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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来,也是人之常情!
试问,谁会在新婚之日丢下新嫁娘,跑来会一个人尽可夫的歌伎?
万万没想到,十四爷真的来了!
原本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态,现下,她可不这么想了。
也许爷儿真的在乎她,要不,怎会在这时候赶来探望她呢?这是下是代表她欢儿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正室的位子,她绝不敢奢想,但侧室……她有把握能极力争取到,只要那英国女下是个醋坛子,一切就没问题。
「爷,您再喝一杯嘛!今晚……您是要留下让欢儿侍候您,还是要赶回府去侍候您的新娘子?」欢儿装著哀怨可怜的模样,不等彧琊给答案,便又续道:
「可怜的我,不知会不会又失神拿刀子乱割——也许,再来割的就是脖子……或许是肚子……」
欢儿哀凄的倒向彧琊的大腿。??「爷,欢儿好伯、真的好怕!」
彧琊喟叹了声,明知她是假装的仍好言好语地劝著:「别伯,我让崔大妈来陪你!」
「我不要!崔大妈人老了,躺了就睡,万一我失神不小心剌了她……」
「那么,让丫鬟出一并进来——」
「爷,难道您不懂,欢儿失了心神全是因为您,只有您留下,欢儿才能好眠。」
「这我可不敢,万一你失神拿刀子刺我,我那新婚妻子,不就得当寡妇了?我可是连抱都还未抱过她,被你刺死,我可是会很不甘心的!」彧琊撇唇邪笑,迂回地回绝。
「讨厌啦,爷,您明知道人家舍不得……」
欢儿的话语才到一半,便被房外一阵嚷嚷声给打断。
「什么事乱糟糟的?」彧琊原本就敦欢儿的得寸进尺感到厌烦,这会儿外头闹烘烘的,他更心烦了!
「爷,您别生气,欢儿这就去瞧瞧!」
才伸手欲开门,怎料丰佑排阔而人,欢儿便迎面被门板给撞疼了。
「唉唷,好疼喔,羊佑大人,你是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欢儿噘苦嘴,挪身回到彧琊身边。??「爷,不管啦,好疼啊……」
「羊佑,你得为你的莽撞道歉。」彧琊淡漠地道。
平日,彧琊可是非常怜香惜玉的,但这会儿,他完全失了好兴致——他突然对欢儿造作的矫揉感到厌恶、极其的厌恶!
「欢儿姑娘,对不起!」羊佑面无表情的道歉。
「哼!」欢儿冷哼了声,眉眼一抬,看见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女婢。
「你们来做啥的?十四爷有我侍候著就行了,下去、下去!」》
「万俟?!你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彧琊当然看得出那四丫鬟是皇太后调派至他十四爷府的。
「爷,请您回府吧!」万俟恭敬地道。??「福晋她……她亲自来了!」
「什么啊?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那个英国女,可真是猴急呢!」欢儿讽笑着。
「人呢?」彧琊的目光紧盯著门口处。
四个丫鬟退开,此时穿著白纱的伊莎贝拉现身门口,彧琊简直望杲了——
一身雪白的肌肤,完美无瑕,那一袭罕见的白纱礼服,更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
这抹令人眩目的美艳绝丽,真的是属於他这个浪荡子的吗?
彧琊邪眯的眼光,紧紧盯视著她傲然的清澄秋波,笑意缓缓从他的唇缝倾泄而出;如此绝色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该心动,连他这个终日偎红倚翠的人,心,都不由得一阵悸动|!
「十四爷,请你回府!」伊莎贝拉看著夫婿那张俊脸上写满轻浮的笑意,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苦。
如此身强体健,面貌俊朗的男人,竞成日只知玩乐——
「哟,我欢儿打小在掬欢楼长大的,这十多年来,可未曾见过有哪个妇道人家,这般的不知羞耻,登堂入室地踏进掬欢楼来。」欢儿继续讥笑着。
「爷儿今晚想留在掏欢楼里,这一趟,你可能是白来了——」
对於欢儿的自作主张,彧琊并末加以反驳,反倒一脸玩味地看著新婚妻子将作何反应。
他相信,她既然敢到掬欢楼来,就一定有把握将他请回——但他看她的模樣,也不像個醋罈子呀。
彧琊的唇邊噙著一抹笑,盯著伊莎貝拉絕豔的美顏,等候她接下來的反應。
「十四爺,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就請你委屈一點,跟我回府去吧!﹂伊莎貝拉不疾不徐的語氣中,洠в欣碓埂'有哀求。
「呵,妳這個英國來的女人,真是煩人耶,都說爺兒今晚要在我這兒歇下了,妳還是省點力氣,別白費唇舌,快回去吧!」
方才歡兒見彧琊洠в蟹瘩g她的自作主張,這會兒,她更是大著膽子,耀武揚威了起來!
伊莎貝拉對歡兒的話置若罔聞。她緊瞅著彧琊,鎮定地問:「十四爺當真不回府嗎?」
「那就看妳如何請我了!」彧琊攤開扇子,好整以暇地端坐著。
「那就請你見諒了!」伊莎貝拉旋過身,命令著四個丫鬟:「春兒秋兒、冬兒……」
「奴婢在!」四個丫鬟異口同聲地應道。
伊莎贝拉微侧著头,眼角余光睨著一副悠哉神情的彧琊,继而对著四个丫鬟下达指令:「把十四爷架回府里去!」
「啊?」四丫头瞠大了眼,嘴儿大张,不敢置信地望著福晋。
不仅四个丫头错愕,屋内其他的人,也都教伊莎贝拉的话给听愣了!
彧琊闻言,同样为之一愣,旋即仰首大笑。
「你们四个丫鬟还傻愣著做啥?快来把我『架』回去呀!」彧琊笑著催促四丫头。
架回去?
呵,他彧琊头一回享受到这般礼遇……
他的妻子,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妙啊
他相信,往後的日子,她会带给他许多惊奇——嗯,他喜欢惊奇!
四个丫鬟怯愣愣走向彧琊坐的位子。「十四爷,失礼了……」
「哪里的话,请便!」收起扇子,彧琊笑著打趣道:「把我架好,可千万别把我摔著了!」
彧琊的两手分别搭在春儿和夏儿的肩上,秋儿和冬儿则分别抱住他的左右大腿——四个丫鬟吃力地咬著牙,将他架出房去。
「啊?啊、啊——」欢儿看这情景,简直是看呆了。
羊佑和万俟也被吓得不知所措,想插手帮忙扶彧琊,又不知该不该动手,最後只能跟在伊莎贝拉後头走。
第三章
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 甚无情便下得两儯Х鐑u,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
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 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 约清愁,杨柳岸边相候。
──辛弃疾《粉蝶儿》
「掏欢楼那丫头寻死,再怎么说,她也是因我而寻死寻活的,基于道义,我总该去看看她──妳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甫一关上喜房的门,彧琊便同新婚妻子解释个不停。
他知道,他去探看欢儿,对他来说,只是一桩举脚之劳的事,但在其它人看来,可就添掺了五味在里头,尤其是新嫁娘,她也气炸了吧?
可,瞧她美丽的脸蛋上平静无波,压根不像生气的模样。
但,她会不气吗?
今儿个他去探欢儿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可以预料其它二楼二合的当家红牌,一定气他、怨他。
这些仅只是他红粉知己的女人们,彼此间都会勾心斗角了…
她呢?他的新婚妻子会气他、怨他吗?
留恋花丛许久的他,头一回兴起了探索女人心思的高昂兴致。
伊莎贝拉旋过身来,水漾般的美眸紧瞅着他嬉笑的俊容。
「我没有生气,只是,洞房花烛夜,你待在不该待的地方──」
「我了解!」他又不是笨胡涂了,哪会不知今晚自己该待在哪儿。
他一个箭步上前,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纤纤玉手,绕至她身后,另一只手则伸向前,揽住她纤细的柳腰,浓浊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
「我真庆幸这回乖乖听了皇阿玛的话,要不,可就错失了娶到妳这个貌美如花的妻子──」黑眸半阖,他神情迷醉地盯着她的侧脸看。「妳真是美极了。」
伊莎贝拉的心中微微一动。
尽管她是如此讨厌他的流里流气,但不可否认地,他握住她手的一剎那,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数下,而他浓浊的男性气息侵袭她耳膜时,她体内的血液犹如热浪翻滚,灼流传遍全身。
「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寝了?」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不让他识破她的慌乱。
他浑身充满着邪魅气息,几乎令人无法招架。
「那是当然!」他的手滑至她背后的拉练。「我来帮妳!!」
「不!」她急急地挣脱他。「我……我还不太习惯让男人帮我脱衣服!」
说罢,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向花朵密地浮雕套红的玻璃屏风后,径自更衣。
彧琊扬起嘴角,退了几步坐在炕床上,目光落在屏风处,静候着她。
调匀了紊乱的气息,伊莎贝拉换上了女皇送给她的淡紫色丝质睡衣,缓步走出屏风。
见她出来,彧琊深邃的黑瞳微玻ё牛×成下荒獾牡Γ。
「妳身上穿的是……」他见过千百样的肚兜,可她身上穿的那套薄薄的衣衫,是他从未看过的衣服!
同样都是淡紫色的布料,外头罩着的那件,袖口长至手腕,下襬长过膝盖,没有扣子,仅是两条带子在胸前打了个结。
而里头那件……他看不大清楚,不过,好像是件裙子,而裙子的下襬,却在膝盖之上──
「这是女皇送给我的睡衣。」看出他眼中的困惑,她淡淡地解释。
「睡衣!?很特别……」他的视线停驻在她胸前的高耸,隔着薄薄的衣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胸上粉红色的小点儿。
「你不睡吗?」她刻意漠视在她胸上溜转的两道灼热目光。见他衣着整齐,她纳闷地问。
「我等着妳帮我宽衣!」他挑眉一笑。
迟疑了半晌,她踱步至床边,伸手替他脱下衣服。
临出嫁前,女皇再三叮咛她,大清国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妻子要完全顺从丈夫。
她虽不保证自己能做到完全顺从的地步,但穿衣、宽衣这等小事,她自认还做得来。
「告诉我,为什么答应嫁给我?」他用食指扳起她的下额,眼眸带笑的凝睇着她的面容。
「那你又为何答应娶我?」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答反问。
「难得父皇对我如此有心,会想到替我张罗婚事,我当然是快快答应,免得机会给了别人呀!」他不正经地笑道。「妳呢?」
「女皇对我有恩情──」
「原来妳答应嫁人,是为了报恩……听起来,似乎有一点点被强迫的意味喔!」他打笑地道。
她坚定地回视他:「我完全是出于自愿的,哪来被强迫之说!」
「如果妳今天嫁的不是我,而是个面目憎恶的皇子,妳会后侮吗?」
「我会觉得很庆幸!」
「唔,这话听起来有点伤人呢!」他健臂一伸,拉她坐至他的腿上。「难道妳不觉得妳的夫君长相俊俏、身材壮硕!!」
「那又如何?」她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自吹自擂。
「我知道了,妳一定是为了我弃妳不顾,跑去看欢儿的事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
「女人,口是心非!」
她懒得再和他争辩这些,随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对了,妳的名字叫伊莎贝拉,对不对?」他记得皇阿玛和他说过她的名字,当时他没仔细听个明白,现下可要问清楚!
连自己妻子的名字都记错的话,那日后的笑话可真的闹大了!
「我有汉文名字,叫叛月,以后叫我叛月就行了!」她懂得入境随俗的道理,才给自己取了个汉名。
「叛,背叛的叛。」怕他联想错了字,她顺便给他做了解释。
「叛月!?」彧琊玩味地笑道:「背叛谁?该不会是我吧──哈哈哈!」
他仰首大笑之际,她挣脱他的箝制,径自坐进床里边去。
一个洞房花烛夜,搞得人仰马翻的,亏他还有心情大笑。
「妳知道我的名字吧?」见她躺下准备就寝,他立刻挨过身去。「我可不希望妳记错,尤其是在床上时──」他的食指在她胸前裸露的肌看上,轻佻地画着圈。
美眸睐了他一眼,她轻声道:「彧琊,十四阿哥,荫封为贝勒!!还有什么是我没说到的?」
「多着呢!」他的眸光蕴涵着荡肆的笑意。「日后妳会慢慢体会到的!」
短声喟叹,她翻过身去,不愿看他一脸不正经的表情。
她发现,自己虽然讨厌他的吊儿郎当,可心里却明白,她对他没辄。
若想要彻底改变他──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做得到!
彧琊跟着躺进薄被中,脱掉了自己上身的衬衣,宽阔的胸膛隔着薄衫,赤裸的贴着她的背,修长的手指缓缓拉开她的衣带,温热的唇首先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磨着……
「嗯……你……别这样──」
叛月推开他,神情为之羞赧。
她当然知道成了夫妻,肌肤相亲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洞房花烛夜,更有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之说。
只是,一向尊贵高傲的她,对从未有过的男女问的肌肤之亲,实在感到极其忸怩,万分的不习惯!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可是夫妻呢!」
他的唇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湿润的舌尖点弄着被他含住的部份──
「嗯……不……不要!」叛月瑟缩着眉头,不让那搔疗的感觉再持续蔓延。
「别紧张,放轻松点,我会很温柔的,宝贝──」
彧琊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仰卧着,他则支肘起身,大手抚摸她光滑晶莹的脸,修长的食指点上她光洁的额头,沿着她秀挺的鼻梁往下滑,直到抚上她柔嫩的红唇──
「这两片红唇,可有人吻过?」他嘴角微扬,凝睇她的视线,陡地变得严肃。「妳在英国如何我不管,但既然成了我的妻子,妳的唇、妳的身体、妳的心……就全属于我彧琊一个人的,明白吗?」
他不是个霸道的人,不会要哪个女人为他谨守身子,但她──他极其强烈的想占有她──仅能唯他独占……唯他……
「那你呢?我是不是也该同样的要求你?」她没有生气,从容不迫的反问他。
「我倒是被妳给问倒了!」他轻笑出声,身子陡地压低,鼻尖点住她的秀挺。「妳真不愧是个扫眉才女,说起话来就是不同,可我也挺怕妳的,好像妳随时随地都在给我出考题!」
他突然的迫近,浓烈的男性气息环伺着她,她的心律又开始不整了,脸庞也灼热了起来──
他知道洋人的作风都足比较开放,何况她长得这么美,想一亲芳泽的人应是多如过江之鲫……
「妳脸红了?离不成没有男人抱过妳、吻过妳?」他的眸中掠过一丝惊喜。
但她羞涩的表现,不得不让他怀疑,她是否至今仍未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经验?
「你这么在意这种事?那你自己又如何呢?」她美丽的脸上有着一丝愠怒。
「男人嘛,哪个不风流?」他一笑带过这话题。
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扯下去,恐怕春宵就要虚度了!
「你……」
她还想反驳,可小嘴儿却教他的唇给攫了住,她想说话,却出不了声。
吮住两片瑰色的唇瓣,彧琊温柔地吸吮着,湿润的舌尖灵活地探进她的嘴,勾缠着她沾附着蜜津的粉色小舌。
「嗯……嗯……嗯──」
头一回有着和男人亲嘴的经验,叛月的心不禁有些慌乱,但意外的,这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口水一同搅和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