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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轩哥哥……”欣欣突然叫住我,这一声清脆的哥哥让我心里软了一下,我扶着门把手,回头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她的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你很讨厌我吗?”
我笑了,一种安慰的笑容:“怎么会?我有什么资格去讨厌别人?尤其是你?”
“别多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一切都是新的。梦永远会落在它应该落的地方。”我缓缓地掩上门,关上的刹那,我看见欣欣掩着脸哭倒在床上。我心中自也酸楚得不得了,不管是“雪舞”还是欣欣又将成为我的一段过去……
把账结清,我步出宾馆。看着繁星满天,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让自己镇静和放松。哈,今天终于让我郭敬轩这个流氓也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激情能够走多远(1)
回到自家,我突然笑了,去的时候,迫不及待,整装待发,甚至除毛剔肉,做好了一切大干一场的准备,疯狂得想要一夜数次。不想真刀真枪上阵,自己的枪却弯了下来,生生给了自己一回马枪。是我高尚吗?我鄙视地撇了撇嘴,现今的人类哪儿有什么高尚?任何高尚的外表都深藏着自私的动机。我的高尚不过是伪装自己的胆小怕事。我不愿意负责,不想惹麻烦,所以也就选择了逃跑。如果她不是个比我小了那么多的“小姑娘”,不是个浪漫单纯的把爱情当圣歌的女青年,更重要的她不是个没有什么男人身体经验的女人,我想我早就把她上了,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把她上了。我的心底那么渴望爱情,尤其是在孤独的深夜,但真的爱情来了的时候,我却恍惚感觉做梦一样不真实、不可信。难道是虐待受得太多了?也或许是我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我没把握我的身上还能存在责任……
我下意识地又打开电脑,“雪舞”的头像红红地挂在我MSN的第一个位置上,那么醒目,又那么刺眼。今夜她是不会上来了,对她来讲或许是一个不眠夜。我希望她能冷静思考问题。把一个梦剔除总比把一个伤口缝合要简单许多。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名字Block住了。又想了一下,便又彻底删除了这个名字。我害怕我自己再经不住一种诱惑和勾引。我一贯就不是一个能受得住诱惑的人。从简单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空间上来,让我发现我对城市
病毒和细菌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在我奋斗了良久,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生存方式,并且自以为也被这个城市接受的同时,我也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毒瘤和垃圾。这个城市让我有了欲望,这种欲望造就了我的进步,然而也在危险地诱惑着我走向毁灭。
我躺在床上,不想思考,只想睡觉。很快,我如愿以偿了。一觉睡到我把旁边鸟一样鸣叫的闹钟一脚踢飞到窗台下面。我吭吭唧唧在床上滚来滚去了5分钟,才万般无奈地爬起来一通洗漱。穿好衬衣和裤子,我撩开窗帘,无意瞥了眼窗户外面,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粉色的风衣蜷缩在一棵树下,像是一株粉色的玫瑰在风中抖动,在如此清凉的早上,格外显眼。是欣欣!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我迅速跑下楼,打开房门。欣欣被冻得通红的脸上连表情都是僵硬的,僵硬到看到我时的笑容都是慢慢绽开的,她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来抵抗清晨只有10度不到的气温。
“欣欣?!你怎么找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像握着一块冰。
欣欣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嘴唇被冻得苍白地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我一阵心疼,没有再犹豫,把她拽进了我温暖的房间。我把她让到沙发上,迅速从卧室拿下我的被子,展开把她裹住。
“对不起,我的被子,您忍着点儿,味道兴许不好。”什么时候我都不忘记开开玩笑。
欣欣缩在被子里,还是发着抖。我冲到厨房,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子,灌上热水,递到欣欣的手里。随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欣欣慢慢缓过劲儿来,抬头看了看我的房子:“你的室友呢?”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很严肃地看着她问。
欣欣突然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嘴里嗫嚅着:“你昨晚走了以后,我跟着你的,打了个车,一直跟着你到这里,就知道你住的地方了。然后回去睡了一觉想一早来堵你上班,就过来了。”
“来多久了?”
“等了一个多钟头了。”
天,这么冷的早晨,她也不怕冻病了:“怎么不敲门,或者给我打电话啊?你傻啊,就那么冻着?”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真的。”欣欣轻声说着,澄澈的眼睛没有一点儿阴暗的颜色。
我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跳动起来。我控制着我的情绪,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找我来什么事?”
“你在骗我,没有室友?是吗?”
“彼此彼此,我们扯平。”我靠在沙发上。
“我的欺骗是为了能爱你,你的欺骗是为了不想爱我,怎么能扯平!敬轩哥哥,我真的那么招你讨厌吗?”
看着欣欣眼眶里转动的泪水,我叹了口气:“我不是讨厌你,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比你大了这么多,旧社会都能当你爹了,你的机会还很多,将来毕了业,世界都在你蹄子下面转的。走吧,我送你回学校。”我穿上外套,拿好钥匙看着她。
欣欣慢慢站起来:“真的不再欢迎我来找你?”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摇头。
“那MSN呢?网上呢?”欣欣退而求其次。
我愣了片刻,依然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欣欣大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奔而下。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从她身上背的双肩小包里拿出了一大本精致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是一本手工做的如书一样厚厚的本子。
“本来昨天想给你,没有机会。今天就想一早赶过来交给你,这是你所有在网上的文章……”她依然没有抬头,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吃了一惊,翻看着那个本子,我所有的文章被打印到一些漂亮的信笺上,配合着文章的基调,那些纸选择的颜色和花式各不相同。小雨的段子是粉色、紫色和青色;而蓓蓓更多用了忧郁的淡蓝和灰色基调的信纸。文章做了很好的编辑和整理,甚至配上了欣欣的一些随笔感悟。这是很需要费一些时间的。这么厚重的心思和礼物,我郭敬轩怎么承受得起?本子翻到最后,竟然全是空白的橙色系信纸。
“那是我给你留的颜色,本来想用我给你的爱情添满的。那是一种阳光一样快乐的颜色。现在看来多余了,可以撕了。”欣欣苦苦地笑着。
欣欣转过身准备走,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欣欣震动了一下,转过身,如个孩子一样撞进我怀里,抱住了我的腰,大声哭了出来,“敬轩哥哥,别躲我,好吗?别不理我,让我爱你,好不好,我的爱很简单的……”
“欣欣,你不懂,再简单的爱,也会有复杂的伤害……”我揉揉她的头发。
“至少你让我理你,好不好,你已经在伤害了,你知不知道。让我理你,让我能经常看见你,别消失好不好。我好怕,你比我大这么多,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黑暗里吗?至少把我送到有灯火有人的地方再走,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欣欣一大串的好不好终于让我在爱情面前再一次彻底地缴械投降。女人为爱牺牲,为爱奉献的精神总是让男人感动得无处可逃,甚至会违反任何原则地跪拜在她们的面前。
我吻了吻欣欣的额头:“我答应你可以,但有个条件。”
欣欣听到这个,带泪的脸上立刻显出那种单纯的笑容,看着很像雨后天空中的那道彩虹:“只要让我能看见你,不赶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你必须听我话,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可以去做也不可以违反。”
“好的,好的。”欣欣迫不及待点头答应着。
“那现在你必须去学校,别耽误了你的课。”
将欣欣送到学校门口,看着她开心地蹦跳而去,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我知道我肩上在今天已经背上了一个责任。我实在无法心狠地置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于死地。更何况她所有的爱和梦想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能做的,只能是像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陪着她走完这段幻想的岁月。就像她要求的,把她送到有人群有灯火的地方,我便可以走了。一个年轻姑娘类似一种偶像崇拜般的爱能燃烧多久呢?我笑笑,撑死了也就半年,我就可以像
股票解套一样完全自由运作了。
来到公司,想找东兴汇报些工作情况。秘书说他在接见重要客人,这让我脑子里的那根和恶势力进行彻底斗争的弦又一次绷紧了。这个重要客人会不会是于正浩?想着这个,我在办公室里坐着都不能踏实,不是借故多上厕所放两趟水,就是一听到脚步声就伸个头张望。终于在一次去厕所的间隙,东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瘦一胖两个人,那个瘦子我认识,是恒帆电子的老总。恒帆也是业界做半导体产业的一家公司,比东兴的产业要大,对东兴来讲也算是对手公司。这一年,恒帆的业绩不错,在年初便上了市。东兴找他们做什么?我看见东兴从后面出来跟他们边说边笑,正好走到我身边。
“啊,这就是我们技术部的主管,郭敬轩。”
“郭总,这是恒帆的总裁,施向东,施总。”东兴给我们彼此介绍着。
施向东礼貌地握了握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脸上一直是冷静的笑。我也客气地点点头。他们便从我身边一卷而过,带着一股子傲慢的冷风。
当东兴送完客人返回的时候,我装作不经心地问他一句:“他不是对头吗?怎么上门来了?”
东兴看了我一眼,低眉沉思了一会儿,跟我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进到他那宽大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东兴在我身后关上门,从取水器上按下一杯水,递到我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我对面,翘起二郎腿晃晃地问我最近技术部的客户和研发情况。我简单汇报一下,但一直感觉他找我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摊牌。果然,东兴举起手在脸前,用大拇指磨了磨各个手指的手指甲,然后轻轻一弹,随即话锋一转:“郭子,我最近有个打算,想把技术研发部卖出去……”
卸磨杀驴(1)
“卖给恒帆?”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招安的时候到了。
“准确地说是分出去。我们准备和恒帆公司合资成立个独立经营的半导体公司,我想将我们的技术研发部门分出去,占有新公司49%的股份;恒帆公司占51%,至于人员的重组分配可能会由他们来确定。”
“刚开始设想吗?”我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不快。
“噢,已经跟他们老总接过几次头了,今天他们过来签合作意向书的。”东兴用那个戴着硕大金镏子的手指蹭了蹭发红的鼻头,侧脸审视着我的表情。
孙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终于玩儿到我头上了。分出去?听上去好听,明摆了就是卖给人家。就像戏院里被个大户看上的戏子,带着自己这辈子攒出的血肉钱到大户人家做个妾,听着人家呼来唤去,卑贱得连只狗都不如。
“合作意向书?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才告诉我?是通知吗?”我的声音很冷,但我尽量没让它失控。
“哪里,这也刚有意向,马上就找你商量了。郭子,这是好事情啊,恒帆是上市公司,产业比我们大,比我们广,合并后没准儿他们也会继续给你一个VP干干。我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庙小啊,一直以来也很委屈你,心下早过意不去。我一直很鼓励人才流动,如果他有更好的机会,我东兴绝不当绊脚石,尽管我也很舍不得。”东兴看着我,脸上的两片肥肉装模作样地抖动着,像一头遭了电击的猪。这段话明着听像是一位领导对下属惜才的肺腑之情,而暗里的意思却是在说我已经人老棍柴,勇猛不在,是该骟的时候了。
我的火不打一处来:
“沈总笑话了,庙小有庙小的好处啊,庙大了和尚也多,和尚多了,吃水总成问题,争执也多,再有几个浑水摸鱼的,也闹心不是?不像小庙,饿了饱了的都自己解决,想怎么造就怎么造不是?”我眯起眼睛笑着看他,含沙射影,想动老子刀子?先得让你放点儿血。
东兴交叉在腹前不停转动大拇指的双手突然停住了,迅速看了我两眼,以期能体会出我的意思:“你不愿意去吗?”
“明人不说暗话,恒帆到底什么情况,沈总比我心里有数。他们自上市以来,一直在吞并,挖墙角,抢客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过硬产品,目前只是想垄断市场。被他们吞并的公司的管理层;基本上没有好下场。所谓的合作,不过就是市场占有。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久,虽然说这个产品市场占有率不是很大,但我们的客户群的确在一天天增多。前景还是很好的。这个时候急于出手,有些欠妥。”我说得有理有节。
东兴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我都清楚。不过呢……算了,和你直说了吧,现在公司正在进军
房地产,需要大笔资金周转。我这也是忍痛割爱。你要是不愿意去恒帆那边,就帮我来打理房地产那一块,不知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我立刻知道他明白了我刚才的含沙射影。东兴到底还是老辣奸猾的,寥寥数语就变被动为主动,像水中光滑无鳞的鱼一样从我手里滑脱出去。这第一个回合,我显然没拿捏住他。
“房地产?”我装作才知道的样子,“沈总!偏了吧,我们毕竟是做电子行业的公司,现在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了,本来码的是集成电路,你这一下子怎么就要垒砖头了?三思,沈总。房地产现在大街上做的公司多如牛毛,炒得也过热,万一这将来国家政策一调整,死一批也说不准。不要跟风,头一个吃螃蟹的那叫勇敢,跟在后面不管自己属寒属热体质混吃一气的那叫盲目。”直言进谏是美德,也是二傻子作风。
东兴一翻脸,一脸的不快:“郭子,你也就是搞技术出身,什么都忘不了你的宏伟理念,市场你了解多少?我是商人,我要的只是生意,而且是更能赚到钱的生意,产业是可以变的,人不能那么死。”
正儿八经谈恋爱 第三部分
“哼,”我冷哼了一声,“一个观点你忘了——很少有人能靠它赚钱,这就会是大生意;很多人都能靠它赚钱,这就肯定不是大生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要出去会客户。至于什么生意该做,怎么赚钱,我心里有数,对现在这个公司来讲,不过只是考虑分出去一个部门,还占有49%的股份。你的部门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公司的全部,很多别的产业也都还在运作。”东兴站起身,明显有了端茶送客的心思。
我笑着站了起来,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当然,只是不知道这些别的产业里是否还包括跟‘星宇’的合作?”
听到这个,东兴迅速抬头在我脸上快速扫过,轻轻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膀,装作无心:“没什么啊,北半项目还没结束啊,将来设备维护和升级兴许还会跟‘星宇’打交道,这部门如果一分出去,就怕人都不好找了。”
东兴低下了那颗直接扛在肩膀上的头颅,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冲我笑笑,那个笑容里明显多了客气的成分,但心下的杀机或许更重了:“郭子,跟‘恒帆’合作的事情都还在商议中,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你是我老同学又是哥们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他伸着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