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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镇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响,想坏了,舒宜这样的女孩子,人情事故经历了这么多,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哪里还怕什么伤害,偏夏桐又来了这样一个最坏的开头,覆水难收,这事恐怕不能成。
陆镇把静云的话原原本本的带给了夏桐,夏桐一听,都快急哭了。
他哪里能想到,当他拿着舒宜的资料看她父母双亡苦恼无法跟她父母找茬的时候,舒宜居然是承受了这么多来的,他又哪里能想到他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恶作剧出气,却让这个女孩忍着这么大的辛苦去辛苦赚学费,这么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子,他却是这样的去践踏,他真是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几个耳光,他抓起羽绒服就要去找舒宜。
他不知道自己去找她干什么,只是知道她这样满身的风雨,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见见她,他是这么迫不及待。到底是陆镇冷静,他在夏桐出门的时候一把拽住他,跟他说:“你这样去也无济于事。”
陆镇把一些事跟他分析了一下,夏桐想想也是。
于是这天,首先是辅导员找舒宜谈话,跟她说上次的那个警告处分是院里没有经过慎重调查轻率做出的决定,如今系里经过调查发现情有可原,可以取消这次的处分,也不存进档案里请舒宜放心,以后好好学习;接下来第二件事情就是那个工作室给舒宜打来电话,邀请她参加一个新的主题拍摄。
只有助学贷款是已经经过银行审批的东西,暂时无力回天,夏桐也没有办法。
舒宜莫名其妙的回了寝室,已经是12月份的天气了,外贸学院都下过好几场大雪,她一边哈着手,一边想事情。
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夏桐又站在那里,舒宜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她视而不见。
经过夏桐的时候,夏桐第一次敢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哀求道:“舒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舒宜冷冷的命令道:“放开!”
夏桐死死拽住她的衣袖撒赖皮,不放,就是不放。
第九章
正文 第九章 舒宜火了,她干脆把整件衣服脱下来,扔在夏桐的脸上说:“不放开是吧,那我就给你,你想要我都给你!”
夏桐知道舒宜性子倔强,却想不来她会做得这样决绝。
他拉不住她,他知道自己挽回不了,娇生惯养无法无天的夏桐,第一次尝试到自食其果的滋味,他急了,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舒宜面前,忏悔道:“舒宜,我知道我伤害了你,而且我也是故意的,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想要弥补我的过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这样的苦情戏码都是电视上上演的,舒宜能应付来自夏桐各种各样的折磨,但是却应付不来这一招,她手忙脚乱的对他说:“你快起来,你这给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冰天雪地里,路上行人原本也稀少,同学们都缩回了寝室,但是很不幸,虽然是在寝室,同学们还是纷纷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好奇,兴味盎然,加上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对。
舒宜冷冷的看着他,厉声问:“夏桐,你是不是不打算起来了?”
夏桐可怜兮兮的说:“你原谅我,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就起来,不然我跪一辈子。”
舒宜真是觉得不可理喻,她没好气的笑了,然后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喜欢跪就跪吧,但是我告诉你,你就算跪到死,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说完她就上了楼。
身后传来夏桐斩钉截铁的声音:“跪到死就跪到死,我就不相信我融化不了你!”
舒宜心里气得冒烟,但是她仍旧是给了夏桐一个若无其事上楼的背影。
这一跪,时间可不短,到了晚上的时候静云听宿管员的来劝舒宜下去叫夏桐起来,舒宜说:“打死我也不去,他想跪就跪,不想起来就不想起来,关我什么事?”
静云把话带给宿管员。
舒宜为了避免同学们的指责,她干脆连晚饭都没去食堂吃,她从小就被人指责冤枉惯了,这些指指点点在她都只是小意思,她泰然自若的躺在床上背单词。
夏桐更是犟脾气,很多事他一旦决定,那么就是他父母也扭转不过来,他就一直安心的跪着,寒风中他冷得发抖,可是咬牙硬撑着。
陆镇和一干哥们知道这事,都恨得摩拳擦掌扬言要上去把舒宜给弄死。
夏桐在跪在雪地里威胁:“你们今天谁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跟谁绝交,这事情本来就是我闯的活,我自讨苦吃,你们都别管我,都走吧,省得看着我这凄惨的样子我也难受。”
夏桐硬是这样把那一群人给吼走了,直挺挺的跪在那儿。
谁也劝不动夏桐,同样谁也劝不动舒宜。
舒宜就是一个这样的性子,她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人家欺骗她,凌辱她,强迫她。这个夏桐首先是欺骗她,继而是凌辱她,到这一步又是强迫她,夏桐可谓是把舒宜所憎恨的所有事都做到位了,所以他越是放话逼她,激她,她越是不吃这一套。
两人这一僵持,谁也莫可奈何,也许人们心里总是存了一点侥幸,等到事情无法收拾的时候一定会有转圜的余地,连陆镇都无可奈何的回了家。
这天晚上直到半夜,静云起来喝水,忽然想起什么,打开窗户,看见夏桐还是直挺挺的跪在那儿,她蹑手蹑脚走到舒宜的床前拍拍她的脸,悄悄说:“舒宜,你起来,夏桐还在那儿跪着呢!”
舒宜朦胧中睁开眼,没好气的说:“他跪你就让他跪好了,关我什么事,我要睡觉了,不准再吵醒我!”
静云到底也是不忍心,她责怪的说:“舒宜,你知道几点了吗?”
“几点?”
“都两点了,这么大冷的天,你的心真有那么狠,你想冻死他呀?”
舒宜对着窗外一片莹白的大雪看了看,想了想,还是认命的穿上衣服起来。
夏桐早已经被风吹得意识模糊,但是他倔强的坚持一定不能倒,尽管膝盖的地方痛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又仿佛被沸水在烫。当他看见眼前雪地上的两只鞋子的时候,勉强抬起头,对着舒宜笑了笑说:“你来了?”
舒宜又不是铁石心肠,她的心当然也会有不忍,特别是寒冷的滋味她曾经也体验过,她不由自主放柔和了语气对他说:“夏桐,你起来吧!”
夏桐摇摇头说:“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舒宜挫败的叹口气说:“你起来再说。”
夏桐眼睛一亮说:“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舒宜无法,只得点点头。
夏桐站起来,可是到这时才发现他的腿已经跪得没有了知觉,竟是站不起来,反而是扑面摔进了雪里。舒宜弯下腰去扶他,摸到他的手都在颤抖,舒宜心一下就软了,她柔声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夏桐的整个腿都已经麻木了,如果再迟来几个小时到第二天早上或许那个腿部肌肉就会被冻坏死,医生说风湿是跑不了的,年轻的时候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到老了会有大亏吃。
舒宜狠狠的瞪了夏桐一眼,医生诊断完毕,这一折腾天都快亮了,舒宜看看天色对夏桐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学校了,我早上还有课。”
夏桐叫了舒宜一声,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舒宜欲言又止,舒宜轻轻一笑难得软化态度说:“夏桐,做你的女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说过了原谅你,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
夏桐两只眼睛仿佛被点亮了,就算做朋友也好啊,总比之前她漠视他的态度强些,他于是满足的点了点头。
舒宜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这一答应却是答应错了。
夏桐从此以后就粘上她了,夏桐追了这么多年,从外贸大学的北京居然追到了N市,夏桐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家里人脉大多也在北京,但他就是逆着父母的意愿跟随舒宜义无反顾的来了N市,但舒宜还是没答应给夏桐做女朋友。连夏桐N市新认识的一帮哥们都替夏桐不值,舒宜到底有什么好,有夏桐这分人才,有夏桐待她这分心思,她早就应该偷笑了,她却不知好歹。
可舒宜表面上虽然坚持着,脸上淡淡的,实际上她心里也是难受的,她可以自己吃苦受累,但她受不了别人为她吃苦受累,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欠了夏桐。因为每到天气一冷,夏桐的膝盖就会酸涩疼痛,有时候严重起来连走路都困难,夏桐的很多哥们至今对舒宜还是颇有微词,但舒宜就是这样,明明这事不是她引起的,她仿佛真的背上了那个十字架,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夏桐,可是啊,叫她怎么答应给夏桐做女朋友?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一辈子还会有幸福。
夏桐醉酒强吻事件过去后,夏桐好从长一段时间不敢来找舒宜。
舒宜继续拼命工作,商业翻译,旅游带团,拉单,陪中国客户喝酒,领到钱继续数钱,继续被静云数落她是钻进钱眼里的女人。而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抽烟,她不像一般人那样抽摩尔之类的女式烟,她专门抽555,明明她的支气管不大好,一抽就得犯咳嗽但静云怎么都说服不了舒宜。
静云觉得她走起路来背后的那对肩胛骨越加的突出,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舒宜也更加忙碌。
她中间去北京出了一趟差,回来的时候听说公司里有大订单要接,丁总心情好,公司里气氛也很好,她心情终于也跟着好起来。
舒宜实现没有通知静云,从公司回到家,静云听见客厅里有响动的时候还以为是有小偷,她从房间里拿起一个电吹风走出来,大厅里灯火通明,她看见舒宜的行李放在客厅中央这才舒了一口气:“舒宜,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
“嗯,我回来了,你手里拿个吹风干什么?”舒宜从卫生间走出来。
静云吹风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就着躺下去:“我还以为是小偷,正准备用吹风砸烂他的头,没想到是你啊。”
第十章
正文 第十章 舒宜轻轻笑了一声,大概她也觉得用吹风砸人是一件好笑的事,不过看着静云她的心里忽然有了微微触动。这些年来她们一直相依为命,夏桐曾经反对她们两个单身女孩住在一块,说很危险,但是她们也这样过来了,从前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现在她的心里却涌上一层酸楚。她说:“你不是说叫了陆镇来陪你吗?”
静云躺在沙发上闷闷的接口:“我们吵架了。”
“啊!”舒宜被吓一跳。
今天晚上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陆镇带静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喝多了两口,静云在洗手间听见两个女人在讨论。
——陆镇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的对这个小模特上心了吧?
——嗨,你觉得可能吗,我听说陆阿姨都已经为他相好了人选,只要等他回北京就给他举行婚礼。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哥哥当初是怎么办的,我们这样的圈子里玩儿的人多了去了,你听谁修成正果了没,说穿了真正蠢的恐怕只有夏桐一个人,陆镇他是个聪明人,迟早还是要回北京的。
——我看夏桐是真的狠,他老头都发话了,他硬是能扛,不过你说得对,陆镇不比夏桐,他一向做事有分寸……
……
静云早已经听不下去,她悄悄绕回了包厢,拉着陆镇要走。
陆镇喝高了,躺在那里“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句,就是不动,他身边的朋友劝阻道:“还没玩够呢,从北京到N市,好容易遇上一遭,哪能这么早回去,要回去你先回去吧,陆镇我们负责就行了。”
静云哪里肯听,一直拉着陆镇,一旁的那几个女的已经出来了,看看静云再回头心照不宣的各自对视了一眼,没说其他的只是脸上闷闷的浮起一个笑容,静云眼着都要掉下泪来,她咬牙对陆镇说:“好,陆镇,你不走,我走。”
直到静云走后,陆镇才渐渐清醒过来,方才那一幕仿佛也清晰起来,他慌了忙跟着回来,可是静云把门关上,任由他怎么敲都不开门,陆镇一直在外面静静的抽闷烟,静云知道他在外面,干脆就熄了灯睡觉。
舒宜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说什么好,短暂的沉默之后,静云又说话了:“舒宜,我觉得我们这次肯定得分手。”
舒宜又是吓了一跳,
这些年来静云和陆镇不是没有吵过,静云也哭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吵得再凶他们都不会跟一般的情侣一样吵起架来就赌气说分手,他们之间从没说过这个词语。因此一度舒宜坚信他们一定会在一起,可是这个晚上听见静云的话还真是吓一跳,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禁仔细观察静云的神情。
“舒宜,我跟你说,我有时候真的很怕,我怕我和陆镇没有未来。我觉得我没有力量去化解他家庭对我的成见,如果我要和他在一起,他必须在我和他家之间做一个选择,要么为了我放弃一切,要么放弃我,但是他一直不肯做决定,我也不愿意逼他。这个夹缝里我生活得太累了,生怕明天一起来,陆镇就回了北京,所以我有时候真的想放弃算了,回到我的渔村也好,继续呆在这里也好,以前没有他的时候我不也生活得好好的。”静云已经坐起来了,端起茶几上一杯水来喝,她的声音平淡冷静,“而且,就算勉强在一起我们也不能长久的,没有尊严的活着比死了都难受,我现在想开了,就这样吧,每个人都应该为她所做过的事负责,这是我的命运,只是舒宜,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静云,你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了,那些事不要再去想了。”
舒宜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静云到陆镇家里去,那时她们刚到N市,陆镇看她们两个女孩子怕外面有危险让她们住陆镇在N市的别墅,那天是到家里去取钥匙。起初陆镇的妈妈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谁知道在陆镇转身去厨房端水果的时候,陆镇的妈妈忽然说:“方小姐,那个房子是老房子了,小镇不懂事,那是祖传的家产,原本到北京后也没想过要回去住,但是不管怎么样那是将来给陆镇正经结婚用的,你若是想要房子我可以给你买,你要钱要房子要车子都可以跟阿姨说,别客气啊。”
言下之意清清楚楚,静云一下子愣住了,她猛地抬头看着陆镇的妈妈,陆太太也不避不躲,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静云的心里一凉。
那天晚上静云连晚饭都没在陆家吃,陆镇尚不明白他只觉得高兴,拿出妈妈给静云的红包说:“这是我妈包给你的红包。”
也许不提红包还好,一提,静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偏陆镇还当着静云的面把红包拆开说:“你猜猜是多少钱?”
静云毫无心思,陆镇看她面上淡淡的,也是想惹她高兴他把那张支票抽出来念道:“五十万。”
静云猛地停住了,五十万,她忽然觉得好笑,五十万,五十万……她劈手夺过支票三小两下撕成两半对陆镇说:“你回去告诉你妈,不用五十万来打发我走,我有自知之明。”
陆镇也被气到了,封红包这是一个传统,他把红包当面拆开也是希望静云高兴,封得多说明他妈妈对静云的重视,可没想到静云就这么撕了,他站在那里说:“方静云,你疯了。”
“对,我疯了,你不要理我!”陆镇听完静云的话,他掉头就走。
这是静云和陆镇第一次吵架,也奠定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基石,这些年来静云一直在和陆镇的妈妈做拉锯战,虽然静云把陆镇带到N市来了,但是她明白有一些事她永远战胜不了,或许到了她这个年龄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战争了,那么就放弃吧。她早就应该明白,女人输不起,但是却还是要去赌,可现在她再没有赌注可输了。
想起这些事静云忽然开始流泪,舒宜实在是一个不会安慰人的人,静云哭,她就陪着静云哭,还是静云意识到舒宜身体不好说:“舒宜,你也别想了,去休息吧,这样大冷的天站在客厅里你又该犯老毛病了!”
果不其然,舒宜第二天咳嗽就严重起来,从小她身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