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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啊?也是像凌姐姐这样温柔的人么?”
说起宇文朗的妻子,所谓的正妻。应该算是正宫皇后吧!皇后李诗云,是李丞相地孙女,太后的侄女,和自己是表兄妹。这位妹妹顶着“晟国第一美人”的名头,人也的确是非常漂亮,就算是后宫佳丽三千,也难掩她的美色。原本是丽妃,去年才封的皇后。不过,宇文朗对李诗云并不是怎么宠爱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常常爆发的小姐脾气。怎么算,她也算不上是温柔和顺的人吧?
提起皇后,宇文朗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另外一个人来。那个桀骜不驯地人,即使是跪着,身上的气势也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宇文朗对她地印象永远定格在那一幕:白色的囚衣,黑色的长发,走起路来脚上的脚镣叮当作响。单薄而瘦削的身体,毫不留情的话语,不服输的眼神。还有她最后倒下去的时候。溅在金銮殿上的点滴鲜血……即使是现在。宇文朗想起来她,心里还是会觉得厌恶。…………那是第一个敢这么挑衅他作为大晟国皇帝威仪地人。他厌恶。
三年前的琴还是个未经尘世洗礼的理想少年,虽然和其他人比,算是经历过一些事,生活圈子却一直很单调。她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对好人欢迎,对坏人恨。所以,琴对站在对立面上的宇文朗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一遇到事情,只靠着单纯和冲动的想法,自以为用自己的鲜血和双手就能够改变一切。碰了壁是理所当然,甚至还因此连累周围人跟她受苦。
十五、梅花米糕
宇文朗无法把那个囚犯与眼前的琴划等号,除了确信在三年前那场动乱之中,她已经死去的传闻之外;还有一点,三年,琴的外貌、气质与过去截然不同。金殿前瘦弱的她在草原牛羊的滋养下,壮实了好些。虽然她以男人的装扮来看可能略显单弱,可是那晚在月夜之下显露的身段,立刻能显现出女性的紧实与健康。
“大哥哥,大哥哥,”萨如拉用手在宇文朗的眼前晃来晃去,“大哥哥,你怎么了?”
“啊,”宇文朗反应过来,“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想你的家人了么?”
家人?那倒没有担心过。太后在南边安度晚年,据说上了什么青城山,每日跟着一帮和尚道士吃斋念佛,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四弟的身体不太好,而且也一直不肯娶王妃,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五弟整天吵吵着要练武功,要变成坚强的男人,再也不让他想守护的人离去了。…………话说曾经有过这样的人么?至于昭宁……现在和云飞相当恩爱,年前还怀上了孩子,两口子小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的。要说担心嘛,也就是这个不见踪影的三弟宇文护让他有些挂心了。…………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兄长对弟弟的那种关心,而是担心他离奇失踪,是别有所图,对皇位不利么?
“大哥哥,大哥哥,”萨如拉拉着宇文朗的手,“大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脸一阵黄一阵白的。”
“哦,没事。”宇文朗摇摇头。
“要是不舒服,要凌哥哥看看吧!”萨如拉很好心地建议。
“她不就是会看病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对啊,想了半天她比其他女人优秀在哪里,也不过就是她会治病而已。
“大哥哥,你是不是和凌哥哥吵架了?”萨如拉听出了宇文朗话里的火药味。
“没有。”宇文朗对于和琴有关的问题。现在一概采取不理会的态度。
萨如拉见宇文朗半天没有反应。便又开始了之前地话题:“大哥哥地妻子是什么样地人?”
“有点难以相处吧。反正不温柔就是了。不过嫣然和茹儿就……”
“啊。大哥哥不止一个妻子么?阿哥说。晟国地有钱人家里都不止一个妻子地。”萨如拉笑道。“其实阿哥本来看上盟里一个姐姐地。不过嫂子不让。大吵大闹了好多天。阿哥也不敢了。”
地确。女人多了是非多。不过几十年都对着一个女人。男人也会觉得乏味和不甘心吧?
“大哥哥地家是什么样地?也像我们家一样有哥哥嫂嫂和姐姐么?“嗯。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三个弟弟。哥哥已经去世。姐姐嫁人了。至于弟弟嘛……最小地一个弟弟比你大上三四岁。和一个表妹一起。是家里地混世魔王。”
“真好。有机会我也想去晟国看看。”萨如拉无不羡慕地拍拍手。“据说那里地人都住在大房子里。房子里还有山有水地。吃饭地时候一桌摆上几十种菜。那怎么吃得完啊?”
吃不吃的完的问题另议,不过现在到了午饭时间,萨如拉有嫂子做的馒头和肉干,还有今早在溪边打来的水。宇文朗掏出刚才寒霜塞给他地干粮,一般是布包的牛肉馅饼或者肉夹馍之类。不过今天的略有不同。用一个小盒子装着地。一打开,盒子里分成八格,每格里都是包的极精致的梅花型米糕,白色的米粒,花蕊中心一点红。米香里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是白梅酒的味道。这让许久没有见过大米的宇文朗眼前一亮。
“好香啊!”萨如拉闻到了米糕的香气,伸过头来看看,有些惊喜的笑道,“这是凌哥哥做地米糕!上回阿哥受伤了。就是凌哥哥做了送过来的,据说流了血的人吃了最补。”
这是……这是她专门为我做的?
“哦?是么?”宇文朗轻轻掰开米糕,内里红红的馅儿,像是红枣泥。那点红红的花蕊,是枸杞?果然是给失血的人所用的。啊,是了,一定是她看着自己早晨流了鼻血,才做了这个的。
尝一口。软软地米,甜甜的枣泥。本是吃一口便会腻的。然而参了少许白梅酒。酒香一冲,便把甜腻的滋味氲开了。咦?不对。貌似还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舌头底下凉凉的?再嚼嚼,啊,对了,是薄荷!
好吃!宇文朗把剩下的半块也都塞进嘴里,糯而不腻,一呼吸,淡淡的酒香和薄荷的凉气就从嘴里溢出来,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显得格外爽利。
从来没有女人专门给他做过吃地东西。他是帝王,宫里锦衣玉食,吃地东西都是御膳房出品。妃子们又大多是富家小姐,别说做饭,恐怕连庖厨都没有进过,哪里会做出可口的饭菜?
“大哥哥,我也想要……”那边萨如拉含着小指,两只眼睛盯着宇文朗手里地米糕。
宇文朗忽然有点舍不得给。不过,看着萨如拉可怜巴巴的样子,便递了一块过去。萨如拉美滋滋地把一整块都丢进嘴里大嚼起来,宇文朗心里忽然闪现出一个词:暴殄天物。
再吃掉四块,还留下最后两块,宇文朗小心地把盒子和上。萨如拉有些奇怪地问:“怎么还剩了一点?”
“啊,我饱了。”宇文朗憨笑着挠挠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谎言。
“啊?那能不能给我,我还没饱。”萨如拉流着口水地看着宇文朗怀里的盒子。
宇文朗直接赏他一个暴栗:“你这小子,给你吃也是浪费了。这个啊,我要留着,以后慢慢吃。”
“哼!小气鬼!”萨如拉摸摸被宇文朗打疼的额头,嘟着嘴。
宇文朗笑着摸摸他的头:“这孩子!这样吧,如果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给你一块米糕!”
萨如拉眼睛亮晶晶的:“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你凌哥哥喜欢什么东西么?”
“喜欢什么东西?他喜欢给人看病。当他治好每个病人的时候,就会特别开心。”
“呃……”这也不能作为礼物啊?总不能把自己打残了让她治吧?“我是说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或是喜欢什么用的东西?”
“这个……吃的东西他貌似什么都不挑,只要是凌姐姐做的,他都喜欢。穿的衣服……他一直都是穿白衣啊,虽然花边什么的略有不同,不过都是白的。用的……嗯,似乎没有吧……”
宇文朗觉得自己真是问错了对象。
吃穿用度,琴一样也不少。其他的小玩意,她似乎也不需要。不过关键的关键就是:过去的他贵为皇帝,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花心思接近他,祈求他的宠爱。哪里有他自己考虑怎么去向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女人示好?何况……就算他想,身上也没钱不是!对的,从古至今,追求女人,没钱怎么行?
“啊,对了,我记得上回他去冲云关的时候,好像看上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宇文朗激动起来。
“一棵叫灵……什么芝的,他说有了这个,就可以给一些重病的人疗伤了。”
宇文朗深深的拧起了眉头。灵芝在宫里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再加上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再回冲云关了。
“还有什么?”
“想不起来了……”萨如拉摇摇头。
宇文朗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该感叹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是该感叹琴没有一点的喜好。
“啊!”萨如拉笑着拍拍手,“我知道了!上回阿哥收到了萨奇尔哥哥从冲云关带回来的茶叶…………很奇怪,不是我们喝的这种像砖块一样黑黑的茶,而是那种绿色的一根一根的,一捏就碎了。阿哥用了一大半泡了奶茶,凌哥哥看到,直摇头说他暴……什么天物的。然后阿哥把那些茶叶都给了凌哥哥,他当宝贝一样抱回家,很开心呢!”
“喜欢喝茶?”宇文朗眼睛一亮,“茶能清心!真是个好爱好!萨如拉,你知道哪里还有那样的茶么?”
萨如拉为难地道:“那种茶大家不爱喝,一般没人买的……哦,对了,村里的鲁伊大叔两个月前买了这种茶,前些天听他抱怨说这东西不够味,应该还剩下不少。不过嘛……”
“不过什么?”有了目标,就不怕弄不到了。
“不过他很抠门的!只怕不会白白送给你!”
“没问题,我亲自去找他!价钱的事情好商量,只要他肯卖给我就好!”宇文朗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大哥哥。”萨如拉又可怜兮兮地拉着宇文朗的衣角。
“怎么了?”宇文朗心情好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萨如拉一脸期待:“我的米糕……你说了给我一块的。”
十六、患得患失
有种人号称天生抠门,吃不得半点亏。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本来他有一些用不上的东西,本来是可有可无的,但是若有别人想要拿走,那对不起,这是我的宝贝。想要?可以,拿钱来!
“二……二十两银子?我现在哪里有二十两银子?”傍晚的时候,赶好了羊群,萨如拉带着宇文朗去找鲁伊。不过,虽然之前萨如拉告诉了宇文朗鲁伊的习性,然而面对狮子大开口的鲁伊,宇文朗还是很震惊。过去的他对于金钱根本没有概念,然而在这半个月,他倒是学会了一点。二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买上一匹好马了!
鲁伊状似无奈地一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卖茶的那位说这可是好茶呢,什么紫芽之类的品种,总之是很贵的!”
“鲁伊大叔,你就别糊弄人了,”萨如拉笑道,“这茶哪里用的了二十两银子?只怕二两就顶天了!大哥哥,你别信他!”
鲁伊红了老脸:“这孩子!…………不过也不能白送给你吧。”
宇文朗凑上前去:“你说要什么?…………除了钱。”
“啥?没钱?没钱你到我这里说什么!走走走走!”鲁伊一脸嫌恶。
求你了……”说完,宇文朗觉得很好笑,过去的他只有人家求他的份,想不到现在为了二十两,不,区区二两银子的事情,居然要开口求人,这是什么世道啊!“求我也没用,没钱什么都别提!”鲁伊轰他走人。
“鲁伊叔叔,你就帮帮大哥哥这一回吧。大哥哥得罪了凌哥哥,正想用茶叶来赔罪呢!”萨如拉也帮着宇文朗说话。
“哦?是凌大夫的事情?”鲁伊眼睛一亮,“这……”
宇文朗眼皮一翻,诶!想不到连这个死抠门也受过她的好处。
看着事情有戏。萨如拉也粘上来道:“鲁伊叔叔。你就帮帮大哥哥这个忙吧!大哥哥虽然没有钱。不过他很能干地。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在乎!”
宇文朗一汗。什么叫“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在乎”?我在乎。我在乎!不过此刻除了涎着脸笑装认同。他没有别地法子。
“呃……”鲁伊状似为难地捏捏山羊胡子。眼珠一转。“这样吧。听说你扫马棚扫地挺干净地。你明天就来帮帮忙吧!”
汗。又是扫马棚。马棚!好。我忍!
“没问题。”宇文朗笑眯眯地答。
“哦。对了。我地马车好像坏了。你看看是不是能帮忙修修?”
这次是修马车?好吧!修就修!
“知道了。”不过这次回答的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还有……”
“还有?”宇文朗声调整个变高。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死抠门地大叔了。
“怎么了怎么了?”鲁伊大声道,“你还想不想要茶了?”
“要……”说到这个,宇文朗顿时泄气了。没办法。谁叫这位大叔握着他的把柄呢!
“那好,明天帮我到夜香吧!哦,顺便帮我把夜壶也刷一刷。”
“你!…………欺人太甚!”总算找着一人,比她还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了。扫马棚修马车,现在还要我……你怎么不去死?
那边萨如拉可能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一脸忧愁地盯着鲁伊:“大叔……”
“好吧好吧,夜香和恭桶就算了……马棚你可得好好扫!马车也是!”
“嗯嗯,放心。”宇文朗点点头。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下贱,不就是为了还礼么?八个梅花米糕。至于把自己的尊严都出卖了?
所以他从鲁伊家出来的时候,脸上又是臭臭的。
“怎么了?鼻子还不舒服?”到了琴家附近,宇文朗刚好看到寒霜打了帘子出来。寒霜见宇文朗脸色似乎不大好,便问了他。
“哦,没事了,谢谢。”对着寒霜,宇文朗不会摆臭脸。
“那就好,屋里还有一点祛暑地凉茶,是儿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煮的。你喝一点吧。”
“她特意吩咐的?”宇文朗眼睛一亮。
“是啊,她说你早上流鼻血是太干燥了,有点上火,喝点凉茶祛暑会好一点。”
“噢噢。”宇文朗哪里还来得及听她细说?早就一头扎进去捧着碗喝凉茶去了,“咦?一点也不苦,还甜甜的。”
“甜吧?儿说放了一点冰糖,这样味道会好一点。”
“嗯嗯。”宇文朗闷声不响地一口喝干,这才抬起头来,“她去哪儿了?”
“哦。又有人病了。是个老人家,她去看看。”寒霜接过宇文朗的空碗。准备去洗。
“真辛苦啊……她每天都是这样么?”
“也不一定。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通常情况都是别人亲自上门,不过今天是个老人家,没办法。”寒霜把碗放到盆里,不久,“哗哗”的水声便传来了。
她不在。宇文朗坐在帐篷里也不会太尴尬。他此时才发现,尽管不是第一次进来,却似乎没有仔细看过她住的地方。
收拾地很干净,东西码放的井井有条,一丝不乱。墙上挂着一只长笛,是她的笛子。角落里有一张木质棋盘,只下到开局。寒霜注意到他地目光,笑道:“这棋是她自己下的,我的棋力可没她好。”
“噢噢。”宇文朗答应着。眼睛又落到案上,墨研了一半,笔搁在笔架上。打开一张药方,方子上开的药宇文朗自然是看不出好歹的,能看出的也就只有她的一笔好字。不像一般女人的字那样只是娟秀而已,风骨硬气,颇见功力。
“可惜的是她地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