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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搀着解非的胳膊向外走,马车停住,解非看到一双脚轻巧地跳到草地上。白小酌从马车后面闪出身来,解非的目光从白小酌脸上掠过,又看看王狄,似乎意识到什么。王狄不好意思地说:“师父,徒儿这次去南京,找到了喜欢的人。”
解非兴奋地看着白小酌,白小酌羞涩地跟解非见礼:“小酌见过老人家。”
解非喜出望外,大声说:“真是个好姑娘。狄儿,师父为你高兴,了了我的一桩心事!”白小酌也欢喜地道:“老人家,你交给公子的任务也完成了。他为你找到了日夜牵挂的人。”
解非突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王狄:“狄儿,你……你找到她了?”
王狄向解非讲述了在南京找到李惠儿和莲衣的经过,又讲了解非和我的父亲、母亲的一些误会,直把解非听得老泪纵横。解非颤声道:“狄儿,想不到这么多年的仇恨竟是个误会,想不到这辈子我还能有个女儿,她……好吗?”
白小酌用手帕为解非擦泪,自己的眼圈也红起来。王狄急忙说:“莲衣妹妹很好。她喜欢掬霞坊的林一若,就是杨之哲的儿子,他现在就在我们这里,是大明的钦差安抚使,路上出了点意外,在铁笛公主那里治伤,但是没有大碍。”
白小酌也随声道:“你放心老人家,林公子办完事很快就会回去,到时候我们陪你回南京见莲衣妹妹,我们一起在南京生活。”
解非感激地看着王狄,声音有些哽咽:“狄儿,谢谢你,我想见见林一若。”
那都看着三人激动的样子,开心地笑道:“老人家终于了了一块心病,安答,我也该走了,我现在就去看林一若。”
“我和你一起走,顺便带他回来。”王狄说,接着又对白小酌道,“小酌,我们要去皇宫,我不放心他,说好陪他一起见大汗的,你陪师父说会儿话。”
白小酌依依不舍地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第十四章:心留给了莲衣不卑不亢的微笑
大汗额勒伯克正在殿内和文武官员议事。一位侍官从外面走进来:“大汗,铁笛公主叫小的传话,大明钦差安抚使林一若殿外求见。”
“钦差?难道朱元璋要和我讲和吗?” 额勒伯克甚感意外。
“大汗,那朱元璋年轻时虽然争强好战,现在老了,没有心力再和我们较量,求和是他最好的办法。” 阿尔巴的父亲都尔扎布不屑地一笑,傲慢地捋了捋胡须。
“开平卫屯积了近十万兵马,也是求和的最好办法?我看你的脑袋和嘴里一样,都是烂熟的羊肉。” 额勒伯克不以为然地说。都尔扎布一时无言,尴尬地干咳一声。
“叫他进来。” 额勒伯克一声大喝。
我和铁笛公主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铁笛公主一脸微笑,我的神情很坦然。
“父汗,这位是大明的钦差安抚使林一若林大人。”铁笛公主说罢,又对我小声说,“林一若,上面坐的就是我的父汗。”
“林一若见过大汗,祝大汗福寿安康!” 我礼貌地微微颔首。
众人仿佛没有想到我的礼节如此简单,脸上露出恼怒之色,尤其是都尔扎布,更是双目圆瞪:“小子,你真是狂妄,见到大汗为何不跪?”
“公主,作为大明的钦差,我能不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吗?”我笑着问铁笛公主,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麻烦交给你的父汗。”
铁笛公主根本没在意众人的态度,接过信走到额勒伯克身边,把信放在案上。额勒伯克打开信看着,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镇定地看着额勒伯克,脸上始终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
额勒伯克把信放下,盯我半晌,不屑地说:“大明是不是没人了,派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跟我谈判?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一方面屯积兵马准备开战,一方面派你来企图说服我退兵。”我淡淡一笑:“这是英明之举。”
都尔扎布大声又道:“小子,你的嘴有多大,居然敢妄想说退我的铁甲奇兵,我可以叫人封住你的嘴。”我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你的用意,难道你害怕一张嘴吗?”
额勒伯克恼怒地:“小子,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
我收住笑容,正色地道:“大汗,我们还没谈这件事情,怎么知道我没有诚意?”
额勒伯克被我噎住。刚要发火,一名蒙古兵跌跌撞撞跑进来:“大汗,出事了,昨天夜里……大明的驸马柯桐带兵袭击了阿尔巴将军的大营,还……还……”额勒伯克怒道:“这有什么慌乱的,还怎么样了?”
“还……还火烧了大营,咱们的人死伤无数,阿尔巴大将军已经带人攻打开平卫了,只是一时……难以攻下。”
额勒伯克听罢,恼怒地走下台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这就是朱元璋的英明之举?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额勒伯克说罢,又对都尔扎布怒吼,“都尔扎布,你要为你儿子的无能负责。”额勒伯克一把将我推向都尔扎布,都尔扎布顺势将我的脖子勒住。铁笛公主见状急忙冲过来:“都尔扎布,放开他。”
“我要把他带到两军阵前,用他的项上人头敲开开平卫的城门。”都尔扎布说完挟着我向殿外走去,铁笛公主惊骇地大叫一声,刚要往殿外跑,被额勒伯克拽住。
“父汗,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没有做错,只是没有来得及听我的命令而已。”
那都和王狄急匆匆地在皇宫里走着。他们并不知道突然发生的变故,直到铁笛公主气急败坏地从大殿门口出来,着急地讲述了刚才的一幕。
“王子,无论仗打得如何,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林一若,因为他是我的朋友。”王狄说完向宫外的战马跑去。
铁笛公主对愣怔的那都喊叫起来:“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让我活了吗?”那都醒悟过来,返身向宫外跑。铁笛公主急得跺了跺脚,也向王狄和那都追去。
第十四章:心留给了莲衣一片混战
开平卫城门外一片混战。
远处,阿尔巴指挥弓箭手向城楼上射箭,一只只铁箭射在城楼前的草人身上。城门下,蒙古兵走马灯一样将用布包裹的土坨堆在墙边,片刻之间,城下已堆起高高的土堆。 城上,一位将官指挥大明兵卒重新换了草人架在城楼前,兵卒们拥上来把刺猬般的草人放倒,拔下上面的铁箭。柯桐等人在远处看着地上一捆捆的铁箭,高兴地哈哈大笑。
顾承颜兴奋地说:“大将军有当年诸葛孔明的风范,末将佩服至极。”柯桐开心地道:“顾将军过奖了,那是阿尔巴愚蠢而已,自古有勇无谋可胜一时不可胜一世,我倒想重演一次七擒孟获的绝唱,不过,我没有宽广的胸怀,只要让我抓住,立斩不怠。”
一名大明兵卒大喊:“将军,又上来了。”顾承颜把手一挥,兵卒们推着滚木擂石车来到城门边上。城下一架架云梯搭到城楼上,蒙古兵卒正勇猛地向上攀登,只听一阵沉重的机械声响,无数滚木和擂石从城上砸了下去,蒙古兵卒死伤无数。
阿尔巴急红了眼睛却也无可奈何,只有大声地叫骂命令继续攻城:“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滚木擂石,最好撂得像这城门一样高,我们不费力就能杀进去,你们听着,后退者死,天黑之前我要在这城楼上喝酒,冲——”
蒙古兵卒刚要往上再冲,十几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来到近前。阿尔巴看到我趴在马背上,不解地问:“父亲,你把他弄来干什么?”都尔扎布看了看城下的死尸,生气地:“让你看看打仗不光靠一身蛮力,听我的命令,后退五十步。”
阿尔巴大叫:“父亲,他们正在攻城,不能退!”都尔扎布大声道:“也包括你,退后。”我在马背上已被颠簸得有气无力,都尔扎布拨转马头向后走去,蒙古兵们只得后退了五十步。
城楼上的柯桐、顾承颜等人露出头来看到此番情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承颜问:“大将军,什么意思?”柯桐皱眉道:“看不出来,但一定有目的。”
众人密切注视着城下的动静,都尔扎布抓着我独骑向城门跑来,并且嚣张地让坐骑在城门前走来走去。都尔扎布大叫:“守城的将官出来答话——”
柯桐不屑地一笑,忽然看到我的背影:“他抓的是谁?”顾承颜眯着眼看了半晌:“看不出来。”都尔扎布又是一声大叫:“守城的将官出来答话——”
顾承颜用眼神征得柯桐的同意,大声道:“老匹夫,要攻城快动手,不然天就黑了,有什么话快说——”都尔扎布大叫:“你们的钦差大臣林一若在我手里,我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出城投降,不然把他的首级挂在高竿之上。”
顾承颜听罢吓了一跳:“大将军,末将一向在偏隅之地,朝中可有这位林大人?皇上派钦差来我们怎么不知道?”柯桐听到我的名字,心里不由一动,向城下大喊:“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让我看看他的相貌。”
城下的都尔扎布把我的头发揪起来,让我的脸仰朝城楼。我已经呕吐得说不出话,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柯桐终于认出我,却朗声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皇上和这个林一若谁在开玩笑,这简直是滑稽透顶。你们知道下面那个人是谁,他是南京城有名的香粉店掬霞坊的少爷,一个搜香研粉、哄女人开心的匠人,受皇命的钦差大臣?这也差得太远了。”
顾承颜不解地问:“大将军的意思是……不管他?”柯桐一挥手:“鞑子用他威胁不了我们什么,随他们去。”柯桐说完下了城楼,魏风、顾平达随之而去。
顾承颜朝城下大喊:“老匹夫,是杀是剐随你,恕不奉陪——”
都尔扎布听完顾承颜的话愣了。阿尔巴骑马向都尔扎布而来:“父亲,他们居然不管他的性命。”
都尔扎布没有答话,恼怒地对我说:“林一若,你到底是不是钦差大臣?”
我有气无力说:“城上那位大将军是皇上的大驸马,我们认识,也许我来……他们并不知道。”都尔扎布又怒道:“就算你不是钦差,只要你们认识,他也会顾忌你的性命,可他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在我的手里,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都尔扎布说完向阿尔巴伸手,阿尔巴心领神会地抽出大砍刀,刚要递过去忽又改变主意:“父亲,这个人迷惑了铁笛公主,他是我的仇人,让我来。”
都尔扎布把我扔到地下,阿尔巴抡起大刀便往下砍。
一把短刀电光火石一般划破了阿尔巴的手腕,大刀不由脱手向后飞去。阿尔巴和都尔扎布愣怔地向后看去,王狄、那都、铁笛公主拍马赶到。王狄冷冷地看着阿尔巴,下马把我抱起来。铁笛公主骑马来到阿尔巴的近前:“阿尔巴,你长着几个脑袋?”
铁笛公主挥鞭向阿尔巴打去,阿尔巴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第十四章:心留给了莲衣结婚礼物
我在那都专门为大明钦差安排的大帐里休养十几日,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有两 件事我一直感到奇怪,一是我的到来让这场战争暂停,而我并没有费尽口舌去说服额勒伯克和那都;二是王狄没有完成刺杀朱元璋的任务,而那都也没有责怪,两个人照样亲密无间。我想这可能是我没有听到二人关于刺杀朱元璋的谈话,反正不得而知。
这天上午,天气格外晴朗,我和王狄骑着马悠闲地沿着河边走着。
我感慨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壮丽景致,开玩笑般地说:“王兄,在我的想像中,这时候草原应该是狂风肆虐的季节。”王狄笑道:“其实草原的冬天也很美,那时候有一望无际的白雪,容易让人把该忘记的都忘记。”
说到忘记,我便想到了莲衣,于是凄然一笑:“是吗?那太幸福了。”
王狄看出我的心思:“好长时间没听你提起过莲衣了。”
我不置可否地说:“我没有看到一望无际的白雪,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不是忘记。”
王狄认真地问:“你想在这儿呆到冬天?想过快些回南京吗?”
我正色道:“现在虽然休仗,但是危机仍然存在。”
王狄担心地道:“不错,瓦剌本来就没有遵守休战的规则,昨天我听那都王子说,我们和大明交战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极其不满地说:“我不明白,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实话跟你说,我很想回去,但我身上还装着朝廷三十万两银票,我想用它做些什么。”
王狄高兴起来:“你可以帮边城的百姓重建家园。”
我勒住马缰,沉声说:“如果战争又起呢?再好的家也怕一场大火,掬霞坊虽然不是毁于战争,但却毁于仇恨,仇恨和战争有时候没有区别。”说到掬霞坊的大火,王狄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把头扭向别处。
“王兄,大明和蒙古的边境稳定了好多年,这说明还有继续稳定的基础,我想与其用这些银子建造房屋,不如重新唤醒两国朝廷对百姓的体恤,这样,他们的家园才不会再被破坏。”王狄回过头来:“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的钦差身份不但没有得到蒙古人的尊重,就连柯桐也对你视而不见,你别把事情想得过于容易。”
我充满期待地大声说:“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行,你,那都王子,铁笛公主,都可以帮我做这件事。”王狄刚要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头琴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马头琴。”
我心里一动,四处寻看着,一位老人在上游的河边拉着马头琴。我和王狄策马而去,离老人还有几十步,我和王狄跳下马来慢慢向前走去。这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他动情地坐在河边拉着马头琴,琴声悲伤、苍凉至极。我听着琴声不禁如痴如醉,眼神也暗淡下来。一曲奏完,老人拿着马头琴拄着一根木棍走了。
“王兄,我从未听过如此苍凉、悲怆的音乐,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尘封了,可听了它,我的胸膛里……尘土飞扬。”我激动地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十年前,他的妻子死在这条河里,从此以后,他每天都到这儿来,风雨无阻。” 王狄看着老人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敬佩。
“他是情圣,是这个世上最值得尊重的人。”我赞叹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忘记莲衣,你和他……一样。”王狄动情地说。
“过了这么久,她……说不定已经忘记我了。”我的心里难过,有些说不下去,也没了走马观景的兴致,在无言中和王狄回了他的蒙古包。
我们在栅栏外下马刚要进去,铁笛公主突然从里面撩着帐帘出来:“你们两个不许进去。”王狄随口说:“为什么?这不是你的皇宫。”
“不许进去,不然跟你们没完。”铁笛公主说完放下帐帘又进了蒙古包。“她平常都是这样吗?”我问。“在这片草原上,没有让她害怕的人,如果有,可能就是你。怎么,你觉不出来吗?她对你很关心。”王狄认真地看着我。
“王兄,你不会连关心和害怕都分不清吧?”我淡淡一笑。我们正说话,铁笛公主兴高采烈地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