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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的短信回得很快,内容也很吓人。她说:朝南哥,我想见你!晕了,我看了看时间,都快12点了。我慌手慌脚地回了个短信,说小屁股,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接着就把手机关了。我觉得自己像在做贼,放心不下高洁,却好像又只能如此,敏感时期啊。
在厕所里做贼实在不雅。在我们乡下,只有那种家庭条件不好的狗才会到厕所里做贼,而城市里厕所里的贼也不少,有男有女,事关偷情。虽然我不属前者也不属后者,可还是忍不住心慌。
这天晚上,我实际上没怎么睡着,一直是半梦半醒。睡着的一小段时间里,我梦见高洁跑在很大很大的风里,惊慌失措,我就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屁股很怕风,从小就怕。儿时她曾经很天真地问过我,要是她被风吹走了,是不是还可以让风给吹回来?
她问我这个问题那会,好像我们刚在课本里学到一篇说蒲公英的课文。那年月我们乡下还真有很多蒲公英,可现在好像一株都找不着了。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一株灭绝的蒲公英,随风飘散,每一粒遗弃的种子都未能再发芽!(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84)
醒来已是半上午,太阳照在了我的裤衩上,不是身上的,是挂在阳台上的。刘柯寒上班去了,在桌上给我留了纸条,说朝南你熟睡的时候像个孩子,很乖的样子。我们生个孩子吧!想起以前分居搬家那天,刘柯寒站在楼道里大声说要给我生个孩子,心生感动。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傻笑,想象了一下做爹的成就感。
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时间,躺着两条未读短信,是高洁的,说她昨天找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没别的什么,叫我不用担心。第二条可能是见我没回,问我是不是在忙。打电话过去,她在上班,说手头事多,不跟我多聊。听她语气还蛮轻松了,我也就没追问下去。原想约着晚上见个面,但想想刘柯寒这几天都敏感,也就放弃了。
闲得无事,到楼下买了当天的所有日报,一则合适的招聘信息都没见着,尽是些什么鸟搬家公司的分类广告。经济不发达,工作是挺难找的。相对于广州、上海之类的大城市,长沙简直是乡下。找工作跟摸彩票没啥俩样,就算有能力也得担心手气。
有些沮丧地坐下来看电视,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晃一晃就感觉坐都坐不稳。把一集肥皂剧看完,就像大家耐着性子把我的一集帖子看完,很不爽,就是解手解到一半那感觉。快到中午,刘柯寒打电话给我,叫我没事就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不然会闷出病来。
我说老婆,我头痛。“那快去看医生啊。”她好像很急。我说我不喜欢看医生。“谁想看医生啊,可生病了没办法!”我说我是真的不喜欢看医生,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懒得说你了,要是医生个个长成李嘉欣,大概就不用我劝了!”我忍不住笑了笑,说:“李嘉欣啊,不喜欢的,胸太小!”“那我在背上挂张叶子眉的海报你跟着我去好了。”我说太大了,怕砸的。“好了,别凭了,我下午事不多,提前下班陪你去好了。”
这病要来了还真的快,等到下午三点多刘柯寒回来,我已经躺在床上发烧了。刘柯寒一摸我的额头,惊叫起来:“我的妈呀,都可以煮鸡蛋了!”然后就催着我赶快穿衣服。把薄薄的被子掀开,都已经被汗渗得湿透了。都好几年没这么病过了,好像也没怎么锻炼身体,大概是上帝知道我们这种穷人病不起吧。
倒是以前我老喜欢吓别人。记得有个朋友,有段时间专门在外面乱搞,身体突然不适了,老跟我说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艾滋病。有次大热天的我故作正经地问朋友:“你最近是不是老觉得脑袋晕是的?”他说是啊是啊。我再问:“下身是不是总有湿湿的感觉?”他说是啊是啊。“那两粒东西摸上去是不是凉凉的?”朋友惊讶无比,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说:“那问题就粗了,十有八九是艾滋了!”他被我吓得要死。不过这人也够猪的,大热天的,很多人头都是晕晕的,下身总是湿湿的,那两粒当然是凉凉的。亏他还跟我一样学了四年兽医。
在去医院的车上强打起精神,跟刘柯寒讲起这个好玩的事,又被她损了一顿,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还老没正经。打点滴的时候,高洁又很不合时宜地打电话过来了,估计丫头是想这个时候我肯定还在上班,刘柯寒不会在身边。刘柯寒有点不高兴,以我不方便动弹为由,强行替我把电话接了。我听见她说,“哦,高洁啊,你朝南哥生病了,正在打点滴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这话怎么就有那点点挑衅呢?挂断电话后,我和刘柯寒一直不尴不尬地坐着,话不多。
高洁是在我第二瓶点滴快打完的时候才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个尾巴,就是“内八字”刘键,看来真如胶似漆了。因为不是单独相处,高洁没对我有多少亲密或心疼的表现,跟普通朋友的看望没什么区别。刘键则像个哑巴,好像什么话都没说,而且目光大部分时间游移在别人病人身上,真他妈的不知道他是一看谁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或许刘柯寒想提个葫芦卖点什么药。高洁到来没多久,她出去接了个电话,进来就对我说:“朝南,公司有点急事要我赶过去加班,让高洁他们在这里陪你吧。”我没多想,说好啊。她接着又跟高洁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她一走,我转念就开始讨厌刘键,想要是他不在,只高洁相陪,我会觉得舒服很多。
高洁在我旁边坐下,说:“朝南哥,头是不是很痛?”我说没有啊,还好,理智还在。不一会点滴就差不多了,高洁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叫:“医生,我朝南哥打完了!”等她转过身来,我就笑她:“小屁股,也不说清楚,医生不会为我打胎打完了吧?”她倏地把头低下,红也跟着红了。那羞涩的样子,叫人蠢蠢欲动地想犯罪。
或许是上天有意腾出这么个夜晚来,给我和高洁单独相处,像一场宿命的安排。3个人出了医院,在附近吃过饭,刘键也被一个电话招走了,好像是说有同学过来玩了,然后匆匆打了个车走了。
高洁说:“朝南哥,我送你回去吧!”这个时候她很大胆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心疼终于在脸上表露无遗。我说丫头你摸什么啊,男人头,女人腰,小心我摸回来啊!“朝南哥,以为不许乱说话了,要是姐姐知道了,会生气的。”这次高洁第一次害怕我的口无遮拦,第一次让我知道她其实也害怕刘柯寒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
走在大街上,我很生气,认为一定是刘柯寒的敏感让高洁有了担心,其实我跟高洁之间能有什么呢?我们的亲密,是因为能让彼此活在曾经的快乐里,仅此而已。要突破,早就突破了啊。想着,我都快火冒五六丈了,突然抢身挡在高洁前面,说:“小屁股,我们不回去好不好,我们就这么一直走,我想跟你说话!”她有些意外,难为情地说:“朝南哥,你怎么啦?你是说我们就这么一直走,走到天亮吗?”我说是的,我想。
我是真的狠了心的,像是在恨刘柯寒的敏感,也像是在害怕某个梦的破灭,我觉得自己躺在天亮的边缘,睁着眼睛想要让梦继续。把手机关了,不让任何人找到。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当时我真的好像烧得有点晕乎乎了,决意要这么做。我甚至在心里给上帝汇报了心情,默念:主啊,我要犯罪了!现在像我这么仁慈的人真的少了,谁犯罪前还会跟上帝通气啊?!(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85)
还没犯罪就已经在请求上帝恕罪,等抢银行之前先通知了公安,往往是一时心血来潮,动不了真的。对高洁我其实是起不了坏心的,这样说绝非在标榜我是圣人。她就像园子里的一枚果实,挂在我视线里那么久了,我一直都只是欣赏,从未想过采摘,就算在最应该采摘的季节里。
上次回家姐姐跟我说过一席话,说是人活在世不必想得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每一株草都会有一颗露珠去滋润。我觉得很有道理,但后来想想也不尽然,露珠对草而言,也只是滋润罢了,像是梦想,而草真正离不开的,是底下的土地,可以比作现实。在我的生活里,高洁算是露珠,晶莹剔透,带来清凉。
高洁并不赞成我跟她在街上一直走,走个三五步又会停下来,站在我在前,摆出副扫黄打非的样子,看着我说:“来,朝南哥,把头低下来,让我看看还烫不烫。”我于是乖乖地把头低上,任她小手捂捂我的额头,然后又乐颠颠地说:“小屁股,你当是扫雷啊,步步谨慎!”
把手从我额头上拿开,她就认真起来,说:“朝南哥,你嫌我烦啊?如果你觉得烦,我就隔15分钟摸一次好不好?”我说不烦的,只是便宜了你,想摸就摸,多好,男人头可不是想摸就有得摸的!她似乎又不好意思了,甩着头发,加快步伐走出一小段又转过身来,孩子似的说:“生病了都还要笑我哦,以后不管你了。”
我其实头还是沉沉的,烧根本就还没退下去,但跟高洁在一起,一开心,连病都给忘了。突然觉得她就是我生命里的一味药,而药再重要,总是不能当饭吃的。路过一家小超市,高洁丢下我,跑进去了,嘴里说着:“朝南哥,你在门口等我哦,就一小会。”我以为她又是去买那东西,望着她的身影诡笑起来。
结果她买的是农夫果源和泡泡糖,饮料给我,泡泡糖每人两块。我说小屁股竟买些甜甜蜜蜜的东西给你朝南哥,不会是想听点儿甜言蜜语吧?她马上就来了兴致,举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狗仔队似的问道:“咦,对了朝南哥,你平常都说些什么好听的话给姐姐听啊?”我不回答她,直接往路边的那个小坛子走去。
我们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嘴里嚼着泡泡糖,看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有点儿热,但还算好天气,每个人感觉都气色不错,跟拾了金元宝似的。可惜城里常常见不着星星,没得星星数,要不我跟高洁又可以重温一下儿时的快乐了。不过那时晚上数星星,高洁是不敢的,每次都逼着我数。
在我们乡下流传着一种说话,说是天上的星星不能用手点着数,要是点了,数到几颗头上就会长几个疥子。这当然只是传说而已,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大概头上已是遍无寸草只能戴假发上街了。可那会高洁怕得要命,每次我叫她抬头看星星,她都会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在偷看,她以为这样天上的神仙姐姐就不会发现了。
坐了一会,高洁神经兮兮地把凉鞋拖下来,两只小脚猜在光光的地板上,嬉笑着看了看我说:“朝南哥,地上还很烫哦。”转瞬又把手触到我额头上,“我看看是地板烫还是你的额头烫。”我说谢谢,谢谢,幸亏你没拿脚来给我试体温。
这时高洁的手机响了,大概是“内八字”的。她一接电话,我就无聊,于是也拿出手机,开了一小会,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有条刘柯寒发过来的短信,说她可能加班到很晚,叫我先睡,不用等她!
我也不清楚怎么就突然冒出个念头,等高洁挂掉电话,我就把她搁在一边的凉鞋踢到她脚下,说:“小屁股,走,带你到刘柯寒单位去玩玩,她加班呢。”她开始不肯,说:“朝南哥,我还是不去了吧,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就走。
这简直是一次咎由自取的探望。刘柯寒根本没在单位,她们单位那栋楼连大门都是锁上的。高洁陪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很小心地问:“朝南哥,是不是姐姐骗你了?”她的声音很小,或许是不知道该不该这么问,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可能轮不到她管。
我说不出心里的那番滋味,但依然坚挺地朝高洁笑了笑,再摇了摇头,说:“不会的,可能她怕我高烧不退提前回去了。”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安慰高洁?其实这个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是躲在墙脚看刘柯寒和陈伟生打情骂俏的情景。只是这次,我连电话都没打,我似乎没有很强烈的愿意想去知道刘柯寒这个时候终究在哪。
已经毫无心思,压马路成了奢望,于是送高洁回去。在车上,高洁又重复了那个问了许多遍的问题:“朝南哥,姐姐会对你好吗?”我心一惊,说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没回答我,转移了主题,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嗯,好些了,好像不烫了呢!”我差点掉眼泪了,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无助。
一个人往回赶的路上,我在车上都快大发雷霆了,说刘柯寒你她妈的,迟早会让老子变成神经。我紧捏着拳头,却像紧捏着自己的心,阵阵呼痛。回到家,没有发生意外,我没有看见刘柯寒的影子。我气愤难当地把门反锁了,脱光衣服上床,裸睡。发烧再加上心里头的发,让我差点背过气去。闭上眼睛我不住地劝自己,不想了,什么都可以不想了,天亮就离婚……(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86)
刘柯寒没有回来,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其实没睡,一整晚都没睡。躺在宽大的床上,以前是跟刘柯寒翻云覆雨,可一个人就只能翻来覆去了。都已婚男人了,早已过了常常一个人躲起来翻云覆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岁月。
情绪很不好,心里的耻辱感一层层地在增加。本来打了两瓶点滴刚刚退了点的烧,在凌晨之后又窜了上来。我使劲地咬着牙,起床把家里所有的生姜洗干净,熬了碗汤喝,却也无济于事。
天亮之后,我已是头痛欲裂,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真的是浑身无力,四肢发软,要是做爱,该连续做多少个回合才可以变这样啊?!发烧,绝对比女人更摧残男人的体力。更要命的是,发烧这事折腾人连快感都不留。
打黄强的电话,响了老半天他才接,在那边懒洋洋地说话,问是谁。大概还在梦游,可一听是我,马上就像浇盆冷水醒了过来:“老兄,是你啊,昨晚打你电话不通,正准备今天找你呢。”我说我还剩最后一口气,是兄弟的就快过来救我。
我说了发高烧的事,他也没多问,让我说清楚我住的具体位置就过来了。在等他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已明显感觉到了冷,不停地打寒颤,乡里说打摆子。有些害怕,害怕中又好像有些惊喜,我想要是撑不住倒下了,就能见到妈妈了多好啊。小时候生病,有妈妈疼着,总是最幸福的事情。
黄强是气喘如牛地出现在门口的,估计是跑着上的楼。第一次来我这,找得这么准,真服了他。一段时间不见,他竟然瘦了一大圈,跟个没性节制的猴子似的,头发剪短了却丝毫不见精神。没了长发掩饰,他妈的还真像汉奸,头是锥形的,按照大学里的说法,是YJ头,俗称G头。谢小珊肚里有货,不宜做那事,黄强大概是给急的。
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叫他赶快送我去医院。下楼的时候我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了,双腿打颤,每走一步都有种就义的感觉。好在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给我下的诊断书还比较仁慈,不是非典,不过也不是感冒,是急性肺炎。
拿着药往注射室走,黄强问我:“好在你还记得找我,不然就呜呼了。哦,对了,你老婆呢?”我懒懒地说:“别问了,偷情去了!”“我靠,老兄,你脑子没烧坏吧,吵架了也没必要骂得这么恶毒啊!”我不想多说话,特别是关于刘柯寒的,觉得恶心。
这天值班的俩护士都是上得厅堂的,有个胸还蛮挺的,属欲望号女人。不过我把药递过去的时候,那护士看都没看我,没办法,世态炎凉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