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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蛇的皮在腾蛇身上时坚硬无比,但在离开腾蛇后遇到热水便会慢慢化掉。
“闭上眼睛,不要睁开,好好地睡一觉。”
甘松抽了一张纸,将丁香脸上的水液擦干净。
丁香依言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朦朦胧胧间,丁香似乎感受到了眼前的光亮。
“不要离开,陪我一会儿,好吗?”
“行。”
依恋之人在身边,丁香觉得无比的幸福,轻轻地抓住甘松的手,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七章 挖茅根
第七章挖茅根
“二狗子他爹,腿上的风湿病又犯了,让我去他家一趟,中午你们不要等我了。WWw;”
过了两天,大清早吃过早餐,甘洪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今天的去向,便背上药箱出门去了。
甘松在家里无所事事,简单地处理这几天从山上采回的和家中存储的中药,遇到新的品种便放在鼻子边闻一闻,比照起脑中的记忆,体会着中药的药性,将药物的药性转化为大脑的本能记忆。
药物的香味在甘松体内汤漾,甘松感觉到,药物的一部分精华随着自己的呼吸进入体内,在相应的脏腑停留,滋润着内脏。
拿起一个块状根茎葛根,这东西在山里很常见,因为小时候他经常到山里刨来与丁香一起吃,那时只是觉得葛根很甜,这时闻了闻葛根的味道,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得到了葛根的滋养,舒服无比。
“咚—咚—咚—”
甘松正体会着药香带来的快乐,突然,门外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好像战鼓,一声急过一声。
“甘老头,**的快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砸烂你的门。他妈的害人庸医,老子姨娘吃了你的药,咳血越来越厉害,今天非得讨个说法。”一个粗暴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
“表哥,你温柔点行不行?不要吓着了他们。”这是一个女声。
“温柔?”男子吼道,声音更大:“谢霞,老子今天就要暴力了,让甘老头在我面前下跪磕头认错,并且赔偿损失。要不然,老子整死他们全家!”
出事了?还是出事了!甘松放下手中的药,走出去开门。
“别去。”甘松的母亲李梅拉住甘松的衣角,压低声音道:“谢霞的表哥马强是村里面的二流子,横得行,谁也不敢招惹,千万不要得罪了他。我去给村支书打电话,等村支书来了,我们再出去。”
甘松道:“马姨的病我清楚是怎么回事?让我去处理吧。”
看到甘松成熟而自信的脸,李梅松开甘松的手,欣慰地一笑,孩子长大了,知道有担当了。
甘松打开门,一个黑影从门外扑了进来,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甘松一看,不是马强是谁?
马强站稳身子,道:“松娃子,你小心点行不行,快去叫你爹出来。”
“他没在家。”甘松脸色很平静,这样的表情让马强很不爽:“他妈的,你家中主事的人是谁?叫他给我姨娘陪医药费,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不然,老子让你家的日子不好过。”
甘松不理马强,转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谢霞,道:“我给你交代过,你让马姨嚼茅根了吗?”
谢霞羞愧地低下了头,不发一言。上前天她误会了甘松,怪甘松不懂她的心思,生气还来不及,这两天心思恍恍惚惚的,早把茅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走,去你家。”
甘松看到谢霞的表情,已经知道谢霞没有按他的意思办,便准备上谢霞家急救去。
甘松正要走出门外,马强纠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甘松的胸口上指指点点,道:“有这么轻松就揭过去吗?假如我姨娘死了,你的这条贱命卖了也陪不成,你知不知道?”
“放开!”甘松握住马强的手,另一手托住马强的腰,使劲一甩,马强瘦弱的身体被高高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子灭了你!”马强一身尘土,样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甘松。但是,刚才甘松随意地一甩,他便被甩到了地上。马强有些顾忌甘松的力气,不敢冲上来。
甘松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眼自己的一双手,为什么这手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从初中开始,他的父亲甘洪便传了他五禽戏,虽然每天早上都在练习,但与同龄人比起来,只是身体强壮了一些,平时也很少生病,力气并没有如何增长。在读书时,甘松经常打架,打人的技巧会一些,但是,像今天这样轻轻松松便把马强扔出去,还是第一次,这完全得益于力量的增长。
“难道这与奇遇有关?”
一时想不明白,甘松干脆不想,拍了拍谢霞的肩膀:“走吧,去你家。”
甘松的手好像一股电流,传遍谢霞的全身。谢霞有些激动,脸上的忧郁消散了几分,道:“我妈病情恶化,发高烧,说梦话,我爸天还没亮,便找了几个人送我妈到镇卫生院去了,爸让我守家来着。”
“都是你爹干的好事。”马强瞪了一眼甘松,看到甘松的眼神,迅速转过头,把眼光转向另一边。
“卫生院的诊断如何?情况怎么样?”
谢霞顿时泪如泉涌,道:“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说镇卫生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正在医院输液。医生说,让我们准备钱,转送到县医院去。”
甘松命令道:“谢霞,马强,你们马上出去各挖一百根狗尾巴草的根,我下山为马姨治病。”
听说还有希望,谢霞赶紧到甘松家里找了两把镰刀。
“狗尾巴草能治病?你哄鬼吧。”马强不想去,揉着自己的屁股,刚才摔得不轻。
甘松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自家的门板上,门板被拍得摇摇晃晃,最终经不住大力,掉在了地上:“**的到底去不去?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得你终身残废,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掌含怒而发,意在震慑马强,恶人还须恶人磨。同时,甘松也想试试手上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一掌拍出,全场皆惊。
一掌将门板拍倒的牛人,马强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怯了,但嘴上却不服软:“我先去挖狗尾巴草根儿,如果你不能治好马姨的病,老子回头再找你算帐。”
甘松到家中找了几味药物,放在百草锦囊之中。
甘松的母亲李梅在屋子里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怯怯地问:“马嫂真的没救了,这可怎么办?你爹这杀千刀的,治个伤风感冒也就是了,咳血的病人也要收治,这下麻烦大了。”
“没事的,我有把握治好马姨的病。”
不一会儿,谢霞和马强便回来了,手里分别拿着一大把沾着泥土的茅根。甘松让谢霞打了一盆水,将茅根的根部洗干净,用塑料袋包好。
甘松提着茅根,下山而去。
谢霞委托邻居照看一下她的家,和马强紧紧地跟在甘松的后面。甘松越走越快,很快,便不见了身影,谢霞和马强累得气喘吁吁,仍然跟不上,只得加快脚程,没命似地跑下山。
来到镇卫生院,甘松找到了马姨的急诊病房。
走进病房,一股难闻的消毒药水气味传来,甘松觉得很不舒服。再看看病床上的马姨,她手臂上打着点滴,此时正昏迷不醒。谢军坐在床边,用手托着下巴,焦急地看一眼马姨,又看一眼点滴的药水。
“咚咚!”甘松轻轻地敲了下门。
谢军回过头来,双眼无神,看到甘松,眼睛里露出愤怒的火花,骂道:“都是你爹干的好事,你爹跑哪儿去了?医生说,延误了病情,劝我们转到县医院。到时候再找你们算帐。”
老实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对不起。”
父亲在开药的时候,如果他力争,或是悄悄地让妈妈做点小动作,马姨就不会有事。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这病反扑起来这么凶猛,最坏的情况被马姨遇到了,他也没有想到,谢霞竟然把他叮嘱的话给忘了。
这声“对不起”,既是为父亲而说,也是为自己而说。
第八章 治病打赌
第八章治病打赌
甘松走到病床前,俯下身子闻了闻马姨身上的味道。WWw!甘松体会到,自己的额头滚烫,肺部燥热难当,好像一锅蒸腾的开水,心脏虚弱无力,但是,跳动的速度加快了,喉部也有变化,与昨天比起来,相对来说还好转了一些。
“马姨在发烧?”
“四十一度,高烧。”
甘松没有学过医理,不知道马姨的病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却知道身体的反应,从而迅速地找到病根,寻找最佳的解决办法。
后来进入医学院以后,学习了中医理论,甘松才明白,马姨的病是肺热过甚,导致喉部病变,甘松的父亲甘洪采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开了大黄泻心汤治疗咳血。大黄泻心汤是起了效的,马姨喉咙的病有好转,但没有根本解决肺热的问题。经过两天的用药,马姨的肺热突然反弹,急需找一个渲泻口,在喉部被大黄泻心汤保护的情况下,肺热便找上了心脏。
肺属金,心属火。按照五行生克理论,为火克金。这只是在平衡状态下,但金太强了,打破了人体固有的平衡,便开始反噬火,即心脏。
心脏管血,心脏的病变便引发了高烧。
如果不能及时救治,心火将越来越弱,最终熄灭,人命已休。
后果非常严重!
从另一个方面说,甘松的父亲甘洪开出的药方,并不对症。所以说,中医博大精深,学艺不过关,阴阳辨证不到位,很容易导致失误,甚至导致生命危险,有时候失误仅仅是因为一味药的增减用量不同。
这也是中医没落的原因之一,毕竟西医采用最直接的方法,取得最大的效果,像没有发烧之前的马姨的病,输消炎液即可,只要是西医师都知道该怎么处理。而中医却完全靠施术者凭借长时间积累起来的经验进行判断,下药的分量也是根据个人的经验。
这时候的甘松,虽然不懂医理,但身体的反应却告诉他,应该如何医治马姨的病。
像变魔术一样,甘松从百草锦囊中拿出几味药,放在鼻子边闻了起来,经过反复试验,终于确定了治疗的配方。
“谢叔叔,这病我能治,我给马姨开一幅中药,能够治好马姨的病。”甘松征求地看着谢军。
谢军毕竟是老实人,听说甘松要帮自己,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行,你开药方,我让医生看看。”
甘松开了药方,仍然有大黄、黄连,另加了两味药,一味是茅根,另一味是葛根。大黄、黄连用于清肺热,而茅根的主要功效是润肺,葛根的主要功效是扶心。
这就好比打战,大黄、黄连是两个大将军,临阵杀敌所向披靡,但不能安抚好后方,仍然会受到后方的反噬。这时,茅根这个后勤部长则起到安抚的作用,而葛根的作用则是将心脏的正气扶起来,使占领之地民心归顺,这样,所占领的领土才能真正成为真正的领土。
谢军接过药方,找医生去了。
甘松也退了出去,到福宝古镇上买了个药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放在百草锦囊里面的药物拿出来,在病房不远处的生活区摆开阵势,煎起药来。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过来,斥道:“你是谁的病人家属?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急诊病房,病人姓马。”甘松答道,没有回头,鼻子放在药罐不远处,体会着药物的药性在熬制过程中的变化。
护士翻了翻手里本子上的记录,道:“马菊花,正在抢救之中,是哪个医生开的中药?”
“我开的药方。”
“你?”护士走到甘松的侧面,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张娃娃脸,道:“你会开中药药方?别熬药了,没有经过主治医生同意,急诊病人是不能服用其他药物的。”
“出了事我承担。”
“不行!你承担不起。”护士伸手去抓药罐,却被甘松抓住手腕。
甘松转过头,盯着护士的脸道:“我说了,出了事我承担,关你什么事?”
“放开。”护士脸色愤怒,手上传来疼痛,护士忍不住叫道:“哎哟,你快放开,痛死我了。”
甘松放开护士的手,护士揉了揉发青的手腕,委屈地道:“你别嚣张,我告诉医生去。”
谢军拿着药方,来到医生办公室,等了好久,才等到负责医生进了医生办公室,他赶紧迎上去,道:“吕医生,你看看,我们村有人给我家老婆子开了一个中药方,麻烦你看看,能不能用?”
吕医生名叫吕不凡,四十来岁,医术在乡卫生院是最高的。
“哪个医生?”吕不凡接过医方。
“是甘洪的儿子甘松。”
“甘洪?甘松?”医生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将药方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道:“我想起来了,甘洪是你们药王村的草脚台医,没有行医资格。这里是正规医院,怎么可能用他的药?这是甘洪的儿子甘松开的药方,你也太天真了,甘洪就那点招数,他儿子会什么药术?你不要被他们的巧嘴迷花了眼,用了冤枉钱还可能害了你的亲人。”
这时,一名护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看了一眼谢军,哭丧着脸道:“吕医生,刚才有个小伙子在生活区熬中药,是马菊花的家属。我劝他不要熬了,他不听,还……”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吕不凡便拍案而起:“反了天了,这甘洪的儿子是什么意思?走,去看看。”
谢军被吕不凡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拿起甘松开的药方,跟着吕不凡走了出去,心里却想道:“松娃子,你可不要怪我啊,不是我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来到生活区,已经没有了甘松的人影,吕不凡带着几人朝急诊病房走去。
病房里,谢霞和马强已经赶到了。
甘松将熬好的药冷处理,降到常温,然后让谢霞和马强把马菊花扶来斜躺着,扣开马菊花的嘴,用汤匙喂着药,已经喂了一大半。
马菊花虽然昏迷,潜意识里还知道喝水,药进入她的口腔,她便习惯性地喝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吕不凡一把抢过甘松手里的杯子,将药倒地地上,“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吼道:“你们不知道病人正在观察吗?出了事你们负得了责?”
谢霞和马强对望一眼,不敢说话。
“我负责。”甘松站了出来。
“你负得了责?”吕不凡看着甘松,突然笑了:“哈哈,笑话。你这小子便是甘洪的儿子吧,毛都没长齐,就敢负责。你可知道,乱用药物,这可是关系到一条人命,难道你用人命来偿?”
甘松看到旁边的护士一脸傲气,而谢军则垂头丧气,谢霞和马强则一脸茫然,道:“我敢打赌,半小时之后,马姨便可以苏醒了,如果不能苏醒,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包括马姨的医药费。如果出了人命,我去派出所自首。”
甘松平时话不多,情绪激动之下,他不知不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看到甘松决然的表情,吕不凡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道:“好,我就在这里等着。”说完,端过一根椅子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诊病房里没有人说话,显得格外沉闷。
甘松闭上眼,调动呼吸仔细体会着马姨身体的变化,药物进入马姨口中之后,很快被胃吸收,通过血液流入肺部,肺部的热被降了下来,紧接着,心脏的力度也逐渐增强了。
药物起效了!
二十来分钟之后,甘松突然睁开眼,道:“马姨要醒了。”
吕不凡看了看时间,笑道:“还有五分钟,我就不相信马菊花能醒,呃……”
话还没说完,吕不凡看到马菊花的眼皮动了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