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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稍微松开他,他心里对宋尘有一种远远超越兄弟之情的渴望,这渴望因为宋尘的冷淡而让他心痛难当。
他按住宋尘的肩,追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是任听雨、宋尘、慕紫所有人奇怪态度的唯一答案。长久以来的困惑有了可能的原因,寒青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
宋尘咬住牙关,压下所有的心痛,终于苦涩开口:「我快成亲了,在夏天回朝受命做西域督护之后。新娘子你见过,就是桃李公主。」
寒青压住他,狠狠地在他的唇上辗转。所有的不甘、茫然、无助、失望、苍白像是都在这个吻里远去。残忍空白的过去不再是绝望空虚的。
等这个吻结束,寒青在他耳边道:「怪不得你们都这样的怪,原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有什么过错么?」
宋尘凄然,「有过错,你喜欢我是错的,是世人难容的,是要受尽鄙夷的。」
这已经等于是承认了,寒青心里一阵冷一阵热。他抱住宋尘,「哥哥,你不要娶别人好么,一直陪着我。」
宋尘的眼泪流下来,微笑着站起来,「寒青,别再胡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想,我们只是普通兄弟,因为是孪生的所以关系要好。回去吧,任楼主一定在等你。」
寒青从当年醒来到现在,真正与宋尘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几天。他隐约感到他接触到他自己身上的秘密,可是,宋尘却不肯说一句痛快话。
宋尘的眼睛里有满载的悲伤,寒青不忍心逼问他。把衣服套回身上,「好了好了,哭什么啊?」
宋尘这些年已经历练得稳重大方,寒青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好像时间一下退回到六年前。扬州的瘦西湖上,横行无忌的少年在街上虏了他第一眼看中的人。
宋尘还在抽噎,眼睛都哭红了。
寒青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别哭了,还是什么宋老板呢,我看你像一只小兔子,还是后面有狼在追的小兔子。」
宋尘把头转到一边去。
寒青伸手在他脸上划了一下,「你是当哥哥呢,真小气。」
他每说一句话,宋尘心里都又是欢喜又是痛苦。
寒青看他这个样子,贴在宋尘的脸上,「下次你要装冷冰冰的样子,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你不用赶我,现在我真的要走了,你可不要偷偷的哭。」
宋尘茫然无措,看着寒青潇洒地站起来,弹了弹衣服上的草叶,大步迈出了院子。
宋尘呆坐在草地上,他遇到寒青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控制住他自己,寒青忽然变了样子,他的阵脚大乱,千头万绪在心里来回拉锯,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重新出现。
等到早晨已经变成了中午,小黑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跑到宋尘身边咬宋尘的衣服。宋尘擦了擦眼睛,站起来。小黑咬着他的衣角,把他往外面拽。
寒青正和桃李聊天,两个人亲昵得很。桃李哪里见过中原的风流少年,她平常仰慕的人,宋尘就是顶尖的了。现在有个长得肖似宋尘的人和她软语调笑,少女的一颗心也飞上半空。
寒青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摸索,温柔地吻了下去。
宋尘进来时正好看见这幕,他走近两人。寒青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宋尘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
寒青擦了嘴角鲜血,眯了眯眼睛,拽住宋尘的领子。宋尘和他对望,眼里的忧伤和痛苦让寒青觉得心痛难当。
寒青松开他,捂住胸口,缓缓地坐倒在地上。宋尘过去扶起他,给他擦唇角的血。
寒青挣脱他,不解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再碰我。」
桃李惊慌地看着他们。宋尘柔声道:「桃李,妳先出去。」
寒青无所谓的看着她走出去。
宋尘恨声道:「寒青,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根本不喜欢桃李!」
寒青讥笑,「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小黑焦躁的来回走,冲寒青狠狠地叫了几声。
寒青摸了摸牠的头,「真是一条好狗。」
小黑扑到他身上,又退了两步,前腿趴在地上,拿头拱寒青的腿,清澈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
寒青惊讶至极,心里的疼痛似乎更加厉害,强笑道:「爱哭的人养的狗也爱哭。」
小黑拼命地咬住寒青的衣服撕扯。
寒青拍拍牠的头,「别闹了,我养了只老虎,也和你一样喜欢咬人衣服。」
他勉强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地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宋尘死死地抱住小黑,哽咽道:「别追别追,他不能离开云外小楼。」
他不能,也不敢说出一切,只有眼睁睁看着寒青受折磨。他几乎是不可战胜任听雨的。而任听雨,他喜欢寒青,为寒青付出那样多,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任听雨放弃寒青。只有辛苦寒青一个人。
***
寒青晕倒在云外小楼的分坛楼下,章和的手下发现了他,一阵慌乱后将他抬回来,任听雨喂他吃了药,轻轻地抱着他,就像是从前寒青病痛发作那样,一夜一夜的抱着他,守着他。
晚上的时候,寒青慢慢醒了过来,任听雨坐在床边看着他,目光里充满悲伤。他这样强势的人会有这样的眼神,看得人心碎。
寒青苦笑,「为什么你们的眼睛都会说话,每个都让我觉得我对不起,让我觉得你们在伤心。」
任听雨握住他的手,良久道:「寒青,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我明天就要回中原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寒青坐了起来,凝望着他,感觉到意外。
任听雨柔声道:「寒青,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忐忑不安地等待别人的答案。」
寒青问他:「我是不是喜欢我哥哥?」不需要多余的话,他知道任听雨明白他的意思。
任听雨点头,「是的,你喜欢宋尘。」
他望着寒青,眼睛里有太多寒青不能理解的情绪,只有悲伤透过一切,让寒青看得清楚明白。
寒青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听雨,你不要难过。」
任听雨黯然,「你和宋尘从前是情人,宋尘也喜欢你。」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低沉,委实痛楚至极,不愿意再欺骗寒青,可是心已经碎成无数片,是这样的痛苦难当。
寒青想起任听雨待自己的种种,心痛道:「我跟你回去。」
第十六章
一向干燥少雨的边城迎来了夏天第一场甘霖,凉爽的风吹拂这座西域重镇。
宋尘打着江南带来的伞,站在风雨里。听手下报告,云外小楼的马车已于清晨离开,现在已走了大约半个时辰。
宋尘望着远处的官道,咳嗽一声,他伸手掩住口,身子晃了晃,染了一手触目惊心的红。
一双稳定的手抱紧他,撑住他的伞。
寒青把他抱起来,宋尘依靠在他身上,谁也没有开口。
久病成医,何况寒青跟在任听雨的身边三年,已经不逊色天下名医。他熟练地为宋尘搭脉,开了张药方让宋尘的属下去抓。
宋尘躺在床上望着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寒青道:「我本来走了,可是路上想起你,觉得放不下,就又回来了。」
他把过程说得很简单,省略了一切痛苦的挣扎和折磨。他和宋尘,都是一点也不说自己辛苦,唯恐让对方担心的人。
宋尘心里有无数的忧虑。「你的心痛好了么,任楼主……他怎么说?」
寒青笑了笑,「我的病慢慢就好了,你不欺负我,它就不会发作。」
宋尘问他:「我……你为什么去招惹桃李?她是个好姑娘。」
他爱寒青,恨不得捧在手里,如果不是寒青去欺负桃李,宋尘又哪里舍得怪罪他。
寒青不在乎,「因为你说要娶她。」他俯身贴近宋尘,「听雨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宋尘忧伤,「所以你留下来?」
寒青茫然,「我也不清楚,但我不想走,觉得走了就会后悔一辈子,你病得这样重,在这种地方,若是我不回来,就活不了多久了。我本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来,看见你咳血,我就知道,不回来,我一定会恨自己一生。」
他把宋尘的手贴在他脸上,「幸好我回来了。」
他与任听雨已经出了这座城镇,路上心里翻转不休。心里情义的挣扎,痛苦得几乎击垮他。
宋尘的泪成行落下来,寒青拿手巾给他擦了。
宋尘低声问:「任楼主呢?」
寒青道:「他走了,你放心,他从来也不管我的。」
他能准确地察觉宋尘内心的想法,劝慰宋尘不要担忧。
宋尘低声,「你不回中原,任楼主怎么说?」
「没有说什么,让我想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宋尘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寒青的怀抱里,「寒青、寒青、寒青。」
一迭声地叫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像是在倾诉心底缠绵温柔的渴望。
寒青坐到床上去把宋尘抱在怀里,又拿被盖着他,就像抱住一个婴儿。宋尘的皮肤雪白,嘴唇红红的。
寒青抚摸他的头发,「睡一觉吧,别总藏着一身心事似的。」
宋尘缩在他的怀抱里,合上眼睛。三年来第一次没有和梦做伴,再也不用在梦里惦念爱人,再也不会在醒来后茕孑一人。
***
宋尘中午才醒,床头的柜子上插着几朵外边的野花,还带着清晨的那场雨水,散发着草木的芬芳。寒青不在屋子里,在屋外不知正说些什么。
宋尘披好外衣缓缓站起来,先摸了摸那些寒青摆在床边的小花,手指传来的滑腻触感是那样真实。宋尘轻笑着走出去。
寒青正在院子里和小黑玩耍,小黑兴奋地按寒青的指示,把寒青扔出去的各种对象叼回来。
宋尘从来没有看见小黑这么快活过,飞速地在院子里来回奔跑,快得甚至让人看不清,就像一阵风卷过去,停下来的时候,黑亮的鼻子上全都是汗珠。
寒青听见声音,回头冲宋尘笑了一下,「这狗叫什么名字?」
宋尘心中一酸。「牠叫小黑,是很爱主人的狗。」
寒青坐在院里的椅子上,拉宋尘一起坐下,小黑还在兴奋地围着他转。
寒青握住宋尘的手,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宋尘,把宋尘的手枕在他的头下。宋尘明白寒青心里的千万个不解,也没有开口,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寒青的脸。
寒青合上眼睛,偶尔睁开看看宋尘,就又重新合上。
似乎也没多长时间,却连晚霞都出来了,已经从中午到了傍晚。宋尘的手早已酸了,仍旧温柔抚摸寒青的眉目,像是愿意这样一直抚摸下去。
寒青伸手把宋尘的手按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望着宋尘。两个人的视线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直到饿肚子的小黑狼狈地咬寒青的裤腿,对他汪汪叫,寒青才舍得转头,摸了一下小黑。
宋尘难以置信,佯怒,「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看见寒青就忘了我,没良心!」
他这样孩子气的说话也是第一次。小黑绕着他们两个,活蹦乱跳,兴高采烈。
晚上没有做饭,宋尘让下人摆好炭火架子,在院子里亲自给寒青烤肉串。寒青坐在边上看他忙碌,小黑流着口水等着。
宋尘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寒青时,小黑立刻扑到寒青身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寒青叹息一声:「你这条馋狗。」
大方地把手里的肉串分了一半给小黑,细心地帮小黑把肉串的肉撸下来放在地上。
寒青吃到一半表示赞美:「我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宋尘大笑,细细地在肉串上撒调料。寒青根本没有见过他宋尘大笑的样子,望着宋尘笑了笑,觉得他自己似乎也跟宋尘一样无限欢喜。
他钟爱宋尘这样的长相和性格,当年只不过见了一眼,就把宋尘抢了回去,如今虽然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了,但喜欢什么人却是不会改变的。
宋尘他吃的不多,只是一直笑,看寒青吃得一头汗,拿了手巾给他擦。
寒青已经吃饱了,对宋尘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天气太闷热。稍微动一动,就一身的汗,陪我去洗澡。」
把宋尘背在背上,慢悠悠地晃去温泉的方向。宋尘的眼泪流到他的衣领里,寒青只装作不知道。
等到两个人都泡在水里,寒青笑着抱住宋尘,把宋尘往水底下压。宋尘光滑的肌肤贴在他身上,也不反抗,顺从地和他沉下去,然后再和寒青一起浮上来。
寒青抱着宋尘,用动作表达他的意图。修长的手指分开宋尘的双腿,徐徐地按揉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碰触过的私密。
宋尘惊慌地闪躲了一下,然后又勉强他自己不要动,他已经有三年没有和人亲近过。
寒青温柔地吻他。宋尘的手掐住他的手臂,想抵抗,却发现手脚使不出一点力气。一个人的心在打仗,身体怎么会听从呢。
寒青,张狂不羁无所顾忌的寒青。
水流从腿间荡漾着流过去,寒青缓缓地伸进手指,宋尘咬牙推开他,转身向岸走去。
水让宋尘艰难地迈步,寒青只轻轻伸手,就把他拉进怀里,然后如宋尘所愿,带着他到了岸边。接着就不是宋尘能预料的了,寒青将宋尘紧紧地压在温泉边上。
宋尘一直在微弱地反抗,激发寒青征服的欲望,他扶住宋尘的腰,缓慢而又坚决地进入,让两个人都微微颤抖。
宋尘已经有太久没有经历过情事,几乎承受不住从股间传来的疼痛。寒青在他身上索取快感,宋尘被压在岸边的石沿上,一次次地被寒青充满。
细狭的内壁吃力地包裹寒青的欲望,近乎痉挛的收缩。宋尘低声呻吟,在寒青忽然重重插入时尖叫。
寒青痛快地在他体内律动,手不肯老实,去宋尘的胸前抚摸他的乳尖,还要一边咬宋尘的颈背。
宋尘不住地颤抖,雪白的双腿几乎毫无支撑他的能力。
寒青贴近他的耳朵问:「你舒服么?」
宋尘苦笑,这个问题太过直白,纵然宋尘不是扭捏的人,也未免觉得有点怪异。
寒青抚弄他乳头的手忽然用力,然后松开了宋尘,在战栗中得到极乐。
过了好半天,身体仍然在高潮的麻痹里,宋尘微微地一动,都能引发他身体里快感的波荡。
小黑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看热闹,趴在岸边望着他们两个。
寒青叱道:「去,去,上一边去。」
小黑听话地站起来跑走,跑到院门的时候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忽然叫了一声,然后终于跑出去。
宋尘被牠逗得笑了,寒青搂着他不放,没占够便宜的手指去抚摸宋尘的小穴,在密花周围的褶皱处徐徐打转。
宋尘脸越来越红,拽开他的手,挣扎着爬上岸去,寒青也爬上去,在他身边躺下。这时天已经晚霞遍布,终于不再像白天那样燥热。
寒青躺在宋尘的腿上,随手扯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宋尘默默听他吹曲。
过一会寒青问:「你害怕和我在一起?」
宋尘温柔道:「不。」
寒青的语气里有悲伤,「别离开我。」
宋尘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目光充满宠溺,「难道任楼主对你不好?」
寒青道:「他对我很好,可是他是云外小楼的楼主,我知道云外小楼的人不喜欢我。我们是兄弟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又不碍别人的事。」
寒青离开任听雨,心里的难过和歉疚,根本描述不出。何必让宋尘也背负这样情义的负担呢,于是干脆一字也不提。
宋尘心中一动,可他还不清楚任听雨心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不敢答应寒青。天上地下,又有哪里是云外小楼找不到的呢。
寒青翻身压在他身上,笑着亲他。
宋尘道:「别闹,你好好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任楼主怎么说?」
寒青看他表情严肃,老实回答:「他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也知道我来找你。」
其实任听雨虽然没说什么,神情却十分寥落。寒青回忆起他下车时任听雨的表情,心里感觉到尖锐的刺痛和酸楚。任听雨待他没有一分不好,可是他的心渴望着宋尘,当他和宋尘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宁自在。
宋尘问:「他真的这样讲?」
寒青点头,「当然,他从来不会说谎,你尽管放心好了。」这句话里实在是包含着寒青对任听雨的无限信任。
寒青抱紧他,「哥,把我们从前的事情说来听听好不好?」
宋尘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