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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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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呀?”钱国庆有些不知所措了。    
    “瞧你吓的,没事儿。我算好了,再有一个月我就该休假了,到时候回内地找我过去的同学给帮忙做了就是了。只是一想起你不能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就有点发堵……”    
    钱国庆愧疚地把王姗姗抱进怀里,喃喃地说:“姗姗,这半年来你给我的太多了。我、我知道,要没你的帮助,我……”    
    “傻瓜,你说什么呢?我是你老婆,当然应该让你快乐、高兴呀。你呀,真是个大男孩儿。”王姗姗从钱国庆怀里挣脱出来,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笑着说,“怀孕以后,我就更想跟你在一起了。知道什么意思吗?”    
    钱国庆捣蒜般的点着头,说:“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啦!”    
    王姗姗忍俊不禁,呵呵乐了,说:“知道就行了呗,干嘛那么夸张呀,真傻!”    
    钱国庆嘿嘿乐了。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近来一段时间,每当他跟王姗姗在一起云雨寻欢的时候,他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龚丽红。    
    胡安川抵达拉萨的当天,住进了拉萨假日酒店的总统套房。他给钱国庆打了一个电话,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他。    
    


第三章秋天的羊八井 (3)

    钱国庆没有想到胡安川现在已经成了百万富翁。当他来到拉萨假日酒店看望这位过去是社会最底层的反革命兔崽子的时候,那豪华奢侈的总统套房和一身西装革履的胡安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看来这家伙给他爹的坟已经建好了。    
    “怎么样,没想到吧?!”胡安川乐呵呵地走到钱国庆的跟前,夸张地摊开双臂,原地转了一个圈,“你没走错房间,我就是胡安川,那个反革命的后代。傻站着干嘛呀,坐,TAKE PLEASE!”见钱国庆迷迷瞪瞪的样子,胡安川开心之极,接着说,“你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是看不惯,还是看不起?你别再这样看了,行吗?要换了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你就算了,我都让你看发毛了。”    
    钱国庆乐了,说:“你摆这么大的排场,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吗?”    
    “挖苦我?”胡安川也乐了。他伸出胳膊一把抱住了钱国庆,“国庆,我成功了!”    
    钱国庆被胡安川的举动深深感染了,他知道,胡安川一直把自己当作最知心的朋友。这是一种完全超越了利益和时空的真诚的友谊。    
    “安川,我祝贺你!”钱国庆发自内心地说。    
    “你怎么样?”胡安川松开钱国庆,退后一步,乐呵呵地问。    
    “我挺好,当然跟你比不了。”钱国庆笑着回答。    
    接下来,胡安川告诉钱国庆,大学毕业以后,他在政府机关只干了半年就辞职下海了。这两年来生意做得不是一般的顺利,那钱就跟自己长了腿似的,疯狂地往他兜里跑,想拦都拦不住。他说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聪明再加上运气,他还相信是他爹在天有灵保佑了他。他花了十几万给他爹修建了一座最气派的坟茔,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要出口气。钱国庆问他,就不怕哪天政府一变脸,再来一次打土豪分田地?像他这样的新生资产阶级肯定是革命的首要对象。胡安川胸有成竹地回答他说,放心吧,这天是变不了。再说他现在正在申请外籍,一旦成了外国人,谁要想收拾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钱国庆问他,准备叛投哪个国家?胡安川回答,当然是美国了。当今世界只有美国人咱政府惹不起,一旦成了美国人,他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打别人家的孩子你可就得掂量掂量人家长答应不答应。钱国庆不屑一顾地说,美国人怎么了,犯了葛照样收拾。胡安川笑了笑,说你太幼稚了。远了不说,就近一百年以内吧,甭管你乐意不乐意,这个世界得归美国人管。所有的游戏规则都得由美国人来制订。你别看现在苏联人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跟美国人较劲,没用!这是个金钱主宰一切的世界,凡事得美金说了算。上大学的时候,我选修过国际关系,不敢说精晓这个地球吧,但起码看明白了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趋势。要想收拾美国人,谁,你钱国庆?开玩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爹当年就是因为不识时务才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你钱国庆再要也不识时务,那你可就太对不起解放军这所大学校了……    
    胡安川变得如此的忘乎所以和油嘴滑舌是钱国庆没有想到的。那个童年时代成天提心吊胆、逆来顺受、受尽欺辱的胡安川已不存在了。胡安川滔滔不绝地一通海吹,直到有了明显的缺氧症状,这才住了口,并开始吸氧。    
    “安川,我真没想到,”钱国庆笑着说,“你变化这么大,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真可怕,小人暴动真可怕!”    
    胡安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跟钱国庆再争论了。    
    在胡安川的内心还有一个秘密,他现在暂时还不能跟钱国庆说明。那就是钱国庆同父异母的妹妹,大学刚刚毕业的钱萨萨,现在成了他公司的雇员,而且两人的关系很快就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他和钱国庆很可能成为亲戚。至于他这次进藏的真实目的,既不是寻求商机,也不是为了观光散心,他是肩负着钱家一个秘密使命而来的。不过现在他暂时还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钱国庆。    
    胡安川在总统套房设宴款待了钱国庆。这顿饭的谱摆得很大,规格之高、之讲究,是钱国庆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一顿饭得花多少钱呀?”钱国庆忐忑不安地问。    
    “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吧?”胡安川反问他。    
    “二三百吧。”钱国庆如实回答。    
    钱国庆仰起脑袋,略略想了想,说:“那这顿饭大概就是你一年的工资!”    
    “你说什么?我一年的工资!?”钱国庆傻眼了。    
    “没错,一年。”胡安川端起一杯晶莹透亮的饮料,轻轻地呷了一口,说,“你别把眼睛瞪那么大,我也是头一回吃这种总统伙食。咱们这才叫‘忆甜思苦’。吃吧,别傻看着了。小姐,请你给这位解放军同志倒一杯开胃酒。”    
    “安川,我觉得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我都是苦孩子出身,一顿饭就花掉这么多钱,我都替你心疼,真的。我事先要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钱国庆语气诚恳地说。    
    “这样吧,咱们下不为例,其实我也是想开开洋荤。这个世界上,能配跟我一起享受这顿饭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钱国庆。好啦,你也别为我心疼了。你要是真疼我,就甩开腮帮子,一通狠造。虽说这是元首级的伙食,但你我都是一介草民,咱们完全不受各种礼仪的约束,来,吃!”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酒足饭饱后,两人聊起了这些年来各自的经历。胡安川说自己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过他自信他的后半辈子金钱和爱情都不会缺。只不过这世界上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倒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有人说所谓的爱情其实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相互供求,你有的她没有,她有的你没有,大家互通有无,各取所需。这跟做生意是一个道理,大家合作的时间长短、合作得是否愉快,完全基于各自的利益有没有得到合理的保证。胡安川知道他不能把自己跟钱萨萨现在的关系摆在钱国庆的面前,他无法解释这个历史的巧合,也不想由此破坏他和钱国庆这次见面的气氛。将来总有一天他会有机会跟他解释这一切。    
    钱国庆当然不赞同胡安川的论点,但他不愿意对这个话题做太多的探讨。他只是告诉胡安川,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女友,长相和人品都还算不错,只是他再也找不到当初对龚丽红的那种感觉了。    
    胡安川对钱国庆的这种迂腐、偏执的心态非常不以为然,但碍于钱国庆因失去龚丽红而经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也就不便妄加评论或说三道四了。    
    “还记得咱们那位英语老师,黎什么来着?”胡安川把话题扯开了。    
    “黎红敏。”钱国庆脱口而出。    
    “行,”胡安川乐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张口就来,说明你呀,怎么说呢……”胡安川极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钱国庆。    
    “你想说什么?”钱国庆笑眯眯地问。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会儿你跟我说过的话吗?”胡安川问。    
    “什么话?”    
    “你说你想娶黎老师做你老婆,你还记得吗?”    
    


第三章秋天的羊八井 (4)

    钱国庆乐了,忙说:“我记得、记得,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过。”    
    “废话,你敢跟别人说吗?”    
    “那倒是。小时候我对你是什么也不想瞒,有什么心里话都想跟你念叨,你说怪不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弱者,一个不可能会出卖你的闷葫芦。不过说真的,每次你跟我说出你心里秘密的时候,我都很感动,也得到了一种令我自豪的安慰。我童年不多的幸福回忆,绝大部分是跟你分不开的。即使到现在,我只要一梦见小时候,准会有你的影子。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胡安川神情庄重地冲钱国庆举起了茶杯。    
    “你跟班里的其他同学还有来往吗?”钱国庆喝完一口酒,接着问。    
    胡安川摇摇头,说:“没有。我……怎么说呢,我被他们伤得太重了。况且我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我现在一做噩梦,就是他们。我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还记得咱们班那个叫郑成的,他爸是厂里收发室的那个老头儿?”    
    “我记得,那小子小时候没少欺负过你。怎么了?”    
    “这家伙两个月前死了。”    
    “哟,怎么死的?”    
    “好像是什么再生障碍性贫血吧。”    
    “是吗?这么年轻呢!”    
    “是啊。去年的这个时候,班里的同学号召大家集资,为他做输血、换血。你知道,咱们班没几个混出人样的,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他们找到我了,让我救救郑成。你猜,我给了他们多少钱?”胡安川的表情很奇怪。    
    “5万?10万?”钱国庆问。    
    胡安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250块钱!多一分我也没给。”    
    “为什么呀?”钱国庆觉得很意外。    
    “为什么?要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为了10多年前一堆价值两块五毛钱的废报纸。这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过。你还记不记得小学三年级的那年寒假,有一天你看见我衣服破了,你问了我半天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没跟你说。你还记得吗?”    
    钱国庆似乎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印象,说:“对,好像有过那么一回,你坐在河边上哭了好长时间。怎么啦?”    
    胡安川说,当时寒假快结束了,我妈为了给我凑足三块五毛钱的学费,夜里冒着刺骨的寒风,整整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偷偷捡回一大堆的废纸、废报。当时那些收破烂的进不了劳改犯的生活区,你是知道的。我妈让我悄悄地把这些废纸先背到你们管教干部的生活区藏好,然后找个适当的机会给卖了。可没想到被郑成发现了,我被他打了一顿不说,这狗日的居然用火柴把那堆废报纸给烧了。当时我求他,怎么打我都行,别烧报纸,那是我的学费……没用!报纸被烧得一片儿也没剩下。我回家以后,只敢跟我妈说报纸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烧了,还不敢说自己挨了打。我妈……”说到这里,胡安川停下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才又说。“我印象里,那是我妈唯一打过我的一次。她一边打,一边骂我是没用的废物……我实在受不了了,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妈……我、我妈她当时就跪下了……”胡安川说不下去了。    
    “算了,安川,别说了。我理解你……”    
    “不行,我得把话给你讲完。这件事别人怎么看我我不管,但我要让你知道,我为什么就只给他们250块钱。我现在别说是一个二百五,就是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二百五,我也能拿出来。当时,我妈听完我讲的话以后,她‘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流着眼泪让我原谅她,还让我也打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安川终于忍不住哭了……    
    钱国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也很难过。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当年胡安川和他母亲受到的伤害是多么的惨烈和深重。这种伤害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造成了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化解的仇恨和报复。他觉得自己无权对胡安川的做法做出是非评判,他也无法解释这些复杂而又蹊跷的因果轮回。10多年过去了,可怜的郑成也许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孩提时的一场恶作剧让他失去了今天挽回生命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郑成阴魂尚在,他是该诅咒还是忏悔呢?    
    胡安川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你没事吧?”钱国庆关心地问。    
    胡安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胡安川进到洗手间以后,钱国庆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他想等胡安川出来以后就告辞。几分钟以后,胡安川走出了洗手间,没等钱国庆开口,他先说:“国庆,今儿你就住这儿吧。这么大的套房不住白不住。你说呢?”    
    “我还是回去吧。我女朋友怀孕了,她过两天要回内地休假,我得陪陪她。再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军人,不请假外出、夜不归宿总不太好。”钱国庆说。    
    “那好吧,明天咱们再联系。你等一下……”胡安川进到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一个手包出来,说,“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钱国庆接过包,觉得包里好像有东西,他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捆50元面值的钞票,加起来总共有两三万块钱,“你这是干嘛呀?”他疑惑地看着胡安川。    
    “不干嘛。你女朋友不是怀孕了吗?这钱你就用来给她补身子吧……”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不行……”说着,钱国庆硬将手包塞还给了胡安川,“你这是干嘛呀,瞧不起我是不是?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再见!”说完,钱国庆疾步朝门口走去。    
    “等等!”胡安川叫住了他,说,“钱你实在不要就算了,这包你得拿去吧……”    
    钱国庆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胡安川的跟前,接过包,把里面的钞票取出来放到茶几上,说:“这包我收下了。谢谢你,安川!”    
    “再见!”胡安川把他送到门口。    
    


第三章十几年的战友 (1)

    十二    
    季有铭开着他的北京吉普送王姗姗去贡嘎机场。一路上,钱国庆跟他闲聊起胡安川的故事。当季有铭听到钱国庆拒收胡安川给的那几万块钱的时候,季有铭笑着骂了一句:“傻逼!”钱国庆问:“你骂谁呢?骂我?”“当然是骂你呀。骂胡安川,我犯得着吗?”季有铭给自己点一支烟,接着说,“现在这帮暴发户,有的赚钱都已经赚得一塌糊涂了。祖祖辈辈穷了好几百年,现在有钱了,有钱就得烧呀。前些日子我一发小给我来信说,我们院有个外号叫‘蛋逼’的傻瓜,小时候我没少拍丫脑门儿,可现在人成暴发户了。据说身价也是百万以上。这蛋逼有一天丫跟一南方人叫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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