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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请进 作者:卫小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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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门外的亚蓓是一脸莫名其妙,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事有缓急,先去救猫再说。

她捉着钥匙往仓库跑去。

小白猫还压在门下,这次完全不是她的幻觉。

她将钥匙插进锁孔里,用力一转,听见「答」一声后,用身体项着门,想把门拉开。

然而,还是不成。

铁门铁锈斑斑,肯定是很久没使用过了,整扇门卡的死死的,亚蓓力气不够,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喵呜。」小白猫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亚蓓放弃再试。「别怕,我再去找帮手。」

常敲门声再次无预警的响起时,佟夏森觉得他要昏倒了。呼吸失控地急促起来。

「先生,开门啊!」亚蓓喊。

他抖着手将们上的六个锁打开,门练则因为还没放回去,所以步骤省略,接着他拉开门,半张脸藏在阴影中。

亚蓓再次将只开了一半的门推开。「铁门卡住了,卡的死死的,我力气不够,你能不能来帮忙?」瞧他这么高大,拉个门对他来说应是轻而易举。

帮忙?那不是他的专长。佟夏森正要说不。

但亚蓓已经拉住他的手臂,他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便被她拉着往外跑了。

「快,猫咪被压在下面,我不知道牠伤的多重,我们要快点把牠救出来。」

佟夏森一被拉出屋门的那一剎那,金灿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他无所遁形、无所遁逃。

痛苦!

他横起一只手遮住许久没有接触过阳光的眼睛。

眼瞳不断地收缩,双脚也彷佛自有意志般的不受大脑控制。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拉住的那只手上。

他想挣脱,想甩开,但是没有办法做到。

他无助的像个孩童。

但当她将他的手按在生锈的铁门,与他肩并肩地,喊道:「来,帮我,用力把门拉起来,我喊一二三,一、二——」

他的痛苦彷佛全集中在手臂上,必须使尽全身力量才能摆脱它。

「三。」

被铁锈卡住的门轨慢慢松动了……绣铁一块块剥落掉下来。

「用力往上推。」她高喊。

推!失去自我意志的脑袋只剩下遵行命令的能力。

手臂的肌肉贲起,肩膀鼓动,双手一拉一提一推。

然后门就一寸一寸地被拉开了。

门开的那一瞬间,禁锢了五年的灰尘因为气流的流动从旧仓库里奔泄出来。

佟夏森的目光走在仓库深处,他的脚无法动弹,手也是、身体也是。

亚蓓没有注意仓库里有些什么,她全副心神都放在猫咪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白猫,抱在怀里。「你受伤了!」猫儿的左后腿被铁门夹断了,血从伤口处流出来。

亚蓓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绑在猫咪受伤的脚上,希望能够止血。检视着白猫身上有无其它损伤的同时,她忽然发现——

「啊,你没有铃铛。」

小白猫当呜一声,似乎不仅亚蓓说的话。

「没关系,你还是小雪球。」

她抱起猫,回头寻找帮忙拉开铁门的男人,发现他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阳光下,一动也不动。

亚蓓总算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个男人。

他有一头明显过长的杂乱黑发,他脸色苍白,脸颊有点削瘦,下巴布满了青色的须根。

看起来很需要被彻底翻修一番。

当然,亚蓓没忘记他那一双极其忧郁的眼睛。

没有人应该拥有那种眼睛,只有去地狱走过却回不来的人才会那样。

他眼神空茫地看着仓库。亚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堆盖着帆布的不知名物体。

啊,还有一辆积了灰尘的野狼125。

「小雪球的腿被夹断了,这附近有兽医院吗?」亚蓓问。

「我……我不知道。」

佟夏森是真的不知道。他住在小镇五年,五年里却从未离开过他的住处。他不知道是理所当然。

但亚蓓不知道这件事。

她焦急地看着他,请求着。「那你可不可以骑车载我们去?我是外地来的,对这里的路不熟。」

佟夏森跟她一样不熟悉此地。

他瞪着她,没一句话可说。

亚蓓以为他不肯。「不然你帮我抱猫。」说着,便把雪球往他手臂上塞。「在这里等我。」一溜烟地钻进巷子里。

显然她是想起她租的那辆脚蹬车了。

亚蓓一走,佟夏森不知所措的瞪着怀中受伤的小猫。

一双大大的猫儿眼直直望进他的眼眸,彷佛要将痛苦传染给他。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当亚蓓总算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找到脚踏车,并且千辛万苦地把车骑到仓库时,佟夏森已经牵出了仓库里那辆因为蒙尘而被亚蓓认作是「野狼125」的BMW R1100R重型机车,翻出两顶安全帽等着她。

亚蓓目瞪口呆地从他手上接过小猫,抱着,然后在佟夏森无声的暗示下跨坐上后座。

缺乏保养的BMW在热过引擎后竟然还能够跑。神奇的是,油箱里的汽油居然还没有干掉,电瓶的电也还没漏完。

所以他们就上了路。

马路上一个坑洞把亚蓓颠向前又颠向后。迟疑了会儿,亚蓓才腾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以免一个不小心倒栽葱,跌得满头包。

但佟夏森一声「别碰我!」让她像是被热水烫到般缩回手,战战兢兢的专汪于将屁股黏牢在椅垫上的平衡感特训。

妈呀,怎么这镇上的人都喜欢飚车啊。

骑小绵羊的阿飞飚车。

现在这个「野狼125」又飙。

难道这个镇上的特产之一是飚车族不成?

如果是,那么阳光小镇最该开发的或许是医院,而不是观光产业。

狂风将他的头发往后吹,他双眼干涩,却不自觉地拥抱起在风中急驰的速度感。许多年前他也常常这么做,然而许多年后再做同样的事却令他感到焦虑、不安与无法承受。

捉着机车的把手渐渐汗湿,他却不能松开掌握。

又颠过几次后,佟夏森总算稍稍慢下车速,将亚蓓一只手拉到自己腰上。

亚蓓松了口气,像抱住浮木一样的抱住他。

然而坐后头的她,却看不见此时此刻,骑车的这个男人眼底潜伏着多少疯狂。

她不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

还不知道……

第五章



他们顶着白花花的阳光在大街小巷里四处寻找着。

洗衣店、面摊、电器行……形形色色的招牌高悬在建筑物上,望眼欲穿就是看不到一家「兽医院」。

这样不行。亚蓓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双肩一缩,但无暇理会。「你停一下车,找个路人问问。」

「……妳问。」他说,接着便顺从地在路边停下车,让亚蓓去问路。

在热心镇民的指示下,他们往前行,在一个十字路口石转,再前行,然后在第一条岔路左转,接着再右转。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当他们抵达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兽医院后,佟夏森已经满头大汗,面无血色。

亚蓓跳下车,在冲进医院前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他。

他不太对劲。她感觉得出来,但又无法确切形容那种怪异。

「先生,你还好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佟夏森低头瞪着仪板表,彷佛没有听进亚蓓的话。

能够平安抵达医院真是个奇迹。

刚刚有一瞬间,他险些失去意识,当时眼前的景物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白光,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死命捉着车子把手。车子还是稍稍偏离了马路中央,重重地颠了一下,环在腰上的那只手倏地缩紧,硬是将他飘移的意识捉了回来。

凭着这股意志力,他拼命保持清醒,直到终于安全抵达,冷汗已涔涔滴下。

深吸几口气,他头也不回地挤出破碎的声音。「快、快走……别理我,也别跟我说话……」

他必须、他一定要封闭住自己的感官,否则他会……他会……

说他看起来不对劲或许还太含蓄了。此时的他看起来简直是糟透了,亚蓓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碰触地的肩。「你很不舒服是不是——」

「别碰我!」他颤声地挥开她的手,粗鲁得让亚蓓愣了愣,而他眼中的狂乱则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喵……」怀里的小猫奄奄一息地呜叫了声,亚蓓看看小猫,又看看他。

迟疑的,她咬住唇。「我先带猫进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他一定是病了,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糟。

不放心地再丢下一句。「你先别走,我待会儿陪你去看医生。」说着,她匆匆忙忙地奔进医院里,同时又因为不放心而频频回头。

佟夏森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车上,亚蓓的话很久很久以后才飘进他的脑海里。

看医生?

不,他不看医生。

他得走了。对,他最好赶快回去,回到他的屋子里,只有那里才安全,也没有人会打扰他。

他试着看清楚自己双手的位置,好发动车子。

要慢慢来,他想,他不能太急。但当他终于找到焦距,看清双手上突出的青筋时,所有封闭的感官却在同时间跟着复苏。

视觉、听觉、触觉、嗅觉……不仅鲜活了起来,还放大了百千倍。

他感觉到了……到处是车、到处都是人,很吵;说话声、车子的喇叭声,自呼啸过耳边的跑车上放大的音响声;热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很热;路边的七里香散发出可怕的浓郁花香,经过身旁的女郎身上遗留下来的香奈儿五号香水,以及不知名路人惯抽的长寿香烟……

每一种感觉都组成一幅细致的西藏唐卡,交织的锦线辐射出巨大的压迫感,潮浪般一波波侵袭而来,又如天空将雨的云层重重地笼罩住他。

他觉得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压着,他试着撑起那股重量,却在试过后发现那远远超过他所能承受。

他必须快点逃跑,但那股来自广大空间的力量却压住了他,他活活被撕裂开来。

一个警察在这时走上前来。「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佟夏森抬起一双空洞的眼,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话。

他想他患了世纪末失语症。

一个骑着小绵羊机车的少年在左近停了下来,煞车声又急又剌耳。「哇靠,老哥,你这辆车是原厂货还是改装过的?弄得这么脏,你舍得?」

佟夏森的眼睛还是空洞的。

一个老人家牵着一条可卡从兽医院里走出来,经过佟夏森时,可卡突然钻到车子的后头,绳圈被车子的排气管夹住。「少年耶,麻烦你把绳子拉出来一下好不?」

警察说的是国语。

少年嚷的是台湾国语。

老人家说的是漳州口音的闽南语。

三种语言交杂在一起,同时间在他脑中爆炸。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看见他了吗?有人认出他没有?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他,他想要大叫,喉咙却只能发出像困在陷阱里的野兽般痛苦而无法辨认的声音。

快逃,要快点逃走,但两条腿却瘫痪似的动也不能动。

他保持不住平衡,从车座上跌下来,空洞无神的眼睛不断地睁大、再睁大。

为什么有那么多声音?是谁在说话?

好多人、愈来愈多的人……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围着他做什么?

好闷、好挤。

他拼命挥舞着双臂想推开些什么,想要喘一口气,却发现他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不能、不能呼吸了。

吸、吸——他要呼吸——

吸不到空气,胸腔剧烈地疼痛着。

没有空气!肺叶爆炸!

「他休克了!送医院、快送医院!」围观的众人喧嚷着。

没有空气、没有空气……

「让开,」喧嚣中,一个清脆的女中音冷静地插了进来。「别围在这里,拜托,给他一点新鲜空气。」

意识朦胧中,他感觉一双手臂将他的头捧了起来。接着一股茉莉花般清新的气息输进他的口中,他本能的攀住那个气息,呛咳出来,胸腔的疼痛在他急切地吞进那些茉莉清香后渐渐地消解。

「好了,他呼吸了……」松了一口气的,亚蓓小心翼翼地将佟夏森的头部移到她的腿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压按着,确定他的呼吸没有再度中断。

她轻轻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一时片刻还没有办法忘记刚刚走出兽医院时看到的那一场混乱。怎么会这样?

小镇的居民闹烘烘的围成一圈,有人在喊:「叫救护车」、「送医院」之类的舌。

她立刻想起进医院之前看见的那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奋力拨开围观的人群后,果然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正是她担心的那个人。

他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很显然是休克了。

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要赶快替他做CPR呢?真要等到救护车来再送医急救,恐怕他早就死翘翘了吧。

可小镇居民一脸憨厚纯朴的样子又让她无法对他们生气。

她低头看着这个躺在她腿上,而她甚至还不晓得他名字的男人,纳闷的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过才进去医院十分钟,他怎么就突然休克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镁光灯闪了一下。

亚蓓抬起头,看见一个女记者笑着道:「小镇难得上演这么刺激的戏码,小姐可以请妳接受本报访问吗?」

亚蓓错愕不已,随即摇头。「不了,谢谢。」

反正只是个地方新闻,女记者也不坚持。「那么我再多照几张相。」说着的同时已经自动的拿起相机又拍了几张。

恰巧救护车到了,亚蓓连忙退开,将仍未清醒的男人交给医护人员照顾。

事件结束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亚蓓打算随救护车一起到医院,在数十张陌生的面孔中,她突然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

「阿飞?」她出声唤道。

果然,少年回过头来。「啊,是妳……」

亚蓓点点头。「帮个忙好吗?把这辆车牵走。」

阿飞讶异地道:「车子要给我牵走?」BMW的重型机车款耶。没想到镇上会有人有这种车。这很贵的耶。

亚蓓拔下车钥匙丢给他。「是请你「暂时」牵回去保管。」想了想,又道:「不然你还是把车骑到「寒舍」去放好了,「寒舍」你知道吗?真上那家民宿。」

阿飞接过车钥匙。「OK,交给我吧。」想到不但能碰这辆梦想中的车,还能骑骑看,简直乐翻天。

「谢了。」

「对了,妳不是才刚刚来我们镇上,怎么会认识昏倒的那位老哥?」

阿飞好奇地问,但由于亚蓓已经跑遍了,所以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着随车的医护人员替「他」戴上氧气罩,亚蓓在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也跟着跳上车,坐在一旁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醒过来的时候可能会需要她。

他帮了她的忙,现在换她帮他了。

他没有昏迷很久,醒过来的时候,记忆接回被众人围观的那一片刻,一股恐惧感又捉住他。

他反射性地紧握住双拳,想要反抗些什么,却扯动了手背皮下的营养针。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亚蓓轻声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佟夏森倏他睁开眼睛,漆黑的大眼泄漏了他内心深层的恐惧。

亚蓓就站在病床边,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她观察的眼里。她看见从他眼底泄漏出来的一抹恐慌。

他在害怕,一股怜惜的情绪充塞她心房。

佟夏森不安地张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陌生的环境,还有来回走动的人……

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不安的想要挣脱臂上和扎进手背皮下的针管,但一双手轻而有力地按住他。

他抬头一看,在那双温柔的女性眼眸中找到十分薄弱的熟悉。

就像一般人看到受伤的小动物时会表现出来的爱护之心,亚蓓未加思索就已经伸出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别怕,你很安全,你在医院,没有人会伤害你。」

亚蓓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像他这样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理应不该害怕什么。可或许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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