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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十分滑嫩,豆香味浓重;南瓜又软又甜,还浸着排骨的鲜味儿;西兰花被刻意煮得很软熟;猴头菇的味道其实有点怪怪的,但因为加了蜜枣调味儿,显得甜滋滋的,味道很不错。
周皓川三口两扒完了饭,所有的菜品全部一扫而空,然后又一口气喝完了汤。
赵阿姨收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去了。
周皓川又仔细地洗了手,然后上楼去了沈慈的房间。
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被随意盘在脑后,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换台。
“你……你怎么吃这么快啊?”沈慈用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连咬都没咬,直接就把饭菜倒进喉咙里了?”
周皓川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刚一说完,就已经知道自己讲得不太妥当了。
沈慈被他笑得面红耳赤。
她恨恨地转过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
他也没敢离她太近,就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陪着她看新闻节目。
新闻一播完,他就站起身来,问她道,“出去走走?”
沈慈欣然应允。
老实讲,现在在家里休养,其实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她每天盼着念着的,就是中午能跟周茵讲一通电话;再者就是晚上由周皓川陪着,一起出去散散步了。
戴上过滤口罩,穿上小披肩的外套,沈慈再随便拢了一下头发,然后就跟在他身边一起出了门。
他们也不走远,一般也就围着自家的别墅和小花园,走上两三圈就回家。
时值初夏,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因为沈慈身体弱,所以还要在短袖t袖之外再罩一件外套;周皓川则一直站在她的外侧,并时时领先她半步远,小心地利用自己的身高替她挡开徐徐清风。
沈慈一边走,一边微微侧着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她能感觉到,最近他的工作很忙很忙。
但是,赵阿姨自己也有一个家,每天八点,她都要下班回去照管她的家……
有好几次,为了不让赵阿姨久等,周皓川甚至是从外头狂奔着回到别墅里的。
于是沈慈就忍不住问他,他现在负责的那个工程到底在哪儿。
“……在南林镇,”他说道,“在南林镇和吉祥镇交界的地方,有点儿偏僻。”
南林镇与吉祥镇都是小地方,很偏僻。
那个地儿距离沈慈的别墅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问题是根本就没有直达的公交车,打出租车的话,去的话是没什么问题,但从那儿回来就比较麻烦了。
沈慈想了又想,最终跟他说道,“那你还不如考虑一下,买部车吧!我这别墅当时买的时候,还在电梯房那边附赠了一个车位呢!”
周皓川其实早有此意,只是之前替沈慈交了手术保证金以后,手头原本有些的宽裕的,却一下子又变得紧巴巴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有空的时候先帮着看看,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再说。”
这对沈慈来说,多件事情做反而更容易打发时间了,于是就兴冲冲地答应了。
跟着,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跟周皓川讲起了国际新闻和财经新闻;他则不时地点评一下她说的那些新闻……
两个人慢慢地,并排走着;昏黄的路灯透过林荫道两旁的树木,灯光斑斑驳驳地照在两人身上,偶尔有鸟儿悦耳的啼叫声,还有知了的蝉鸣声,一切都显得静谥而且安详从容。
突然,周皓川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视线锁定!
他眯着眼睛朝远处看去……
一个男人正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的阴暗处,朝沈慈所在的方向张望着。
周皓川很快就认出来,那个正是温俊!
而此刻,沈慈正在他身畔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今天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新闻……
周皓川有些恼怒,却不动声色地上前走了半步。
他那高大的身形立刻就将娇小纤细的沈慈完全挡住了。
接着,他陪着她,继续慢慢地围着别墅走了大半圈——他始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影遮掩在自己的的身后。
直到沈慈微微有些气喘,周皓川才带着她回了别墅。
**
温俊站在别墅旁不远的大树下,失神地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着的身影。
……她,她虽然还是很瘦,而且还戴着个过滤口罩,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看上去,她的精神挺好的,一直伴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还时不时地伴随着愉悦开朗又清脆好听的笑声。
温俊捂着心口靠在大树的树干上。
……那个男人?周皓川?
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自以为是,不是他的愚蠢,又怎么会向阿慈提出离婚?
在自己初初提出离婚时,阿慈是震惊的,不敢置信的……她曾经努力地向自己解释过,还希望能够挽回他们的婚姻和感情;也曾经尽过最大的诚意向白慧琪释放出她的善意,可自己当时却说出了那样的混帐话!而且还那样的伤害了她!
温俊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狠狠地一拳就打在了树干上……
跟着,他却突然抱着树干呜咽了起来。
他已经错过了,错过了……
☆、第42章 探望
沈慈正在房间里上网。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第二天的晚餐要吃些什么才好。
经过认真的比对和选择,最后她择定了如下菜单:核桃泥蒸肉饼,醋溜土豆丝,清炒菠菜和红枣桂圆鸡汤。
沈慈舒了一口气,找了纸笔出来,把菜谱写好了,准备呆会儿交给赵阿姨。
只是,她刚刚才写完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沈慈有点儿好奇,笼着拖鞋就走到房间门口往楼下看去;因为角度的原因,所以她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只是听到赵阿姨正在大门口跟一个女人大声讲着话,听起来好像在吵架……
沈慈默了一默。
她能听得出来,正在跟赵阿姨吵架的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很明显,赵阿姨是不希望让沈母进来的,但她的战斗力却显然不如沈母。
沈慈皱起了眉头。
几番冲突之后,沈母终于冲破了赵阿姨的阻拦,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边撸着袖子往楼上走,一边大声叫道,“沈慈!你快给我滚出来……我倒要问个清楚,凭什么我这个当娘的想来看看女儿……这还不让了?”
沈慈已经戴好了过滤口罩,穿着长袖罩衫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也不知为什么,被沈慈那双乌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沈母无端端地就觉得自己像是矮了一截似的,讪讪地站住了。
“赵阿姨,麻烦你帮我妈妈拿个新口罩过来。”沈慈客气地说道。
赵阿姨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跑进了厨房;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去拿过滤口罩,而是先给周皓川打了一个电话。
沈慈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楼梯口那儿,既没有挪动身体,也没开口说话。
沈母则站在台阶上仰望着女儿沈慈。
沈慈带着个口罩,所以沈母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女儿露在口罩外头的那双眼睛既明亮又犀利。
一时之间,沈母竟然有种无言可对的感觉。
“她……她,她不让我进来看你!”想了好半天,沈母才理直气壮地开口说道,“难道我这个当妈的,想来看看女儿也不行?”
沈母和赵阿姨的性格,沈慈都了解。
白血病人在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以后,最好静养一段时间不要会客,这是医生和护士在医院里反复强调过的;赵阿姨早就已经将那本“居家指南”给背得滚瓜烂熟,此刻见沈母上门,可能就劝阻了几句……但依着沈母那心比天高的性子,哪里接受得了?
肯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阿姨才跟她起了争执的。
“我出院的时候,不是让爸爸捎了个‘居家指南’带回去给你看?”沈慈对母亲说道,“我现在需要静养,不方便会客。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呢,可以打电话给我。”
听沈慈的说法和方才那个保姆的说法一致,浮在沈母心头的那把火越烧越旺!
“哟!这么说,你还是个皇后娘娘?”沈母含着讥讽的语气说道,“……还不方便会客呢!我告诉你啊沈慈!我可不是客!我是你妈!”
这时,赵阿姨匆匆地拿了件消过毒的白色罩衣和一副过滤口罩过来了。
沈慈才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先换上罩衣戴上口罩吧!”
沈母怒道,“我又没病!我换这劳什子做甚!”
“是我有病!”见母亲的态度这么冲,沈慈的脾气也有点儿上来了。
不过想想,自己这会儿可千万不能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是自己的……
于是她便按着性子吓唬母亲道,“我吃了药,身上还喷了药水儿,这种药水对正常人是有害的,不信你看赵阿姨……她天天跟我呆在一块儿,不也穿着罩衣戴着口罩?”
沈母将信将疑地打量了赵阿姨一番。
赵阿姨平时呆在一楼干活的时候,其实也不会穿罩衣和戴口罩;但就在沈母来敲门的时候,赵阿姨正准备上楼去给沈慈打扫卫生,因此才是全副武装的模样儿。
沈慈板着脸,继续吓唬母亲道,“妈,你站得太远了……你要是再走近些,就能闻到我身上的药水味儿,我这药水是杀癌细胞的,效果挺好,就是正常人闻了会头晕,胸闷……医生说这药水儿杀伤力太强了,正常人接触多了都有可能会致癌的……”
赵阿姨差一点儿就笑了起来。
幸好她戴了口罩,站在一边的沈母也没看出来。
见沈慈神情肃穆语气又凛冽,沈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接过了赵阿姨递过来的罩衣和口罩,并在赵阿姨的帮助下穿戴好了。
为了不想让母亲进入自己的房间,于是沈慈就先行一步,越过了赵阿姨和沈母,径自下楼,朝客厅的沙发那儿走去。
就在沈慈与沈母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沈母下意识地屏息静气,还往后避了一避。
沈慈也不以为意。
沈母穿戴好罩衣和口罩以后,也跟着走到了沙发那儿,选了个距离沈慈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了。
“赵阿姨,麻烦你帮我妈妈倒一杯茶。”沈慈说道。
赵阿姨应声去了厨房。
不大一会儿,赵阿姨就端着一杯热茶,并一碟子三个豆沙包过来了;然后还把沈慈专用的保温水杯也拿了过来,一起放在茶几上。
“妈,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啊?”沈慈问道。
沈母觉得戴着口罩说话也太不方便了。
她几次三番都想要扯掉这个口罩,可又有点儿害怕沈慈身上的“药水味儿”,只得扭扭捏捏地问道,“最近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对了你知道你弟弟去哪儿了吗?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就是不肯说他在哪儿,也不肯回来……对了他给你打电话了嘛?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啊?还有啊最近啊他的手机还停机了……你说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得那么大,结果还没享上一天福他就跑了,我这个当妈的容易嘛……”
沈慈听了母亲粗鄙不堪的形容,差一点儿没笑出声音来!
好半天,她才忍住了笑意,正色说道,“男孩子嘛,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也别太担心……他去了外地,还不知道有没有站稳脚跟呢!你也少打他电话,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这就行了……你总打总打他电话,他要是还没发工资,哪儿有钱交电话费?”
讲完了沈志,沈母又开始讲起了沈父。
“……先前你爸爸还好,拿着一份退休工资,又打了两份工,一个月七七八八加起来足有四千多块钱的收入,”沈母打量着女儿的神色,继续说道,“可自从他给你捐了骨髓以后哇,这身体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给人家守鱼摊子过夜的活计是做不了啦,现在啊,更是三天两头的就说身体不舒服,我看他连看单车的活儿也做不久啦!”
沈慈愣了一下。
她最近一直在养身体,对外界的消息本来就不是很灵通,再加上因为周皓川不希望她过于操劳,所以也会刻意地屏蔽掉很多事情……
“我爸爸怎么了?”沈慈急忙追问道。
沈母却避而不谈,说道,“也没什么,反正啊,他就是一会儿说腰疼一会说腿疼的;我身体也不好,喏,前两天睡落了枕,去了趟医院推拿几下子就花了二百多!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艰难哪……”
沈慈默了一默,问道,“后来爸爸陪我做完手术以后,周皓川不是给了你三万块钱,让你做点儿好吃的,给爸爸好好补补身体的吗?”
“三万!三万块钱算什么啊,”沈母带着鄙夷的表情说道,“你看你弟弟,为个不相干的外人捐了骨髓,人家都给了十万呢!现在的三万块钱啊……根本就不算钱!”
母亲的来意,沈慈已经基本搞清楚了。
……不就是为了钱嘛!
沈慈不再说话,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杯,掀起口罩喝了几口水。
沈母见女儿如此不解风情,便又换了个方式问道,“阿慈啊,你做这个手术……花了多少钱?”
“手术保证金那里交了六十万,”沈慈说道,“剩下的钱,暂时还没空去结帐。”
“六十万!!!”沈母失声惊呼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
看着母亲那略带惊慌的表情,沈慈再笨也能猜出来母亲心里的想法。
——无非也就是害怕自己借了钱负了债,给她带去麻烦罢了。
“我卖了房子。”沈慈大大方方地说道。
沈母才不信呢!
当她傻啊!就看着刚才那个保姆对女儿毕恭毕敬的样儿……还真觉得女儿确实有几分皇后娘娘的范儿!谁卖了房子还会继续住在家里,而且还大喇喇地使唤着佣人?
沈慈自然看得懂母亲脸上的表情。
“我卖给周皓川了!”她又解释了一句。
听了这话,沈母愣了一下。
这房子卖给了周皓川?
虽说沈母去医院探望女儿的次数比较少,但周皓川在沈慈住院的时候是怎么侍候沈慈的,沈母还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周皓川喜欢这个丫头!
如果这别墅卖给了周皓川,那这丫头仍旧在这别墅里把自己当成皇后娘娘似的,还使唤着保姆……这好像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儿,沈母忍不住看了看站在一边,正拿着个拖把慢悠悠拖地的赵阿姨一眼。
“……那你请这保姆,一个月花多少钱啊?”沈母心疼地说道,“还不如把那保姆钱给我,让我和你爸爸过来照顾你呢!”
可沈慈还没开口呢,赵阿姨就像背书似的来了一句,“周先生跟我签了一整年的合同!合同上写得清楚明白,谁违约就扣五万块钱……只要我没有犯主观意识上的错误,周先生就不能解雇我,否则就要付给我五万块钱的违约金……”
沈母和沈慈都被陡然开口说话的赵阿姨给吓了一跳。
但沈慈率先反应过来了。
赵阿姨是个老实木讷的乡下人,年纪一把了,却没怎么读过书,这什么犯主观意识上的错误……之类的话,想必她一时也编不出来;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周皓川事先交代过赵阿姨的……
“五万块钱?”沈母震惊了!
解雇一个保姆,违约金就要花五万块……那这保姆的工钱到底多少钱一个月啊?
沈母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知道沈慈挺能耐的,但没到沈慈会厉害到这个程度——她的前夫温俊就是个有钱人;离婚以后女儿拖着病体,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