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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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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没错,太对了……”臭脚一激动,忘乎所以地一抬身,脑袋重重地磕在了中铺的下梁上,“哎哟!”臭脚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看样子磕得够呛。    
    缓过劲儿来的臭脚死活要请钱国庆去餐车喝上几杯。    
    几杯啤酒下肚以后,钱国庆和臭脚的谈话也就投机起来。孙力的母亲是臭脚的三姐,上面本来还有两个哥哥,可惜在困难时期连饿带病都已相继离开了人世。臭脚的父母,也就是孙力的外公、外婆也已去世很多年了,臭脚几乎是和孙力吃着一个锅里的饭长大的。这些年臭脚干个体挣了一些小钱,眼下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生活。臭脚刚在新疆谈成了一笔买卖,这次赶回西安是要筹备货源。臭脚说自己在新疆待了一个多月,没洗过脸、没洗过脚、也没换过一件衣服。吃苦受罪大了,生意不好做呀。臭脚很关心孙力的近况,他问了不少孙力的事情。他说,虽然按辈分自己是孙力的舅舅,但是从小长到大两人如同兄弟,孙力从来没有叫过他舅舅,倒是他这个当舅舅的没少受外甥的欺负……现在想起来还蛮有意思的。钱国庆发现其实臭脚是个很实在的年轻人。到后来,两人都有些喝高了。臭脚又向钱国庆透露了一个秘密。他告诉钱国庆,自己的媳妇最早其实是孙力的女朋友,后来两人吹了,他算是拣了一个漏。孙力进藏以后,他就娶了那个姑娘,去年两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孩子满月的时候,远在西藏的孙力还给他这个没见过面的表弟寄来了200块钱呢。你说,我们家这些事儿日怪不日怪?!    
    “日怪,是挺日怪的,”钱国庆表示同意,“我说,你老弟挺明白一个人,可你干嘛老跟人过不去呀?”    
    “我?我没有跟谁过不去呀?嗨,你说我和那老头儿?”臭脚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上刚起的那个大包,态度诚恳地说,“老哥,不瞒您说,我知道我是臭脚,我睡着之前,还专门用毯子把脚包住了的呀,可我实在是困极了,睡着睡着就把毯子蹬开了。当时那老头子要是好好跟我说说,我也不能跟他就戗戗起来不是嘛。这人啊,他有时候就是因为一念之差,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可也没准就把坏事变成好事了呢,你说是吧?”钱国庆这番话的意思是指自己一念之差穿着军装就上了火车,结果邂逅相遇了孙力的这位臭脚舅舅。    
    酒足饭饱以后,钱国庆终于说服了孙力的舅舅来到车厢的盥洗室,把脚和袜子彻底洗了一遍,最后又用了半瓶啤酒倒在了孙力舅舅的脚上除臭,折腾一通过后,总算有了明显的效果。两人回到铺位时,车厢内的多数乘客都已进入了梦乡。那位老头儿却坐在过道上的弹簧凳上,心事重重地发愣。孙力舅舅主动把自己的下铺让给了老头,径直爬上了中铺,随即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解放军同志,你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太绝了!”临睡前,老头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了钱国庆一句。    
    钱国庆在西安逗留了三天,又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在西安期间,孙力的舅舅,陪着钱国庆游览了当地主要的名胜古迹,两人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孙力的舅舅姓秦,名卫,秦卫,一个非常实在的西北汉子。与孙力相比,秦卫就朴实了许多。    
    钱国庆的来访给季有铭一家带来了巨大的欢乐。季有铭的父母、姐姐、姐夫们对钱国庆给予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季有铭的父母虽说早已成了无权无势的离休干部,可他那几位姐夫却是一个比一个出息。大姐夫是国务院某部委的一名司长,据说权力极大;二姐夫是某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也算是京城一不大不小的人物;三姐夫是著名电影导演,一脸大胡子,拍过不少大家熟悉的电影、电视。总之,季家的这几位姑爷个个都不一般。尤其是三姐夫,由于行业的缘故,对西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告诉钱国庆,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拍一部关于西藏的电影。只是由于题材方面的原因,他迟迟实现不了这个愿望。大姐夫为钱国庆安排了住处,国务院第一招待所,虽说远不能跟胡安川的“总统套”相比,但那也是上了规格的,而且费用全免。二姐夫负责钱国庆在北京的观光旅游用车,出门进门警车接送,每到一处,都有不明身份的人出来盛情接待。三姐夫成了钱国庆的导游,一连几天不辞辛劳地陪着钱国庆满世界转悠。季有铭一家的火热盛情烧得钱国庆一天到晚从头到脚都在冒烟,他实在待不下去了。以前总听说北京人傲慢虚伪,没想到季有铭的家人却是如此的谦和实在。在北京住了一个星期,钱国庆不顾季有铭的父母,及其姐姐、姐夫们的再三挽留,毅然踏上了返蜀的行程。    
    回顾这半个多月来的日日夜夜,钱国庆心潮起伏、感慨万千,王姗姗、孙力、季有铭都有一个温暖美满的家庭和慈祥可敬的父母。每当他在给老人们谈起他们儿女的时候,他们眼里竟是闪烁着同样的或欣慰、或担忧、或思念的泪光。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尽管他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但对母爱本能的渴望使他的情感再一次陷入了极度伤感的氛围之中……一阵婴儿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年轻的母亲毫无羞涩的撩起衣襟,把奶头送进了孩子的嘴里。钱国庆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很荒诞的问题,自己吃过妈妈的奶吗?    
    


第五章家庭舞会 (1)

    二十四    
    回到成都的第二天晚上,钱萨萨硬拽着钱国庆参加了一个省委领导的公子组织的家庭舞会。钱国庆纳闷儿,为什么钱萨萨不带上胡安川?钱萨萨告诉他,这种场合胡安川是从来都不参加的,他对那帮公子哥儿的虚伪和浮华深感厌恶。当然,他并不反对钱萨萨跟这些人来往。因为他知道,在他和这些纨绔子弟之间,得需要有钱萨萨这样一个桥梁。钱国庆的出现,给舞会增添了不少新鲜的气氛。钱国庆发现这些所谓的高干子女个个衣冠楚楚、谈吐幽默、举止有礼。跳舞并不是舞会的主题,大家聚在一起,喝着香槟,纵论国事,为的是尽情体验高高在上的尊贵和高雅。舞会聚集了男男女女二十来号人,据说都是党政军领导干部家的公子、小姐。钱萨萨得意洋洋地把钱国庆一一介绍给了大家。钱国庆不是这里唯一的军人,但他的首次露面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很多人以前并不知道钱萨萨还有一个在西藏当兵的哥哥,然而大家却是一见如故,不时有人主动上前同他攀谈,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在西藏干呀,调回来得了……这是几乎所有人都要发表的一番言词。其中有几位口气很大,说,怎么样,回头给你们西藏军区的头头打个招呼,把你调回来得了云云。钱国庆不失礼节地一一婉言谢绝了大家的好意。钱萨萨一刻不离钱国庆的左右,给他逐个介绍这些人的家庭和个人背景。钱萨萨说,你别看这些人表面上玩世不恭、口若悬河、清高脱俗,其实个个精明透顶,善于钻营。他们跟胡安川这类人不一样,他们靠的是父辈的权力和关系网,相互支撑、相互利用,一个批文、一张纸条、一个电话都能成为这些人致富发财的门路。现在的人把什么都看明白了,将来的社会是资本的社会,没有经济基础就不会有真正的地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权力是他们创造财富的最容易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妈的,那不跟国民党那会儿一样了吗?!钱国庆心想。离开内地这些年,现在看来一切都变了。他又想起在北京时,季有铭的几个姐夫不也是靠特权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的便利和优待吗。    
    “哥,要不你调回来得了,”钱萨萨试探着说,“你看这些人一个个自己有多大本事?其实还不都是靠关系才混得有个人样的呀。”    
    钱国庆笑笑说:“我跟他们不能比,我从小是在平民堆里长大的,没有他们的那些社会基础和优越感……”    
    “其实这些人也就是这几年才起来的,”钱萨萨并不理会钱国庆的讥嘲,她说,“早几年前,他们的父母不是在农场接受劳改,就是接受审查,眼下也都基本上退下来了。但他们都赶上了一段好时光。”    
    舞会一直进行到深夜,大家才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去。回到家里以后,钱萨萨给胡安川打了一个电话,把今晚出席舞会的人员情况向胡安川做了详细的汇报。胡安川听完以后,又叫钱国庆听电话,他很想知道钱国庆的感受。钱国庆直言自己对这种场合很不习惯,尤其跟那些权贵子弟待在一起,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对于钱国庆的这种感受,胡安川当然能够理解。钱国庆虽说也算是个干部子弟,但由于其特殊的人生经历,他既没有如今那些干部子弟的优越感,也没有他们那种目无他人的骄狂,更没有那些人无止无境的贪婪欲望,当然也就跟他们没有共同的语言了。从某种意义上讲,钱国庆已经落在这个时代的后面了。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醒悟,或许还会后悔,但真要到了那时候,就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在电话里对钱国庆说,“其实跟这些人多打打交道没什么坏处,你也确实需要补补课了。要说变天了,可能有些言过其实,但社会是的的确确变了,而且越变越快,越变越让人头疼了。你就只当是体验生活,酸甜苦辣香臭冷热都体验一下,也算是利用这次休假开开眼界吧。钱国庆说,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原始,不过这种生活对我来说的确有些陌生,也不适应。”    
    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胡安川跟钱萨萨又聊起了昨天晚上的舞会。胡安川最关心的是钱国庆回到家以后,跟钱萨萨又说过什么没有,起码得有点感触什么的吧。钱萨萨告诉他,钱国庆从北京回来以后有些变了,或者说是从西藏回来以后有些变了,变得随和了。胡安川说,“聪明人就应该这样。钱国庆的智商不算低,从小他就不是一个笨蛋。关键他以后的环境,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一个15岁的男孩子在西藏的大山沟里一待就是几年,加上成天接受的又都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之类的洗刷式教育,钱国庆要压根儿就是个傻瓜,没准儿还能开了窍,可他偏偏思想还挺复杂,不肯轻易就范,这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他要是再不回来看看,那可就彻底退化了。”钱萨萨点点头,她觉得胡安川分析得很有道理。胡安川还告诉钱萨萨,钱国庆是自己最早的性启蒙导师。当时有一本黄色透顶的手抄本,叫《少女之心》,就是钱国庆拿给他看的。他断定,钱国庆要是从小就跟父亲在一起,到了现在,绝不比昨天晚上那帮人差到哪儿去,而且很可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钱萨萨很喜欢听胡安川给她讲钱国庆小时候的事情,因为巨大的反差,让她总有想象不完的空间余地。她尤其喜欢了解一些钱国庆小时候种种异想天开的古怪念头。胡安川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古怪的念头,现在的孩子比起那时候的我们可’古怪‘多了,关键是在那个年代,不是我们能不能想,是想都不敢想。你哥,钱国庆,他是什么都敢想,而且什么都敢怀疑。老实说,在那个时候,也就你哥敢跟我这个反革命劳改犯的儿子交朋友,换了别人谁敢呀?!”钱萨萨乐了,说那不正好证明我哥他傻吗?!胡安川一本正经地反驳说,“不、不,不是傻,那时候你哥跟好多同龄的男孩子比起来,内心的情感要复杂、深厚得多,他善于用对抗、逆向的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也就是俗话说的,用批判的眼光来审视现实。这在当时我们那个年龄是很了不起的。还有就是他内心深处生来具有的对苦难和弱者的同情,他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当年他给了我十几块钱的故事吧!其实他给了我一个梦,一个我必然要实现的梦。当然,这些也都是我以后才慢慢悟出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梦想成真了,可给我这个梦的人自己却还在梦里……我一直想,到底怎么才能让他赶紧开窍。他要是就这么沉沦下去,那简直就太可惜了。龚丽红死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都还没有解脱出来……要不说这聪明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别人再想把他拉出来可就费劲了。可他又偏偏遇上了我们俩这么固执的人,要不把他拉出来还就不肯罢休,一头死命往里钻,另一头拼命往外拽,像是在拔河……”    
    钱萨萨入神地听着胡安川的讲述。这些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往事最能激发她心中那种浪漫飘逸的丰富联想。她发现自己跟胡安川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得到极大的精神满足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可她却始终不能把床上的他和饭桌上的他有机地统一结合起来,这种既让她遗憾失落,又让她新奇亢奋的矛盾心态成了她最近一段时期充实自己精神世界的巨大源泉。她爱他、崇拜他,而且不遗余力地想把这种爱和崇拜变成自己一生永恒不变的情感。    
    “萨萨,你们钱家的人,当然,除了苏阿姨,都有一种让人……怎么说呢?让人晕晕乎乎的感觉。”    
    “是吗,那就对了。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晕晕乎乎的样子!”钱萨萨一脸幸福的笑容。    
    “晚上回我那儿吧!”胡安川说。    
    钱萨萨点点头,坏笑着说:“老板说了算。”    
    胡安川伸手在钱萨萨的脑袋顶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胡总,你这是蓄意骚扰哟……”钱萨萨娇媚地说。    
    胡安川抬起身体,压低嗓门儿冲钱萨萨说:“我想你了!”    
    


第五章家庭舞会 (2)

    自从江小玲大闹院领导食堂以后,她和孙力成了许多年轻人眼里的“偶像”。他们羡慕江小玲和孙力为了爱而无所畏惧的潇洒。在这一点上,王姗姗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的同情和支持,跟政治部阎主任在政工干部会上信口开河的胡言乱语有很大的关系。在很多年轻干部中,这种感情上的对立情绪为江小玲和孙力赢得了人心。那天在院领导食堂,阎主任一气之下所说的,要是在战场上,他非得枪毙了江小玲的这句话成了大家的笑料,常常被人挂在嘴边上,动不动就有人冒出一句:“要在战场,看老子不枪毙了你才怪呐!”阎主任的威信受到了巨大的损害,就连政治部的一帮干事也跟着成了一些人平时取笑的对象。这场风波一直延续到阎主任调走以后才渐渐得以平息。有人说阎主任是主动申请调离的,也有传闻说是军区领导认为阎主任政工水平太低,而不得不将其拿下,发配到基层去的。总之阎主任悄然无息地走了,跟过去那种一旦有领导调离总见前呼后拥相送的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倒不是因为阎主任的人缘不好,而是他觉得自己这一跟头栽得实在是太冤屈、太窝囊、太不值、太没有面子,他拒绝了任何人要为他送行的好意。    
    不久,上级又派了一位新的政治部主任到医院上任,新主任姓杨,据说是把做政治思想工作的好手。新主任一到任,首先着重了解一下全院像江小玲和孙力这种谈着恋爱就钻进了被窝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少。结果发现,这是个带有普遍性的问题。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杨主任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首先要承认,这是政治思想工作在新的时期所面临的新的课题,一味地靠行政手段和简单粗暴的说教很难解决实际问题。从前那种狠抓典型,杀鸡吓猴,以儆效尤的做法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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