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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他终于回望放在桌上很久的账目，「妳肯定这账子内容没有问题，枫？」
「没有问题，但营业部的数据就很有问题。我很怀疑到底是谁这样笨蛋？竟然连赊账的地址也没有填？天，看看你到底养了甚么烂人出来？！」
凌兰和路西斯对望一眼，回到数据中，这回到凌兰问，「的确，但这笔账会为罗司赛带来不少损失－－假若赊出去的账一去无回的话。」
「没错，兰，但这儿只能看到，那些账都是同一天赊出去的，所以大有可能是有人想公司换人来当总裁。」我冷冷睨一睨路西斯，他大概还在『研究』我前两句的话吧。
「有这样严重吗？要不要清莲帮－－」她话也未说完，就被我生硬打断。
「暂时不用，而且，我不习惯求人，我比较喜欢求自己多些，」我对她笑一笑，「给那份报纸我。」
「喏。」她凑过来，跟我一起看经济报纸，「我们可以看到些甚么出来？」她眨眨眼，这个表情跟她的年龄非常不合，就像：痴儿。
「可以看到有人不断买罗司赛的股票，」我手指指着报纸印着『罗司赛』那栏，数据显示它在疯狂飙升，「虽然是看不到有谁在买，但这样普通看也会发现，有人不停在吸纳罗司赛的股票。这个现象有两种看法的，妳想听好还是坏？」
「麻烦坏看法先。」
「坏的话，有人想持有罗司赛台湾部分的一半以上股份。由于罗司赛的公司跟其它大财团不一样，总公司只是名义上跟分公司有关系，而分公司的业绩其实是不用给总公司那些董事们看的，所以，如果有人持有罗司赛台湾５１％的股份，哼哼，路西斯就马上ＧａｍｅＯｖｅｒ。」
「那好的方面呢？」
「当然是有人不停买我们的货，而且－－是没有任何不良动机，只是纯粹想一买一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然就是最好啦，公司又有盈利赚，又可以把余货卖出去，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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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严重吗？情况的确这样严峻？」路西斯挑挑眉，似乎对我的预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在股市中，只要有钱、投资得对，准保您赚得盘满砵满＜作注：我不是在鼓吹大家投资股票，毕竟这些不是听信谣言，更请大家不要抱着必然有钱赚的心态。＞
股市，每一秒也有变动更新，所有理论在这儿都宣告无效。如果把理论比成实物，股市的波动就像不停流动的水一样，变幻莫测，让人触摸不定。它可以让人变成亿万富翁、富婆，同时亦可以令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摇摇头，对着眼前这个大白痴，我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还能过那种安宁的生活吗？如果来人是没恶意的话，就算你幸运，要是我的推测没错，你当心了。」
「好吧，我明白妳的意思，我想要一些人来帮忙。」路西斯示意凌兰靠过去，显然就是说悄悄话。
「甚么人？」她困惑地望着他，好象不太愿意地走过去，但听过之后，她不停点头，「那先说好，你来告诉那家伙的，我才不跟他说。」
「安啦、安啦，妳先回去分好工作，我待会儿就告诉他。」
她整理好带来的东西，对我们挥挥手，「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告诉那家伙这件事，我把他列向『拒绝来往户』。」她跟着对茶色玻璃眨一眼，翩然离去。
到底茶色玻璃里面有甚么？我暗暗猜想，眼睛望一望路西斯，来回望了几眼，瞬间明白发生甚么事，我被他们骗过来，「姜云凡他人在玻璃后面，对吗，路西斯？」
「妳知道所有？」
「不知道，」我睨一眼他，懒懒别个头，不再理搭，「我说过，我不要看到姜云凡，『永远不要』，我想请辞。」
路西斯闻言，马上从椅子弹起来，「不可以，我不许！」
「路西斯，你根本知道，只要我不想，没有人可以逼我的，包括－－」我瞥眼茶色玻璃，续道，「甚至包括我的终身大事。」
落枫声．12
「我们只是想帮你们而已。」
「这个理由我听得太多了，你们有没有一点创意？」我不满地以眼尾扫过会议室。
「我给良心妳，而妳就当狗肝看？！」他突然对我猛烈咆哮。我不曾看过他这个狠样子。
「我没有。你们为甚么这样喜欢乱扣罪名？我从来不记得我开罪了你们甚么事？！」
路西斯一拍桌，以前那种『痞子』的感觉完全消失，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感，「我要求妳推迟妳的请辞，直到我们的营业问题完全解决后，我保证罗司赛没有人会管妳何去何从！」
「好，」我挑衅地把文件扫下地，「我就罢工，直到这个问题解决好之后，那我就离开罗司赛！」
会议室的被人推开，路西斯无奈地望来人一眼，「好吧，两位主角也来这儿，我想我这个外人没甚么好话可以说，对不？」
路西斯狠狠瞪我一眼，示意我不要离开后，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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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讨厌我？」姜云凡平心静气地面对我，问。
「讨厌，我讨厌你那种行事方式。」
「还有？」
我睨他一眼，「你还想有更多吗，姜云凡？」
「叫我凡。」
「你知道吗？姜云凡先生，我最讨厌其它人命令我，所以我往往不会跟着话去做。」我灿然一笑。
他深呼吸口气，「好吧，洛小姐，我选择放弃……」他顿一顿，抬头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在妳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正如妳可以轻易把心封闭一样……看来，我是很失败吧。」
我没有回答他，惊愕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失望的酸楚……我这是在不舍得他吗？
「我不明白，为甚么我最初会叫爷爷帮妳们家。为了要爷爷开口订婚，我不知挨下多少板子他才肯开口，」他自谑地冲着我笑一笑，「现在看来那些板子也是白挨的。我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
「我－－」
「妳不用说，妳只要用耳听就好。我不甘心为甚么我还不能可以令妳爱上我，为妳，除了挨过板子，我亦下过苦功。为妳跟看齐，我曾经连续三天没睡过觉、没瞌过眼，就是在不停念书－－我多谢当初我这个决定，不然，我想我根本没有这样优秀的成绩。
「谁知，到头来，我是失去最多的人，除了时间、心血……我以前简直就是虚渡的！」他嘴角扯出无温度的笑容。
我也忍不住，出口反驳，「跟我一起很辛苦你吗？！那你就可以不喜欢我的？为甚么又要喜欢我，又要放弃？！」
「没错，我是很辛苦。农夫种菜会有收成，但我放在妳身上的，却永远拿不回来，我依然没让妳喜欢我，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而且，妳是渴望自由的鸟儿，但我只想把妳永远绑在身边……是妳跟我一起很辛苦才对，不是吗？」他气恼地抓抓头发。
「好，你要收成吧－－」我二语不说，吻上他。他想要收成，他但休想要我的心，因为……我不会再让人把我已经破烂的心任意踏践。
腰间一紧，我被他深深抱着，他的舌恣意滑入来……我知道，我这次玩火自焚，竟然玩到『祝融上身』了！唉～～男人，都是兽性最上的生物。
所以，我洛枫在此奉劝各位，不要乱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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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轻轻抚过他闭眼的脸庞，他跟国中、高中时不一样，变黑了、变粗旷起来，也变得自我中心－－我开始怀疑每一个男人都会这样『沙文猪主义』。
看着看着，他实在长得该死的好看俊朗……
反正看多一会就好了……反正看多一会我就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在他的国度。我暗暗想着。
「很抱歉，到这时，我也不想把心给你。」我喃喃说道，手指不舍得的离开他那张好看的脸庞，拉陇好身上的衣裳，以掩饰颈项的青紫吻痕。
再见，不－－是『后会无期』，姜云凡。
落枫声．13
我疲倦地回到新居，深呼吸口气，打开门。整理好自己行李，在新居里忙出忙入，等到我把计算机驳好后，已经是银月初挂。
匆匆煮一个方便面，我嘴吃着面，眼睛一眼也不眨对着计算机里面多如高山的金融资料，那是我毕业的其中一个报告。想要毕业拿证书，就要好好做妥当它，想要顶尖的成绩，更要一个瑕疵也没有－－即是，报告要完美无瑕，一个Ｂｕｇ也没有。
把资料整理好，手一边敲打着键盘，眼睛还是停在一大堆资料里面，偶然喝口水，打个呵欠，又回首大堆数字，直到深夜，打字声也还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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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我熬了一整夜，才把资料编撰好，打算睡一会再跟数字大战五百回合，搁在桌上的手电忽然响起来，我按下键，谁知来人马上跟我呛声，抢先问道，（喂～～是不是枫啊？）
「疯子，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洛枫是也。」妈的，连去睡一下也不行？
来人显然就是呼一口气，（枫吧，我是凌兰。）
「谁不知道妳老娘是女人。」我冷冷啐她一口。这个叛徒，竟然跟姜云凡和路西斯骗我？她是不是『五行欠揍』，想我好好『修理』她一顿？！
（不要跟我呛声先，听我说。妳知道我在征信社里的内勤工作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妳有作小文，但是，我想问一下，这又跟以下妳要说的事有甚么关联？」
（我跟那家伙已经查出来，那个营业额的问题。）
「哪个『那家伙』？妳那个恶质顶头上司？」我轻轻挑眉，问道。
（Ｂｉｎｇｏ！就是那个可恶的大烂人－－呿，我们又不是在说他。说回题吧，宇文不消半天已经知道是他们干的，谁叫罗司赛太碍他们的眼，过份光芒尽露了，所以他们想弄挎罗司赛，顺道占去罗司赛在台湾的市场。）我心里叹一口气。凌兰『他们』了半天也没有说过『他们』是谁？听得我一头雾水。
「到底『他们』是谁，兰？」
（就是罗司赛的死对头，『卫德』。）
「『卫德』？凌兰，妳没有说错吧？真的是『卫德』？它好象前两年才弄出不少的风波，压了很久才让人淡化事件而己……」
（这个『卫德』已经不是之前那间专卖时装的『卫德』，它现在已经换了主人，是一个叫司马丽琼的女人当家，专卖二手货和所有女性用品。）
「司马丽琼？这个名很熟……」
（妳就当然熟啦，妳记不记得，那年我们才高二呢，姜云凡就是跟这个女人传过绯闻，闹得学校里满城风雨，当时有一大堆女生为妳这个正主儿抱不平，原来那女人就是在公报私仇。她接受『雷岭』的资金支持，重振『卫德』。
（我们查到就是她私下派人赊买下罗司赛的高级化妆品、时装之类的，再在『卫德』低价拋售，再在加权指数里动手脚，不停用资金买高罗司赛的股票，好象等到近一些，她就会制造不利因素，再拋售罗司赛的股票。）
我听完后，冷冷干笑两声，「笨女人，她根本是用屁股来思考，干脆叫她做移植脑袋手术算了，表面上这个诡计使得很好，如果没有被人发现的话，这道杀人不见血的『高招』已经把路西斯逼疯。」
（那妳打算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冷笑起来，脑里已经浮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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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洛枫终于明白，甚么叫『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而且是贴身体验得到。
凌兰已经把罗司赛那笔账的问题症结、我的主意都告诉姜云凡和路西斯，听她跟我说，他们也觉得这个点子不错，就放下三百万给我『搞大』事情，令我忙个不停，连毕业报告也差一点被我弄错。
「妳给我尽快搞定它，搞得好有奖，不然……」路西斯奸诈地留下话尾，用膝盖也会想到他的话尾没有好事。
我顶着如中国国宝熊猫般大的黑眼圈，懒懒伸一下腰，无奈地望向自己微胀的肚子，又是一言难尽。肯定是我那个『头一次』，非常『幸运』地先行中奖，头奖是肚里胎儿一个，姜家出品－－但，这个时候有身孕，做甚么事也变得不方便，包括使诡计。
「我是说，妳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随便找一个跟那个司马丽琼相似的女人拍一些不入流的儿童限制相片……」
电话筒另一方的动听女音显得有点迟疑，（我来问一下，枫啊，妳好恨那个司马丽琼吗？）
「妳别管这么多，小媛，我来问妳，妳那边有没有小明星想发横财？」小媛是我其中一个高中女同学，她现在是Ｔ电视台的艺人总监，主要跟艺人们『排期』演戏。
女音－－小媛回答，（不是没有，但真的跟司马相似的，好象只有一、两个不甚出名的女星的……）
「把我的手电留给她们，跟她们说，如果想做罗司赛的代言人，就找我洛枫，麻烦妳了。」
（但她们可能不想拍儿童限制级的相片咧？）
「那我要跟老大说一下，看看可不可以改『剧本』，总之叫她们找我，因为－－这次罗司赛请代言人是由我负责。」我不自觉扯出笑靥。
落枫声．14
「路西斯，我想临时『改剧本』。」我以指甲挫一下没一下地挫指甲，难得悠闲地用手电跟他商量正事。
（『改剧本』？怎样改？）
「把那些露点照变成普通的偷拍照，好不好？」
（那男主角是谁？）路西斯饶有兴味地问着。
「嗯……大概是牛郎吧～～我在小媛那儿找到两个相似的女星，但她们可能不肯拍露点照，所以要改一改。」
（『司马丽琼把牛郎』，这个标题也不错。）
「你有没有相熟的牛郎店？」
（喂喂，雪儿，妳当我是Ｇｕｙ？！我干甚么去找牛郎？难道去寻『慰籍』？！）路西斯气得哇哇反驳。
「我没有这样说，这是你想歪。有谁知道有名的牛郎店……」我沉吟地说着，不停在脑海翻寻记忆，可惜－－我没有去过牛郎店。
（要不要我去叫宇文找一下，他的征信社应该可以找到。）
「宇文……凌兰的那个恶劣上司？」
（她是这样评宇文吗？）路西斯顿一顿，（那又是的，宇文的确很恶劣，特别在他整人的时候。）
「随你的便吧，但你找到人选之后要通知我，我可是不出名的牛郎不要的，你休想随便『交货』。」
（是、是，我的女王陛下，小的遵命。）
这家伙真是……如果我真是女王，他就是『正牌』的佞臣奸宄。
我深呼吸口气，望一眼微隆的肚子，问他，「姜云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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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怎么了，犯相思吗？）路西斯戏谑地反问。
「呿，我是不是犯相思关你大总裁甚么事？好管闲事的笨蛋。」我冷冷啐他一口，但依然不自制地脸红起来。
（好、好，我就不管你们。凡现在应该在台中那儿……妳找他甚么事？）
我愣下好一会，「没……没甚么大事……反正就是不关你的事。」我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反驳。
（没事的话，我就挂线，秘书催我签文件。）
「好吧，路西斯，那就掰掰。」
（ＢｙｅＢｙｅ～～）
我按下键，望一眼时钟，已经是下午二时了，是时候覆诊和见一下两个小媛介绍的人。
整理一下装束，我带着包包和保健卡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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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们就是小媛介绍的？」我挑眉，望着两个坐在我对面的女人。嗯哼，的确很像司马丽琼。
「是的，妳是洛枫洛小姐吗？那我们应该没找错人，我叫霍璃。」两人其中之一愉悦地开口，声线也有点跟司马相似。
「我叫裴绯娜，妳好，洛小姐。」另一个有点冰冷地开口打招呼，五官本来跟司马有点不同，而声线比较低沉，略为沙哑，绝对不像司马那种娇媚的声线。这个被我内定地ｆｉｒｅ掉。
「两位，请问妳们都知道这次的考验题目吗？」
「甚么考验？」裴绯娜眨眨眼，有点窘困。
「罗司赛将会新开发一种化妆产品，需要一个有名的代言人，我们本来属意『卫德』的女当家司马丽琼小姐，但是她因为私人理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