习那地方吗?”
“去过两次,你知道,我干买卖时不跟朝鲜人打招呼有时是不行的。”突然感觉到风无边神色有些不同往常,就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有一点小事。”风无边此时盯着对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遂沉沉静静地问:“还记得那年帮你干仗时你说过的话吧,如今我有事儿求你了。”
“记得。”王庆奎决非忘恩负义之人,“我说过在你需要时我会全力帮忙,有什么事?”
风无边静静沉沉的语气:“我需要你藏在地窖里的那包东西。”
王庆奎不由大惊:“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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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奎听罢缘由因果,看着风无边,深深定定地看着他。
想起当年自己被几个地痞围杀时风无边冒生命之险解救了伤重的他,又想起当时做的承诺,“你今儿个为我玩命,等有一天,我必为为你赴汤蹈火,到那时,你一定要来找我。”
他一直记着这件事,今天终于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风无边提的求竟是如此危险。
王庆奎沉重地问着:“考虑过后果没有,这不仅是铤而走险,搞不好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
“考虑过才来这里。”风无边盯着王庆奎,一字一句地说:“我激怒,我愤慨,又心平气和,这事我下定决心了,我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枉死鬼,只是不出这口气,我会连人都算不上,不过如果被抓,我不会吐出一丝内幕。”
王庆奎苦笑,却拉过风无边的手紧紧握着,“跟我来,直接研究一下。”
两人进入地窖许久,出来时风无边拎着一个黑皮包,一边说道:“真的不用你,我已经记住安装程序以及安置地点。”
“我不放心。”
“哎,这种事用什么心,成不成都是一种声音,再说了,我一个人容易点,你要一去,谁都认识你,不就全砸了,如果我没有回来,月儿还需要你护送回京,好了,明天给你电话。”
“不行,你一回到家就打过来。”
“OK。”
“还有不要去那么早,龙哲他们会在天黑出发半夜后回来,一定要等他们出发你再进楼,否则一百个你也不够他们啃的。”
“是。”
王庆奎看着风无边离去的身影,阳光下竟有光明与绝望的感觉,这两个不相同甚至对立的感觉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是诞生光明?
还是绝望降临。
历经险境,屡遭险情的王庆奎头一次希望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只能将危险交给朋友。
结果终会怎样?他却只能等待吗?
如果事败,他相信这个朋友不会讲出去,但公安人员可是无孔不入的,到那时什么事情也会被查出来的。
看着风无边远去,他简单收拾一下自己,远远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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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仲夏的下午还是很凉快的。
烈日已不再炎热,才斜西躲入云堆里,大地就回复清凉。
风无边躲在自家仓房里一次两次三次地检查那些毁灭性装置。
他认为自己已无可奈何。
终有如画江山也可抛弃不要,这是千古英雄的习惯,也是壮士一怒为红颜的惯习。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壮士,只是一个现代化红尘中的凡人。
但为了他心中的情爱,一切都不值得一说,谁得罪了他的佳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他吐出一口气,按下跳跃不稳的心,将装好的定时炸弹小心翼翼放进皮包,又套上编织袋。
走出仓房,看看已落的夕阳。
夕阳还会无限好吗?
长吸一口气,回屋打电话让孙尚林夫妻过来陪客,只说道班有事找他,可能晚点回来,然后又看看仍在睡中的她。
她的脸红润、生动,满目姿色是有一种水莲般的楚楚美丽又带点淡淡忧悒的绝代风华。
他的眼睛湿润了。
不由在那柔嫩的唇上轻轻又深情地印了一吻,擦去泪花,走了。
走时想起一事,又给要外玩麻将的母亲去了个电话,终天义无反顾离去。
晕黄古旧的是西天的斜阳,熟悉又陌生的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随着晚霞的逝去,人群的归巢,城市渐渐沉寂,夜将临。
当霓虹灯开始闪烁,临街的店铺,热闹的行人,二度喧哗就在夜市中响闹。
多少风流逸事,将又一次在夜里上演,或许在许多城市,或整个星球的城市里,都会有这些事和那些事发生。
避免不了。
不可避免。
风无边将熟悉的街道踩印一遍,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松下坪的街区。
他漫际随步,如一个不愿回家的闲人。
人们都忙着自己的欢乐事,不会有谁注意一个心怀忿恨,但神情落寞寡欢,步子缓慢松闲而形如游子的单影人。
他胡思乱想着,心中却是坚定。
已找到那栋楼,楼外停着两辆北京212和一辆小面包车,知道他们会在天色入黑后去南坪或崇善等边境处从朝鲜国贩运走私车。
这些黑社会的技术人员与驻守边境上的同行协同作战,每从图们江里拽来一车就立刻集体维修换照作假开走,速度极快。
风无边就在能望得见的地方,找个串店,要了几串板筋两瓶啤酒坐等。
果不其然,在夜幕完全笼罩时那栋楼内钻出二十多人乘车而去。00
如同香港打斗片,有车有枪有打有杀,她却被人追赶,亡命地奔跑,穿过大街拐过楼房,猛地冲进一巷,却是死胡同,忙回身时,已被人围上,其中一个人端起冲锋枪对准她,“嗒、嗒、嗒、嗒!”地射扫。
欧阳月猛地惊醒。
原来是电话铃赶跑了噩梦。
她看表,已经快傍晚了。
风母和无边为什么都不在?
电话继续响,她稳定下情绪,无奈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谁?”
“姐,是我小弟。”
00
松下坪距和龙3。5公里,是个大煤矿区,有派出所税务局电信等部门,自成一体,有点山高皇帝远的味道,官方权力往往屈服天地方势力。
龙哲的据点就盘踞在此,是个三层楼房,一层为汽车改舵厂房,二层为云海娱乐城,三层是住户。
风无边走进这栋楼。
门房老头似乎因桌上的酒已醉倒桌前,其余的空间更无一人。
楼内静悄悄。
风无边摘下大墨镜,将楼层走个遍,没有更理想的位置,又回到一楼的汽车修改间,打开编织袋,取出已经安置好的一团定时炸药,放在由四个油桶堆放的角落里,听楼外声音极静,就深深呼吸抚平心跳。按下时间开关,再将编织袋罩上,跳出包围的油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楼。
他在放置死亡时心中却充满希望。
希望这个由北朝鲜过来的炸药依然有效。
希望它会准时于凌晨三点爆炸。
希望炸时龙哲等一帮人全都在场。
希望这事过后自身和朋友们都平安无事。
希望这一报复能抚平她惊吓的伤。
希望。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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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撂下电话。
泪水早已淌过脸颊滑入颈项中。
苦哇。
无边呢?他在哪里?
哭吧。
不久,等风母、孙尚林、柳耀东来时,她仍哭得梨花乱坠,不能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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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奎等到风无边走出视线后,才从门房的柜里钻出来,四处巡视了一遍,找到被藏到油桶后的炸药,确定装置已经弓在弦上是待发状态,就悄然退避,打辆车先于风无边之前回了家。
他临走时仍不忘把摸门房老头的气息动脉,老头只不过仍处于被打晕未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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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边一路闪避着往来车辆,步行回到家,却看见欧阳月两眼红肿和朋友亲人手足无措的情况。
当听说保定方面让欧阳月三天后若不回家就断绝亲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