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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十年没有任何消息的离别而消失殆尽。
他想起那晚他对他说的话,那些看似成熟、看似理智的话,那是他对自己的无情的消极控诉,最无奈的、也是最尖利的指责。是自己抛弃了他,在明知道他胆小又爱哭、母亲经常虐待他的情况下,他把他孤零零地扔在这里十年。
十年前他离开的那天,他细细的手腕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背包不放,一路追着他的车子跑了好几百米,哭喊着“洛洛”的叫声至今回旋存耳边;而这次,他或许只会微笑着对自己说,“一路平安”……
只是想像,胸口就像被重压一样堵得厉害;但他明白,如今的耶理,会这样笑对自己的离开的。
“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做这个决定不容易。”
康洛影再次望向了窗外。
的确很难。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即便十年的亏欠不算,自己还将会背负更多、更多对他的亏欠;但如果继续留下来,在无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不能帮他摆脱母亲的桎梏,只会让自己更难以面对他。
“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什么事情?”收起心烦的思绪,康洛影转眼看他。
“好啦,在我面前不用掩饰。”风见尘放下杯子,笑容依旧,“十年没有踏家门一步的浪子,什么事情使他改变了原意?弟弟的婚礼的确重要,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主要原因。”
“那你说是什么?”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和上个月耶理的特殊遭遇有关吧?虽说事后大小媒体都报道说是意外,但是车玻璃上的弹孔却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瞟了眼他的笑脸,没有否认。不错,他说得没错,他就是为此事回来的。在网站看到这个报道,当血淋淋的画面下“康氏新代掌门人夏耶理”几个字映入眼帘时,那一刻,他的心脏真的差点停止跳动。
“你知道的,果然不少。”
风见尘难得笑得如此爽朗,“这不会让你奇怪吧?”
康洛影苦笑了一下,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奇怪的,正因为此,耶理才会出言提醒。
“你查过车窗上的弹孔?”
“还有所有的枪支。”风见尘挑了挑眉头。“有些疑点我至今无法解决。既然你决定了离程,是不是说已经找到了答案?”
“没有。”他锁眉,“我将耶理身边的人都查了一遍,生意场的明争暗斗虽然屡见不鲜,但并没有发现仇视到想要他性命的对手。即使是最可疑的你,也被排除了。”
“我就知道,你答应陪我演戏,不单是我太有魅力的缘故。”
“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你就没怀疑过—;—;”他的尾音拖得老长,“你的家人?”
“不可能。”不可能是母亲的,即使再讨厌他还是她亲生的骨肉,她神经质的性格也不可能设计出那样借刀杀人的精心布局。他相信自己的分析,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母亲。
事发现场非常混乱,抢匪和运钞车的押解员交火过程中,谁都料不到开会回来的耶理会经过那里。漫天乱扫的枪弹射穿了他的车窗,当时的情况,康洛影现在想来背部都发寒。子弹离耶理的脑袋只有毫米之遥而已,在他眼皮底下穿过了玻璃飞到车外。报道中他只是多受波及的无辜路人,但职业的敏感没有让他就此放弃调查。
“不打算继续查下去?这样半调子的事情,可不像你的作风。”风风尘不满地眯了眯双眼。
“或许,只是我太敏感。”目前只停留在猜测上,对于自己的判断,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回来之后,多日的调查也没有可值得注意的发现。缠绕在心头的疑点依然存在。但继续这样下去,他不免怀疑是否真的只是耶理运气欠佳而已。
风见尘摇摇头,“算了,如果你走了,耶理的安全就让我来负责。”
康洛影疑惑地看他。
“我可是有条件的!”风见尘只手撑起下巴,脸庞凑近了他。“走吧,再坐下去也没意思,我们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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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洛影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但被他拉着走进这家金碧辉煌的饭店,看着他熟练地拿到磁卡钥匙直奔十楼的贵宾套房时,他不得不开始考虑那句话的真实性。
“紧张吗?你的肌肉有点绷。”电梯里,风见尘挨着他的身子,轻轻捏了他的胳膊。这个动作配合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神,极易使人想入非非。“和男人做过吗?肛交的快感可是很强烈的。”
“我没有这种经验,但如果你想作为我的试验对象,我会认真考虑。”康洛影没想到自己会笑出声。风见尘无趣地抽回紧黏着他的手臂,抱胸倚靠在了一边。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和那个家伙一样令人讨厌。”
如果真的被他那么“讨厌”上,自己肯定吃不消吧?康洛影轻轻笑了笑,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刷卡进入房间,他不意外这间房间的宽敞和豪华,但是既然不是真的上床,两个男人开间双人套房做什么?
风见尘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他脱下外套,走到大床前将一盘带子塞进机器,按了几下遥控键,液晶电视荧幕上很快显现出了画面。“你先看着,我去冲个澡,有问题等我出来再说。”
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到康洛影狐疑的目光,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洗澡的时间一般都很长,你要有耐心。”
康洛影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他转头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荧幕上。没有香艳的镜头,更没有低级的场景,画面上出现的只是某个办公室内部的特写,虽然有些模糊,但从它的布置和大小来看,主人的身份绝非一般。
这个场景他觉得眼熟,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明显是偷拍的粗糙画质也影响了他的判断。画面上一直没有人影出现,也没有声音,康洛影盯了半天,就在想这是不是见风尘耍他的时候,一个纤细的影闯进了画面中,熟悉到让他心跳的身影,康洛影的全身猛然震动了一下。
是耶理。
他从床上站起来,听到浴室传来轻微的哗哗水声,想起他进去之前说的话,康洛影压下冲进去询问的想法,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荧幕上。
陆续有几个人进出办公室,对话声音很清晰,都是工作上的事。几分钟后画面又安静了下来,在秘书下班进来道别后,安静得让人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存在。康洛影盯着画面上一动不动的耶理,开始以为他是撑着头闭目养神,但整整十分钟过去,从模糊的画面上,他看清楚了他垂下的视线里对准的东西。
是《小王子》,那本他说“偶尔会翻翻”的书,那本他送给他的礼物……画面中的人动了下,康洛影不由自主地屏息注视。他翻开了书页,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凝视几秒,随后放到唇边,非常、非常温柔地吻了一下。
“……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找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低缓而轻柔地念着书中的一段,他把那张看上去泛黄的照片放到了胸口,身体后仰躺在了椅背上,略带伤感、但又充满幸福的表情。
“……洛洛……”
康洛影的手指无意识地跳了一下。
“……洛洛……”
持续的轻唤,像低声抽泣的嘤咛,夹杂着痛苦和甜蜜的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康洛影看着他另一只被红木桌遮挡住的手臂,同为男人的自己,立即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他以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关闭键。
“是你安装的针孔摄影机?”康洛影没有转身,但知道风见尘就在他身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很冷。
“是我派人安装的。”风见尘只穿了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他倚在墙边,语气淡定。“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也不必掩饰,做这种事情正是我擅长的。康氏在前阵子很动荡,股价一度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这是个收购康氏的大好机会,也可能是个陷阱,在我无法决定的时候,通常,我会采取一些‘另类’的方法。”
“你没下手?”
“对。因为我发现,他是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虽然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让康氏陷入那样的困境,但短短一个月,他竟然让康氏走出困境、起死回生。和‘创业’的联姻更让康氏坚固得牢不可摧,我根本没有下手的余地。这个小小的摄影机花费了我不少功夫,不过,我也正因它没有冲动行事。”风见尘顿了顿,“至于……”
“至于刚才你给找看的,只是你的附带发现。”
他耸耸肩膀,默认。
“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他问。
“我不让你看,你就不知道吗?”
……是的,他知道,比他能想到的更早的时候,他就知道。
康洛影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个世界可以包容很多东西,但前提是遵守一定的准则。
你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任由自己定评判标准—;—;都是同性也好,都是男人也好,有些血缘关系也可以不必太多在意,但是,如果是亲兄弟……像他们这样并非普通关系的亲兄弟,他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下……
“你也喜欢他,对不对?”风见尘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这个咄咄逼人的问题毫不相称。
康洛影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望着灰色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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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房间出来大概是七点钟,刚好是晚饭的时间,康洛影想回去,风见尘不依他,穿好衣服,拉着他下去吃东西。他的头发还湿得疠害,被建议将头发吹干再下去的时候,他很干脆地拒绝了。
“我五岁的时候曾经把头发搅进吹风机,自那以后都是‘他’帮我弄头发。”
康洛影看他愉快的表情,可以想像出他被服侍时的舒服模样。他淡淡地笑了笑,想起小时候帮耶理吹头发的情景,小小的头颅,像小狗一样可爱的湿漉漉的脸,满足的表情,和现在的风见尘差不了多少吧……
他抬起眼睑,把视线专注在下跳的数位上。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愿想,尤其关于耶理。
电梯“叮”地到达一楼,风见尘拖着他前往餐厅,看样子他不是这里老板就是常客,路上侍者见到他都礼貌地打招呼。
餐厅近在咫尺,玻璃门上映出他们亲昵的身影,风见尘望着前方眯起了眼睛,他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将手缠上了他的脖子。
“别动。”他制止住康洛影的反抗,手掌在他脸颊上抚摸起来,“把头低下来。”
康洛影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依言照做,“然后呢?”
他苦笑。
“还想有然后吗?”风见尘笑眯眯地盯他,“除了‘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吻我。不过,我可以吻你!”
他把嘴唇重叠在他的嘴唇上,用舌头轻轻地勾勒出他的唇型,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这个亲吻在外人看来也够惹火的了。五秒之后,像玩开心一样,他放开康洛影,收回了缠在他背脊上的手。
原来男人的嘴唇也这么柔软,康洛影第一次发现这点。
但这个发现没能让他回味多久,背后明显带着敌意的气息让他在心里苦笑着回过头来。
“你怎么在这里?”风见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您不该擅自跑出来。”男人微微低头。
“我只是给你一段自由时间。整天陪在我身边,你不腻吗?”风见尘的笑容看在康洛影眼里简直坏心眼透顶,“你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也是。”
依旧湿润的头发,近距离间触及可闻的香皂味道,他刚洗过澡的事一点都不难判断,但洗澡之前做过什么,就实在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说什么都没做谁也不会相信,如果和他开房间的人不是自己,康洛影也不会相信的,刚才煽风点火的接吻给他造成多大刺激,看到男人紧绷的线条就可以知道,虽然他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全身投向自己杀气,康洛影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得到。
他在心里苦叹,从不喜欢管闲事的自己,竟然招上这样不好惹的人物。
抬头间,前方连接大厅和通往餐厅的走廊的拐角处,那里矗立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康洛影定睛看过去,从来表情不多的脸立即变了颜色。
“耶理?”他丢下对峙中的两人跑了过去。
“哥……”夏耶理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极力想挤出笑容,但是努力了半天都没成功。康洛影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明白他在这里站了很久。
“怪不得……”仿佛放弃了继续伪装下去的打算,他不再勉强自己的表情,“怪不得你不听我的话……和他那么亲近……”他的声音苦涩得发颤。“我早该想到的……”他看着他,咬住了嘴唇。
“耶理,”康洛影一阵不忍,“我和他……”
“我明白,”他转过身去,“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会对妈说。”
“耶理……”
“客户还在等我,今晚我会很晚才回去,替我对妈说一声。”
“我等你!”本来想拉住他的手,但是伸出的胳膊悬在半空中停住了,康洛影对着他的背影,将收回的手里成了拳头。
“我在大厅等你,等不到你我不会走。”
夏耶理的脚步停了一停,但没有回头。
越来越远离视野的背影,主人的脚步有些漂浮,康洛影的心绞作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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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洛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近二十分钟,如坐针毡的二十分钟。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风见尘没多说什么,和他的随从先离开了。陆续有人进出大厅,但一直没看到耶理的身影,康洛影的心头隐约掠过不妙的预感,想起他刚才的背影,呆坐在这里的自己实在有点像傻瓜,他起身向刚才耶理消失的方向寻找,询问了两三位服务生之后,他得到了他已离开的答案。
从后门拦了辆车,根据服务生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即使几分钟的差距,也足够让任何车子淹没在夜幕下的车流里,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如果今晚见不到他,康洛影知道自己无法安心。
那时他该拉住他的,不管怎样,在那种情形下放任他离开,只会让他更胡思乱想。只是……他不确信他能冷静地听自己解释,而自己该以怎样的立场来向他解释,也是他犹豫的一部分原因。
从上车后就不停询问去哪里的司机再次问他同样的问题,已经漫无目的地前开了半个多小时,康洛影注意着周围和前方,一直没有发现熟悉的车子,更或许他根本没有乘自己的车,想到这里,康洛影让司机靠边停了下来。
他徘徊在路口,随便挑了一条较窄的街道走进去。转过一条街,沿面有许多酒吧,门面装饰得怪异和华丽的都有,不过色调都不是很亮。抬头看到“闲人庄”三个字,单纯出于对老名的好感,带着放松一下心情的本意,他走了进去。
玻璃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客人不少,但没有一般酒吧的嘈杂,这里的气氛很安谧,康洛影为自己的选择正确庆幸:刚好有两个人从吧台上离开,他便过去占据了其中的一个位子。
“一杯马丁尼。”他对吧台后面的人要求。
一杯颜色鲜艳的酒很快被推到他面前,他看了看酒杯,抬头不解地面向这位酒保。
“一个人的时候最适宜这个,GRASHOPPER,我请你。”对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无害的纤细的外表,对从小就见惯了俊男美女的康洛影来说,虽然他算不上特别抢眼,但给人感竟非常舒服。
“谢谢。”他接过,喝了一小口,眉头却立即皱了起来。
“不好喝吗?”那人也跟着皱眉,“看来我果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盯着酒杯里的液体,“还是要多多学习才好。”
“你是这里的老板吧?”
“你怎么知道?”他露出惊讶。
“酒保敢拿不认识的客人做实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