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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足,白细的肌肤上沾着几片鲜红的花瓣儿。
“再这么撒,我们就白搜香了。”莲衣回头心疼地对我说。我提着花袋,笑嘻嘻地站在上游不远处,手中是一把还未撒到水里的红湘子。“开心吗?”我把红湘子放到花袋里。莲衣没说话,用开心的笑容作了回答。
我踩着石头蹦跳过来,跳到莲衣身边时,一个趔趄掉进水里。莲衣不急不慌地笑着,等我从水里站起来。“想不到你是个见死不救的人,我若淹死了怎么办?” 我高举着花袋在水中故作姿态。“淹死了我也不拉你。”莲衣的笑很顽皮。“我就是想让你拉我起来。”我像个幸福的无赖。
莲衣笑着只伸出手臂拿住花袋,我本想抓她的手,突然被水里的一条鱼吸引。“莲衣,我郑重向你宣布,今天中午有好吃的了。”说着,我躬着身子伸直了手臂。
莲衣也看到了那条鱼,情不自禁站起来,好奇地看着我捉鱼。我做出瞄准的姿势,双手突然扑进水里,然后一动不动。“捉到了吗?” 莲衣紧张地问。
“如果轻易被捉到,那还叫鱼吗?”我假装失望,又神秘地说,“不过,它……还算讲义气,没让我在你面前丢脸。”
我说着,突然把手抬出水面,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被我掐在手中。
莲衣高兴地看着,忽然为难地说:“可我不会做。”
我从水中站起来走到莲衣身边兴奋地看着溪水:“这有何难,只要是我吃过的菜,都能做上来。这里的鱼肯定很多,我听说捉鱼是需要鱼饵的,可惜我只会做香粉,如果它们吃香粉就好了,它吃香粉,我们吃它。”
莲衣跑到竹林边折下一根细竹枝喊道:“把它穿起来,鱼很腥的,对你不好。”我抓着鱼向莲衣跑去:“莲衣,你的心真细。”我跑过来用竹枝把鱼穿好递给莲衣,把手往竹杆上蹭了蹭。莲衣关切地说:“那样不行,回去我好好给你洗一下手。”
我突然认真地看着莲衣:“莲衣,你是在关心我吗?”莲衣的脸一下子红了,答非所问:“我母亲说过,鱼和竹笋炖在一起很好吃。”莲衣说完匆匆地转身往回走。
我突然笑了,在后面大喊:“世上哪有鱼和竹笋这道菜?莲衣,你打岔我也知道,你开始关心我了——”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转着身子寻找可以表达我幸福的东西,最后我站到一棵竹子近前,疯疯颠颠地说,“竹子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抒发我的快活,我就拿你表达一下吧!”说完拼命摇晃竹杆,竹叶快活地纷纷飘落。
莲衣把一盆清炖鱼放到桌上,我喜孜孜地看着她额上冒出汗珠。莲衣忐忑不安地看着我说:“尝尝好不好吃。”我贪婪地端起瓷盆递到嘴边,用嘴吹了吹热气。
莲衣突然尴尬地笑了:“对不起,我还没有拿勺子。”我端着瓷盆:“麻烦你快点,我等不及了。”莲衣转身回厨房,门外响起王狄的叫声。我舍不得放下瓷盆,惊喜地扭头看着门口。王狄走进来看着我的样子笑了:“林一若,你这是干什么?”
“王兄,我正等着喝鱼汤,你也尝尝,莲衣做的。”
莲衣从厨房拿着两个小勺出来,高兴地递给王狄一只,又把另一只放在瓷盆里。
王狄把弯刀放在桌上,刚要用小勺盛汤,忽然笑着看我:“你就这么一直端着吗?我觉得很别扭。”
“我舍不得放下怎么办?”我看着桌上的弯刀,逗趣地说,“要不要给它也来个勺子?吃饭的时候看着它我也觉得别扭。”
王狄把弯刀拿开,我把瓷盆放下。莲衣开心地看着我们一勺一勺地喝着。王狄喝了一口咂着嘴:“味道好像很咸。”我满不在乎地说:“那就少喝,我觉得正好。莲衣,还有勺子吗?你也喝。”莲衣开心地说:“正好还有一个,我去拿。”
王狄看着莲衣的背影,兴奋地小声说:“有转机了?你现在的样子很幸福。”我幸福地道:“初见成效,我似乎找到诀窍了。”莲衣从厨房拿着小勺出来,小心翼翼舀了鱼汤喝着,突然尴尬地看着我们:“你们……你们怎么不说没放盐?”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一介武夫
朱元璋和黛妃正在用膳,金兰端着一盆鲜花走进来。
金兰看到朱元璋在芳泽宫,高兴地紧走几步把鲜花放到餐桌上:“这是白天刚开的,我知道娘您喜欢花花草草,所以送给您。”黛妃笑了:“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好求的了,衣食无忧还有个孝顺女儿,知足。”
朱元璋放下筷子:“在这皇宫里,可惜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太少,金兰,你呢?”
金兰撒娇般地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只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每天高高兴兴的,再就是尽量为爹多做些事,为朝廷效力。”
朱元璋显得很开心:“你这么说爹很高兴,就冲这句话爹就要奖赏你,说,想要什么封赏?”金兰故意道:“女儿要的怕您不给。”
朱元璋逗趣:“除了大明的江山。”
金兰伸出手认真地说:“女儿想要尚方宝剑。”
朱元璋看着金兰的手:“要它何用?”
“女儿要对付的这个人既有武功又身居要职,我担心会受到威胁,所以想用尚方宝剑掌握主动。”金兰端起一杯酒递到朱元璋面前,笑嘻嘻地看着,“爹,喝了这杯酒就算你答应了。”
朱元璋接过酒杯:“如果我想喝两杯呢?”金兰不解地道:“尚方宝剑只有一把。”
朱元璋忍俊不禁:“难道你不想要一块免死金牌吗?”金兰意外地站起身把酒杯端到朱元璋嘴边,调皮地让朱元璋一饮而尽。黛妃看着父女俩的样子,幸福地笑了。
长公主和柯桐气愤地来到曹府。二人在桌前紧紧盯住曹云,曹云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表情不急不躁,似乎早就想好了要回答的话。
“末将虽是一介武夫,但高低尊卑还是懂的,断然做不出追杀金兰公主的事情,再说风月舫不是我的,所以那张什么买卖文书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相信,请大将军罢免了末将,回山西老家。”
长公主和柯桐又盯了曹云半晌,最后二人互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曹云心中暗喜,嘴上却说:“如果因为这件事让公主和大将军为难,末将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长公主安慰道:“曹云,只要你说的不假,无论谁栽赃陷害,我们会替你澄清事实,你放心,少卿不会眼看着让你受委屈。”长公主和柯桐站起身来,曹云随二人走到客厅门口。
柯桐叹道:“我原本向皇上请命,准备和你远赴开平、东胜两卫,但是因为有风月舫的事牵扯,皇上没有恩准。你也不要受此事的影响,一旦皇上明白了真相,我们即刻起程。你要有所准备,这些天你多在军中呆着。”
曹云急忙朗声说:“曹云愿一生追随大将军左右,万死不辞。”
长公主:“少卿知道你忠心耿耿,但你也要为他着想。金兰说你去找掬霞坊的麻烦了,还派人贴了封条,怎么回事?”柯桐疑惑地看着二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曹云急忙道:“手下是去捉拿朝廷钦犯,别无他意。”
长公主轻描淡写地:“掬霞坊哪儿来的钦犯?少卿都不管这件事了,你也不要再凑热闹。”曹云慌忙点头允诺,恭敬地送二人出门。
三人刚走出客厅,铭儿就从侧门出来,她坐在椅子上等曹云回来。片刻之后,曹云回到客厅。铭儿走过来偎在他的怀里:“将军,这两个蠢货倒是好被利用,现在他们是最合适的挡箭牌,而且也真的把你当成了左膀右臂。”
“美人,可现在我的左膀右臂少了一个,杜彬一死,咱们的力量小了许多。”
“杜彬一死,张可肯定有想法,即使不对你有二心也会谨慎起来,因为他是你的先锋官,事事需要冲在前面,所以……不能放过他。”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三更欢’吗?风月舫除了它,还有一种更厉害的药,它能让人死心踏地跟你走,它叫‘不二丹’,从这名字你就能想像出来它的作用。”
“这……不太合适吧?”
“事成之后给他解药,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不愿意下手,我替你。”
“这种事我听你的。”
“将军,不让找掬霞坊的麻烦可以,抓莲衣的事还要继续,这事不算完。”
“美人,我会的。”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一把弯刀
秦淮酒楼上的一个雅间里,我和王狄神情肃穆地坐着,桌上有简单的四盘菜和一壶酒,还有王狄的一把弯刀。我担心铭儿不会来,刚要问王狄,门外突然传来铭儿的脚步声,我向王狄示意的时候,门帘掀开,丑陋的铭儿走进来。
“我说这秦淮酒楼里怎么这么香,原来是林公子大驾光临。”铭儿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坐下,关切地对王狄说,“王公子,你的伤好了吗?要不要再找个先生看看?”王狄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铭儿。
铭儿看着我和王狄,淡淡一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这我却没有想到。”
“不要再装了,干脆把话挑明,我们订一个协议,如果你愿意,可以永远这样丑陋下去,怎么样,蓝心月小姐?”我的话音很重,可是铭儿一点不在意,反而笑了。
“你以为我会吃惊吗?我知道莲衣会告诉你的,说吧,什么协议?”
王狄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三杯酒紧紧挨在一起。我沉声道:“蓝心月,我不想再让你和曹云找莲衣和小酌姑娘的麻烦,而你这张丑陋的脸我们也会忘记。”
铭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林公子,你在命令我……还是在求我呢?”
我淡淡一笑:“随你怎么想,如果同意就干了这一杯, 我可以不计较你让曹云封掬霞坊的事。”
“林公子,如果是命令,我不接受;如果求我,我会说出我的条件。”铭儿的脸陡地沉下来,忽又似笑非笑她看着王狄,“王公子,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效吗?如果你还没有忘记的话。”
王狄沉声道:“我要还你人情,但违背心愿的事,我不会做。”
“我先不说它的作用,”铭儿拿出小瓶取出一粒药丸捏在手里,又把药丸放在一只酒杯里,“如果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敢喝下它,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从此我们相安无事。”
药丸在酒杯里溶化,透明的酒变为粉红色。
我们三个人都盯着那杯酒,我最先伸手端杯要喝,王狄突然出手夺下酒杯,我没有来得及劝阻,他一饮而尽。我担心地看着王狄,可王狄并不理会,而是把空酒杯向铭儿照了照然后放下。铭儿看着王狄笑了。
“你让王兄喝的是什么?是毒酒吗?”我惊慌地问,并且下意识去摸我佩戴的麒麟香。
铭儿不紧不慢地道:“不用摸了。你的麒麟香是派不上用场的。至于后果吗,半月之后你自然会知道。”说完起身走了。
我关切地看着王狄:“王兄,怎么样?”王狄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向楼下走去。我在街口追上王狄,不时地看他的脸色,王狄尽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担心地说:“蓝心月让喝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找个先生看一下?”
王狄笑了笑:“不用,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莲衣还在等你。”
我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唉呀,今天是试香的日子,我想回掬霞坊看看。”
“那好,改天我去找你。” 王狄说完向他租住房子的后街走去,我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也转身走向掬霞坊。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你就是我的驸马
过了试香的时辰,林蝈蝈和伙计们向掬霞坊大院里收拾香案,我的父亲向围观的众人拱拱手,转身和林再春走进店铺大门。
店铺外,众人开始散去,铁笛公主和阿鲁台也在散去的人当中。铁笛公主脸上满是遗憾的神情:“太遗憾了,没有看到林一若。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阿鲁台惊诧地问:“公主的意思是……要走吗?”
铁笛公主伤感地说:“中午我要跟黛妃娘娘辞行。你告诉咱们的人,如果想买中原的东西可以出来转转,但是不许闹事,我想好来好走。”
“什么时候?”
“明天。”
林蝈蝈从店铺里拿着扫帚出来,扫着众人留下的弃物。铁笛公主看到林蝈蝈,突然大声喊:“哎,告诉林一若,就说我走了——”
林蝈蝈听到喊声看到铁笛公主,咧着嘴坏笑起来:“不送——”
铁笛公主没再说什么,气呼呼地甩了阿鲁台在街上走。阿鲁台知道她的脾气不敢离得很近,干脆转身去了秦淮河边。铁笛公主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因为她看到我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于是横身叉腿挡在路中央。
我看到铁笛公主,不由笑了:“你的姿势很不雅观,幸亏是被我看见,如果是别人,肯定会笑话你。”铁笛公主痴痴地问:“你为什么不笑话我?”
我故意忍住笑:“因为刚才……我见了一个比你更丑的女人。”铁笛公主失望地说:“你一直觉得我丑吗?”我逗趣地道:“有人说过你是美女吗?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帮忙。”
铁笛公主听出我的戏谑,脸上突然冷下来:“那好,去我的驿馆,我让你一帮到底。”
铁笛公主的手劲很大,我无法摆脱。众目睽睽之下,她一直把我拉到驿馆门口。我不想进去,侧开身子要走,铁笛公主一把又把我揪住。
我不悦地大声道:“干吗?想非礼我?”
铁笛公主用力抓着我的衣袖:“你最好听话,不然我把你抽得体无完肤。”
我不服气地叫阵:“你抓我也没有用,这仅仅是你的驿馆,有本事你把我抓回蒙古。”铁笛公主突然回头看着我笑了,那笑容很灿烂也很古怪。
“林一若,你果然是个奇才,谢谢你提醒了我。”铁笛公主强拉着我往屋内走。我尽力向后拖着身体,侍女们停下手里的活计,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铁笛公主用力拉了几下无济于事,不由对侍女们大喊起来:“你们眼瞎了吗?把他拉进去。”
侍女们过来拉我,我死命扒着门框不动,一个侍女禁不住笑起来,被气极败坏的铁笛公主拽倒。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恶意,心里不由一凛。
我大声喊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必要当真。”
铁笛公主也大声喊:“你是只乖顺的羊,自己要钻进栅栏里的,我没有强迫。”
我涨红着脸说:“我现在反悔了,你放我走。”
铁笛公主咬着牙说:“羊有选择栅栏的权利吗?再不放开,我把它剁下来。”
铁笛公主说着拔出腰里的小弯刀向我的手扎下去,我吓得急忙缩手,小弯刀扎在门框上。我看着小弯刀抖颤的样子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开玩笑,脸色刷地冷下来。
我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铁笛公主把我拉到屋里:“没有,我告诉你,两个月之后,你就是我的驸马。”我惊诧地看着她:“我没听错吧?”
铁笛公主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