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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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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衣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唤:“母亲——”随着莲衣的呼唤,牢门咣地关上。    
    蓝心月明白过来长公主的话,倒在地上的身形一震,眼中陡生怒火:“我发誓,倘若能活着出去,定雪今日的奇耻大辱。”刚刚醒过来的鹿儿吓得通身打冷战。    
    我几乎是把莲衣从牢里拖出来的,出了死牢门口,天上的小雨瞬间打湿了衣裳。    
    长公主急匆匆跟出来,有官兵为她撑起花伞,她在伞下警觉地环顾左右,紧张地道:“林公子,后门外有顶轿子,你们快点走。”我向长公主感激地点头:“公主,十日之后我把香粉送到府上。”长公主妩媚一笑:“别食言就好。”    
    “怎么会?救命之恩永记不忘。”我说完拉着莲衣向后门跑去。    
    长公主看着我和莲衣从半掩的后门出去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官兵说:“你们速速散开,如果驸马问起,按我说的回话。”说着疾步向前院走去。    
    


第五部分:那场劫难追随壮士一生

    我在死牢里劝说莲衣的时候,王狄也来到了死牢不远处一座房屋之上。    
    因为我在里面耽搁得时间太久,死牢门口把守放风的那位官兵有些不耐烦,拿着一串钥匙递到同伴手里,自己去右侧的茅房里方便,而那间茅房就在王狄的身下。    
    王狄看着他越走越近,陡地一展身形,从房上跃下。    
    时辰不大,王狄身穿官兵的衣服低头装作扎腰带,慢慢走出来。    
    拿钥匙的官兵对王狄说:“提个犯人也这么慢,我也方便一下,喏。”    
    官兵将钥匙递到王狄手里,王狄悄悄装进怀中。    
    蓝心月望着死牢的出口,绝望地说:“想我蓝心月美貌、聪慧过人,竟落得当街斩首示众的下场。徜若此时有谁能救我出死亡之牢,我定用此生回报于他,我可以不报朱元璋杀父之仇,可以不雪我今日之辱,可以……”    
    蓝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死牢的铁锁微响。王狄身法矫捷地闪身过来,蒙巾外面的眼睛和手中的弯刀一样闪着幽光。他的目光从众囚犯转移到站立着的蓝心月,并且一步步走到她的近前。    
    蓝心月的眼神很复杂,声音颤抖着说:“你……你是谁?”    
    王狄出手把刀架在蓝心月的脖子上,低声道:“蓝玉在哪儿?”    
    蓝心月惊异地看着王狄:“救还是杀?”    
    王狄冷冷地道:“不杀不救,我只带他走。”    
    蓝心月镇静下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能告诉你。”    
    王狄不屑地说:“要杀何须我动手?已经有人要杀他了。”    
    蓝心月突然惊喜起来:“那就是救了?实不相瞒,蓝玉乃是家父,我是他的女儿蓝心月,你来错地方了,家父被羁押在锦衣卫,这里押的只是家眷和奴婢,就算你赶到那边,天也大亮了。”王狄撤回弯刀,眼神里充满了遗憾,沉吟片刻转身向外走去。    
    蓝心月急切地叫道:“壮士留步。”王狄停住脚步回身看着蓝心月。    
    “壮士,您虽救不出家父,但舍身冒险来死牢一遭,心月就视您对家父有救命之恩。”蓝心月突然跪了下来,哀声央求道,“壮士带我走吧,心月定用此生感激您,父债女还,一还到底。”王狄突然用冷峻的目光看着跪下的蓝心月,片刻,一步步走回来:“你倒说说,怎么个一还到底?”    
    蓝心月激动得声音颤抖:“心月虽是落难之人,但有一颗聪慧之心和沉鱼落雁的美貌,还有……还有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处子之身。壮士若救心月出去,心月甘愿追随壮士一生,永不反悔。”王狄的手攥了攥弯刀,眼神下意识瞟了一下牢栅上的铁锁。    
    蓝心月注意到王狄的目光,冲动地隔着牢栅把脸凑到王狄的近前:“壮士,您看看心月的容貌,值得您一救吗?心月现在……不知道用什么话可以打动壮士,心月只有一条命,壮士何时想用,何时……拿去。”蓝心月近似乞求的目光闪着泪光,扶着牢栅的手不安地动着。王狄冷冷地看着蓝心月,良久,手起刀落,铁锁应声断裂。


第六部分:让我落水的女人前所未有的超脱

    我带莲衣又来到楠溪边的那片竹林里。    
    我不记得第一次撞进这片竹林是在哪一天,只记得是一个温软的满月之夜。    
    那时,我为寻觅一朵只在清晨开放的奇花而来,传说它的香味能医好所有为情所致的心病。它有一个精美绝伦的名字,它的名字叫作紫金钗。当时我很奇怪,它的花蕊明明宛若一柄孤傲小剑,足以扎伤任何一颗脆弱的心,怎么会像针一样缝合伤口?所以直到把它采到手里也没有被它的香味迷惑,我只被这里的幽静和安恬震慑,因为它这份远离喧嚣的沉默使我感到了一种放纵,一种前所未有的超脱。    
    其实,我和莲衣能去哪里?茫茫人世间,只有自由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天堂,这片竹林就是我和莲衣的天堂。    
    时值正午,莲衣拿着那把红伞站在浓绿茂密的竹叶下看信,脸上的泪痕未干。    
    我在她不远处用绳索绑竹竿。我费力地把竹架支好,用手晃了晃,大声喊着:“我父亲说得没错,我笨得不但不懂账目,连帐篷也搭不好。莲衣,你不忌讳钻进去吧?”    
    莲衣自顾看信,没有回答。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向莲衣走去:“信上怎么说?”    
    莲衣默默把信收好:“我……姓解,不姓蓝,我的亲生父亲叫解非。”    
    我心里一惊:“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亲生父亲在哪儿?信上说了没有?”    
    莲衣没有回答,只是拿出包袱里的一个描凤香囊:“这香囊本是一对龙凤,二十年前失散了。”    
    “怎么失散的?是谁把他们拆散了吗?你母亲为什么后来又嫁给了蓝玉?”    
    我极为诧异地看着莲衣,轻声说:“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吗?”    
    莲衣的声音冷下来:“这要问你的父亲林瑞。”    
    我意识到什么,伸手想拿莲衣手里的信,莲衣后退着躲开。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这话让我感觉到什么……难道我们两家有过什么事?”    
    莲衣冷冷地说:“不错,我母亲说,你们林家是我的……仇人。”    
    我愣怔地看着莲衣,心里一哀,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我试探着说:“这怎么可能?不会这么巧吧?我们两家……”莲衣不再说话,慢慢离开我,走向我搭的竹架。    
    我无趣地大声喊:“莲衣,你不忌讳钻进去吧?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莲衣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听话地蹲到竹架下面。我把伞收了,跑过去脱下衣裳,伸直了手臂旋转着身子把衣裳平整地搭在支架上,努力笑着和莲衣并排蹲在一起。    
    莲衣下意识向旁边躲闪:“我想知道……你这样能坚持多久?”    
    我坏笑着说:“你在考验我吗?你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莲衣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神情中有明显的陌生。    
    我知道她的心里所想,于是正色地说:“对不起,我一看见你就想开玩笑,不……我的本意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看到你以后很高兴,我有个毛病,心里一高兴就免不了胡说八道起来,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样的雨里,最多……呆上三天。”    
    莲衣注视着我的眼睛:“三天之后呢?”    
    “三天之后,这里会有一栋竹房子或木房子,你想像不到它会有多漂亮,我也想像不到,但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我说的话是真的,尽管我的名誉是别人给的。”    
    “别人……指的是谁?”    
    “喜欢我研香的那些女人们。你不在其中,你没有给我名誉,你只给了我一个感觉,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温暖。”    
    莲衣反问道:“你不觉得现在很冷吗?”    
    “对不起,我……没有衣裳可以脱给你了。”我真诚地看着莲衣,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心形的石头,放到莲衣的手里,轻声说,“感觉到了吗?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我的温暖。”莲衣捧着那块石头看着,我伸出双手慢慢向她的手移过来。    
    我想捂住莲衣的手,我们的手刚刚接触,莲衣的手一颤,那块石头掉落下来。    
    我很伤心,但不是为了它,而是为了莲衣,为了那个我还不知道的仇恨。


第六部分:让我落水的女人冷若冰霜

    母亲得知我被父亲逼走非常生气,二人在房间里争吵起来。    
    父亲本想解释,忽然变得很颓废:“我也是一时气愤才赶他走的。”    
    母亲大声道:“什么叫一时气愤,我们争吵了多少年,你还记得起来吗?”    
    父亲突然感伤起来:“我们第一次吵架是十六年前的腊月二十七。那天下着雪,好多年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雪,你让我走,我心疼你们母子没有人照顾留了下来。”    
    母亲没有被感动,反而声音更大:“知道若儿为什么走吗?他比你有血性,正直,他和你有天壤之别。”父亲苦笑道:“夫人,这跟正直没有关系。”    
    母亲咄咄逼人地说:“你错了,若儿走得痛快,是他不想从掬霞坊拿走什么,不像你把掬霞坊视为己有。”父亲看着墙上那幅画里对坐饮茶的一对男女,恍惚地道:“我这么做有错吗?我说过要去找他们,如果有这一天,我会奉还掬霞坊。”    
    母亲平静地看着父亲:“你这话我第一次听的时候相信过。”    
    父亲固执地说:“把他们找回来,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但我有一个条件……”    
    母亲不屑一笑:“你做不到,我也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父亲的脸腾地涨红:“那好,我们后半辈子就打这个赌,我希望我们死之前能赌出输赢,不过我怕这个赌打不成了,你姐姐未必能活下来。”    
    母亲鄙夷地道:“你什么意思?咒她早点死?你越来越卑鄙。”    
    父亲并不恼火:“不是我卑鄙,是蓝家……我也不愿意让她死,可是没办法,除非她命大躲过一劫。”父亲说不下去了,索性走了出去,这时素儿捧着茶壶走进屋来。    
    母亲坐到床上,神情极为颓废。素儿边倒茶边说:“夫人,别不开心了,要不……我陪你到街上看热闹吧,朝廷今天要斩人呢,蓝玉一家一万多口人,一会儿蓝玉和二夫人的囚车就在门前过呢。”    
    “二夫人?你听谁说的?”    
    母亲意识到什么,一下子站起身,神情惊恐至极,愣愣地看着画中的那个年轻女子,两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无论我怎样劝解,莲衣依然忘不了那个仇恨的话题,对我十分冷淡。她想去看母亲,尽管不知道母亲现在处境如何,尽管不知道死期是哪一天,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    
    其实我已经从曹云口中得知行刑的日期,但我不能告诉她,可我又无法说服她,只好陪着她向城门走来。一路上我们没有一句话,她的脸上冷若冰霜。    
    我忍住不悦,讨好地说:“别这样好吗?现在只是你母亲的一面之词,我也要问问我母亲,一会儿回掬霞坊自然会弄清楚一切,我向你保证,我答应你有个交代。”    
    莲衣还是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我有些着急,大声说:“就算我们两家有仇,可我们没有过节,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再说……再说……你也不像是为了仇恨而活着的人。”    
    莲衣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我,我刚要说话,莲衣又往前走去。    
    我追到前面张手拦住莲衣。莲衣冷冷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在莲衣的注视下把火气熄灭,扭头时看到一家饭馆,于是堆起笑容说:“我……我想给你买点吃的,走了半天你早饿了,你等着。”    
    我跑向那家小饭馆时,几个行人朝莲衣这边跑过来,迎面而来的人打着招呼。    
    “快点,要不就看不上行刑了。”    
    “蓝玉我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他的二夫人,模样应该不错。”    
    “再好也是刀下鬼,走吧。”    
    莲衣惊骇地看着跑远的行人,撒腿向前追去。我拿着几个包子跑过来,疑惑地四下看着,早没了莲衣的身影,我心里滚过不祥,包子掉在地上。


第六部分:让我落水的女人掬霞坊喝酒

    蓝玉谋反的事震撼天下,而行刑的消息则惊动了整个南京城。当听说囚犯要从街上路过,人们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远远望去,柯桐和曹云骑马走在前面,骑兵的后面是数不清的囚车,街道上不由响起阵阵嘘声。    
    披头散发又插着死囚牌的蓝玉和李惠儿分别锁在前边的囚车里,李惠儿一脸绝望,而蓝玉气焰依然嚣张,一路上响着他肆无忌惮的惨笑之声。    
    囚车路过掬霞坊,我的母亲、父亲、素儿和林蝈蝈从店铺里冲出来。    
    母亲一路跟着囚车走,终于认出多年不见的李惠儿,大声叫着:“姐姐——”    
    李惠儿听到喊声辨认出多年前的义妹,反而闭上了眼睛。    
    母亲着急地大喊:“姐姐,我是阿珍啊,你不认得了吗?姐姐——”    
    军卒过来把她推开,如果不是林蝈蝈过来扶住她,她就会摔倒在囚车边。    
    母亲又扑过去哭着大喊:“姐姐,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你还有没了的事吗,我替你做啊,我替你做啊……”    
    李惠儿不说话,半晌突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让一个死人原谅你,呸!去问你的儿子。”    
    母亲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大声道:“若儿怎么了?姐姐,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认识若儿?他做了什么?你说呀?”    
    李惠儿不再说话,母亲着急地还想往前凑,却被军卒拦住。    
    囚车远去,母亲用力推搡开军卒跑着追过去,素儿和林蝈蝈紧随其后。    
    父亲看着远去的囚车,痛苦地闭上眼睛:“阿珍,咱们一辈子的赌,打不成了。惠儿,你也不该死这么早,你这一死,把我林瑞推到了深渊……”    
    我疯了一样到处找莲衣,却没想到莲衣已经听说了今天是行刑的日子,所以在街道上奔跑,她要见母亲最后一面,而我在街上跑着不敢明目张胆喊她的名字,那份压抑着的恐慌像被谁撕裂了心一样,疼得没着没落。    
    已是披头散发的莲衣哭着跑到秦淮乐社门前时,远远看到了走过来的人马和囚车。她奋力在人群里往前挤,有人又把她拉到一旁。    
    囚车走到近前,莲衣看到了母亲,拼命挤到前面嘶声大喊:“母亲——”    
    人们听到这声哭喊朝莲衣看来,柯桐和曹云对视一眼寻找喊声来处。    
    李惠儿听到喊声,睁开惊恐的眼睛看到莲衣,忽又紧紧闭上置之不理,但是一行清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莲衣跟在囚车旁边跑着大哭:“母亲,你睁开眼啊,我是你的女儿,你睁开眼看看我……”    
    柯桐觉出事情有异,指着莲衣大喝道:“来人啊,给我拿下。”    
    军卒们扑上来将莲衣抓住,莲衣哭得浑身颤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慢着——”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我气喘吁吁地冲进人群,把莲衣紧紧护住。    
    柯桐看到我不由大怒:“林一若,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干什么?来呀,把他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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