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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这一句,仲宁更恨,“他自己如今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朝不保夕,还敢看不起人,到时候有的他好受!”
云嫣称愿,只嘴上仍是柔柔劝他,“算了,别同这种人一般计较,我去太太那里劝劝,你也去侯爷那里劝几句吧。”
仲宁摇头,“这时候谁去谁是爆竹,我先去梦如那里转转,等晚些再过去。”听说他又要去梦如那里,云嫣即刻拉住他道:“那我也迟些再去。屋里正巧有刚煮好的桂圆八宝茶,二爷不如先去我那里坐坐,暖暖身吧。”仲宁也不坚持,跟着她走了一步,突又回头盯了吟风一眼,“王府有什么好的?个个都要嫁进去。主子嫁不成,连奴才都肯嫁,真是失心疯!”
君宜回去同云雅说了语娆和吟风之事,云雅只觉诧异,“他们俩……什么时候?”
君宜笑,“你同仲衡一样没看出来。”
云雅嗔了他一眼,“你聪明,你看出来了?”
君宜颔首,“她骑着快马去追他回来,我就知道了。”
云雅瓮声,“我以为她是为了你。”
“也是为了他,要不然怎么会清楚他何时出发,走的是哪条路?”
云雅想了想,“她是为了他,可真要嫁给吟风,对她来说也不是件易事。”
“有志者事竟成,你不用担心语娆的。”君宜显然对语娆信心十足。
云雅心思一转,半含笑意道:“虽说有志者事竟成,不过也有竟不成的时候,你不就是个例子?”
君宜刮了刮她的鼻,“我的事要是成了,不是有人要哭鼻子了?”
“哭鼻子不会,最多喝两坛陈年老醋而已。”
“那更不好,”君宜抚了抚她愈发隆起的小腹,笑道,“生出来个醋汁子做的小娃娃,以后可有的头大了。”
云雅嫣然,看着他的笑脸只觉不够,“君宜,要是这桩婚事成了,再加上我们的孩子出生,真可说是双喜临门了。”
“是呀,到时候要好好热闹热闹。”
“热闹热闹也就罢了,我只要你陪着我。”
她的依恋,刻入他的心底,“我会天天陪着你的。”
“嗯。”她靠在他的肩头,抚平时时涌上心头的不安,“你要陪我,还要教熙斐,他已经住过来了。”
“好,明天开始我来教他。”他搂着她,轻轻吻一吻她的发心,“还有什么事?”
“紫陌…母妃已经答应让她走了。你呢?”
君宜眉间一滞,“她没问过我。”
“若是问了,你会放她走么?”
君宜有些怅然,“在宫里的时候她就跟着我,照顾我,有时候我会以为她是我的姐姐,是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所以我答应了她,到她想走时才会让她走。”
“她如今想走,也是因为你……”云雅想到之前那一幕,摇了摇头,想甩去那不愉快的影像,“我听说她在家乡已没有亲人。”
“是的。”
“那么你会留下她么?”云雅抿了抿唇,“她也很可怜。”
“我要娶一个人,必是因为喜欢她,而不是可怜她。”君宜对着她的眸,沉静道,“不然,她会更可怜。”
云雅垂眸,“那时候你娶我,也是因为喜欢么?”
看她不自信的模样,君宜一乐,“你说呢?”
“我说不上来。有时候你像是很讨厌我,恨不得我死的模样,有时候又对我有一点点好,让我以为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哦?那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喜欢你?”
云雅脸上发烧,“就是……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君宜兴致盎然,“是不是说不出口?”
云雅脸上更烫,“你自己做得出,我怎么会说不出?我……我一时忘了,以后再说。”
“怎么会忘了?我提醒提醒你好不好?”君宜抱住云雅,不让她逃,“一定是这样的时候。”
他吻住了她,带着惯有的霸道与掠夺,让她心头怦怦偏又无法抵抗。“是不是?”
云雅娇羞垂首。
君宜侧首,吻着她的发角与耳垂,灼烫气息萦绕着她,让她逃无可逃,“至少,你不讨厌我是不是?”
云雅回吻住他,“是的,一点都不讨厌,只怕……只怕你讨厌我。”
唇齿间缠绵更深,分开后,彼此喘息着,却又止不住的笑。终究是云雅忍不住,“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我……我笑我自己有点傻。”
君宜再次吻住她,“我也是。”
青霜是在一个清晨悄悄地离开王府,紫陌也是。背起前晚就收拾好的包袱,回头再望一眼蒙在清晨薄雾笼纱之中的王府,绕过支楞着身子打瞌睡的门子,自己推开小门,跨出门口,抬头,却是一道颀长身影,“要走怎么不先问过我?”
紫陌红了眼圈,“奴婢怕自己再留下去,只会惹人不快。”
“你没有惹我不快,”君宜的声音如暖暖的秋阳,驱散寒气,“不要多心。”
“奴婢不敢,”紫陌低下头,“奴婢是怕王妃……”
“她也没有。你若是留下,仍是在我书房里伺候,并没有人想要你走。”
“之前奴婢是要走的,只是那时王爷刚巧出了事,王府被封,奴婢走不得,”紫陌说着,苦笑了一下,“直到最近雨过天晴,奴婢想着是时候该走了。”看君宜沉默,她又勉强笑了笑,“王爷无须为奴婢担心,之前王爷给奴婢的赏赐,再加上这次太贵妃赏给奴婢的,足够奴婢以后所用。”
“看来你真是想走了……”君宜感慨,向着她走近一步,“既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奴婢……奴婢想去东边走走。”
“去做什么?”
紫陌愣怔,“不……不知道。”
“你从小进宫,之后又一直跟着我在王府,从没有出过什么远门,这回身上带着大笔银两随意乱走,教我如何不担心?”君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紫陌,你这是存心让我不安。”
“没有,王爷,奴婢不敢。”紫陌惶恐中想要屈膝。
君宜拉住她道:“你都要弃我而去了,再跪我又算什么意思呢?”
“王爷,”紫陌苦恼地望着他。从小到大她都是跟从听话的份儿,如今,也只能依人,“王爷想让奴婢怎么做?”
君宜一弯唇角,“既然你不想留下,我这里有个朋友开了春就要出去游历,到时候你跟着他一起走,又有人陪伴又有人指路,不是比你一个人出去走更好?”
☆、第85章 严师
君宜的这个主意,在仲衡来说,随行人中只是多一个人而已,并不在意;在云雅来说,又嗅出些许姻缘的味道,颇为赞同;只有紫陌,思来想去总觉不妥,只是面对君宜,她的反对苍白无力,“王爷,奴婢想着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好。”
君宜一扬眉,“你想让我不放心?”
“奴婢伺候不惯别人。”
“不需你伺候他,就当搭个伴而已。”
“可唐三公子未必愿意……”
“他很愿意。”君宜的坚持不容拒绝,“紫陌,你只要跟着他走就是。”
紫陌噤声,犹豫着福了福身,悄然退去。君宜的目光转向窗外,那里熙斐正蹲着马步,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好了没?”看君宜出来,熙斐即刻出声。君宜也不答,绕着他转了一圈,忽然抬脚从后踹向他的腿肚。“哎哟”一声,熙斐一下跪倒在地,簇新的袍子上满是污泥。“你做什么?”
“下盘不稳,起来再练。”
熙斐揉着腿肚,“你在这儿蹲两个时辰,照样下盘不稳。”
“我蹲一天,你照样踹不倒我,想不想试试?”
熙斐哼了一声,“踹不倒有什么用?难道上了战场你就往那儿一蹲,等着人来踹你么?”
“那么你以为学些花拳绣腿就能上阵杀敌?”君宜轻蔑地一笑,“再练!”
熙斐没奈何,起来继续蹲着马步,时不时的,君宜想起就会去踹他一脚,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手脚发软,连夹几片菜叶都夹不起来。云雅看他困难,好笑地往他碗里多夹了几筷子菜,又添了一只大大的鸡腿,“练武不是这么轻松容易的事吧?”熙斐扁着嘴不做声。君宜道:“就他这腿力,腰力,吃再多的鸡腿也没用,得练上一两年才能看得出些许成效。”
云雅一笑,也夹了只鸡腿放到他碗里,“你吃总有用了吧?吃上一两年,踹人的功夫更厉害。”君宜莞尔,夹上一筷子鱼肉给她,“你也吃。”云雅笑着吃了。熙斐却是“啪”地一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大姐你吃,我先回房了。”
看他一瘸一拐的身影,云雅微微皱了皱眉,“君宜,我们是不是逼他逼得太凶了?”
“要他成器,恐怕还不够凶。”君宜吃着鸡腿,津津有味道,“你弟弟松散惯了,也娇贵,不磨磨他不行。”
“我知道,只不过……”
看她一脸忧心,君宜沉吟了一下,“好在他还算有些气性,假以时日,应该能行。”
熙斐回屋换了衣物,稍稍梳洗过后只觉四肢百骸无一不痛,连骨节都是僵硬。挨着床边躺下后,他又低低咒骂君宜几句,正一翻身拉过被子想睡时,房门外有人轻声叩了叩门,“少爷,王妃让我送药酒过来。”
弯弯?熙斐一骨碌爬起身,浑身的酸痛让他禁不住又咒骂了君宜一通。“弯弯,等等。”拖着步子,过去开了门,窦弯儿脸上淡淡的,“王妃说习武免不了要伤筋动骨,这瓶药酒留着,少爷想用的时候就能用上。”说着进屋放下瓷瓶,转身要走。
熙斐叫住了她,“你还没消气么?”
“我没有生气,哪来的气消?”
“你既然没气,怎么连正眼也不看我?”
“你是少爷,我是下人,难不成瞪着眼看你?自然是要小心的。”
熙斐哼了一声,“那你从前怎么就敢瞪着眼看我?”
“从前……从前……”窦弯儿想起从小玩到大的情分,想起花前月下他曾对她许下的承诺,双睫颤动有些伤感,“从前你也不会……我在你心里,本来就是个下人,如今我也不过是做好下人的本分而已。”
“你知道我从没拿你当过下人。”熙斐拽住了她的手,“弯弯,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娶你的。”
“娶了我又怎么样?你还是会拿我当下人,就像老爷对三夫人,高兴的时候喜欢,不高兴的时候她就都是错,”窦弯儿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也同王妃说明白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伺候的时候我不会偷懒,别的,各不相干。”
熙斐还想再抓住她,结果却是徒劳,惟有看着她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那月洞门后。许久,他张开的手掌慢慢紧握成拳,“咚”地一声捶在墙上,一下,又一下……练了几天,因太后身体抱恙,君宜便入宫探视。熙斐难得得了闲,不高兴继续练了,瞅了个空便往门外一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跟着人慢悠悠地到处晃,正东瞅西看的当儿,忽听头顶上有人招呼他,“熙斐,上来!”
熙斐抬头,却是仲宁,一手搂着玉嬛,一手拿着酒杯。熙斐犹豫片刻,摇摇头道:“不了,我正要回王府呢。”
“哟,一进王府的门就不认人了?”仲宁不断摇头,“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玉嬛?”
熙斐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
仲宁一笑,“这顿我请,放心上来吧。”
熙斐看推不过,只能上去。刚一入座,那些陪客便不断地敬酒,玉嬛也挨着他身边坐下,一头为他夹菜,一头往他耳朵眼里吹气,“公子,上回一别,你就再不来找奴家了,是不是不喜欢奴家?”
熙斐涨红了脸,搂一搂她的蛮腰,“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
“既然喜欢,怎么不来?是没工夫还是惧内?”
熙斐含混着说不出口。
仲宁哈哈笑道:“玉嬛你何必作弄他?他既没娶妻也有的是工夫,只不过……”
熙斐怕他要说出自己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的臭事,埋头猛灌着酒。但听仲宁续道:“他正被他的王爷姐夫管教着,就算来了也是有心无力。”
众人一阵哄笑。熙斐舒了口气,干笑着附和道:“是啊,成天让我蹲马步,练得我腿上无力,身上也是一块一块的伤,你们看。”他挽起袖管,果然手臂上有两道紫痕,“边蹲边还要举着两个水桶,一天下来,手也要断了。”
玉嬛心疼地往他手上哈一口气,“这是教你练功夫么?折磨你还差不多。”熙斐抿着唇不说话。仲宁轻笑道:“可不是?练武没见这样练的,我看他是存心欺负你。”熙斐见还没说君宜时不时来踹他两下的事,仲宁就有断言,忍不住急切问道:“二姐夫,你不是这样练的么?”
“我不是,在座的都不是。要这样练,十年八年你也不一定学的成,我们只练必要的。”
“什么是必要的?”
“招式,心法,练个两三年必有小成。”
“是么?”熙斐狐疑。
在座的其他人纷纷道:“先练拳脚再练刀剑,这蹲马步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哪有人成天练这个的?”
仲宁看熙斐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抿嘴一笑道:“他这么教你,你姐姐也没话?”
“没有,大姐如今最相信他不过了,还以为他是为我好呢。”
“也是,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还不是一哄一骗就上了当?”说着仲宁向玉嬛看了一眼,“是不是,玉嬛?”
玉嬛向他甜甜一笑,“二爷既然这么清楚,还问奴家做什么?难道奴家就不是那好哄好骗的?”
“你是,不过你还多了一样,”仲宁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掷了给她,“有这一样,你就更听话了,是不是?”
玉嬛掂了掂分量,娇笑着收入囊中,“奴家已经很听话了,二爷还要奴家怎么听话法?”
“我不要你听我的话,我要你听熙斐的话。好好安慰安慰他,听他倒到苦水。”
玉嬛嫣然,“这又何必二爷吩咐?奴家晓得。”
因低头含了一口酒,侧首看向熙斐,剪水双瞳中满盛着诱惑意味。熙斐难以克制,低头吻住了她,由着她将酒水缓缓渡入自己口中。仲宁鼓掌,“好好好,喝了玉嬛的酒,百愁全消。熙斐,来,别想着烦恼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喝了再说。”
熙斐答应着胡吃海喝了一通,临了搂着玉嬛,醉眼迷蒙的向仲宁道:“二姐夫,我……我不想同他学了,我想……想跟着你学。”
“好,到时候你来侯府找我,我教你。”
熙斐看着他许久,猛地一举酒杯,“好,谢……多谢!”
仲宁慢慢喝干了,再看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他,不由笑了,“这几杯就醉了?没用!”
玉嬛又坐回到他的身边,“二爷既然觉得他没用,怎么又待他这么好?”
仲宁狎昵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颔,“他对我是没用,对别人可是有用,牵着心呢。”
玉嬛眸光一动,“二爷是说王府?”
仲宁竖起一指放在唇边,“嘘,知道就好。他们王府里的人搅乱我们侯府,就不兴我用王府里的人搅乱他们自己?等着瞧!”
☆、第86章 好事
吟风与语娆在侯府中掀起的风波仍未平息。这已经是两人在府中下跪的第五天了,而江麟候与侯夫人仍是未发一声,也不露一面。风寒露重,吟风担忧地望一眼身边娇弱的语娆,“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让人拿些过来?”语娆摇头,“不用,我吃不下。”吟风挨得她更近些,“你在发抖。”语娆脸上红了红,身子却没有动。“是有些冷,这样……这样好些。”
吟风不动,维持这姿势。语娆悄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