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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相公s番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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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说错话的。”阮元姬气愤地指著上官敬璘。
“我一定会被你气到折寿。”一想到她的无理取闹,他就有这种感觉。
“折几年?”
“你说呢?”上官敬璘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
她竟然这么问,还认真的思考起来?
“三年,还是五年?不然十年好了!”阮元姬愈说愈开心。
上官敬璘瞬间脸色大变。“你竟敢咒我!”
“是你要找说的嘛!”阮元姬觉得很无辜,老实讲还会被骂。
唉,没讲两句话他们怎么又要吵起来了?
福熙和福敏莫可奈何地相视一笑。
第四章
    “来,我帮你们斟酒。”阮元姬不会喝酒,但是她为了尽地主之谊,便殷勤地帮他们斟酒。
她从福敏格格的口中得知,这间上官酒楼是相公开的,而且不只这间,还有茶楼、布行、当铺。
前两日她正为没钱而烦恼,想不到却胡里胡涂的嫁了一个不错的相公,定是她平日为人不错,所以待别受老天眷顾,不然她怎会如此好运?
一想到这里,阮元姬开心的笑眯了眼。“来!先干了这杯再叙旧。”
“嫂子真是贤慧,敬璘兄能娶到嫂子真是好福气。”福熙由衷地称赞。
“真的吗?我也这样认为呢!”阮元姬大言不惭,很有自信。
阮元姬的回答令福熙讶异。一般姑娘家听到赞美的话不是该说些谦虚之词?她这样直言不讳,他反而不知该怎么接话。
“敬璘兄,嫂子还挺有特色的。”
“什么色?朱色、白色,还是青色?”阮元姬不解地看向福熙。
闻言,上官敬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是猪啊!问那是什么笨问题?”
“谁……”
阮元姬本想破口大骂,但有一道更高亢的大嗓门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老子快饿死了,快给老子上菜,不然我就剥了你的皮!”
大汉很不客气的命令店小二,还赶走了一桌正在用膳的客人,见周遭的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又惹得那名大汉心生不满。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上官敬璘蓦地坐起身子,见到这种恶声恶气的人,他怎能坐得住!
“你没听到这位爷说他快饿死了吗?还不快照他的吩咐去做!”上官敬璘向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随即会意。“是,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这位爷您就耐心点,好酒好菜马上就给爷拿来了。”上官敬璘安抚著大汉。
“可恶!这种恶霸还跟他客气什么,相公竟还对他献殷勤!”
阮元姬简直看不下去了,很想冲过去教训那名大汉,却被福敏阻止了。
“元姬,等一下,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阮元姬捺著性子坐了下来,想看看上官敬璘要搞什么名堂。
店小二火速的拿出水酒和几碟小菜。
“客倌请慢用!”
“噗──”大汉甫入口的水酒尽数喷出口,他破口大骂:“这哪是酒?根本是水嘛!老板你不想活啦?竟敢诓我!”
上官敬璘连忙哈腰陪罪。“小的不敢呐!大爷您是心浮气躁,才喝不出这薄酒的气味,要不然我给您换上顶级的水酒。小二,快拿出咱们酒楼的陈年白干,好给大爷消消火。”
“这还差不多。”大汉见上官敬璘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甚是满意。
“大爷,菜齐了,您慢用!”见小二将酒端来,上官敬璘恭敬的说。
大汉满意的喝下白干,继而狼吞虎咽的将店小二送来的小菜吃得一干二净。
“大爷我要走了!”大汉算一下桌上的菜大概要四文钱,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五文钱。“唔!五文钱我放桌上了,剩下的赏给你。”
“慢著,大爷!”这会儿上官敬璘神情严肃的唤住他。
“怎么,高兴我给的赏银太多吗?不用谢我,你就收下吧!”大汉的口气好像在施舍一般。
“不是的!大爷,是您给少了,您这顿饭一共是三两五文,所以您还少给了三两银子。”
“你说什么?你开的是黑店啊?”大汉抓住上官敬璘的衣襟怒道。
上官敬璘连忙将他的手拨开,“大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方才你不是说你快饿死了?我放著店里的生意不做专门伺候大爷,让大爷吃饱喝足,免于饿死。这么说来,本店可是救了大爷一命,一条命只收三两五文,已经很便宜了。”
“你想唬人啊?那也用不著要三两五文啊!”
“本店可是救了你的命,除非大爷不认为自个儿的命值三两五文,或是大爷觉得多给三两银子太侮辱你的人格,那大爷可以随意给个你认为值得的价钱,你们说对不对?”上官敬璘转而询问在场的众人。
“对对对,快给店家三两!”
“一条命三两五文太便宜了,依我看一百两才够吧!哈哈哈……”
大家原本不想惹麻烦才忍气吞声,现下终于可以一吐怨气。
众人不停地鼓噪,尤以阮元姬喊得最大声。
看到这恶霸吃鳖的模样,她就乐坏了。
“你们别仗著人多势众!”大汉嚷嚷薯。
“要不我们找官府的人来评断,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会为敝人作证的。”上官敬璘又看了众人一眼。
巧的是大家也都有志一同,想给这恶眉恶眼的大汉一个教训。
“是啊!人家救了你一命还嫌三两太贵。”
“是不是你根本就出不起三两银子?不然我用五两银子买你做我的奴仆,反正你的命值三两嘛,剩下的二两就买你的下半辈子好了!”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众人羞辱的他气愤难当,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哼!五两,甭找了!剩下的银两就给你留著做棺材本,你这家黑店我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客倌,欢迎再来!”见大汉踩著愤恨的脚步离去,上官敬璘仍然不放过他。呵呵,人不但走了,他还赚了外快,也该回座继续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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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精彩啊!”阮元姬看得大呼过瘾。
要是她方才直接找大汉理论,说不准会惹得那名大汉不高兴,他若气愤地砸坏店内的东西,那才是得不偿失。
相公实在太厉害了,不但让那名大汉碰了一鼻子灰,还多赚三两银子。
“知道厉害就学著点!”别只知道跟他拿银子。
福熙对上官敬璘的这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他不禁调侃道:“一段时日未见,敬璘兄依然贼性不改,人家是暗地里偷,而你却是明著坑人,一有机会就想讹诈别人,教人又气又恨,却又不得不掏出你所要求的银两。”
“什么坑人?说得这么难听!我可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要是像我爹娘那样,我早就饿死冲头了。所以我助人,别人得用银两回报我,如此一来才互不相欠。”
蓦地,有名男子走近上官敬璘他们这一桌,待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之后,他便指著上官敬璘怒道:“你!就是你,还我五两银子来!”
这名男子就是上官敬璘稍早所遇见、自称被蛇咬的男子。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面对男子的怒火,上官敬璘依然气定神闲。
“把我的五两银子还来!”男子摊开手掌。
“我又没欠你钱。”上官敬璘猜得到他所指何事,但已经收下去的银两怎么可能吐出来呢?
“没欠我?你不但耍弄我,还用一般的伤药讹了我五两银子。”
“笑话!我好心救你,你怎么说我耍弄你?”
“我明明被蛇咬,你却拿伤药给我,还敲诈了我五两银子,幸好我找了镇上的大夫再确认一次,否则也不会知道咬我的蛇并没有毒性,而且你卖我的只是一般普通的伤药,你这还不算敲诈,那算什么?”
“我从未说那是什么药,况且是谁不分青红皂白直要我快把药给他?你说啊!”上官敬璘厉声质问。
“那……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中毒了。”自己的生命有危难,哪还想得到那么多!
“这就对啦!我那时也不清楚你有没有中毒,如果你真的中毒,那等大夫到了你也是一死;如果等我带你到镇上找著大夫,你也是一死;而我身上刚好就有那罐药,我才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切全看你的造化。”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咱们是银货两讫,如此一来你反倒不欠我人情,这样不是很好吗?”
上官敬璘的说法让男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人情债最难偿。
“好啦、好啦!是我经验不足、识人不清,就当花钱买经验。”
男子话一说完,像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上官酒楼。
“相公,你实在太厉害了!”阮元姬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上官敬璘又让人自认倒楣的离去。
上官敬璘向来只有被人怒骂的份,很少被人如此称赞、崇拜,他潜藏在心底的虚荣心作祟,觉得十分得意。
“真像敬璘哥的作风,原是举手之劳的事,他总是用些歪理就把人打发走了。”福敏微微一笑。
“若说举手之劳我爹娘做得已经够多了,不差我一个。”就是因为爹娘花钱如流水,他要是没有机伶的脑袋,他一家三口老早就在路边当乞丐了。
福敏忽地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她轻笑道:“依我看来……敬璘哥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小女娃,不但半夜会做恶梦,还因她而吓得尿裤子。”
最在意的旧事又被重提,上官敬璘马上变了脸色,他气得大喊:“住口、住口、住口!谁准你再提起这事来的?”
阮元姬经福敏一提,这才想起早上婆婆也说了一件事,而上官敬璘的反应就跟现在一样。
“是不是相公被人脱裤子的事?”
“没错、没错!”福敏笑得更加开心。
“可是相公长这么大,还被小女娃脱裤子,这……”阮元姬睨了上官敬璘一眼。“太丢脸了吧?”
“不是这样的,这件事要从十四年前说起,敬璘哥初来此地时……”福敏不理会上官敬璘的警告,准备要将她所知道的事告诉阮元姬。
“不是不准你说,你还说?别再说了!”上官敬璘气急败坏的吼叫。
“敬璘兄,反正这事嫂子迟早会知道,更何况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如果心结不解,你就永远摆脱不掉这阴影。”福熙意有所指地说。
“我早就摆脱了,只不过偶尔会梦到而已。”上官敬璘矢口否认。
“只是梦到而已吗?那今早为何还会被吓醒?”阮元姬插嘴。
“你闭嘴!要是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包准把你打得满街跑!”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要是敢动手打她,他就死定了,她阮元姬也是不好惹的。
“我不是君子,是你相公,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多话,我就不会再给你任何银两。”上官敬璘威胁她。
“好嘛!我下次说的时候不会让你听到的。”
话一说完,阮元姬转而跟福敏咬耳朵,反正小声一点就不会让相公听到了。
“你、你……”上官敬璘气呼呼的指著她。
“正所谓阎王爷好应付,小鬼难缠呐!”福熙调侃上官敬璘。
“什么阎王、小鬼?胡说八道!”上官敬璘不以为然。
“看来这是注定的缘分,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适合敬璘兄了。”因为能教他这般生气的人,大概也只有阮元姬。
“缘分?我看是孽缘还差不多。”上官敬璘回想起娶阮元姬之后所发生的事睛。“她一定是老天派来克我的。”
“哈哈……”福熙不禁大笑。
“笑什么?小心嘴歪了!”
“别气了,开个玩笑而已嘛!”他才不怕他呢,其实敬璘兄是刀子口豆腐心。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见阮元姬还说个不停,上官敬璘索性拿起桌上的馒头堵住她的嘴。
“唔……”阮元姬也拿馒头往他嘴里塞。
“唔……唔……唔唔……”可恶!
看著这对有趣的夫妻,福熙和福敏在一旁开怀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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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福熙兄妹就在上官家住下,阮元姬和福敏在白天有说不完的话,连夜里也不例外。
“元姬,你看看,这就是我们满人所穿的旗服。”因为阮元姬没见过,碰巧福敏带了一套出来,所以就拿出来给她看。
“哇,好漂亮!”阮元姬从没摸过这般柔软的布料,也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绣工,她忍不住赞叹。
“这布料是蚕丝做的,摸起来十分柔软。还有,你瞧瞧!这衣襟、袖口、裙摆不但绣著金边,还有现下最流行的彩绣,七彩的绣线纵横交错,看似繁复,仔细一瞧却是乱中有序、柔中带刚。元姬,我们的身材相仿,你去试穿看看。”
“可……可以吗?”她怕弄脏了这么好的布料。
“哎呀!没关系的,不过就在这屋子里穿穿,又不是让你穿出门去,别再犹豫了,快去!”福敏催促著她。
待阮元姬换好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元姬,很好看耶!真不输宫里的嫔妃、格格们。”福敏真心的赞美。
“我没你说的那么美啦!”阮元姬难得被人称赞,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平时她的脾气火爆了点,还会使唤镇上年纪比她小的男子,因此他们见著她不逃跑就万幸了,哪还会称赞她。
“来!穿了旗服就得再穿这双盆底鞋,你试试!”
阮元姬没穿过这种盆底鞋,可是看福敏如此兴致勃勃,她也只好穿上了。
“好不习惯,格格平日在宫中都穿这种鞋吗?”
“满族的姑娘到十三、四岁就开始要穿盆底鞋了。”
“格格,元姬在不在你这里?”上官敬璘遍寻不著阮元姬,所以来福敏的房间找她。
“在!等一下,我马上开门。”福敏一说完,她对阮元姬暧昧地说:“看吧!就说敬璘哥一定会时时念著你,如今不是寻你来了吗?”
“格格你真爱说笑,我看他是怕我跑了!”
上官敬璘一走进房间,便瞧见身著旗服的阮元姬。
真是令人惊艳啊!她虽然称不上绝世美人,但是美丽的旗服将她的脸蛋衬得更娇美、更俏丽。
但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还是损人的话。
“猴子穿起衣服来也有三分人样!”
“人家格格说很好看,像宫里的嫔妃、格格。”
“那是好听话,你也当真啊?”上官敬璘不以为然。
“可恶!你……啊!”阮元姬原本要打他,却被脚下的鞋子给绊倒了。
“元姬,你没受伤吧?”见她跌坐在地,福敏紧张的问。
阮元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她握紧小手就往上官敬璘的身上招呼过去。
“住手!你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上官敬璘闪躲她的拳头。
“那也得看是谁!”
“我是你相公。”
“相公又怎么著?相公就不能打吗?谁教你不但眼花,还要损人,活该!”
“我只是来告诉你别吵著格格休息,我先走了!”他今早领教过她的拳头,可不想再挨揍了。
唉……真气自己娶妻之前没想清楚,怪自己没挑个柔弱又好欺负的姑娘家。
他居然溜了?溜了就算了,反正她也打累了。
“格格,真是对不住,把你的旗服弄脏了。”阮元姬赶紧脱下来还给福敏。
“没关系,要衣裳多得是,人没受伤就好了。”
“时候不早了,格格你还是早点歇息,明儿个还要早起逛大街呢!”一想到要去逛街,她可兴奋了。
“嗯,你也早点睡吧!”福敏送阮元姬出门。
元姬一回到房里,肯定又会给敬璘哥一点颜色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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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在即,心绪如绵绵细雨,无限哀戚。相识虽不若海深,但短暂的数日情谊,却教人离情依依。
“你哭什么哭?”上官敬璘觉得很受不了。
“我难过嘛!”因为没有随身携带手绢的习惯,所以阮元姬用袖口擦著泪水。
女人就是女人,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只不过是离别而已就哭得这么伤心。
“人都走远了还难过什么?”
“谁像你这么没良心,我难得遇到一个很合得来的姊妹淘耶!”
“没良心我就不会娶你了。”
上官敬璘犯嘀咕,声音却足以让阮元姬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你嫌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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