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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的,江离,你误会了。”康于真没想到楚江离竟会这么猜测。
“不是?我看你们感情好得很,八成是互相喜欢,所以你才会这么护着她吧?”楚江离扯动唇角,露出没有暖意的笑容,“反正老头子疼她疼得紧,又那么欣赏你,就算你说要娶她,老头子也不会反对的。”
“江离,你真的弄错了。”康于真摇头道:“我和吉祥不是那样的关系。”
楚江离瞪了康于真一眼,“那你干啥那么护着她?”
“那还不简单?因为你是个不受人敬重的主子!”曾吉祥皱眉嚷道。
楚江离真是个没大脑的小鬼。
不但脾气差劲、个性也差劲!
“吉祥!别再吵了。”康于真对于眼前的情况只能感到哭笑不得。
“你闭嘴,今天有些话我非得说出来不可。”曾吉祥推开康于真,努力地抬高视线以期能和楚江离相较气势。
“你想说什么?”楚江离依旧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曾吉祥深呼吸了下,紧跟着一长串的句子就这么进了出来:“楚江离,成天惦念着过去而不知长进的你,简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一定会后悔莫及!”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江离回瞪着曾吉祥。
“你成天只会抱怨爷爷害死你的父母亲,再不然就是对着于真发脾气,不像个孩子像什么?”曾吉祥叉起腰,毫不畏惧地迎上楚江离的视线。
“于真,这件事是你告诉她的?”楚江离瞧向康于真,语气里有着诸多不满。
“吉祥,你别再说了。”康于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连忙劝阻曾吉祥。
“你别管我,我已经闷这口气闷很久了,再不说出来,我一定会气到得内伤!”
“想发火的人是我!”楚江离吼道:“是谁要你多管闲事?我们楚家的事由我们楚家人自己管,用不着你这外人来多嘴!”
曾吉祥不甘示弱地回嚷:“我就是要说!你成天抱怨别人,把自己装成弱者,只会责备你身边的人,一副全天下自己最可怜、最不幸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呀?全世界的不幸都发生在你身上啊?告诉你!身世比你悲惨的人多得是!”
“那你又是谁?成天生活在幸福环境下的人有何资格来教训我?别自以为了不起!”楚江离不客气地驳斥。
曾吉祥倨傲地回视楚江离,对于他的火气丝毫不以为意。“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只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职员,而你这位集全世界不幸于一身的大少爷,有没有听过百善孝为先这句话?既然父母双亡让你无法回报养育之恩,你就应该好好照顾爷爷,而不是当个成天忤逆他的不孝子。”
楚江离只是冷笑,“哪天要是你遭遇了跟我一样的经历,再来跟我说教吧。”
曾吉祥微微一愣。
楚江离的话让她惦记起去世的双亲,以及如今仍旧卧病在床的弟弟。瞬间,她感觉泪水好像又要涌出眼眶之外。
但是她揉了揉眼,在泪水落下前便拭去了它。
她不想在这男人面前哭出来,那就像是在承认自己的柔弱一般。
“如果你觉得我必须跟你有相同的经历,才有资格对你说教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楚江离……”曾吉祥以轻柔却听来沉重的声调迸出一句坚定的回答:“我相信我的不幸遭遇不会少于你。”
“什么……”
楚江离还没来得及反应,曾吉祥已经兀自接了下去。
“楚江离、大少爷,你知道吗?我跟你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我抬起头往前看、往‘未来’走,不像你,成天只惦记着回忆,而且往‘过去’走。”摇了摇头,她冷冷地说:“成天埋首过去又有何用?只是妨碍自己探索未来的机会罢了。而你,楚江离,你被自己绊住了脚,所以自始至终,你根本就没有长大,你的时间一直停留在父母双亡的时刻”
“你……”楚江离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曾吉祥所言可说是句句属实,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凉到心底的寒意自曾吉祥身上散发出来,她幽幽地吐出结论
“楚江离,你早就死了;和你的父母一起、死在过去。”
第七章
“你好像有心事?”
楚殷离端来一壶香茶,在孙子发呆的窗边坐下。
自从在别墅的事情发生过后,曾吉祥就没有再到楚家来,不过她偶尔会打电话过来,跟他这个老人家问个平安,让他感到很是窝心。
倒是楚江离,他被曾吉祥晓以大义似地数落一顿之后,连日来都闷在楚家大宅里,虽然楚殷离很高兴孙子愿意待在家里而不是待在外头,但是一看见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不理他。
这些日子,公司的事情几乎全交给了康于真去打理,而楚江离则是处于半隐居的状态。
大略的事情经过,楚殷离都听康于真提过了,他真没想到吉祥竟可以对江离说出这么长串的大道理来。
若是江离能够因此而想通,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吉祥。
毕竟有些话,反而是家人比较说不出口。
这种时候,有个像吉祥一样的外人来刺激一下江离也好。
因为江离实在是太冥顽不灵了。
楚江离对楚殷离的靠近没有排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仅是瞥了楚殷离一眼。
“有什么事?”
“于真说你错怪了吉祥。”楚殷离倒了两杯香茶,一杯放到楚江离面前,一杯则送人自己口中。
“我知道,于真都说了。”
那天曾吉祥气走后,康于真总算找到机会向他说明曾家的情况,他才明白曾吉祥之所以拼命赚钱,全是为了弟弟的庞大医疗费用。
而她……
因为误会他所问的问题,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你不去向吉祥道个歉吗?”楚殷离看着孙子若有所思的脸庞,心里有了个谱。
江离八成是不知道该怎么上门道歉吧!
毕竟在过去,他总是站在老板和少爷的位置,从没人敢如此对他破口大骂。
吉祥算是个待例。
一个从不如江离之意的女人。
就不知道孙子是怎么想、怎么看待吉祥的了。
不过在他这个老人家的眼里看来,这两个人倒还挺相配的。
虽然两个人的性子都激烈了点,但是江离太孩子脾性,而吉祥长年在外跑业务,所以比江离成熟,两个人刚好可以互补不足之处。
“是她自己先误会了我的意思。”这点楚江离可没说错。
“可是你那种问法,任谁都会弄错的。”当夜他们的吵架内容,还是他千辛万苦从吉祥那儿套出来的。
“就算我去道歉……”楚江离依旧望着窗外。“她也不会接受的。”
而且曾吉祥看起来一副很恨他的样子。
“吉祥是个乖孩子,她不会记恨的。”
楚殷离对于孙子愿意与他商量心事这一点感到欣慰极了,毕竟这是他长年以来的梦想。
所以,如果吉祥能够人楚家门,他会非常高兴的。
“而且,吉祥她是因为误会你说的话才那么生气,所以你只要向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楚殷离忍不住又推了孙子一把,巴不得他早点去跟曾吉祥合好。
“反正她不在,耳根子得以清静,有什么不好?”楚江离仍是不为所动。
“江离,别骗自己了,你其实也觉得过意不去吧?”这种关乎感情的事,楚殷离看得多了,也习惯如何应对。
他知道,孙子是多少有那么点在意吉祥的,只是还摸不清自己的感觉。
“让我静一静。”楚江离闷声应道。
“好吧,我把住址留在这里,你想去找吉祥的话,记得帮我跟她问声好。”’楚殷离留下写着住址的纸条,将它压在茶杯下面。
楚江离没有应声,却低头看了纸条一眼。
楚殷离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便走开了。
喃喃念着纸上的住址,楚江离的脑海里再度浮现曾吉祥所说的话。
就如同曾吉祥所说,他已经死在过去了吗?
可事实上,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活得有点没目标、没志气,甚至没生气。
静下心来,他发现自己与楚殷离一样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话。
仔细想想,当时楚殷离不也与自己一般地难过吗?那么,拒绝再度接近楚殷离的他,是否再度重重地伤了楚殷离?
曾吉祥说得没错。
他,是该改变了。
拿起香茶一饮而尽,楚江离抄起纸条,拿出外套,在临出门前对着二楼放声大喊
“爷爷,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你要出门?”
当楚江离到达曾吉祥所住的公寓时,时间正逢黄昏,楚江离刚要对着地址上楼找人,一抬头便瞧见曾吉祥背着一个大旅行袋从电梯里走出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曾吉祥纳闷地道:“爷爷明明就是叫于真来接我……”
楚江离一听,就知道曾吉祥和他都被楚殷离算计了。
楚殷离大概是在他出门后就立刻打电话给曾吉祥,骗她说要叫康于真来这儿。
“于真没空。”楚江离很快地应道。
“是吗?”曾吉祥越过楚江离迳自步出大门。
“喂,你要去哪儿?”而且还带着几乎能装下五天份衣物粮食的大旅行袋,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模样。
“和你无关。”曾吉祥是下定决心,绝对不再和楚江离打交道了。
“我是代替于真来载你的。”楚江离指了指停在门外的跑车,“上车吧。”
“不必了。”虽然背包很重,但曾吉祥仍是独自背着它往人行道走去。
“喂,你到底要去哪里?搬家吗?”楚江离一把拉住曾吉祥,硬是抢过她手里的背袋。
沉甸甸的感觉,说明那袋里装着不少东西。
“我说了跟你无关吧?”曾吉祥冷漠地应道:“把东西还给我。”
“想要的话就跟我上车。”楚江离走回车旁,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将曾吉祥的背袋给塞进去。
“楚江离!”曾吉祥追了上去,“把东西还来,不然我告你抢劫!”
“你现在叫的话,我就把车开走。”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楚江离已经很懂得治她的方法。他迳自上了车,指指后座的行李袋反问:“我想里头的东西要花掉你不少钱吧?你得我拿走吗?”
“你!”一旦被捉住了把柄,曾吉祥也拿楚江离没辙。
“上车。”楚江离打开了车门。
虽然不甘心,但曾吉祥还是上了车。
“现在可以还给我了?”曾吉祥说着便要转身去拿旅行袋。
“系好你的安全带。”楚江离话还没说完便发动引擎。
“你干什么?放我下车!”曾吉祥惊叫。
“这可不像你。”楚江离看着曾吉祥慌张失措的反应,有点意外,“你不是应该拿出保险单开始为我解释吗?”
“反正你又不投保,我讲了也是白讲。”为了生命安全,曾吉祥仍是乖乖地转过身,“你到底想干什么?”
“载你去你要去的地方。”楚江离将车子驶上大路,“爷爷告诉你,说于真要过来接你是吧?”
“没错。”曾吉祥瞥了他一眼,“怎么?不高兴你的属下被爷爷使唤?”
“没那回事,于真本来就是拿爷爷薪水的。”楚江离认清了,他该学着回报别人的好意。
他已经糟踏了太多人的善心,如果再不反省,就和楚殷离从前涉足黑道时的所作所为一样了。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点醒自己的人竟会是曾吉祥,一个他原本非常看不顺眼,甚至是讨厌到极点的女人。
“你今天真是奇怪。”曾吉祥斜瞄了楚江离一眼,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总觉得今天的楚江离与过去稍微有点不同。
而最奇怪的,就是……
“我哪里奇怪?”楚江离趁着红灯的空档转头问道。
“你不叫爷爷为‘老头子’或‘老家伙’了?”这是曾吉祥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觉得我那样叫比较好吗?”
楚江离没有曾吉祥料想中的大发雷霆,倒是意外地投给她若有似无的笑容,看得曾吉祥傻了眼。
她从来没见过楚江离露出这种表情。
静下心来看,原来楚江离也长得挺人模人样的嘛!
哦,不,其实凭良心讲,他还挺帅的。
过去因为吵架吵到互相敌视,所以对于楚江离,她只能将他与讨厌鬼联想在一起,但是……
旁分的黑发虽然略带散乱,缺了中规中矩的感觉,却多了份自然的味道。有形的轮廓镶着深邃黑瞳,锐利的眸光下没有商人的市侩,却有着同等的精明。
严格来说,楚江离的五官其实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你在看什么?”薄红的唇微,唤回了曾吉祥的心神。
“呃,没……没什么。”曾吉祥连忙调转视线。
她没想到自己竟会看楚江离看到呆掉。
“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了吗?”楚江离指指前方,“红灯要转绿灯了。”
“呃,我要去和平医院。”曾吉祥没有多加抗拒地吐出回答。
事实上,在这样带点诡异的气氛下,她也不好再大发脾气。
“去看你弟弟?”这么说来,后座的东西大概是替换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吧!
曾吉祥讶道:“你怎么知道?”
“于真说的。”楚江离一样言简言赅。“他说你为了弟弟才拼命赚钱。”
“你相信了?”曾吉祥瞥了楚江离一眼,“我以为你会嘲笑于真,说这绝不可能。”
楚江离挑高眉,“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看起来不够可怜。”曾吉祥咧开自嘲的笑容,“而且还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我有着沉重的负担。”
“我很信任于真的。”楚江离一转方向盘,将车子驶进距离医院不远处的停车场内。
停下车、熄了火,楚江离拿掉安全带,转头看向曾吉祥。“而且,我想外表并不是决定一个人的唯一指标。”
曾吉祥意外地眨·了眨眼,“你转性啦?”
“不,只是托你的福,想通了一些事。”楚江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也许,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慢慢聊。”
和曾吉祥在一起,总让他时时刻刻产生新想法。
或许是因为曾吉祥是唯一不对他唯唯诺诺,而且敢大声指责他不是之处的人吧!
一踏入病房,迎面而来的是扑鼻药味。
“姊姊!”
少年的声音与气氛沉闷的病房显得不甚搭调,也引起了楚江离的注意力。
“定安,你的身体好一点没有?”曾吉祥迎上前去,关心地问。
楚扛离停驻在房门口,仔细地打量着少年。
苍白的面容与失去生气的笑意,加上一见即知瘦削过度的身躯,以及牵连在手臂上的点滴管……看来曾定安真的病得挺严重的。
“姊姊,那位先生是谁?”曾定安望向门口,楚江离明显的身影让他想不注意都很难。
“只是个朋友。”曾吉祥连头也没抬,迳自收拾着弟弟周遭的垃圾。
楚江离挑了下眉。
曾吉祥会这么回答,是想让弟弟安心,还是代表她已经不,再对他生气了?
“朋友?”曾定安的目光仍然胶着在楚江离身上,“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我姓楚,名叫江离。”楚江离的脚步仍是未曾移动半步。
“请问……”曾定安把视线转向姊姊,再看向楚江离,末了,突然进出一句惊人的质问:“楚先生和姊姊在交往吗?”
“定安!”曾吉祥收拾到一半的双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弟弟,不懂他怎么联想的,她和楚江离为什么看起来会像对情人啊?
“不是吗?”曾定安回头看着曾吉祥,“姊姊,你从来没带男性朋友来过这儿,而你又已经到适婚年纪了,所以我才这么猜的。”
楚江离看着曾吉祥在瞬间露出的困窘表情,有点想发笑。
看来曾吉祥的交友圈并不广,只限于公司与医院的往来而已。如果依她那种拼命赚钱的性子来判定,说不定她连男朋友都没交过。
“你要怎么想都可以。”楚江离好心地进出一句半带恶作剧的回答。
“楚江离!”曾吉祥觉得自己真会被楚江离给气死。
要开玩笑也得看时间、看场合啊!
他故意回答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等会儿她不被弟弟逼问才怪!
“我有说错吗?”楚江离耸耸肩,很满意地看着曾吉祥朝自己所停驻的病房门口冲过来。
“你给我闭嘴别乱话。”曾吉祥低声警告。
“可是你弟弟一副很期待答案的样子,不告诉他不好吧?”楚江离成功地夺回发言的主导权,他低头瞧着曾吉祥,嘴里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