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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枝那么爱老大……”小妮子有些不死心,但又不愿意委屈乾天接受她的心思,许多要劝说的话到嘴边也就吞了回去,只是两只小胳膊圈紧了乾天的脖颈,睁大眼睛十分认真的道,“初云也希望多一个人爱老大。”
“老大知道。”乾天会心一笑,“但明枝对我,很大一部分是一种迷恋,与山上诸多师姐师妹一般,只不过明枝她只身冲在前,倒是让许多师姐师妹不好再明里表态。就像山上许多师兄师弟,争相对明苑示好一般。”
抱着小妮子转身步入房里,褪去她的鞋袜,将小人儿放在了床榻之上,乾天取了一张干净白绢,替自己擦拭湿发。
“老大,我来!”小妮子自告奋勇,蹦跳着去夺乾天手上的白绢,“我来帮老大擦头发。”
乾天低头看她,看了她片刻,终是浅笑着将手上白绢递了过去。
小妮子双手接过,拉了乾天在塌上坐下,乐呵呵站在他背后,替他擦拭起长发来。
随意一坐,便也有松竹之姿,乾天被水浸湿的墨发,如一匹上好的绸缎般披在身后,长及了腰间,似乎比小妮子的身量还高一些。
“老大最好看了!”由衷的赞美,脱口而出。缘于对手上擦头发的事太过认真专注,小妮子的唇始终微微张着,还露出一点点白白的小牙。
“哪里好看?”乾天笑问。
“哪里都好看!”小妮子专心致志擦拭着墨发,诚诚恳恳作答。“老大最好看!”
“有我好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
小妮子抬头去望时,那声音的主人,已经移到了房门口,却是没有抬腿迈进来。看来人一眼,小妮子复又低下头,替乾天擦拭起头发来。
“我院子里拔的药草呢,拿来。”那声音的主人,气急败坏地朝小妮子伸出了手。要是声音的主人脸上留有胡子的话,那表情,就真真可以形容为吹胡子瞪眼了。“这回,你是把药草拿去喂鱼了,还是拿去煮粥了?”
“老八,勿闹,等大师姐忙完。”小妮子淡定擦着乾天的头发,擦到发稍不再滴水的时候,小妮子捏着白布,搂着乾天的腰,坐到乾天腿上,对着房门口的老八兑泽甜甜笑道,“这次不是喂鱼,也不是煮粥,而是……”一记响亮的吻,印在了乾天面颊上,吻后,又接着道,“而是送给老大了。”
“臭妮子,你借花献佛,也不要每回拿我开刀啊!我好几年才得那么一株药草!老大,你快告诉我,药草在哪里?”兑泽自认倒霉,慌忙发问。小妮子不识货暴殄天物,老大却不至于那么糊涂。“臭妮子,回头打你小屁股。”
“老大,你看,老八又欺负我。”小妮子坐在乾天怀中,笑呵呵的道。有老大在,她才不怕臭老八。“要药草,可以啊,叫我一声大师姐,我就告诉你药草在哪里?”老八很笨嘛,那药草远在天边,近在他身后一点点,他都没有看到,唉,真是可怜,真是做小师弟的命呐。
☆、第二十二章 解相思?
小妮子八个师兄当中,数老四巽风为人最是随性洒脱,好酒,也是酿酒的行家,山上之人凡来巽风院讨酒喝的,从未有人空手而归。
当然,孩童是不包括在内的。
一身紫袍的柏玄,背着手立在了巽风跟前,抬眼望着巽风,也不说话。柏玄的一双眼,黑而亮,极其有神,也很是好看,虽然因为多肉的两颊,而显得双眼略小。
那双聪慧而又深沉的眼,就那么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巽风。
巽风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但他手里的酒,明明有暖身的功效。
“柏师弟,要酒?”巽风手里拿着一只装满酒的酒葫芦,撩袍坐于石阶前发问。
柏玄点点头,出人意料的开了口,虽然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仍旧绷得紧紧的:“听说,酒解相思?”五岁孩童,问得极其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消遣对方的意思。
“解相思?!”
巽风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好在他定力够,并未在一个五岁孩童面前失态。当然,只要看到柏玄那双眼睛,谁也不会将他只当成五岁孩童看待。这孩子心思缜密深沉,丝毫不输于弱冠之人,但终究只有五岁,再如何聪慧,也只是个孩童而已。
否则,这聪慧似妖的孩童,又何需一本正经询问他人:酒是否解相思?
“何谓相思?”巽风仰头喝下一口酒,笑着发问。
“想念一个人,便是相思。”柏玄背着双手作答。
“哦?”巽风来了兴致,一腿伸直,一腿屈起,背倚在身后的栏杆上,在晨风中舒展着身躯,“说来听听,你想念的是谁?”
“这你不必知道。”柏玄背着手走近,神色不变道,“给我一壶酒。”
“然后呢?”巽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胸口都在震动。风吹起他的发丝,只听他一边喝着香醇的酒,一边道,“柏玄师弟,你该不会以为,喝了我的酒,就能解你的相思愁吧!难道你未曾听过,借酒浇愁愁更愁。解相思,酒是不行的。”
柏玄的脸色变了变,锁眉沉声问道:“那该如何?”
“你相思的人,远还是近?”虽然与五岁孩童论相思,有些荒谬,但巽风并未敷衍取笑,仍热着心肠,竭所能,为其排忧解难。
“就在山上。”柏玄看出对方诚意,也就如实告之。
“年纪大还是小?”女孩子年纪不一样,追求的方式,也就有所不同。
“……”柏玄的脸,破天荒的红了红,简直与他在跌水崖上再度开口说话一样,让人震惊。咳嗽一声,柏玄别过脸道:“这个你不必知道。”
巽风虽然喝着葫芦里的酒,但眼睛一直未离开柏玄,如今见这少年老成的小孩儿如此别扭害羞之态,心思不由一转,惊得猛地从石阶上弹坐起来。
“该不会是……”葫芦里的酒洒了出来,巽风立起身,张开嘴,有些惊得说不出话来。
年纪是大还是小,如此简单的问题,本该像第一个问题一样,回答得十分爽快才是。但对方偏偏住了声,不肯正面回答。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会是很关键的所在。
昆仑山上,年纪比柏玄大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倒是不容易锁定,所以爽快告之答案,也无妨;但柏玄偏偏避而不答,那么这问题的答案,就极有可能是年纪小的;而这山上,年纪小的女孩子,就那么一个,唯一的一个。
所以,柏玄“相思”的那个女子,呼之欲出!
乖乖!
这可不是小事!
就算他巽风同意把两个小人儿送作一堆,其他几个师兄弟怕是千万个不答应!他们养着宠着初云,可不是把她养来宠来送给别人的,初云可是他们八个共同的心肝宝贝!
“你知道就好!”柏玄的脸,沉了沉,但耳根却依旧是红的,“一定,不准说出去!”
☆、第二十三章 损招
柏玄只道要巽风替其守密,却忘了隔墙有耳这一说,尤其还是七双可听八方的“顺风耳”。
老八兑泽已经如风一般,急奔到巽风院外,顿住,理了理衣袍,再挂上和善笑容,从容迈进巽风院内。
“柏玄师弟,”笑得真诚而又亲切,兑泽手搭在柏玄左肩上,道,“解相思,酒是不行的。我倒知道一个法子,百试百灵,愿不愿意试一试?”
柏玄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沉声道:“说来听听。”
“自古以来,化解相思的最好法子,便是——”拖长语调,故意卖个关子,兑泽两眼望向远方,显出几分落寞与惆怅,又带了些自得的道,“移情别念!”
“移情别念?”
柏玄沉下两道浓眉,似在仔细嚼着这四个字当中的深意。
“如何?”
趁柏玄低眉思索之际,兑泽收回搭载他肩上的手,负在自己身后,颇有一派深谙情场之道的大家风范,只不过那嘴角,却偷扬起了得逞的笑意。
巽风灌下一口酒,给了兑泽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提着酒葫芦走开,将自己的院落留给二人。其他六个师兄弟留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待下文,只有不知情的小妮子,还在震雷院里吭哧吭哧地搬着石头。
柏玄抬起眉眼,肃色问道:“怎样移情别念?”
“师弟果真聪慧过人,一点便通。”得逞的奸笑早早换做了欣慰的赞许之态,兑泽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拳横在腰腹位置,淡定出声言道,“移情别念,有何难事。再过两月,便是山上招募新弟子的大日子,你大师兄觉清,历来负责此事。柏玄师弟只需回去跟觉清师兄说几句,叫他今年特意招几个与你同龄的乖巧女弟子便是。”
“移情别念,就此般容易?”柏玄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当然不是。”兑泽见对方信之不疑,心情大好的继续滔滔,“寻到替代的目标,那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与新对象认真培养感情;正所谓日久深情,正好柏玄年纪小,要几个服侍陪伴的小丫头,也是情理当中的事。等新来的女弟子上了山,你尽可以几个中意的,留在身边好生对待。”
柏玄赞许颔首,但口中却道:“她们本该专心修行,却奉命来陪我,岂不是委屈了她们?”
“哪里会委屈?!”兑泽夸张吼一声,激动扬声道:“她们跟在你身边,得到的,学到的,只会多,哪里会少?换做谁都是求之不得!”
乖乖,柏玄由柏元尊者亲自调教培养,要什么丹药有什么丹药,要什么法宝灵宠,一伸手便有,柏元尊者要是这山上唯其独尊的帝王,那柏玄就是唯一的太子爷,跟在太子爷身边,还会少了好处!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谁让柏玄养的一只灵兽,比他这掌门弟子待遇还要好!
“真的不委屈?”顿了顿,柏玄特意追加了一句:“无论是谁,都不委屈?”
“绝对不委屈!”信誓旦旦保证,兑泽想着自己堂堂掌门亲传紫袍弟子,居然还不如一只兽,想着,都想要抹滴眼泪。
“那好,多谢兑泽师兄赐教。”柏玄拱手,弯腰,向兑泽行了一个大礼,“适才所言,师弟一定谨记于心。”
柏玄这一施礼,惊得兑泽赶紧后退两步。他兑泽何德何能,能受得了柏玄太子爷一个大礼!偏偏这突如其来的大礼之下,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
☆、第二十四章 反招算计
柏玄找到了他的大师兄觉清,觉清师承柏玄父亲柏孤门下,是年轻一辈当中上山最早、修为也最高的弟子,乃整个昆仑山上最名副其实的大师兄。
掌门烟尘子与夫人闭关数年当中,山上大事、琐事并未交给乾天等人,而是交予了觉清打理,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
不出意外,觉清将是下一任昆仑掌门。
虽然,觉清的师弟师妹,暗自替觉清惋惜。
何故?
因为昆仑山上人才济济,但凡修为上还有大的增进空间,是决计不会被任命掌门之职。否则,俗事缠身,如何能专心修行。
“师兄。”
柏玄在门外唤了一声,负手步入觉清房内。柏孤夫妇于三年前双双辞世过后,由觉清照顾他至今,至于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柏元尊者,陪伴柏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师弟!”
觉清闻声,即刻放下手中俗事,从案牍后激动抬首,犹有些不敢置信的起身,大步迎向柏玄。这声师兄,自从师父师娘过世后,可是三年来第一次听见!
这如何叫他不激动!
“师兄坐。”柏玄拉过一张檀木椅,请觉清坐下。
“好,好,好!”觉清连说了三个“好”字,有些受宠若惊的坐在柏玄手中的檀木椅上,心绪仍旧激荡,三年了,他总算对九泉下的师父师娘有了一个交代!双目灼灼的望向柏玄,觉清难掩激动的道:“师弟前来,所为何事?师兄能办到的,一定帮师弟办到!”
柏玄抿了抿唇,放低声音道:“师兄,我想问一下,这次新弟子上山,可否多收一些女弟子?”
“多收女弟子?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觉清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笑了笑,道,“师弟为何专程提及此事?莫非是哪个有意双修的师弟,托了你来求我?”
也是,山上阳盛阴衰,多招些女弟子上山,阴阳调和,也是件好事。然,历来有志修真的女子不多,有志修真的女子当中,天资过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也愿多招一些女弟子上山,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觉清脸上的一丝难色,落入柏玄眼中。柏玄明了,旋即开口道:“我这里倒有一个吸纳女弟子的法子,师兄可愿试一试?”
“哦,师弟说来听听。”觉清眼睛亮了亮,即刻附耳过去。
柏玄将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只有他与觉清两人才能听见。
几句密语过后,觉清坐直了身,只听觉清蹙眉道:“这样,似乎有些不妥,要不是事先征求一下兑泽师弟的意愿?”
“告知了他,他还能同意吗?”柏玄两只手负在身后,沉着两道浓黑的长眉道,“这山上师兄弟,虽然均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但就数他的一双桃花眼最勾人,年轻姑娘只见他一双眼睛,都免不了要动了心思,更遑论,见着他整个人。”
“师弟这话倒也不假,但偏偏为何是兑泽?”觉清脑中思量着,突然,一掌狠狠拍在了自己大腿上,带着一丝薄怒道,“那小子,是不是哪里得罪师弟你了?!师弟快说,师兄去给你讨个公道!”
“他并未得罪我。”柏玄双手负在身后,缓缓摇了头,望着窗外青竹,幽声道,“只不过,他看着不像好人,而已。”
☆、第二十五章 众女云集
因为柏玄的几句话,今年招募新弟子那日,可谓盛况空前。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不说,而且是不同于以往,此次女子占大半。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不会清静,更何况是一大窝蜂的女子。
各色各样的女子。
丑的美的,胖的瘦的,年老的妙龄的,娇贵的粗鄙的,嘴碎的清冷的……有仗剑高冷的江湖侠女,也有锦轿中的端庄闺秀,还有替女儿相龟婿的官宦妇人,更有浓妆艳抹的楚馆花魁,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聚集到此,挤挤嚷嚷一锅粥,简直比一年一度的庙会还热闹百倍。
一同山上的那些年轻男子男童,已经被这些打了鸡血一般的女子妇人,远远挤到了人群后面去。
只见那些女子,有的手里拿着画卷,有的怀里抱着彩色泥塑,有的还振臂挥着彩旗。那画里画的,泥塑塑的,彩旗上秀的,还有那成千上万女子嘴里疯狂喊着的,莫不是同一个名字——
“兑泽!”
“兑泽!”
“小心肝儿!”
“宝贝儿!”
“天下第一美男子!”
“夫君!”
“……”
如此种种,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群情激动,你推我攘,你瞪我一眼,我剜你一记,然后又不屑别过头,继续高举双臂,疯狂呐喊兑泽的名字。
守在山门的十来个青衫外袍弟子,剑横胸前,一字排开,一个个脑门,全是冷汗与黑线。
谁说这世间,只有绝色女子令男子疯狂,气质风流的花一般的男子,亦有令女子疯狂追逐的本事!
这些被兑泽搅动了芳魂的女子,已经不像是女子,更像是一群闻花而来的野蜂!
野蜂争蜜,个别不好相与的,已经动起了手脚。
此般盛况,早已急急禀告了负责师兄觉清。
女子太疯狂,维持秩序的弟子不够;即使女子不疯狂,来人如此之众,人手也是不够的;更何况,接下来,还要对这些前来报名的弟子,一一进行筛选。
“这下可好,人这么多,半个时辰后的考核筛选,仅我们几个师兄弟根本不够,还要临时调动人手。”觉清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往年,女子来得少,他愁;今年,女子来得太多,他更愁。
“那就请初云的几个师兄去山下帮忙,”柏玄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挥毫,道,“他们是现任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这也算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觉清盘膝坐于案牍后面,原本和善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压着怒气道:“师弟,是不是他们几个都得罪你了?你要回敬他们,师兄替你便是,哪用你动脑动手!我这就差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