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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一看主子生气了,赶紧补充道:“也许那个小姐真有什么事儿呢?”
玄烨想想也是,自己好好的生的是哪门子气?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正在这时,潇予来了。
玄烨静静的听着……
屋内。
“阁下可是李总管?”潇予婉转的说道,完全没有了昨天的那股子冲劲;玄烨差点没听出来。
“小李子见过佟佳小姐。”李公公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不长脸的狗奴才。”玄烨在心里暗骂着。
“李总管太客气了,潇予怎敢受李公公的拜?这不是折潇予的寿么?”这话假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说的了。
李公公总算弄明白了:潇予就是这位大小姐的名字。可我怎么听怎么不象女孩家。在内务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还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子呢。这要是入了宫,估计该连宜妃的风头都夺了吧?
“李总管?”潇予见李公公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见李公公又笑脸迎人,潇予赶紧说;“李总管,您看,今年又要选秀了吧?”
“是,是。”李公公忙应承着。他的脑弦都绷紧了,生怕佟佳大小姐说句不想入宫。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李总管,您在内务府这么多年了,什么漂亮的女子没见过?潇予的容貌只算得上是中上之姿吧?潇予知道我这也是多此一举,还是请您收下吧!”边说边把那箱财物推了过去。
玄烨受不了了:这么好的女子都不想进宫,自己这个皇帝做得太失败了吧?
虽然李公公很眼馋这箱宝贝,但还是保持了清醒: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于是假装非常清廉的样子:“佟佳的小姐容貌怎可与一般女子相比,一定能选入宫中的。”
潇予一听不愿意,继续补充:“李总管若是闲少,事成之后必将双倍奉送!”
“佟佳小姐,不是老奴闲少,进宫侍奉皇上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进宫后您定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李公公的汗冒出来了。
“你就不怕死么?”潇予一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老奴……老奴……实话跟您说了吧,您是早就内定好的了,没法改了!老奴先走了!”带着满身的冷汗,李公公狼狈地溜出了这该死的“落花楼”。
玄烨在李公公走之后来到了落花楼的门口……
潇予惊呆了。
半晌,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抛散出来。纵然她再坚强,再能压抑,终究是个会哭的女孩子呀!猛然,她狠狠的抓住蔓儿的双臂使劲的摇晃着:“他们怎么会这么狠?他们已经葬送了姐姐,还要再拉上一个我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呀!”说到这,潇予已是泣不成声。
蔓儿从没见过小姐这样,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只听潇予继续哭着:“蔓儿,我不要荣华富贵,我不要红颜未老恩先断,我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呀!我不要进宫,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话到最后只剩“怎么办”这三个字了。
倏然,眼前一片昏暗,潇予向后倒去。“倒下也好,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这是潇予昏过去前最后想说的一句话……
不过,她没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玄烨从身后轻轻地抱着潇予,贴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潇儿,朕可以给你幸福的。”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额头……
然后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蔓儿说:“你们小姐是佟佳国维的女儿?”
蔓儿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送她回去。”
“什么?”蔓儿想,老爷要是知道一个陌生男子送小姐回去,自己的小命岂不休矣?
可玄烨已抱着潇予上了马车,蔓儿只好赶紧跟上。
已经到佟府的门前。折腾了一上午,玄烨也不打算进去了。“省得又把他家弄得鸡飞狗跳。早晚是自己的妃。”玄烨又朝潇予吻去。“已经要入宫了,多吻几下应该没事儿吧?”他坏坏的想着。
“叫你们府的奴才送她回去吧。”
蔓儿一边去叫人,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小姐,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第四章 入宫廷 恋恋不忘两相情
下午,潇予终于醒过来。
天闷得很,她推开窗子,想呼吸一点清新的空气。哭了一场,许多天的郁结竟都打开了。
这时,蔓儿进来了。看见小姐一人傻站在窗前,赶紧把小姐扶到床上。
“傻丫头,我又没病,你那么小心作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寻短见?”她的声音幽幽的,连玩笑都开得那么凄凉。
蔓儿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着小姐遭这么大的罪,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看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一说到“皇上”这个字眼,潇予又是一阵心痛。
之后,便是寂寞。只有雨,还在助哀。
“呃,小姐,有件事……”蔓儿想起上午发生的事,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小姐说,硬是把话给吞了下去。
“说吧,现在我还有什么事经不住了呢。”
“就是那天,跟我们在街上吵架的那个人,”
想起他,潇予的嘴角轻轻地上扬。“其实那人不错,可惜以后见不着了。”
“哎呀,小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今天也去一品香了……”
“那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你家开的。”
见小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蔓儿急了:总不至于让我把经过都讲一遍吧?
“小姐,他不光是去了,而且还看见咱们了!”
“多会儿?”见蔓儿吞吞吐吐的样子,潇予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不许隐瞒,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蔓儿只好把玄烨怎么扶住她,吻她,送她回家给说了一遍。
潇予的脸绯红绯红的:自己只是单纯的对他有好感,他怎么就敢……再说,自己也要入宫了……
半天才想起来,“那你当时怎么不拦着?”
“还是想到我头上来了。怎么办?这下惨了……”蔓儿悔恨地捶了捶自己的头,“谁让当时自己只顾傻看了呢?……”
这几天,潇予没再出去,而是安静地翻读着自己最喜爱的书籍:《诗经》和《史记》。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了,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当她翻到《山有扶苏》那页时,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生活与我从此无缘了吧?”她这样想着。
这时,阿玛房里的丫鬟来了,说是叫小姐过去。
哼,他终于等不住了。明知道要选秀了,潇予却是不管不闻不问,怎能不让她阿玛着急?
“请阿玛安。”潇予淡淡地说。
“好女儿,快过来。几天不见又长漂亮了!”大概是因为有事求人,才如此殷切吧。
“是么。”依旧是冷清的回答。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了。
潇予的额娘赶紧笑着打圆场:“潇儿,赶紧坐。我和你阿玛有事和你说。再说,额娘也想你了。”
“额娘今儿抹牌赢了几个钱,怎么有空想我了?想当初我出生的那会子,您不是因为我是女孩连看都没看就让奶娘抱走了吗?有事就说,不必绕弯子,我还有事。”反正以后也不在这儿呆着了。撕破脸皮,也省得以后有事烦自己。潇予这样想着,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咄咄逼人。
明显的,佟国维的身子颤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在他面前一向表现的恬静顺从的女儿竟有一日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其实,潇予以前的听话还不是为了能在府里立足,不被他人欺负?
沉默。
“女儿,半个月后选秀,你知道了吧?”佟国维率先打破的静寂,屋子里的空气又正常流通了。
“嗯。”这就算表示听到了。
“你一定能选进去的。”
“嗯。”废话,不都是你和皇家商量的好事?要不是李公公,自己被卖了恐怕都不知道呢。
“所以这几天就在家跟着阿玛从宫里找来的宫女先学学规矩,再练练琴棋书画,别出门了。”中心内容终于说完,佟国维松了口气,刚刚差点被这诡秘的气氛憋死。
“嗯。”还是这样的声音。
佟国维没话说了。
“我走了。”不等回答,潇予就朝门口走去。
“女儿,晚上来额娘屋里和弟弟姐妹们吃顿饭吧?”潇予的额娘终于开口了。
“我没空。”撂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院门,隐约听见茶杯摔碎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帮丫头婆子不停地喊着:“老爷!”“快叫郎中来!”
潇予顿了一下,就继续走了。“死了,又与我何干?”
泪,无声的从眼边滑落。不去擦,等风把它吹干,在心口凝结成冰刀,割断本就不牢固的亲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宫里的姑姑学礼节。既没有争宠的心,学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然后便是佟国维的妻妾们一天到晚的来门上转悠,无非是说些好话,套套近乎。都被潇予不冷不热的打发了回去。“势利小人。”潇予不懈一顾。
终于,要选秀了。
因为就要见姐姐了,潇予的心里还是激动了一番。幼时,姐姐待她最好,可惜在她六岁的时候姐姐就被选入了宫,从此就再未见过。这么多年,姐姐应该变了很多吧?
“小姐。”府里化装手艺最好的丫头来了。
“化淡妆。”潇予说。
这丫头愣了一下,“小姐,老爷说过要……”
“给我闭嘴。”一听“老爷”这两个字,潇予反射性的皱起了眉头,冰得彻骨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镜子里,潇予看见梳头丫头的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
“好了,听我的就对了。”潇予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冷了。“她跟我又没什么过节,何必下一个小丫头呢。”想着,声音便稍微柔了些。
“小姐,你看这样可以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潇予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自己:浓黑的眉毛,梢边向上飞起。丹凤眼,清澈见底的眼珠。高挺的鼻梁,粉红的唇,鸭蛋圆的脸,再加上一身淡蓝色的旗装。既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完全的大家闺秀。这时一种洒脱,秀丽的美,美得特别,美得悲凉。
“走吧。”穿得如此美丽,却是供人挑选的。一想到这儿,潇予便没有了心情,径直朝府门外的马车走去。不顾府里许多人的惊叹,走得是如此义无返顾,就这样告别了生活过十五年的地方。
因为是内定的,所以其他人需要经过的许多关节都不必了。马车载着她直奔皇宫。
还依稀记得,幼时曾天真地问即将入宫的姐姐,皇宫一定很漂亮吧?
姐姐带着微红的眼圈含笑说,很美。
她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进去看看呀?
姐姐却说,那种地方虽美,但更有的是凄凉,可能的话,最好一辈子也别去。
为什么?显然她是不赞同的。
姐姐摸摸她的头,叹息着,你还小,长大后就明白了……
明白了,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难道是上天弄人?
将即将落下的眼泪摘下,挟在掌心,抛去。
不要这样,感情是人最大的优点,却也是致命的弱点!
潇予曾经无数次的这样提醒自己,可是……做不到呀!
面对以后的人生,如今就只剩下迷茫。
随遇而安,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
活着,是不是就会很累?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选择逃离。可是……这永远不可能。
把头深埋入双臂,想通了这些。
马车已驶近宫门,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是么?
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没人知道。或许除了他玄烨。
第五章 后宫乱 秋唤一语惊新人
跟着镶黄旗浩浩荡荡的长队走进宫廷的更深处,两旁朱红色的宫墙此时像鲜血一样刺眼。大概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钟粹宫。
一个太监和宫女带着一些杂役过来。那宫女先标准地行了个蹲礼,平静地说道:“各位小主,从今天起个位将入住钟粹宫,学习礼仪规矩,等待遴选。奴婢是这儿的管事姑姑秋唤,”又指着旁边的太监说:“这是梁公公,在此期间我们将负责小主们的日常生活。有什么不懂的问奴婢们就是。”说完看向梁公公。
这梁公公也无一点卑微之感,正色道:“宫里但凡是个主子,都比现在的各位小主身份要高。请各位小主不要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模样。还有,在正式册封之前,请不要随意出入钟粹宫。”顿了顿又说;“现在秋唤姑姑带你们去自己的房间。”
这些话下来,一些人受不了了:还没有哪个奴才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呢。再说,刚刚进来的时候只顾注意自己的形象,这么大的宫殿可比家里的府宅壮观得多了,可却连钟粹宫都不让出。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都只是议论纷纷,没人敢站出来反抗。之后,就是分配房屋了。
有个奴婢带着潇予和另三个女子进入了一个叫做“花雨苑”的院子。
“花雨苑”,潇予轻念着。仿佛这是熟知的,却又仿佛没听过一般。微微的有些头痛,就把这件事搁在了一边。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奴才正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往一间向南的房子里送,更有几个殷勤的已经在替自己收拾屋子了。
转过身来再看看其他屋子,却只有一半个奴婢再帮忙。一个女子见潇予微皱着眉头看向她,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便进屋了。另两个站在一块儿,其中一个一脸怒气地瞪着我,一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另一个也忿忿不平。
潇予想:“奴婢们这么殷切,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吧?”也没作多想。只是叫出了屋里的几个奴才去帮刚刚冲她笑的那个女子收拾东西,就回屋去了。一进门,一个奴婢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佟佳小姐,奴婢香哲是专门被派来伺候您的……”
“不是一个院子两个奴婢么?你怎么专门伺候我来了?”潇予打断了她的话。
“回小主,是主子吩咐的。”
潇予以为是姐姐,也就没多加询问。这时,又有宫女过来了,说是晚饭后去景仁宫佟佳皇贵妃处叙话。潇予答应下来,眼泪不由自控地流下:“要见姐姐了……”
吃过晚饭,正是日头正晒的时候。顾不得许多,便跟着景仁宫的宫女过去。
一路上,除了杂役的宫女太监就没什么人了。
周围的一切都很新奇。不过这儿没有府上的屋景交融,只是一堵堵的宫墙,把一个大院子分成了一块一块的,而一块一块的院子又被分成一个一个的小阁子。潇予的心里没缘故的冒出一个词:“牢房。”马上,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浑身都阴冷冷的。
又是走了很长时间的路,终于到景仁宫了。朝主宫走去,一进宫门,就是满眼的绿意,明快的色调,宛如姐姐的名字——仙蕊一样。
堂屋内,富丽堂皇。姐姐一身精致的打扮,却掩饰不住脸下的苍白。
潇予顾忌此处人多,所以规矩地行了宫里。她明显感觉到姐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都下去吧。”那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声音使潇予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待下人们都走了,佟贵妃缓缓地站起身,好容易叫出了“妹妹”两个字。
潇予再也忍不住了。她跑过去,抱住姐姐,泪水不可抑制地流着。佟贵妃也伸出双手搂住了她,体味着早已丢失的亲情。姐妹两人享受着这样的幸福,没有宫规,没有伪装,没有防备,只有久违的亲情………
良久,潇予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抬头看着姐姐,心疼得说:“姐姐,你又消瘦了许多。”
她突然看到姐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并连忙掐了潇予一下。潇予不知道姐姐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是为了什么,不过她相信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不再追问了。
佟贵妃见妹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稍稍放下心来,岔开了话题。“阿玛、额娘都好么?”
这句话一下子刺痛了潇予的心。
她哪儿知道他们好不好呢?
这么多天来,都是家里人让奴婢带话来,可她从不听,更没回过一句话。
为了宽慰姐姐,潇予硬着头皮说:“他们好着呢,姐姐不用操心。”
“是吗?”潇予明明听见了姐姐话里的舒心。
这时,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