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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红红……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他忘情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耳鬓,低哺着。
“我也是,永璇……”傅红瑛紧紧地抱着他,心中那股才压下的离愁别苦立时又窜了上来,两行清泪伴随着低位声响,穿过长长的睫毛滴落下来。
永璇不忍看着她一双满蓄泪水的眼睛,明亮得惹人怜爱,“红红,别难过,乖乖地等我回来。”他以依然火烫的唇将她的泪水吻了去。
傅红瑛温顺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明白他此行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使命,更为了自己和傅家的前程,她不能再这么哭哭啼啼的了。
收起眼泪,她勉强一笑,“你去吧。要小心、照顾自己。”
“嗯。”永璇应允一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他便转身迈开步子离开她。
不能回头!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回头,于是更坚定了步伐离去。
不要回头!她不禁暗自祈求,因为她明白只要他一回头相望,自己必定无法放开他。
直到永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放任自己的泪水决堤,一点一滴地落在已开始思念他的心上。
第四章
永璇日夜兼程,在到达杭州的前一天,由于夜色已深,人困马乏,他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家看来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本已十分困吨的他,头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的睡着。
但独身出门在外,任凭他怎么睡,也保持着三分警戒。是以模模糊糊之间,他意识到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嚷嚷。
永璇翻了翻身,不耐烦地等待这阵嘈杂过去,可渐渐地,这阵嘈杂声不仅没平息,还开始夹着一阵阵的哀号。
心中一人,他于脆起了身,在感觉到不摆平这事自己便不得安宁的想法下,他决定管一管这档子闲事。
很快地,他寻到了那发出嘈杂声响的地方。不过,为了避免过于招摇,也为了不露出真实面目,他隐在暗处之中,静观情势。
放目望去,只见三、五个横眉竖目、满脸狠毒的大汉围着一青年男子猛打,那青年男子被打得灰头土脸,脸上嘴角血渍片片,痛得以牙咧嘴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于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像是姓于的人一身脑满场肥,气冲冲地问。“梁德全,你拿这些来唬弄我,坯说不是故意的!”他不用又用力地将手上的一个蓝色小包袱丢在地上,那小包袱立时松了开来,露出黄澄澄的五、六件金饰来。
原来那年轻的男于叫梁德全。永璇边看边想,可那些看来颇有价值的金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姓于的很不满意?
这个问题,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于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首饰全是镀金的假货!”梁德全一脸冤枉愁苦的说。
“你还不肯承认?我们几个兄弟一路从杭州追到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你,你却用这些来滥芋充数!”姓于的似乎越说越气,手一扬又道:“兄弟们,再给我打!好教他知道想欠钱不还,又戏弄我于大富的下场如何!”
话一落,那几名兄弟立时又向梁德全围了过来,梁德全害怕得不住求爷爷、告奶奶地喊叫着。
永璇怕出了人命,又气愤这朗朗乾坤之下,这伙人目无王法的滥用私刑,就想现身。只是念头一转,他眼中闪现诡异光芒,唇角微勾地隔着一堵墙,装了个女声扯着嗓开口——
“小豆子他爹,你不是去通知保正了吗?怎么人还没来?就快出人命了!”
接着,他又恢复了男音。
“小豆子他娘,保正召集人手动作是慢了些,可我看应该就快来了。”
那伙人一听,惊愕得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带头的于大富脸都白了。
“梁德全,这回就饶了你。可老子警告你,尽快乖乖地回到杭州城里给大爷我奉上银子,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同样迫你到天涯海角倒时,你就用你这条小命来还债吧!”
于大富原本想捉着梁德全一道走,但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带着也是累赘,只能撂下狠话恐吓一番了事。
“兄弟们,我们走!”他手一挥,一群人立时仓惶逃跑。
永璇见状,不禁十分得意地现了身。自古以来,贼人就怕官兵,这个法子比自己出手,无谓的浪费体力来得好多了。
只是他一现身,梁德全立时像见了鬼似的也不知在怕什么,拖着蹒跚的步子拼了命地拔腿就跑。
“喂——”永璇伸手想唤住他要他别怕,说明自己是来救他的,可没想到一下子他人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不禁摇头苦笑。
想不到自己难得纡尊降贵地多管闲事,却落了个草草收场,连个谢字也没得到。这令他不觉地想起了傅红瑛。
想来,自己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这一美人关难过,不也就是自己多管闲事的结果吗?
永璇在自怨自艾之余,刚好觑见了地上那一包他们慌乱逃跑而遗留下来的假金饰。
隐约觉得这包东西将来可能有用,也不想放任这样的东西流落街头,可能又有人会用它来使坏,于是他走了过去拾起来。
这下子,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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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的杭州城,永璇立时觉得一路鞍马劳顿尽消,心情大好。
又换回了倜傥不群、俊秀儒雅的富家公子模样,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悠然自得地走在大街上,惹得一些迎面而来的名媛淑女掩嘴轻笑,秋波轻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见状,永璇邪魅笑意依旧,眼中却多了一丝无奈落寞。
想这江南地带,风景如画,山水多娇,可自己碍于公事,既无心也无暇游山玩水。倘若此时能拥着红红到处戏水踏青,该是多么的惬意风流。
一思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摇了摇头,拭去心头那一抹丽容情影,赶办正事而去。
几番问路之下,他才寻上李兴所住的城郊,可是越靠近这方区域就越感觉到一股诡橘的气氛。此处不仅行人稀少,一见生人还都投以或惧怕或鄙视的目光,和城中活跃热闹的情景是大异其趣。
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番情景必是因为陈氏疑似叫魂而死所造成的影响,心情也益发沉重。
到了一家称得上老旧的小门小户前,永璇一手提着礼,毫不犹豫地扣动门环。
里面一声“谁呀”响起,他冷笑了声,不做应答,又扣了扣门环。
“来了,来了……”声到门也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看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见到永璇似乎松了口气。
“你是谁呀?”他半开了门,眼带警戒地问着。
永璇有礼一笑,“敢问大叔是否姓李,单名一个兴字?”
“是啊。你找我?我又不认识你。”
“那就错不了了!”永璇立刻装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立时拱手作揖,送上礼物。“小侄金永璇拜见姨父。”
“姨父?”李兴莫名其妙地接过礼物,现出一头雾水又极力思忆的样子。
“是啊。小侄是您夫人陈氏的远房亲戚,一直住在京城经商营生,此番来杭州游玩,特来拜访。”永璇将他计划中的说词十分流利地说了出来。
“远房亲戚?”李兴根本想不起来妻子有这门亲戚,更不知永璇说的是真是假。
由于家中才出了事,他原想再盘问几句,只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永璇一番之后,发现他不止谈吐有礼,还一身的贵气,想来这样的人绝不会乱认亲戚。而且这个公子看来很有钱,单单他腰间的那块玉就十分有价值,搞不好自己能从。他那儿捞点油水。
这算盘一打完,李兴立刻大敞了门,一脸热络地招呼他。“哦,原来是侄儿,欢迎,欢迎。”
永璇俊脸上同样堆满了笑,只是一进门不免心惊。
这李兴才死了妻子,屋内却一点办丧事的迹象也无。看来夫妇两人的感情不只是不好,简直是一点情分也没有,那陈氏的死,李兴绝脱不了干系。
一回神,他马上装作无知地问道:“姨父,姨母在吗?不知她好不好?”他不住地引颈探向屋内,一副急切的神情。
李兴一愣,立时转为哀戚地不住摇头,“唉,你来得太迟了,你姨母她……她前几天死了!”
“死了?!”永璇表面一惊,又问:“怎么会这样?姨母正值壮年啊。”
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好心,李兴一叹,看来更加悲戚了。“她是受了叫魂的妖术死的。”
“叫魂?什么是叫魂?”永璇自然叉得装出一脸无知的样子。
李兴望了他一眼,才将叫魂是啥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世间竟有这等妖术!”永璇惊骇地说。
“是啊。你姨母死得好冤哪!”李兴喊冤一声,又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但永璇却看得出来这神色有八成是假。
“那凶手捉到了吗?官府那边怎么说?”
“官府说这案于很棘手,所以凶手是谁到现在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棘手?真的有这么难办吗?”永璇又问。
“是很难办……”李兴说到这里,为博得他同情,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永璇假意慰问一番后,故意问道:“那姨父,屋内怎么不见灵堂摆设?”
李兴脸上闪过一丝困窘不安,很快又恢复了悲戚的模样。“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你姨母情深,怕停棺太久,容易触景伤情,所以很快便让她人土为安了。”话锋一转,他拉着永璇的手说道:“来来来,来向你姨母上个香,好教她知道你这么远来看她,相信她纵使在九泉之下也会十开心的。”
永璇没料到这一着,尴尬仓惶之余不禁想道:以我豫亲王的身份给她上香,她承受得起吗?
但心念一转,他笑着接受了。
他对着陈氏的神主牌举起三住香,在袅袅清烟中,严肃地开口说道:“陈家姨母,金永璇在此祈求上苍,让这害你的凶手早日伏法。你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也愿你能暗助官府一臂之力。”他一边觑着李兴,果然见他一脸的不自然,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上完香,李兴便问:“侄儿,你在杭州要待几天?”
永璇一笑,“待几日还未定。这杭州风景名胜多如繁星,一时之间,哪里游玩得了。”
“是啊,是啊。”李兴笑着附和。
看样子,这小子盘缠带得一定不少,否则哪能想玩几天就玩几天。这一想,他拢络之心大起。
“那你落脚在哪间客栈?你看,我这地方虽然寒枪了点,倒也还算洁净清爽,难得你来,不如在这里住几天,咱们也可以多叙叙旧。”他厚着脸皮做出建议。
永璇不禁暗自冷笑。
打一见面,从李兴打量自己的神色到这一路的热络,他猜想这家伙必定对自己起了觊觎之心。
“叨扰姨父清静,这怎么好意思。”这正中他下怀,但还是客气一番。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一家人就该多亲近、亲近。”
“那……”永璇故作犹疑,“好吧!出门久了,总是贪得一些亲人的温暖。”
这个理由够名正言顺了吧!他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这戏演得真是到家,只怕戏班里的台柱都要自叹弗如了。
闻言,李兴欢天喜地,简直是乐不可支。自己手头正紧之时,老天爷就送了个财神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哪里知道这自动送上门来的陌生人不仅不是财神,还是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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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三天,在李兴的嘴里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人人一谈到陈氏命案又都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是以永璇里里外外的忙,却始终一点进展也没有,令他越来越焦急。再加上这些天不时传出百姓有个风吹草动便以为有人叫魂,因而骚动不断,叫嚣之声不绝于耳,更令他心烦意躁。
这一天,他心中郁闷极了,出了李兴家门想走一走透透气,才走了十几步,便有一名中年村妇迎面而来。
令永璇料想不到的是,这名村妇竟然笑嘻嘻地主动和自己攀谈。这也难怪,看到这么俊俏的公子爷,任谁也想多看两眼、多说两句,李氏自然不例外。
“这位公子,你是谁呀?怎么会住在李兴家里?”似乎是觉得自己唐突,李氏又说:“对不住,我是看你在李兴家出人好几天了,又碰巧遇见,一时忍不住好奇才想问你一问的。”
“没关系。”永璇亲切一笑,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这位大婶,怎么称呼?”
“哦,我也姓李,和李兴夫妇俩是老邻居了。”
“哦,原来是李大婶。”永璇心中一喜,脸上更是笑容可掬,“晚辈姓金,我来李家原本来想拜访多年不见的姨母,却没想到她已经仙逝。而晚辈看姨父伤心不断,也就留下来陪他几天。”
“你可真有心,不过……”李氏看着永璇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多嘴,“你可别被李兴骗了。你姨母死了,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这样吗?可叔父看来真的很伤心呀!”
“那是作戏给你看。李兴这个人好吃懒做却又吃喝嫖赌样样来,累得你姨母又要张罗三餐,又要不时应付上门讨债的债主,日子是苦得不得了。这日子一昔,她自然天天跟李兴时。所以我才说你姨母死了,李兴耳根子清净,当然也就比谁都高兴。”李氏一开了话头便停不了。
这些永璇都知道,是以心底有些失望,但该装的还是得装出来。
“真想不到原来姨父是这样的人?我还可怜他,给了他一些银两呢!”这是事实,为了不让李兴怀疑,他自然得拿些银子讨他欢心。见此刻李氏为自己抱不平的神情,正好为他利用。
“唉,年轻人,你还真好骗……”李氏猛摇头。“如果你能早点来就好了,陈嫂搞不好也能过几天顺心日子。”她直替陈氏感到不值。
“那请问李大婶,我姨母真的是因那什么‘叫魂’而死的吗?还是,这又是我姨父的片面之词?”
李氏一听,立时出现惶恐的神色,“这……人命关天,我可不敢乱说。”
见状,永璇心知李氏必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连忙一脸诚恳地说:“李大婶,你也说人命关天,那还有什么话不好说?”他从怀中揣出十两银子,塞到李氏手里。“我只是想知道姨母真正的死因,免得再被姨父诳骗。再说,姨母她人都不在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生事。”
“这……”李氏拿着那锭银子,想拿又不敢,犹如烫手山芋,“金公子,老身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银子,你……你还是拿回去吧!”
“李大婶,您尽管拿去。今天若不是您,只怕我被骗的银子还不止这些呢!您是我姨母的老邻居,姨母生前必定也受您照顾,这就算是晚辈替姨母谢谢您的,您就拿着吧。”
李氏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也就收下了,而这一收下,嘴巴自然也紧不了。
“好吧,金公子,念在你对你姨母的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将我知道的跟你说了吧。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传出去,我可不想惹上官府。”
“晚辈知道。”知道并不代表不会说出去。永璇暗忖。
“事情是这样的……”李氏眼露精光看看四下无人,才开始小声地述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姨母一直生不出孩子吗?”
“为什么?”这关生不出孩子什么事?不用假装,永璇也是一脸好奇。
“那是因为李兴打从年轻时就无法行房。”李氏说出谜底后,转为一脸同情,“可怜你姨母守了几十年的活寡,还这么严守妇道,真是难得呀!”
永璇解了好奇心之余,也不免想,若是李氏所言不假,那陈氏的德行确实教人佩服。
“可前阵子李兴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说有一种‘极乐符’很好用,只要化在水里喝下便能让男人起死为生,生龙活虎。可听陈嫂说这小小的一张符就要索价十两,他们夫妇都快喝西北风了,哪有这闲钱来买符,所以李兴这阵子为了这件事,和陈嫂吵得特别凶。”
极乐符?!这是什么鬼东西?永璇既惊讶又好奇。
“事发的那一天,李兴夫妇俩又大吵一架,李兴出门前还扬言要陈嫂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