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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十分期待进一步认识他呢!
安希宽一直有意发扬当地的设计风格,而中外联合的服装秀,无疑是将新锐设计师推往国际舞台的最佳机会。
一个小时下来,在名模特儿极具专业水准的表演下,一款款落落大方的作品不时博得与会人士的赞赏。尤其最后的那袭珍珠婚纱,令人惊艳得舍不得眨眼,因为穿着它的那名模特儿,其绝美的容颜与肃然的神色,仿佛一位对上帝怀着虔诚之心的天使,记者们无不纷纷以快门来捕捉她各种角度的风情。
“这名模特儿是谁?”许多人不禁好奇。
“好像没在其他的服装秀看过她表演耶!”诸如此类的耳语,造成一阵不小的骚动。
“她是……”唐尔恕则是震惊不已。
“她是我继母。”一旁的倪映珂冷然接口。
“继母?”他讶然了。
“很年轻是吧!”倪映珂一脸的憎恶,“她叫程予欢。其实很多人不晓得爸爸续弦的事,当初他们的喜宴只邀请了公司的董事及主管参加。”
由此可见,安希宽并不想让人家知道他娶了个多不相称的老婆。况且他很少带妻子出席公众宴会,所以倪映珂更加不解,何以父亲会让程予欢穿那套婚纱演出,难道他不怕这个狐狸精再去勾引别人吗?
“不要脸,肯定是程予欢死赖着我爸爸让她出风头的!”她的口气充满酸味。
“原来如此……”唐尔恕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想不到,程予欢居然成了安伯父的妻子。有趣!这的确太有趣了!待会儿他一定得好好“认识”一下伯母,看看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何反应。
精彩的演出终于在所有工作人员的再三谢幕后结束,安希宽连忙请大家转往四楼的庆祝酒会享用佳肴美食,倪映珂则乘机邀唐尔恕与她共舞。
哇!他真是高呀!偎在这副宽阔的怀里,简直比穿上防弹衣还具安全感,就不知他是否有意中人了。
“予欢,你看他们是不是挺适合的……”远远瞧见女儿沉醉模样的安希宽,迫不及待指给刚换完装的妻子看。
程予欢撇过头,正巧对上那双扫过来的寒光,她的脖子似被勒住了般,大脑顿时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唐尔恕怎么会在这里?一个颠踬,她跃进丈夫的怀里。
“不舒服是不是?”安希宽发现她原本红润的脸色,骤转为骇人的苍白。
“我……”勉强吸了几口气,她提醒自己绝不能失态,“是有点不舒服。老爷,我想到休息室去坐一下。”
“我送你。”安希宽才要带她走,唐尔恕却拖着不情不愿的倪映珂过来了,“尔恕,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内人予欢。”
“原来是‘安伯母’?”唐尔恕礼貌地一笑,“安伯父好福气哟!娶了这么个‘贤慧有加’的妻子……”
“叫伯母就太老了,予欢也不会习惯的,对吧!”安希宽并未听出他的话中带刺,“你们同是年轻人,以名字就可以了。”
“这里好闷哪!陪人家去跳舞啦!”倪映珂几乎整个人挂在唐尔恕的手臂上。
若非唐尔恕坚持拜会一下“安太太”,她才不想跟程予欢站在一起咧!加上这女人天生的狐媚样,她还真怕唐尔恕被继母的秋波给勾走了魂。
“予欢有点不好服,我送她去休息室,你们自个儿玩吧!”安希觅体贴地扶着妻子,回头说,“待会再聊罗!”
抚着冰冷的脸颊,程予欢对着镜子至少发呆了十分钟。尘封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入她疼得快炸掉的头壳里,那些甜蜜的、痛苦的片断,像一把把无情的利刃,再次剖开她许久不曾淌血的心口。
婚后的这几年,她总算能过过宽裕而无忧的日子,原以为安希宽应是她惟一、亦是最后一处安全的避风港,然而这一切的假象,恐怕都将随唐尔恕的出现而破灭了。早知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她死也不会答应老爷和设计师的力邀,穿上那袭珍珠婚纱演出了。
虽然始终不愿承认那个如鬼魅般常与她在午夜梦回之际纠缠的影子多具影响力,而从方才短暂的接触即令她胸口隐隐作疼的现象判断,程予欢知道自己的心并未真正死去,甚至——还该死地再次为他跳动。
“你已经是安希宽的妻子了,怎么可以想着别的男人?”她暗暗唾骂自己无耻。
然而唐尔恕的身影不仅挥之不去,连镜子也出现了他的幻象。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卓然不凡的气质混着商人的洗练,尤其那双锐眸有如X光般,几乎透视得她无所遁形……“
“怎么,你一向用这种眼神盯着老朋友吗?”镜中的幻影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程予欢惊慌地一转身,才晓得这男人靠得她有多近。
“没想到你倒是愈嫁愈美丽了。”唐尔恕勾起她颠得厉害的下巴,“记得你上回结婚时,也没这等韵味。我不禁好奇,像安希宽那种老头……是怎么满足你的?”
几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标致了。生活的无虞丰润了她的肢体,而富豪之家的养尊处优,使她由当初那个落魄的灰姑娘,蜕变为美丽的公主——不!该说是高雅的皇后!
“你不该进来的!”程予欢挥掉他轻薄的手,急着要逃出去。
“放心,门已经上锁,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叙旧的。”唐尔恕利落地扣住她,一个反搂,程予欢已跌进他的胸膛,“况且外面还挂了‘清扫中’的牌子。”
“放开我!”她全身的神经绷得好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叙的。你我已各有婚约,最好假装彼此不认识,免得伤了……”两家的幸福!
“你以为我结婚了?”唐尔恕挑了挑眉,“你的关心倒让我受宠若惊了,安太太!”
“你没结婚?”那江忆芊呢?她不是为他生下孩子了吗?
“这个消息很令你兴奋?”他以为她的大眼圆睁是因为他还单身,“足见你是个满念‘旧情’的女人。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我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
“你想做……”什么?她的惊呼被毫无预警的突袭给吞噬了。
唐尔恕的吻来得又急又猛,加上双手被他铁般的臂膀钳制,程予欢的抗争渐渐屈服在他的热情中。高温的唇灼烫她无力招架的柔瓣,那条比拐骗夏娃上当的蛇还更狡猾的火舌,轻易就窜进她的口中兴风作浪,挑诱多年来不再翻腾的情潮。一波波令人迷眩的电流,麻痹了思考的大脑细胞,却加速她的反射神经做出更强烈的回应……
“贱人!”无情的辱骂在她虚弱的嘤咛后迸出来。
程予欢像被丢弃的垃圾甩到一旁。她不仅震惊于唐尔恕由热转冷的轻蔑态度,更错愕于自己的忘形投入。
“你是否也常这样背着安伯父偷人?”他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更气自己差点无法从刚刚的漩涡中抽离。该死的!他想要她的那个欲念居然没断?
“如果你只想证明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那么你做到了!”反正她早已遍体鳞伤,不在乎多挨这一刀。程予欢空洞的眼神缓缓抬向他,“唐先生要骂的话,请尽量吧!”
不过,她并不晓得自己粉颊生晕、红唇肿胀的模样有多诱人。若非顾虑到休息室终会被人打扰,唐尔恕敢打赌,这个女人绝对能在三分钟之内瓦解掉他的理智。
“我只是替安伯父感到难过。”他藉着冷然的语气掩饰他那急促的呼吸,“他年轻的小妻子实在太容易红杏出墙了!”
语罢,他理理微乱的西装,打开休息室的大门迈了出去。过了半晌,程予欢才让压抑已久的泪水溃泻而下。
而门外,一道颀长的影子也陪着她轻声叹息。
十点整,唐尔恕的宾士轿车准时抵达了位于市郊的倪家华宅——安乐园。
“真怕你不来,我的那群死党都好希望认识你呢。”倪映珂现宝似的将唐尔恕一一介绍给朋友后,便拖着他到处参观了。
唐尔恕曾听父亲提过,十年前“唐兴”因金融风暴的影响而差点倒闭,全仰仗“倪氏”伸出援手才度过空前绝后的难关。而即使现在的唐家已非当年的中小企业,但论气派,唐秉尧也未必能有安希宽这等大手笔。
“安乐园”占地将近两万平方,欧式花园、泳池、网球场、林阴步道等一应俱全,仿若是个小型的度假中心,整座宅院的造价应该不下九位数。就不知安希宽抱持的心态是什么,竟然取了个中国人相当忌讳的名字。
“伯父不在?”唐尔恕的目光其实只想搜寻某个人。
“爸爸在楼上休息,他最近的身体不好。”倪映珂递来一杯鸡尾酒,“这是我亲自调的呢!尝尝看……”
“恩!味道好极了。”他赏脸地赞美,又问:“我猜伯父不下来参加派对,大概是想赖在房里和他美丽的妻子温存吧,你认为我适合在这个时机去打声招呼吗?”
美丽?倪映珂可一点也不喜欢他送给继母的形容词!
“没关系,程予欢这段时间都待在花房。”她脸上的不悦很快就退去,“我带你去见爸爸!”她倒是私下希望——岳父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走人大厅,爬上两尺来宽的大回梯,倪映珂拉着他到二楼的某个房间。
“爸,尔恕来看您了。”她朝落地窗前躺椅上的人喊道。
“不好意思,打扰伯父了……”
“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适,不能亲自招待了。”安希宽有气无力地朝他点点头。
“伯父您太客气了,居然为我开了一个这么盛大的欢迎派对……”
唐尔恕迅速打量了卧房一遍。浅灰色的墙壁,深蓝色的床组,其实不太像有女主人共住的基调。而除了浴室,右边还有一扇似是通往隔壁的门,难道……这对夫妻分房睡?
“好好去玩吧!”安希宽笑得好慈祥,“映珂,你可别欺负尔恕喔!”
“我才不会呢。”倪映珂挽着唐尔恕的手下楼后,才…脸期待地问,“待会儿一起下水游泳好不好?我连泳衣都帮你准备了呢!”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可是道地的旱鸭子喔!”他故意为难地拧眉。
“我教你!”事实上她所急欲展现的,只是傲人的身材罢了!
“我想……不必了!”
“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所幸仆人为他解了围,“他说有要紧的事。”
“讨厌啦!爸爸明知我有客人的。”倪映珂微一跺脚,无奈地说,“尔恕,你先随便逛逛,我去去就来。”
周日的早晨,程予欢一向喜欢待在花房莳花弄草。她早晓得家里有派对,不过,那玩意儿并不适合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对倪映珂而言,她不过是安希宽一个合法而暂时的“情妇”,只待老主人一撒手,她马上就得滚出这栋宅院了。
“真漂亮。”门口有道声音朝这边接近,“想不到安伯父投资在你身上的效应,已不仅仅是‘脱胎换骨’能形容的了……”
长发披泻而下的她,配上一袭麻纱家居休闲服,在花海的映衬下,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飘然而出。听说她在“华美”待了两年,难怪品味也变得不同凡响。
“你……你怎么会来我家?”唐尔恕的出现往往令人心悸。
“映珂邀请我来的。”他摘下一朵盛开的玫瑰,问,“这些全是你种的?”
她默然点头,却因他将花朵凑近鼻端一闻的轻佻模样而不安。
“我不禁好奇,已经嫁了三任丈夫的你,学这些本事有何用处?”他折下一片玫瑰花瓣,轻刷过她比花更娇嫩的粉颊,灼灼的眸焰净是侵犯的意图,“是不是打算在安伯父之后,找个条件更好的对象……”
“住口!”伴随斥喝而去的,是一记响脆的耳光,“不准你诅咒老爷!”
但程予欢随即被自己的冲动骇住了,从未出手打过人的她,惊惶地后退了数步。不稳的身子还跌向一桌未插好的花材,乍牛的刺痛令她闷哼一声,唐尔恕见状也扑了过去。
“你……”她以为他的欺近是为了反击。
“怎么这么不小心?”然而他只是执起她的指头,就着伤口含下去。
这突来的动作有如千伏的电流般,袭得她动弹不得。隐约感受到指尖处的吸力,将微血管中的液体抽吮出去,她觉得自己的眼皮似乎也变得好沉重,重得想闭起来忽略他逾越的举止。
“原来人血也有甜的?”松口后,唐尔恕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请放尊重点!”她抽回手,紧握拳头,“别忘了,我的身份是映珂的继母。”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阴恻恻地一笑,“我不该在此久待的,免得映珂起了误会。你知道,她这个人的醋劲挺大的。”
“等等!”程予欢叫住欲走的他,“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而追求映珂,那么求求你行行好,全冲着我来吧!映珂她是那么单纯、天真……”
单纯天真?唐尔恕像研究稀有动物般直盯着她。然而程予欢忧虑的神色不似造作,难道她一点也不记恨倪映珂冷淡、尖酸的态度?
“谁说我追求她是为了报复?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他由鼻腔冲出不屑,“你不觉得‘倪氏’惟一的继承人,是个很值得投资的对象?”
原来他的目的是……倪氏?
“唐家已经够有钱了,你何必……”这会是她所认识的唐尔恕吗?
“没人会嫌钱少的,反正我也不是惟一以婚姻累聚财富的人。像体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只要谁有钱,管他王二麻子或瘸腿,不也随时能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盖章?”
“你——”她的心被狠刺了一记。
“不过,显然你这次又投资错了!”他倾近身,低冷地说,“倪映珂是‘倪氏’惟一的继承人,而一旦她结婚的话,安希宽就得把经营权还给女儿,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了!”
“我嫁给老爷是因为……”程予欢煞住几乎脱口的秘密,“是因为我‘爱’他!”
只不过,她少说了个“敬”字。
“你爱他?哈哈哈!”他以狂笑来掩饰自尊受创的情绪,“这真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尚未跨进“安乐园”前,他的确没想过要追求倪映珂,更别提贪图倪家的产业了。然而,程予欢为了
安希宽不仅动手打他,还说她爱那老头?她可从未对他吐过一个“爱”字呀!
于是,唐尔恕的“斗志”就这么被激起来了。他强烈地想毁掉她以肉体换取的一切名与利,他要这个女人匍匐着来向他讨饶,向他……臣服!
“我倒想看看,如果安希宽失去掌控权的话,你还会多爱他。”
“失去掌控权?”什么意思?“唐……”
她急着追问,但唐尔恕已迈出花房。程予欢拾起地上的攻瑰,花瓣上被揉握过的压痕带给她不祥的预感——平静的日子又将掀起狂涛巨浪了。
原以为唐尔恕会采取什么行动,想不到投下变数的人,却是她的丈夫安希宽。
“你在‘华美’的表现深获好评、所以、我决定将你调到‘安信’上班。”
“让我到安信?”睡前服侍他吃药的程予欢,惊慌得差点拿不稳杯子。
“这家投资顾问公司去年才成立,名义上虽属倪氏的关系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