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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代嫁纯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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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说完,李姨娘的脸色就变了,她怒声道:“你说凌橘绿是个男的?” 

邵圣心没见过她娘这么生气,吓得倒退了几步,脸色发白。“娘,你、你不知道?” 

“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我若知道,还会让他留下来吗?怪不得圣卿不让他来向我请安,怪不得他不让任何人近凌橘绿的身,真是不要脸,竟然—跟个男人在邵家胡搞起来。” 

“娘,你别生气,也许是我搞错了,我不晓得,也许真是我弄错了。” 

“弄不弄错,见着本人就知道了,跟我来,我要去见凌橘绿。” 

凌橘绿喘着气,他费尽了力气才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是第五天了,只要再等二天,邵圣卿就会回来,但是他身体却一日比一日虚弱,若不是凭着一股想见邵圣卿的意志,也许他早就死了。 

饭菜摆满了桌子,可是他现在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饭也吃不下去。才吃个几口,就又累又难受的趴在桌子上喘气,心脏好像快停止跳动了。 

此刻他靠在床边闭眼休息,连门被打开他都睁不开眼。 

李姨娘盯着他,他身上没穿外衣,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身材平板的曲线一览无疑,他是男是女一目了然。 

李姨娘怒得扬声骂道:“原来你是个男人,竟然还无耻的赖在这里,你给我出去,别败坏我们邵家的门风。” 

说着,就要强拉他出去,凌橘绿根本走不动,她一扯,他便瘫倒在地上。 

凌橘绿摇着头,有气无力的道:“我要等圣卿回来。” 

李姨娘见他如此无耻,还想等邵圣卿回来,气得叫仆役进来,“将他丢出门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家。” 

邵圣心知道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若不是她失言说了出来,今日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  

她哭道:“娘,你等哥哥回来吧!要不然哥哥回来找不到他,会很担心的。” 

“就是要让他找不到才好,否则还让他在家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吗?” 

在拉拉扯扯、一团混乱之际,凌橘绿就这样被人押着,他也没力气反抗,然后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李姨娘气得踢他一脚,“你还给我装死,起来!” 

凌橘绿还是一动也不动,邵圣心上前去拉他,才发觉他身子僵硬,吓得她不停尖叫:“死了,娘,他死了。” 

李姨娘吓了一跳,她虽要把他赶出去,却没有要他死。 

“胡说,哪有人说死就死的。” 

李姨娘去探他的气息,果然是没气了,而且那一张脸也可以看出失了生气的苍白,她吓得急忙拉着邵圣心退后。 

“别靠过去,说死就死,难不成是得了瘟疫?” 

“娘,要不要找大夫来?” 

李姨娘被吓得不轻,一时间也六神无主,便点头道:“好,去叫大夫来看看。” 

仆役将凌橘绿的身体抬上床,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皱着眉斥道:“这是什么意思,死人还叫我来看,快点下葬才是真的。” 

邵圣心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可是他是忽然倒下死的,也没看到什么异状。” 

大夫诊不出他是得了什么急病,就走了;李姨娘看他死得奇怪,怕凌橘绿染上什么要命的病会传染,不准人到他住的屋子附近走动,连尸身也不敢抬出来,想要一把火烧掉这间屋子,将凌橘绿用过的东西烧得一个不留,以免家里的人被传染。 

闻言,邵圣心求道:“娘,别这么做,若是你一把火烧了他,那怎么对哥哥交代?” 

“怎么交代?他得了急病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当然是不用交代,马上就放火烧了。” 

“可是、可是—” 邵圣心不敢反驳她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李姨娘不理会她,要她走远一些,以免染上怪病,随后命令下人:“在房子周围浇油点火,准备好了之后,马上就烧。” 

油很快就浇完了,她下令放火,一会儿整间屋子就烧了起来。 

因为浇了油,火烧起来更加旺盛,那火焰浓烟呛得人难受,仆役个个都往后退,不敢接近凌橘绿住的屋子,邵圣心则是泪眼蒙 的看着陷入火海的屋子,哭得更凶了。 

一路上风尘仆仆,邵圣卿比他预定的七天,早了一天回来,那些重要的茶苗他请人带回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先行赶回。光是想到凌橘绿见到他早一天回来的惊喜表情,他就觉得这一路上的奔波都值得了。 

他兴匆匆的踏进邵家大门,守门的人看到他,像哑巴一样的怔住。 

他笑道:“这几日家里没事吧?” 

守门的仆役不敢说话,一脸的惊惶,邵圣卿看他脸色不对,立刻询问:“怎么了?这几日家里出事了吗?” 

仆役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才敢说:“听说少奶奶好像生了病,但不知道生什么怪病,请大夫来看也没诊断出来,然后少奶奶住的屋子被封了起来,刚才有人提了油,好像要放火烧屋。” 

“放火烧屋?” 

邵圣卿胸口像被一块大石给压住,令他喘不过气来,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从他的心里升起,他不禁为凌橘绿担心。他无法相信姨娘会做出这种事,不好的预感顿时席卷他所有的理智。 

他推开守门的人,二话不说的直冲向凌橘绿住的屋子     
                
   
    
                 
   
    第九章   
   
   
 火势越烧越旺,火舌猛烈往四处奔窜,凌橘绿住的屋子屋顶已被烧毁一角,而仆役们全都被火的高温给逼到了几尺之外。 

邵圣卿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全身僵硬,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他抓住了一个仆役,怒吼道:“少奶奶呢?” 

邵圣卿一向爱笑,仆役哪里看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他吓得全身发软,指着正被火舌吞噬的屋子。 

“在里面……” 

在这个被大火包围的屋子里,人岂有不死的道理?所以凌橘绿生存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微。这一刻,邵圣卿心里累积十八年的恨完全涌上心头。 

李姨娘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早赶回来,她吃了一惊。而邵圣卿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骇人的冷意,李姨娘也因此被吓出一身冷汗。 

邵圣心哭哭啼啼的正要跟邵圣卿说话,没料到邵圣卿衣袖一挥,竟冲进了火场。 

李姨娘吓了一跳,就连邵圣心也吓得忘了掉泪,仆役更是惊叫出声,以为他是不要命了。 

火舌吞没了邵圣卿,像是在欢迎他进入屋内似的,火势更旺了,听见屋里火焰燃烧的声音,邵圣心吓得瘫软在地,拉住了李姨娘的衣袖。 

屋子塌得更快了,烧穿了屋子一角,露出了缺口。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邵圣卿踢掉着火的门,脸色像冰一样,衣衫随风而飘,手里抱着凌橘绿的尸体从火焰中缓步走了出来。 

邵圣卿维持着一种不快不慢的冰冷步伐,将凌橘绿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已无气息的他靠在他肩上。 

他冷冷的走向李姨娘,面无表情的道:“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身上散发出如利刃般的寒意,眼里充满冷残,声音则冷得像冰一样,“我这般退让,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逼我?难不成真要我血刃相见,你才觉得快意吗?” 

李姨娘说不出话来。 

抚着凌橘绿的头,他的表情更加冷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可见他在我回来之前已经断气,为什么?他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断气,是你毒死他的吗?你毒不死我,就干脆找他吗?” 

提到毒药,李姨娘心虚的退了一步。 

邵圣心则是急道:“没有,哥哥,娘怎么会去毒害他,他是忽然得了急病而死的—” 

邵圣卿并没有看邵圣心,他从头到尾看的都是李姨娘,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内心的哭号:“十八年来,我在外面飘泊,有家归不得,邵家没有我的地方,我爹与我越来越冷淡,我知道是你在暗中搞鬼,因为你恐惧我,也是为了替你的儿女铺好未来的路。但是你怎么不想想我,八岁就被送了出去,家里不给我音讯,我等于是无父无母,回不了邵家,我只能在外游荡,后来我终于能回来了,但是仍敬你如母,一点也不想跟你计较。” 

怒喝地将衣袖一挥,使出他十成的功力,原本裁种在屋前的十人环抱大树应声而倒,一群人人不曾看过这种恐怖的景象,全都发出了惊叫声,没有人知道邵圣卿有这么大的气力。 

那力气若是用在人的身上,哪里还有命在。 

邵圣卿眼眸含恨,充满了血丝,“你毒我、害我,我都给你时间想清楚,为什么现在你还要逼我?” 

声音由颤抖变得声嘶力竭,沙哑得几乎不像人的声音,“我爱他,全邵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爱他啊,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害他,不但害死了他,还要一把火烧了他,想让我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他指向邵圣心,“邵圣心是你的女儿,你爱她、宠她,可以为她杀了我;但是凌橘绿是我爱的人,我也爱他、宠他,所以你非得把每个爱我的人都扯离我身边吗?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是姓邵,也是邵家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李姨娘颤抖着直视着邵圣卿,说出她内心的话:“你没做错什么,但是你让我害怕,只要有你在的一天,邵家的产业永远都是你的。你这么聪明,我的儿女岂有出头的日子?我只是个姨娘,儿女自然比不过大房的儿女,那我的未来还有希望吗?我的儿女将来还有希望吗?” 

邵圣卿放声狂笑了起来。 

“就为了这个理由?这一切你还是要怪到我头上来。好,很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邵家的产业全给你,我只要我娘的墓地,其余的全给你,我不要了。” 

邵圣卿上前扯住李姨娘,“你要的我给你了,我要的,你也要给我,请你把凌橘绿还给我,若你还不了我,就拿命来赔!” 

他轻轻一扯,李姨娘就整个身体离地。 

突地,邵圣心猛地抱住邵圣卿的脚,哭喊着:“哥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娘,不要!” 

邵圣卿的泪水滴下,心中的悲伤没有人可以了解。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为别人着想,又有谁为我想过?我爱凌橘绿,你爱你娘,凌橘绿死了,你娘尚且还活着,现在你们还要把他给烧成灰,我到底该去向谁讨回公道?” 

他心灰意冷的看着李姨娘,“这么对待我、打击我,你就开心了吗?你就满意了吗?” 

一把将李姨娘给丢下地,邵圣卿心中的悲苦难以宣泄,他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是他每一滴泪都代表他的痛苦。 

木然的目光看向凌橘绿苍白的脸庞,他的泪落凌橘绿的脸蛋上。将凌橘绿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像他生前一样爱怜他,“小乖,这一生只有你爱我,我这一辈子也只爱你一人,你原本是我娶进来要让我姨娘放下戒心的棋子,但是我早已不这么想了,小乖,醒过来跟我说话吧!” 

凌橘绿当然是不会再说话了,而邵圣卿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痛苦像排山倒海一般狂卷而来。十八年来的孤独寂寞,直到凌橘绿出现才完全抚平他内心的创痛,可上天却又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将凌橘绿紧紧的锁在怀中痛哭失声,声声句句断人肠,“小乖,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情愿我死,也不愿你死!” 

哭到没有声音,邵圣卿抱着凌橘绿跪了下来,在场的人听到他如此悲恸的哭号,全都不忍的别过头去。 

突然间,邵圣卿的身子一歪,让凌橘绿滚落在地,就没了动作。 

邵圣心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急忙上前要扶住邵圣卿,却发现邵圣卿竟然已经没气了,又把她吓得哇哇大叫:“娘,哥哥他—他没气了啊!” 

李姨娘怔了一下,也上前探了探气息,果然邵圣卿因悲伤过度已经断气,一时间她也呆楞在原地。 

邵圣卿一直是她的心腹之患,在她有生之年都是她的梦魇,早在把邵圣卿送出去的时候,她就每日巴不得邵圣卿赶快死,让他永远没有回来邵家的机会。现在邵圣卿真的死在她面前了,她心里莫名难解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若说对错,邵圣卿回来后的确敬她如母,连她自己都挑剔不出他的不好,但是她还是防他防得紧,就像他刚才在暴怒之下其实是可以杀了她的,可他也因邵圣心的求情而饶过了她。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最愧疚、最对不起的人是邵圣卿,是她让他年幼失依,是她导致他命运如此悲惨,甚至连他最心爱的人都要放火烧了。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邵圣心回头看着自己的亲娘,问出连她自己也很难相信的话:“娘,难道那些话全都是真?你真的要害死哥哥吗?所以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李姨娘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邵圣心守在灵堂不吃也不睡,她怔怔的流着眼泪,李姨娘也任由着她。过了四天,邵圣卿聘来的人才赶到邵家,说要找邵圣卿。 

邵圣卿早已经死了,他的灵堂挤满了邵家的佃农,每个人都流着眼泪,向邵圣卿道别。 

被聘来种树苗的人,则是吃惊的看着灵堂,喃声道:“怎么会这样?才四天而已,邵少爷的身体看起来挺健壮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邵圣心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着,而被聘来的人则是为难的道:“小姐,这喜事跟丧事怎么能冲在一起,我回家跟我少爷禀报后,再来求亲吧!” 

邵圣心顿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什么。 

对方又道:“小姐,请问现在家里是谁作主?” 

邵圣心老实回答:“是我娘。” 

“那可否请老夫人出来?我是带着我家少爷的讯息来的。” 

邵圣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点了头,去请李姨娘出来。 

李姨娘一出来,来人先行了个礼才说话:“夫人,邵少爷和我们赵家少爷很谈得来,又听说邵少爷有个妹妹,我家少爷听他讲了许多邵小姐的好处,觉得心中倾慕,便要我先来求亲,顺便带人来帮邵少爷种茶苗,怎知道邵少爷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李姨娘一听对方是来求邵圣心的亲事,又得知是邵圣卿订的,心里感到有些古怪,正想回绝时,那人又说了下去:“夫人,我看你的表情,可能不知有这一回事,料想是邵少爷过世得早,来不及向你说这事,那么我就先说明。我家少爷是我们那地方的首富,代代都是书香世家,有许多亲戚都是当官的,少爷现年是二十九岁,做人极厚道,人又长得英俊,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至今还没娶亲,也没娶妾,正等着小姐首肯,将小姐迎娶过门。” 

这人的家世这么好,他们恐怕还攀不上,而邵圣卿竟为邵圣心订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李姨娘吃惊的看着灵堂。 

邵圣心眼泪又流了出来,“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承受得起,是我们害了你。” 

李姨娘的脸色苍白,她疲累的挥了挥手,在最后一刻才知道邵圣卿并不曾想不利于她们母女的感觉并不好受,“我要人给你跟你带的人清个房间,你先休息吧!亲事等圣卿的丧事办完了再说。” 

对方了解的点头,便下了厅堂。一旁的邵圣心哭得伤心,李姨娘则掩住了脸,难以说出她心中的歉意,但是悔恨的泪水沿着她的手指淌下,哭送着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灵堂走入一个有着满头白发的男人,他面容邪气带媚,既年轻又好看,肩上还站着一只可爱的黑貂;黑貂衬着白发,有说不出的古怪。 

他全身散发寒气,一走入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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