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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民国中 三年九班
「允彤,妳;看那个邵擎又在看妳;了。」小丽拉着允彤的手,口气不善的说。
宁允彤直觉的拾起头,搜寻小丽说的男生。
突然,她的视线对上一对深邃漆黑的眸子,直接、毫无掩饰的注视她,让她有种被剥光,赤裸无所避的感觉。
她反射性的避开邵擎专注的眼神,不敢直视那对炽热的双眸。
「邵擎,你干嘛一直盯着允彤看,这样很下礼貌耶!」小丽没有发现允彤尴尬的反应,拉着她走到邵擎面前,下客气的质问他。
「我看她又不是看妳;,妳;管那么多。」邵擎的眼神;冷冷扫过她,不屑的说。
「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管得着。」听到他的奚落,小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哼!」邵擎懒得理她,仍旧盯着允彤看。
「小丽,算了……」允彤尴尬的拉着小丽,不敢看向邵擎紧迫盯人的眼神。
「什么算了?他以为他是谁?他下过是杀人犯的儿子,也想追我们班花,未免太不自量力。」小丽口气恶毒的说。
「小丽-」听到小丽说出这?刻薄的话,允彤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邵擎俊俏的脸孔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死命握紧,全身进发强烈的怒火。
「郭秀丽,如果妳;不是女人,我绝对打到妳;跪在地上。」
「你……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你身上有杀人犯的遗传因子嘛!」看到他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小丽不但不收敛,甚至变本加厉的污辱他。
邵擎怒视着她,抡起拳头用力朝桌面打下去,简陋的书桌禁不起他的怒火,当场翻倒在地,发出可怕的声响。
「干什么?」训导主任刚好走到教室外面,听到吵闹声,立刻冲进教室,大声斥喝。
训导主任一看到邵擎在场,不加询问,马上认定他是始作俑者。「邵擎,又是你!你不惹麻烦很难过吗?跟我到训导处。」
「主任,他……他还说要把我打到跪在地上。」小丽原本吓坏了,一看到靠山来了,立刻抽抽噎噎的告状。
「这么嚣张啊!待会我再看看到底是谁跪在地上?走!」训导主任对着邵擎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邵擎一脸桀骛不驯的表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语不发,跟在训导主任身后离去。
看着邵擎倔强的表情,允彤猜测他根本下想帮自己辩解。看着他孤独受辱的眼神,她的心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忍下住心疼他受的委屈。
一等他们的身影离开视线,允彤立刻对小丽表达下满的情绪。「小丽,妳;怎可以对邵擎这么说?他爸做的事跟他又没关系,妳;这么说很伤人,妳;知不知道?」
「我……我说的是事实啊!而且妳;看他那副德行,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丽嘴硬的说。
「是妳;先得罪他,怎么能怪他有这种反应?」允彤义正辞严的纠正她。
「欧-妳;是不是喜欢上他,不然怎么会帮他说话?」小丽话锋一转,把焦点转移到她身上。
「妳;又说到哪去了?」小丽的话,似乎不完全是错的。允彤心虚的躲避她的询问,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想也是,邵擎虽然长得帅,可是他的出身太差了,妳;怎么可能看上他。」小丽自顾自的说,完全不理会允彤犹疑的神情。
其实允彤心中有个秘密,当她发现邵擎的眼神胶着在她身上时,她的心跳总是不由自主加快,而且她会忍不住想偷看他,想看清他眼神里波涛汹涌的情感。
其实,她心底非常清楚,她是在乎邵擎的,也是真心喜欢他。但是碍于外人的眼光和世俗的批判,她也只好将爱慕之情藏在心底深处
* * *
「宁允彤,我有话跟妳;说。」邵擎背靠着校门旁的大树,一看到允彤立刻上前拦住她。
「允彤,不要理他,他一定有什么阴谋。」小丽一看到邵擎,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拉着允彤急急忙忙想离开。
「有什么事吗?」允彤拨开小丽的手,站在邵擎面前率直的问。
「妳;跟杀人犯的儿子在一起,我不理妳;了!」小丽害怕又气愤的说完,慌张的抛下允彤飞奔而去,深怕邵擎对自己不利。
邵擎和允彤都不在乎小丽无理的表现,因为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彼此……
「我……咳……」当两人面对面站着,邵擎脸上露出少见的腼腆。他故意清清喉咙,企图掩饰他的不自在。
「我要转学了……」他的双眼带着孤单的落寞,让允彤联想到孤独的野雁-飘泊无依。
「你要转去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允彤觉得心情万分沉重,晓得该怎不么反应,更不晓得怎么安抚无奈的心痛。
「香港!」
「香港!那么远。」允彤睁大清亮的双眸,诧异的看着他,想不到他要去那么 远的地方。
「我妈在酒店认识一个香港人,他说要带我妈和我去香港。」他无所谓的耸耸 肩,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是喔……」她无意识的回答,感觉心中有道防线即将溃堤……
「这下妳;该觉得开心才是,再也不会有人继续骚扰妳;了。」邵擎装出不在乎的口气,故作潇洒的讪笑。
「……」听到他这么说,允彤很想告诉他,她从不觉得他在骚扰她,因为她也喜欢着他。可是,女孩子的矜持却让她说不出口,只能睁着清澈的双瞳看着他,希望他能发现她真正的心意。
邵擎看着她为难的表情。原本,他满心期望她能说些话反驳他;可是她却一句话都不说,似乎也觉得他的存在对她是种骚扰。
他觉得他的心慢慢往下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却不死心想证实一切。
他本来就不该奢望获得她的青睐,他是什么样的出身?爸爸是杀人犯,妈妈是酒家女,这样的他又怎么配得上完美无瑕的宁允彤?
邵擎不发一语盯着她看。虽然她的拒绝让他心痛,可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秀丽恬静的脸蛋,他的心却像要炸开来一样。
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他不发一语,只是用火热的眼神锁住她,只想将她美丽的身影烙印在脑海里,永远不忘记……
允彤像被催眠般,睁着清澈水灵的星眸看着他,时间在他们之间停止,深沉的情感在他们四周流转……
「这给妳;,再见!」邵擎拉过她纤弱的小手,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顺手塞了张纸条在她手里,然后转身向门口跑去。
他的气息在她心底留下异样的骚动,一阵燥热窜过她的耳根。
她低下头打开纸条,只看到里面写着:
看着妳;美丽的容颜
听着妳;婉约的笑语
我想感受妳;飘逸的发丝,想轻抚妳;动人的脸蛋
我想用灵魂占有妳;的每一吋;
如果妳;我有缘再相会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邵擎对她的爱慕之情,让她震颤心动。
允彤焦急的抬起头,寻找邵擎孤傲不驯的身影。可是,她看不到他。偌大的校门口,只有零零落落的学生,没有他-
慢慢的,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她不在乎他的身世,更不希望他离开。
可是,太迟了……
她一时的迟疑,让两人的分别充满遗憾,一个永远都挽不回的……遗憾。
第一章
「宁警官,妳;应该知道我要给妳;的任务是什么吧!」江修平组长语气平淡的问着。
「教官有提到这次的任务是卧底行动,细节部分他请我当面请示您。」允彤穿着警官学校的制服站得笔挺,一板一眼的回答。
看着她僵硬的表情,江组长布满皱纹的脸孔露出笑容。「这里不是学校,妳;可以放轻松点。」
「是!」虽然得到长宫的应允,她还是下敢这次。
「这次的卧底要扮演一个看护。我请警官学校的教官推荐一个学生,他直说妳;是不二人选。因为妳;的成绩非常优秀,又修过急救护理课程,个性冷静、反应又聪颖。」江组长一边说,眼神不住的打量她。
他的语气略为停顿,接着说。 「虽然妳;很优秀,可是,说实话,我并下觉得妳;适合这个任务。」江组长沧桑的脸孔带着一抹锐利的眼神,语气锋利对着她说。
允彤脸色微微一变,她是警官学校的高材生,怎么会不适合呢?「江组长,不晓得您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她尽量维持语气的平稳,不让心中的不悦显露在脸上。
「妳;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怀疑妳;的能力。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妳;长得太漂亮了。」江修平绝对没有夸张的意思,宁允彤的外表实在是出色耀眼。与其说她是个女警官,还下如说她像个装扮成警官的模特儿。
她五官绝美秀丽,清灵透彻的翦水双瞳,小巧挺直的鼻粱,甜美诱人的红唇,再加上白皙粉嫩的肌肤,幻化成完美动人的脸孔。
贴身紧绷的警察制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没有让她看起来严肃呆板,反而制造出不可思议的性感魅力。
「对一个卧底来说,妳;的长相会是一个致命伤。」江修平无奈的摇摇头,对她美丽的脸蛋举白旗投降。
「我相信我的能力可以克服这个致命伤。」允彤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冲劲,她相信自己能够克服所有的障碍。
「妳;可能不清楚妳;要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他们是毒枭,是社会败类,是低下阶层的流氓。他们不会跟妳;讲道义,不会跟妳;套交情。妳;长得这么漂亮,很容易成 为他们觊觎的对象。在那里,妳;不是警察,妳;只是个平凡的弱女子。」江修平冷静的分析现实情况。
「江组长,我相信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我觉得美丽的外表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端看我怎么利用它。而且,这些毒枭再怎么精明,应该也猜不到我是警察吧!」允 彤脸上露出自信优雅的笑容,对自己的外表充满信心。
江修平的老脸露出了然的笑容。「确实,像妳;这么漂亮的警察,真的是不容易找。」
「我会善加利用我的外表,帮警方搜集可靠的情报,让这些毒枭无所遁形。」允彤亮丽的脸孔闪烁着坚定的眼神,打击犯罪是她一贯坚持的目标。
她从小就立定志向要成为罪恶的克星,求学过程也不断朝这方向努力,所以才会进入警官学校就读。
她努力争取参加这次的卧底行动,也是想摆脱女警成为办公室花瓶的谣言。所以,不管怎样,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看到她坚定的模样,江修平也不再坚持他的看法。 「既然如此,我就将这次的行动完整告诉妳;。两个月前,我们接到国际缉毒组织的警告,金三角地区制造了一批数量可观的海洛因。
我们相信这批海洛因,会经由中缅边境运到中国,再辗转走私到香港和台湾。很不幸的是,我们不知道这批海洛因的数量,也不知道它走私的管道,更不确定由谁主导。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派遣卧底警察深入敌窟,截取可靠情报的原因。」
「组长,你不是说不确定由谁主导,那该从何查起呢?」允彤不解的问。
「事实上,我们早就已经锁定一名嫌犯,只是苦无证据指证他,他就是-魏天海。」江修平打开投影机,在宽大的屏幕上秀出魏天海的照片。
这虽是张偷拍的照片,却清楚拍到他整张脸孔。魏天海看起来似乎四十多岁,有张削瘦的脸孔,炯然有神的双眼,和轮廓明显的五官。如果不是嘴角那抹残酷、冷漠的笑容,他其实长得算好看的。
「我们已经监视魏天海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也相信国内多起毒品走私案都是由他主导。只是,这个魏天海相当狡猾,他都隐居幕后操控手下,让我们无法当场逮到他。这次,能够肯定他是这起走私案的主导者,都得归功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警探,不顾生命危险探听来的。」
「原来已经有其它警探在魏天海身边当卧底。」允彤诧异的看着江修平。
「这个警探妳;也认识,他是妳;的学长-刘慎全。他一年前就已经潜伏在魏天海身边,这次找看护的消息也是由他那得来的。我们安插另一个卧底,最主要是想传递消息,刘慎全的身分太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曝光,我们尽量避免和他有直接接触,所以需要另一个卧底接应他,而妳;就是这个卧底。」
「我懂了。」聪明的允彤,马上就进入状况。
「上层长官非常重视这次行动,他们希望这次能将魏天海逮捕到案。我们将这次的行动命名为《猎蜥行动》,因为魏天海就像只变色龙蜥蜴,我们希望能够拆穿他的伪装,将他一举成擒。当然,这就得靠你们了。」
「是!长官。」允彤简洁有力的回答。
「妳;的身分是新光医院指派的看护-宁菲,负责照顾魏天海的老婆凤玲,大家都叫她凤姐。她因为吸食过量毒品,有精神异常的状况,所以魏天海才请新光医院的精神科医师帮他找一个全天候看护。详细资料都在里面,妳;要把它背得滚瓜烂熟,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江修平将一份档案递到她手上。
「我知道。」允彤谨慎的接过手中的数据,她知道这些数据攸关生死,轻忽不得。
「妳;除了当刘慎全的接应之外,还要找机会在魏天海的卧室、书房、客厅安装窃听器,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他们的具体行踪。除此之外,妳;什么都不用做,不要跟
那些人打交道,也不要去探听消息,知道吗?」江修平谨慎交代允彤的任务。
「我知道,我会尽我所能协助刘慎全,一定要让魏天海俯首认罪。」她充满自信的回答。
看到她热血沸腾的模样,江修平无奈的摇摇头。 「宁允彤,现在教妳;卧底第一课-下管发生任何事,绝对以生命安全为第一优先,了解吗?」
「我了解,我不会让自己曝光;如果真的曝光,也下会拖累刘慎全,害《猎蜥行动》失败。」不管发生任何事,抓到魏天海才是最重要的。
「不,妳;错了。有任何危险,妳;就立即撤退,即使计划全盘失败也无所谓,即使……妳;得亲手杀掉刘慎全才能全身而退,妳;也要狠下心杀了他。」江修平脸上露出疲惫的倦容,他实在不愿意这么说,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组长……」听到江修平说出这么可怕的情况,鸡皮疙瘩爬上她的手臂。她怀疑的看着他,想了解他话里的真正意涵?
「下用怀疑,如果换成是要杀了妳;,刘慎全才能全身而退,他也会毫不迟疑下手。当卧底一定要有心狠手辣的觉悟,如果妳;做不到,就自行退出行动,教官那边我会帮妳;解释。」江修平口气平和的说。
「我不会退出。」允彤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 「我知道当卧底非常危险,只是没想到可能需要牺牲队友、保全自己,这……确实超过我能想象的范围;不过,我不会因此而退缩。组长,请让我加入。」允彤紧抿着唇,坚定的看着他。
江修平的老脸露出释然的微笑,他在宁允彤身上,看到内敛的个性和深沉的智慧,他知道宁允彤绝不是空有美貌,他也相信她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既然如此,欢迎妳;加入!」江修平伸出右手,表示接受她。
「谢谢组长!」允彤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一场精采的《猎蜥行动》就此展开。
* * *
允彤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着佣人进入魏天海的住宅。他的别墅位于北投地区,是一间壮观高级的豪宅,占地约上千坪。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不规则弧形的游泳池,四周是青葱翠绿的草坪和高级昂贵的躺椅,在阳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