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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海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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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逛商场偶遇和平 话家长勾起往事 (上)
    初春,刚放完寒假,这天是星期四,罗冀要给本系教授黄同晚上代课,现如今,改革开放己经一年多了,各种规章制度都在变革,各单位长工资评职称全得都靠真本事,靠文凭,没文凭,你就再有能耐,也不灵,为了满足人们渴望升学和学习的机会,各市区凡是有点资格的单位,都纷纷申请开办夜校补习班,更有资格的就开办职工业余大学,但必须有教育部的批文才行,东城区就办了一个职工业余大学,还分了不少科系如:政治,经贸,会计,包装装潢,广告设计美术班等。这些学习班象雨后春笋一样,窜结子拔杆蹭蹭的往上长,光有班还不成,得有老师呀,特别是有资格的老师,这下老师们可有活儿干了,各单位都纷纷聘请那些过去的臭老九来兼课,兼课多不是来钱多吗,象黄同这样教授级的,社会上有点小名望的,兼一小时的课,那时得人民币六元钱。您可别小看这六元钱,在这80年代初,也是一比不小的额外收入。这黄同像疯了一样的接兼职,他一气儿一周就兼了七八堂课,弄的实在玩儿不转了,就只好甩给刚留校的老师代课,罗冀本来和黄同教授就谈的来,黄同是搞图案设计专业的,毕业创作时,罗冀在他指导之下,得益非浅,这次派活儿,罗冀肯定是捷足先登了。

    下午,罗冀看看表,巳是三点半了,他想今儿应去上课了,黄教授给他分配的是:每星期二,四晚上六点至十点,去东城区职工夜大广告设计专业上素描课,所以,今儿他就不回家了,就在学院染织系实验室住。看看时间尚早,罗冀无事,打算先到东单去遛达遛达,就背上他的黄书包,里边装了点绘画用的工具,坐上大一路到东单去闲逛,他在东单菜市场站下了车,进菜市场逛了一圈儿后从西门出来觉得有点饿,就走到旁边,见露天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就走上前去,先买了四个猪肉大葱的包子,放到一个塑料袋儿里后揣在包里,留着下课吃,接着又买了一个蜜麻花儿,他咬了一口正嚼呢“罗冀!”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呵!原来是电影学院的和平,他和和平是老相识了,人不错,挺瓷的,文革中他们就在一起瞎折腾,文革后考大学,因他妈是美院图书馆的,他又在工艺美院混,罗冀给他帮了不老少忙,借给他教具画板什么的,后来他考上了电影学院,就有段时间没来往了。“哎哟!和平呵!我当是谁呢!”罗冀高兴的说道。罗冀把蜜麻花儿三口两口就给咽下去后用文革中他们一块混的口吻说:“怎么着,哥儿们!你从哪儿蹦出来了?”和平嘻嘻笑着说:“不怎么着,老兄,你挺好哇?”“那是,还行。”罗冀一边用纸擦手一边接着问道:“哎,这毕业快一年多了,咱们有些日子不见了,怎么着,哥儿们你分哪儿了?”“嗨,像咱哥儿们能分哪儿,边远山区—广西呗。”和平也用同样的语气说,“真的!我说怎么老没见呢,那你混的还滋润?”罗冀又问,和平说:“马马虎虎吧,我跟你说;像咱们这样,进来时把院里的头儿都给得罪了,他们早就憋着这个屁呢,等到分配的时候了,他还不把你放出去?这不,给你一个‘充军发配’到广西,你呀,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和平咧着嘴说到。这时,罗冀回想起四年前,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和平他们几个,因考试只差一两分;而电影学院内又有人走后门儿,就把他们几个人给顶下来了;哥儿几个气不忿儿;就联名写了张大字报,上告文化部和电影学院党委,说学院内部走后门儿,把事情给捅了出来。和平的爸爸是个老右派,文革中又被定成现行反革命分子,这罪可是没少受,这会儿刚刚平反;儿子又开闹了;好在他爸认识老红军何洪,何洪又认识当时的文化部长李政,听了此话又看了材料,何老大怒。他本来就痛恨这些走后门的,就写了一封信给李政替他们鸣不平。李部长很重视,责令凋查,结果出来了,走后门的问题是真,电影学院党委受到批评,临了,走后门的几个下去了,他们哥儿几个,就重新上了大学。和平说:“你想啊,这学是上了,可毕业时还不给你小鞋穿。但咱哥几个虽分到广西,却天天都有节目,这不,说是到北京拉赞助拍片呀,就在北京泡着,长期不回去,他也没辙。”罗冀被和平的话拉回现实。笑着说到:“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老在北京待着,哪显的着您呐,没准儿在那穷山恶水,才能出你这么个刁民的才华呢。”“没错。”和平笑着说。“哎,对了,你现在又怎么样?”和平又问,“我嘛,留校呗,学校瞧我老实,又是系里的骨干,就把我给留下了”罗冀打着哈哈说。“您是骨干?!假的吧!”和平开玩笑的说。“可他们是这么说的。”罗冀一脸正经的说。“得了吧,您不知道是把系里的谁抹擦好了呢”和平笑着说,“我能抹擦谁呀。”罗冀忙辩解道。

    与和平的这一席话,使罗冀又陷入沉思,他想,还不是当时的系主任成之教授特别器重我,跟他合作了有关大会堂的许多窗帘、沙发及靠垫的图案更新和设计,那时正值毕业创作阶段,成先生选中了我,叫我进行设计创作,说是以毕业创作代设计,我给他设计了几幅,老先生十分欢喜,他力主我留下,别人碍于尊重他,就没话可说了。可是不巧,我刚留下,成老生生就突发脑溢血,一命呜呼了。我虽然留校了,可后台没了,新上任的系主任温合跟我不对付,一留校,就叫我和关明负责染织工作室,当时留校的老师,谁不愿意教学生上课呢,将来评职称,有教学经验,那多好呀,没成想叫我一进来就管工作室,这不等于是,半个工人吗!我想不通,不好好工作,三天两头请病假,不上班,后来系书记陈兵给我做工作,他说“:你是愿意留下来给教授当催辈儿,还是在工作室独当一面?”我一时给弄蒙了,无言以对;他又接着说:“搞教学也得有一门手艺,那些只会画画,对工艺什么都不懂,那成什么样子,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工艺美术学院,要把工艺放在前面,不然的话,我们叫美术学院好了。所以说,搞教学还是得要有一门技术。在工作室,你可以把过去老师课堂上教的,都实践一下,比如印染、蜡染等,将来成为专业人员,你会的别的老师不会,将来他们都得求你。在工作室一样算教龄,一样评职称,何乐而不为呢?”就这么着,我留校了。我的职称是染织系工作室助教。我和关明二个人由我负责。这个工作室不大,有一百多平米,两个屋子,一大一小,大屋有两个宽一米,长五米的印染工作台板,一左一右,中间相隔二米,靠墙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是印染用的染化料。台板后放着烘干机,进门左侧,是一个长型洗手池,用来洗工具用的,里屋有一台废弃不用的转移印花机,上面堆了许多印花框,余下靠窗户是写字台和几张椅子,靠墙放了一张床,留在中午休息。我留校后,系里先后让我去,江苏南通兰印花布厂学习,之后又在北京手帕厂学习近半年,回来后不久,就开始上课,因为我学的工艺别的老师都不会,他们只会画而不懂工艺,只有我一门灵,给学生上课,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毕业前我是学生,毕业后学生叫我先生,人家问什么,我就尽我所能把我所知道的讲给他们听,你还别说,我的课还真把学生们给吸住了。他们都很恭敬的叫我:罗老师,至此我才有了一些满足感。“哎,我说你那帮学生现在怎么样了?”突然,从旁边传来和平的问话声,打断了罗冀的思路,“还行,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呗,反正我是现兑现卖,不过教了这一年多好多了,我也逐渐有些经验了,甭说我,你们哪儿呢?我是指,你们电影学院那边呢?”罗冀又问,“我不长去,还凑合吧,在哪儿,关键是考上,一但考上了,就毕业了,您瞧这些阿猫啊狗的,没考上之前,这个钻呀,废寝忘食的,一但考上了,就不是他了,瞎谈乱爱,学什么学呀,反正我是毕业了,管不着,我现在是广西厂的美工了。”和平答道。“就说走后门吧”罗冀接着说:“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道行,比如我们学院,大都是学院子弟,像我们七七级还好,文革十年,这么长时间没有招生,那能上来的还都是凭着真本事,就算有些走后门那也是有些真家活儿。可再往下就不行了。那可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儿不如一窝儿了。”罗冀正和平侃的热闹一看表说:“哎哟,都快六点了,咱们甭侃了,有时间到我学院去。”说着他二人便分手了。罗冀在职工夜大上课上到十点,晚上他临时在工作室忍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罗冀一觉醒来,他看了看表己经是八点多了,就连忙爬起来,叠好被子刷牙洗脸一切都收拾好。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关明,“老兄您好”关明笑着说,关明,三十来岁比罗冀小一岁,个儿不高,一米六五,在男人来说算是小个儿,留一个爬爬头儿,脸色白里发黄,好像有什么病,其实什么病都没有,两眼总是笑眯眯的,为人忠厚,那是和一般人说,所谓忠厚老实是给别人看的,他鬼着呢。这工艺美院谁怎么回事他都门儿清,他来这个学院还真不容易,他的父亲是陶瓷系副教授叫关岳衡,文革被人陷害,本来他是个肺结核的病,可是学院里一帮坏头头,非说他是反革命特务份子,几次批斗,把老人折腾的一遛够,老人受不了这个罪,就上吊自杀了。母亲文汶原是在我们系里的印染工艺师,可她的出身听人说是皇族,谁都不知道,平时每天来系里,就在系办公室的长桌上一坐,低下头看书,那书就是毛选,一句话也不说,打倒四人帮以后,准备让她退休,但老人说:“让我退休有个条件,那就是要叫我儿子来咱们系我才能退”其实关明不是他儿子,是关岳衡抱来的。老人退休时关明是在北京染料厂,老人受罪儿子遭殃,关明本来就性格内向,平时不好讲话,因他父亲是陶瓷系搞粉五彩的,工笔画儿画的非常好,所以,关明就传成了他父的衣钵,文革中由于出身不好,被送到山西插队,后来落时政策,返京被分配到北京染料厂,好在没辱没了他的专业,不过关明这几年还真没白废,天天学习工笔花鸟,他是属于笨鸟先飞的那类,本身没什么灵气,就靠一个拙工,慢慢的他练出来了,油画工笔样样都行,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考上大学,不过他利用业余时间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油画专业,总算真正继承了其父,这次他妈妈退休又将关明弄到系里,其父在地下有灵,也该知足了。罗冀和关明俩人关系还不错,毕竟是过来人了,什么都经过见过,有个什么事彼此能互相照应,罗冀有这么一个搭档心里感到很满意。

    罗冀染织系毕业,在这之前他也不顺,15岁刚上高一文革就开始了,父亲是外语学院的副院长主管组织与行政工作,那时,那些头头都打倒了,就他没倒,原因是他是刚从部队来的,对学院工作过问的很少,他父出身说是贫农,听他爸爸说他祖上原来是清朝的贡生因没钱捐官只好以行医为业,后来家道中落到他爷爷辈儿上,几个孩子分家,他们家分个几间房和几亩薄田,爷爷是个秀才,不会管家,除自己的地又租了别人的地,一下子有好几倾地,看起来很富裕的,又僱上长工可是一到收成的时候,除了交租子和给长工的工钱,自己连个饭钱都没有。有一年,为了躲债主上门要债,只好躲到邻家去住,后来被人捉到,他父亲就被关到县大狱,一蹲就是好几个月,出来后,一是气他爷爷不会理家,二是恨当时的那个社会,就走到县城去当了兵。当时是直奉大战,他当的是奉系军阀的兵,由于他识字,作战又勇敢,上司准备提拔他到清河军校去深造,可是当时他爷爷非常想儿子,你想呵,俗话说,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像他们这个家,虽然穷吧那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够去当兵呢,万万不能,於是就托人捎话去,说老人病重,他父亲是个孝子,听说老人病了,就连忙请假回来了,可没想到是骗他的,他父亲为这事闹了好一阵子,七七事变开始了,城里来了日本人,还打死了许多青年人,这国耻家恨他父亲再也不能忍受了,就第二次跑出来当了兵。这回跑对了,他参加了八路军,他爷爷又找去了,可这回不一样了,他父亲坚决不回去。老人无奈只好让他走了,他父亲一走就二十年。从八年抗战到解放战争,从河北到山东、山西、河南,几乎跑了大半个中国,最后又随着刘邓大军解放四川,直到一九五七年他父亲才奉调回京,一切都变了。后来他父亲因工作需要又转业到了地方,当了外语学院的副院长,老人做事一丝不苟,组织工作安插干部决不寻私,不想文化革命开始了,他受到了冲击,一次,在批斗他们二外院长,叫他陪斗,问他,院长是否是苏联特务,老人说:“是否是特务档案中写的很清楚,你们可以查。”不管那些造反派怎么问,可他就是这句话,批斗做飞机,带铁帽不算,还有人打他嘴巴,当时罗冀正好在场,因上面批斗当权派家属必须参加受教育,见有人打他爸爸,罗冀急了“混蛋,操你妈!”他愤怒的骂道,好嘛!这下子罗冀也被揪了上来,成了陪斗对象,之后又关了起来,美其名日为:阶级敌人的孝子贤孙,在拘留所一关就是三个月,后来放了出来,学校十五中也将他开除了,该分配工作的时候也不给他分配,成了社会上的无业游民了,天天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四处游荡。他本来是个好孩子,可是这种打击使他愤怒,他想:“那些造反派凭什么打我爸爸,我爸是革命者,在上小学中学时填写履历表出身一栏都是填革命干部,无形当中我感到自豪和骄傲。可现在一下全变了,我爸成走资本主义当权派了,成了革命的对立面,这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罗冀他无所适从,他颓废,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坏朋友,成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他父亲为此事而感到痛心,因为事情是因他而起的,过去他还可以以长辈的身份谆谆告诫他,可现在他是什么呢,唉,难道让自己的儿子这样堕落下去吗?母亲出面了,妈妈邢成也是一九四二年参加革命的老八路,她一直从事医务工作,是司药,转到地方她退了下来,这几十年来她一直支持着老伴的工作,在家操持家务,浆浆洗洗、缝缝补补,把个家搞得井井有条,这样老伴儿才能安心在外工作,可不想文革中老伴儿成了反革命,一个和她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人,她不信,打死她也不信,她坚信,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可是她最不愿也最怕的事出现了。儿子罗冀无辜的卷进了这场本不属于他的风暴,她不能看着儿子就这样颓废下去,为了救他,罗大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当兵,让他走,走的越远越好。
第一回 逛商场偶遇和平 话家长勾起往事(中)
    罗大妈有一位老战友,那时在天津军分区任政治部主任,那年征兵时,罗大妈就和老伴儿商议了一下,就去了一趟廊坊(因当时天津军分区设在廊坊)找到老战友请他帮忙。这位老战友一口就答应了,但告诉罗大妈这次招的都是文艺兵,这下坏了,罗大妈忙回京和老伴儿商量此事。罗冀的父亲叹口气说“唉!造化弄人呵!只好如此了,以后就靠他自己努力了”。接着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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