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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雅并无多少惊讶之情,“这也无法,当年爹要娶她进门的时候不就是说要求子么?”云萱却似有些感叹,“我娘说这才一年不到,侯府里就等不得了,二姐姐……”她忽然止了口。花树下,云嫣正扶着香草走来,袅袅婷婷,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笑意,“姐姐,三妹,原来你们在这儿,倒叫我好找。”
云雅尚没忘记上回的不欢而散,冷冷地转过目光。云萱从她出嫁后就没怎么见过,想着她境遇也不算佳,遂忘记从前,只是柔声道:“二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们都来了,一得空便过来找找。先前已找到大娘说过几句,再想找你们又找不见,没想到你们竟是在这儿。这里日头大风也大,还是随我进屋去吧。”
云萱道:“这里挺好的,弯弯给我们倒茶去了,再坐一坐我们也就进去了。”
“与其在这儿等茶,还不如到我那儿去。现成的茶,还有点心,又安静。”云嫣说着话,亲热地拉住云萱的手,“我们姐妹也长久不见了,陪我说说话不好么?”
云萱为难地看了眼云雅,“大姐姐?”云雅淡淡道:“你随你二姐姐去吧,我在这儿再坐一会儿。”云嫣松了云萱的手,又来拉云雅,“大姐,难不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上回是我病中糊涂,拿你们来撒气,是我不对,这回我给大姐你赔礼了。”她说着就盈盈一福,小心地又瞅了云雅一眼,“大姐你也知道,我在这儿是有苦无处诉,有气无处发,若你们也不心疼我,还有谁能心疼我呢?”
云雅不为所动。云萱却觉以云嫣从前为人,如果不到山穷水尽是绝不会开口求怜的,所以心下倒也可怜她,“二姐姐,你不用这么说。大姐姐总当你是妹妹的,我也总当你是我姐姐的。”云嫣一手拉住她,抬眸又看向云雅,怯生生陪尽小心,“姐姐?”云萱拉着云雅的手紧了紧。云雅没奈何,只得道:“那就去坐一坐罢。”
云嫣欢喜,赶着香草先去准备,自己则絮絮说着侯府状况,“……老爷本来是很高兴的,想着小妹若能定下婚事,今天就能双喜临门,可……”她瞥见云雅脸色,话锋一转道,“不过皇上今日亲书一匾送来,也是莫大的光荣,老爷正同仲宁他们兄弟几个在看奉在哪儿好呢。”
云萱年幼,毕竟好奇,“皇上写了什么?他的字能有王爷的字好么?”云雅瞅了她一眼,“你这话问出来就该打,皇上的字千金难得,哪有人能与之相较?”云嫣笑着把她们让进屋,也不奉茶,先送上了两碗玫瑰露,“太阳底下走的热了,先喝一碗解解渴。”云萱看晶莹剔透的琉璃盏中盛了胭脂色的汤汁,先就赞道:“好看好看,像是葡萄酒,大姐姐成婚那天我见过的。”
“这不是酒,不过比酒好喝,快尝尝。”云嫣客气。云萱便尝了一尝,甜香满口,令人心旷神怡,“真的很好喝,二姐姐没说错。”云嫣微笑,又转向云雅,“姐姐应是尝絮了的,我就不在这班门弄斧了。”云雅喝了一口,“这是尊贵物,哪能常得的?不过偶然想到了才喝上一点。”云萱因确实是渴了,又兼这露的确好喝,没一会儿就将自己面前那碗喝了个精光。云雅好笑道:“这是谁同你抢呢?喝得这样快。”云萱不好意思道:“弯弯倒茶倒不来,我实在渴了嘛。”
“你这会儿哪像是喝茶,倒像是牛饮。来来,把我这碗也喝了吧。”云雅说着就要递给她碗,云嫣阻止道:“还有备下的,姐姐你喝,我再教人调了送来。”“不用了,二姐姐,我够了。”云萱笑吟吟地打量起屋内陈设。云嫣一面为她解说,一面又让人送上细点,不断地让着两人吃。也不知是因为真的被日头晒着了,还是因为连日劳累发作出来,云雅渐渐就觉云萱和云嫣的说话声时远时近,面前琉璃盏也是时大时小。她慢慢伏倒在桌上,云嫣发觉不妥,急忙让人取了水来,“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喝水?”云雅只是摇头,“不用,我就是……就是想睡。”
她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觉自己已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回到了王府,可是再一细看,她就知道不是。床上的鸳鸯枕、鸳鸯被,还有悬在床边的如意香囊都让她清楚,自己这是在云嫣和唐仲宁的喜床上。外间似乎有人在轻声说话,“大姐姐怎么样了?要不要去请王爷来?”
“我看大姐只是累的,让她躺一会吧,晚上还有宴呢。”
“哦,那我留下。”
“有丫头看着呢,我们去外面说会儿话。”
脚步声响,一切又都复归安静。云雅一时想要挣扎着起来,一时又克制不住困倦想要睡去,正挣扎间,外间似乎又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姐妹俩回来了,昏沉开口道:“萱儿,去找弯弯来,找……找王爷……”脚步声止,床帐被人拉开复又拢上。云雅勉力看清眼前人影,一时间惊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你!”
那人轻笑,既得意又畅快,“是我!”
☆、第38章 得逞
“云……云嫣……”云雅哑着嗓子直喊。
仲宁似乎觉得有趣;盘一膝坐在床边看她挣扎后退害怕的样子;“云嫣同小姨去了漪雨阁那边看热闹;那几个丫鬟也跟着去了。王爷应该也在,都等着我家小妹献舞祝寿呢。”
云雅惊恐之至;“弯弯不会去的;她应该就来了。”
“是么?”仲宁伸手拂过她娇美的脸庞,“那我们一起等。”
云雅偏首躲开他的手,“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她越怕,他就越是要靠近,“燕云雅;你躲不过的。”
是,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他那对眼角微微上挑的眸正像猫捉老鼠似地盯着她;贪婪的眼光在她身上到处游走。衣物像是一件件被他剥落,云雅觉得冷,攥紧了被,指尖发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仲宁笑,却也不答她,挑起她一络长发凑近闻了闻,“你这么香,我自然要赶着回来。”
“无耻!”云雅伸手欲打,可是身上软绵绵的,挥在他脸上倒像是抚弄。
仲宁大为得趣,换过一侧道:“来,再来。”
云雅几乎想哭,“她们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别想跑得了。”
“我为什么要跑?你躺在我的床上,又有几分像云嫣,我喝多了酒,一时糊涂……”他不怀好意地低了低声,“这事谁都怪不了。要是王爷实在介怀,我可以把云嫣给他……”
“你!”云雅气得浑身发抖。仲宁浑然不觉她眼底憎恶,只觉得她这装样子也装得未免过像了点,“好了,云雅,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后悔,我唐仲宁也是怜香惜玉之人,给不了你名分,给你几分安慰总是行的。”后悔?他说什么后悔?“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譬如今日此时,神不知鬼不觉……”他说着又要动手,云雅闪身避开,也不发作,半嗔半恼道:“既然神不知鬼不觉,你急什么?”
仲宁一愣,随即暧昧笑道:“我本来是不急,不过你这模样实在动人,我忍不住。”他说着话,手又跟着上来。
云雅一笑,抵住他胸口轻轻一推,“天热了,你还这样啰里啰嗦的一堆……”
仲宁顺着她眼光看向自己层层叠叠的衣物,恍然大笑道:“没办法,今日贵客盈门,不能不穿的齐整些。”他一边动手解衣,一边又拉过她的手想要她帮忙,“你看着热,倒也帮帮我呀。”
云雅咬了咬唇,索性止住他的手,半跪起身,“我来。”
仲宁大乐,垂眸看她道:“我就知道你知情识趣。”
云雅垂着头,看不见她神情,语声听着却是柔媚,“我几次都吓不走你,可知你是真心。”
“当然,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会是我唐仲宁的。云雅……”他低头,却发现那两只灵活的小手没有为他在宽衣解带,反而将衣结都打成了死结,“你这是做什么?”
云雅又缩回到床里,一脸鄙夷,“就算你是真心我也不要,何况你是色/欲熏心?唐仲宁,我对你一忍再忍,绝不是对你有情,而是为着王爷与侯爷能够放下心结,同朝理事。你别再高估你自己,也别再低估我对王爷的情意!”
“情意?你对他有什么情意?不过是因为他姓展,能给你个王妃的名头。不过你没想到吧,他娶你又不动你,让你夜夜枯守空房,到时他就能连娶小妾进门,外头还说是你的不是。”
“胡说!”他这一句正击中她心坎,云雅脸上大变,“你……不许你污蔑王爷!”
“我污蔑他?那你告诉我,他有没有动过你?他当初放着我妹妹不娶为什么娶了你,不就是想压制我们侯府吗?这会儿引得我妹妹连妾也肯做,到时再一娶,外头还以为他是好人,不过是因为你无子才又纳妾进门。他是情义两全了,你呢?你不过是个笑话!”
“不……不是!”云雅心绪纷乱,双目空虚地望着仲宁。他说的不对,君宜娶她是因为她的要挟,可是,真的是为她的要挟么?茫茫然中,仲宁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一无门第二无家世,一进王府就由得他摆弄。你想想,要是他娶别家小姐,再软的柿子也会哼两声呢,哪能任由他胡来?”
云雅想要反驳,张口却是无声。这一环一环都因为他的话语而扣了起来,虽然心里有个小小声音在劝诫她不要相信仲宁的话,可是另有个更大的声音似乎在说:对的,他说的是对的。那人并不是受了她的要挟,而是顺水推舟将她视作一枚棋子,一枚自投罗网的棋子。仲宁也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双手扶上她肩头,“云雅,这也是我才刚想到的,他自幼心思深沉,你一个弱女子怎么看得透?就连皇上也都摸不太准呢。”
云雅沉默,木愣愣地望着被上的交颈鸳鸯。仲宁看她没有推拒,伸手又为她拂开颊边乱发,“你自己错了一步,不过不要紧,以后有我帮你,有我……”他声音愈低,凑过唇去想要吻上那渴求已久的双唇。
云雅身子蓦地一抖,偏过脸道:“走开!”
“你不要我帮你?”
“走开!”云雅声音冷漠,“你不是想帮我,只是想趁火打劫,逞你自己的兽/欲罢了。”
被她当面揭破,仲宁下不来台,一板脸道:“好心却当驴肝肺,我唐仲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你这个弃妇做什么?”
“那你走,再别来烦我。”
“我偏不,当初你和他做了场戏来羞辱我,今天我偏要假戏真做来羞辱羞辱他。”仲宁合身扑了上去。
云雅惊呼一声,只想躲过他炙热的唇和那双到处乱摸的手,“走开!走……来人!”
无人应声。只有仲宁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你乖乖听话,有你的好处,不然……”他声音忽然一滞,连慌乱无措的云雅都已听见了屋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王妃!王妃!”
是窦弯儿!云雅一喜,刚要出声答应,仲宁伸出一掌捂住她的嘴,一手则将床帐理好。不一刻,有个丫鬟似乎迎了上去,“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我来找王妃。”
“王妃不在这儿,到别处找去。”
“怎么不在?我刚遇见过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说马上就过来呢。”
云雅“呜呜”出声,仲宁愈发使力。但听那丫鬟又道:“王妃还在里面休息呢,你到别处转一圈再来吧。”
“那你刚才怎么说不在呢?”
“刚才我是怕……”那丫鬟支吾着道,“怕王妃睡了有一会儿,给你这么一闹,万一醒了怪罪起来,我哪担当得起?”
窦弯儿不理她,似乎还在往里走。那丫鬟边退边阻拦道:“你别进去,看吵醒了王妃。”
“我偏要进去,我还有王爷的一句话要带给王妃呢。”
“什么话?由我传进去。”
“你是谁,凭什么由你传?再说王爷说了,定要我来亲口告诉王妃。”
“你……你……”那丫鬟似乎奈何不了窦弯儿,抬高嗓门道,“你当这里是王府?这里可是侯府,有什么话自然由我去通禀。一点礼数都没有,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窦弯儿“哼”了一声,“我还要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尽拦着我见王妃,不知在捣什么鬼?”
好丫头!云雅掰开了仲宁的手,疾呼道:“弯弯,王爷有什么话,快进来告诉我。”窦弯儿推开了那丫鬟,疾步走进,“王妃,你醒了?”仲宁早从后面闪了出去。云雅半靠在枕上,心头兀自大跳不已,“是啊,你们两个这么闹。”窦弯儿红了红脸,“王妃,我不是有意的。”云雅将散乱的被褥推在一边,自己坐起了身。窦弯儿忙上前替她整理衣物,“我倒了茶,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王妃和三小姐,后来看见有人在搭台说要跳什么舞,我以为王妃会在那,谁知道没遇见王妃,倒遇见了王爷。”
云雅声音淡淡,“王爷交待了什么话?”
“王爷说,请王妃也去观赏。”
她才不想去呢!云雅咬紧唇角。
窦弯儿喜滋滋又道:“遇见王爷后我就交好运了,转眼出来就遇上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说王妃累了,在二小姐这里小憩,我才赶着过来的。”
云雅颔首,“幸好你来了。”对上窦弯儿疑惑目光,她急忙又添了一句,“不然可不是来不及去看人跳舞了么?”
窦弯儿释然一笑,“我一路来时听说是唐小姐要献舞贺寿呢,还专门请了王爷,王爷又请了王妃,一定是不想她有机可乘,要王妃去镇住她。”
云雅皱眉,“什么镇住她,我拿什么去镇住她?”
“那为什么王爷定要王妃去呢?”窦弯儿理不清,索性一门心思催着云雅,“反正不管了,王妃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漪雨阁中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云雅向云嫣和云萱点了点头,便径自向君宜走去,“王爷。”君宜正同唐文功与唐仲衡说话,见了她来也只微一点头。互相见过礼后,唐文功看时机差不多了,一拍手道:“语娆这孩子去年就献了一支舞为老夫祝寿,今年她说遥想我大溱将士在马上克敌的风采,所以特别编了这支鼓舞,一来是祝寿;二来也是想请王爷你指点一二。”君宜淡笑道:“上阵杀敌或许我还能指点一二,这舞乐技艺我是一窍不通,何来指点?”唐文功捋须笑道:“老夫也不懂她女儿家的心思,还是先看了再说。”
语声毕,仲衡击了三掌。语娆一声红装缓步走上了那只一人多高、圆桌大小的牛皮鼓,盈盈施了一礼后,她便舞动身躯,绕着鼓边摆腰踢腿,旋舞起来。随着节律,脚下鼓点由弱到强,由缓渐疾,或如奔马,惊涛骇浪;或如小溪,流水潺潺。或许开始还会有人分神去品评她如赤焰一样的舞衣,谈论那柔美中又带着刚强的舞姿,可到后来,人心随着鼓点起伏,站满了人的漪雨阁中竟无一点声响,只随着那“咚咚、咚咚”的鼓声生出一种慷慨沙场之情。
君宜率先击掌以赞,再是得意不已的唐文功,不断赞赏欣喜的仲衡。云雅望着众人赞佩目光,也不得不跟着鼓起掌来。一舞毕,落英缤纷都洒在语娆的发上、肩上、身上,她也顾不得拂去,带着笑容快步走向自己的父亲,“爹,这支鼓舞您还喜欢么?”唐文功不断颔首,“喜欢!你看这里谁不喜欢?特别是王爷。”
语娆本就在偷偷打量君宜神情,听见这么一说,立即害羞低下头去。
“唐姑娘这支舞鼓随心动,激励斗志,以后让那些将士们看了,我大溱必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