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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无妨啦!反正结果都嘛差不多!
时值阳春三月,绵绵细雨时断时续,後宫假山深处的梅花吐蕊绽放,嫔妃和宫女正三三两两地沿著御花园的幽僻小径散心赏梅。相对的,武则天的寝房外就显得相当空寂而冷清了。
几个奶妈和宫女见皇后驾到,远远的便出来相迎。
「武昭仪在吗?」王皇后问。
「武昭仪到後园赏梅去了,」奶妈回道。「奴婢这就前去通报……」
「不必了,」王皇后摆摆手。「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公主。」
王皇后穿过一排回廊,单独走进肓婴室里,小公主安卧在墙边的一张摇床内,似乎正在熟睡。犹豫大半天後,她才走近床边,把迟疑的目光移向小公主无辜的睡脸上。
房中的炉火照亮了她那红扑扑的小脸,王皇后喜爱地从摇床里将小公主抱起来逗弄了一番。也许是房内木炭的气味过于呛鼻,王皇后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晕眩。
忙将小公主放回摇床,她退开两步,天人交战许久,终於毅然退开转身大步走开。
「公主正在熟睡,过两天我再来看她。」她向门外的侍女和奶妈吩咐了一句後,就匆匆离去了。
她的任务到此结束,但是……
未几,武昭仪悄然出现,伫立在婴儿床边,头一次,她犹豫了。
你好残忍!
脑海里不断回响著这句斥责的话,她越来越迟疑了……突然,她转脸朝向殿外。
「卓和!」
我知道,对方的人终於出现了,放心,交给我吧!!
「对方是战士,不必勉强一定要解决他,只要给我五分钟就行了。」
了解!
五分钟,是的,没有时间再让她犹豫了!
於是,她不再迟疑!毅然决然的冷下脸来,同时伸出有力的手探向小公主纤弱的颈子……
※※※
退朝之後的高宗带著七、八名宦官朝武则天的住处走来,这时,武昭仪也「刚」从御花园散心回来,见高宗驾临,赶忙率领内待前来恭迎。
「皇上吉祥。」
「免礼、免礼!」高宗哈哈笑道:「小公主现在怎麽样啦?」
「她正在熟睡呢!」武昭仪回道,随即转身对一名宫女吩咐,「还不快去将小公主抱出来让皇上瞧瞧?」
宫女应了一声,便朝育婴室急步走去。可过没多久,宫女便和一名奶妈神色慌张地从育婴室跑了出来,她们跑到高宗和武昭仪面前时,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启禀皇上、武昭仪,小公主……小公主……」
武昭仪皱起眉头。「公主怎麽了?」
「公主……公主手脚冰冷、脸色惨白,怎麽摇她也不醒,奴婢失职,罪该万死!」
武昭仪一听,不禁惨呼一声,随即「晕倒」在高宗的怀里。之後,高宗来到育婴室看见小公主僵直地躺在摇床里,双目紧闭、脸色如灰,看起来应该是早已断气多时了。
高宗用威严的目光扫视著身边吓得直打哆嗦的宫女和奶妈,怒声问:「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会这样?」
宫女和奶妈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哪能回答得出来。
这时,武昭仪已经在几名持女的搀扶下来到门口,她像是强忍著眼泪,脸色和语调似乎都已平静了许多。
「刚才是不是有什麽闲杂人等进来过?」
宫女看看高宗,又看看武昭仪,犹豫不决的迟疑了一下。
「刚才……刚才只有皇后娘娘来过……」
「大胆!」武昭仪突然怒喝一声。「皇后娘娘驾临,我怎麽会不知道?」
「皇后娘娘这次来并未事先通报,而且……」宫女硬著头皮继续说下去。「而且,她只是一个人前来……」
三人隐身并立於哀嚎震天的小公主寝殿前,蓦地,水伶转身飞奔而去。
「你太残酷了!」
只留下这麽一句忿忿不平的批判,一旁的卓和依旧面无表情,亚克的神情却更阴郁几分。
「你受伤了?」亚克看著他受伤的地方问。
「小伤,两个钟头後就会自动痊愈了。」
「对方呢?」
「抱歉,让他跑了。」
「算了,对方是战士,你抵挡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就好了。」
卓和迟疑了一下,才用下巴指了指水伶消失的方向。「她怎麽了?」
「她?」亚克也望向同一个方向,片刻後,他才无奈地吁了一口气。「她毕竟是纯种的地球人,我们不可能要求她跟我们一样吧?」
「那为什麽要让她加入我们?」卓和就事论事地问。
亚克淡淡地瞥他一眼。「第一,我欠她两次救命之恩,这是她的愿望。」
卓和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理由。
「而且,当时我急需一个搭档,总部无法及时给我援助,她又符合基本要求,所以,就暂时让她做我的搭档了。」
「暂时?」
「是的,暂时,等贝尔它那边同意让她过去为止。」
「那麽,届时我就是你的搭档了?」
「不一定,也许在那之前,你就会有自己的搭档了。」
「嗯!说的也对,一切都要看总部怎麽安排了,对吧?」
「对。」
不晓得为什麽,一想到必须和水伶分道扬镳的那一天,亚克心里就会出现一种很陌生的郁闷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他分析不出究竟的感觉,於是,同这些日子来一样,他故意将这种感觉忽略过去了。
「好了,我们走吧!免得水伶心情不爽,又闯出什麽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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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也许是无意,更有可能是有意,水伶总是对亚克视而不见,彷佛在这间公寓里只有她和卓和存在似的,不但连招呼都省略了,到後来,连准备餐点时都会「忘」了亚克的一份。
她这种行为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实在幼稚可笑得很,但既然亚克都不说话,卓和也没兴趣多管闲事。
然而,当水伶嚣张到开始在亚克面前讨论如何把亚克撇到一边,然後她和卓和另行搭档的话题时,同样是A级塔莎人的卓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纯种地球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因为,连他也受不了水伶的「挑拨」了。
「水伶,你是故意的吧?」他斜瞄著沉默无语的亚克问道。「为什麽呢?为什麽你要这样对亚克?」
水伶默默的注视著卓和,凭良、心讲,卓和跟亚克一样出色——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不是专找俊男出任务的,但是,卓和就是没有亚克那麽吸引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气质不同吧?
卓和的气质是相当纯粹的冷漠,但亚克在冷漠中却又隐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矛盾,让人觉得他似乎多了一股神秘感,而神秘的事物总是比较吸引人的,所以,她也无可避免的被吸引了。
大概是这样吧!她想,但是……
水伶突然垂下目光,直盯著手上的遥控器。
「他太残忍了!」无论亚克多迷人,这个事实他是否认不掉的。
「那是必须的,换作是我!我同样会那麽做的。」卓和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是你,你也必须那麽做,否则,你就没资格和我们一起行动,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水伶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可是……无论你怎麽说,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下不了手的,那真的是太残忍了呀!」
「他并没叫你下手吧?」
水伶倏地捏紧了遥控器。「可是,我也忍受不了他竟然会下得了手嘛!」
卓和望著她沉吟片刻。
「如果是我呢?」
「那就无所谓了。」她毫不思索地这麽说。
「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
不必卓和问,她也正在这麽问自己。
因为她跟亚克比较熟吗?
去!鬼扯什麽呀?这跟那又有什麽关系呢?
那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罗?
拜托,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好吧!那就是因为……因为……因为他脸上没有标明他是凶手?
哇咧——她到底在想什麽呀?
算了、算了,她实在很懒得想;,越想头越大,这种麻烦的问题啊!正确的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不知道!」
哈哈,够乾脆吧?
她在心里自我调侃地乾笑著,依然低垂著脑袋,当作没意识到那两双苛责的目光。
「那你要我怎麽样?」亚克突然开口了。「任务一定要完成,在我们三个人之中,我的经验最丰富,最困难的部分当然是要由我来完成,怎麽可以只因为你不喜欢,大家就得照著你的喜好来行事?」
很好,A级塔莎人果然有A级智慧、A级口才!她这个愚蠢的地球人怎麽可能辩得过他嘛!水伶咬著下唇不出声。
「在这儿,发号施令的人是我才对吧?而我们会在这儿,也是因为要完成任务吧?无论你在想什麽,都只能先撇到一边去,否则,就像卓和所说的,你就没有资格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谁说我没有资格的?」水伶突然跳起来怒吼。「我本来是想把小公主藏起来的,可是,我不是把那种想法撤到一边去,让任务能圆满达成了吗?你还有什麽好抱怨的?你问我要你怎麽样,我还想问你到底要我怎麽样呢?」
卓和面不改色地仰望著怒气冲冲的水伶。「可是,你在责怪亚克,不是吗?你在怪罪他不应该完成任务,不是吗?」
「谁说的?」水伶脱口道。「我哪有那麽说?」
「你的表现就是在这麽说。」卓和冷静地道。「你怪罪亚克竟然残忍的下毒手杀害一个婴儿,也就是在怪罪他不应该完成任务,不是吗?」
水伶窒了窒。「呃……也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
「交给我来动手?」卓和平板地问。「那麽,如果我这个毫无半点经验的人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谁负责?你吗?」
水伶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或者你要说,只要让王皇后废后即可,那个小公主毋需牺牲?」
对嘛、对嘛!就是这样!
水伶忙点头,卓和却是摇摇头。
「难道你没有考虑过,如果那个小公主没有死掉,或许她将来就是继承武则天帝位的下一任女皇帝?」
「嗄?」水伶一听!顿时错愕得呆住了。「哪……哪可能会有这种事?」他的幻想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为什麽不可能?」卓和反驳道。「她不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佳证据,就是当她死亡之後,贝尔它那边的警讯立刻就消失了!」
水伶再次愕然。「怎麽……怎麽会这样?」
「事实就是如此,但你却要怪责亚克尽力去完成任务,」卓和谴责地看著她。
「你不觉得自己太缺乏理智而导致不讲道理了吗?」
水伶的双眸蓦地瞪大。
谁说她不讲道理了?她只是……只是……只是……
「我知道亚克欠你救命之恩,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好太过斥责你!可这样却造成你没事老是无理取闹的习性。」卓和越说脸色越严酷。「我没有欠你救命之恩,所以,我可以老实的告诉你,你们地球人就是因为有这种冲动自私的个性,才会导致濒临灭亡的境地,如果再不肯反省的话,连我们塔莎人都会被你们给拖累了!」
水伶站在那儿听得直发愣。
卓和说得没错,从希恩传输给她的那套地球简史中,加上这几次任务中所得到的感想,她可以深深的了解到,地球人就是因为拥有太过自私复杂的七情六欲,才会招惹来灭亡的瘟神。
想想,此刻他们会来进行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不也是同样地球人自私贪婪的欲望所导致的吗?
一想到这儿,她不觉深深地汗颜了。
没错,她—直是以她自己的立场和想法来考虑事情,到现在为止,他们为挽救未来世界而必须完成的任务,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场场刺激的冒险游戏而已。她并没有很认真的以大方向去看待这些任务,所以,当她感觉到游戏超脱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时,便任性的苛责他们太残忍无情,而事实上……
错的人根本就是她!
然而……她无助的眼光突然和亚克的双眸对上了。
她了解了,她现在完全都能了解了,了解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了解他必须去做那些恶心残忍的事,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
为什麽是他?
任何人都可以……她回开视线。
为什麽偏偏是他?
其实,她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麽自己会有如此任性且固执的想法,只隐约了解,这是因为亚克在她心中是特别的!
不是因为他是她救下来的人而特别,也不是因为他的身分特殊而特别,更不是因为他很吸引人而特别,完全只是因为他是他,所以,他很特别,因此……咦?等等、等等!现在……现在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呀?
哦!老天,真是超混乱的,连她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麽了!
唯一明白的是,亚克是特别的,所以,她不能接受他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冷血凶手!
对,就是这样……哦!拜托,这样又如何?事情还不是没有解决,他还是那个亲手扼杀女婴的凶手啊!
※※※
仰望著朵朵流云飘然而过,水伶合上眼,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而後倚在阳台栏杆上向下望。午後时分,街道上的车辆也减少了许多,懒洋洋的拖著有气无力的喘息声爬向看不到尽头的那一边。
水伶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
搞什麽呀!就算她能够永远保留住时光,做个长生不死的老妖婆好了,可真让她每天这麽混混沌沌的虚度,即使不憋死她,早晚也会无聊到起消的!
她蓦地转过身望向屋里空荡荡的客厅,随风翻起飘飞的窗帘时而卷向一边,时而轻拂过她的膝盖,彷佛在嘲笑她的动弹不得。亚克和卓和的房门同样紧闭著,这也似乎是在提醒她,只要她不能理解他们的作法,她永远也无法真正融入他们的世界中。
可是,这怎麽能怪她呢?
即使她知道杀人有时候是不得已、是被逼的,甚至是对方活该得到报应的,但是,一个无知的幼儿,她会有什麽罪呢?
她又不是杀人魔,这种随意扼杀无辜生命的作法教她怎能理解?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使生命再漫长,也不需要浪费在终日烦恼上吧?反正怎麽想也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罗!
想到这里,她又回身将整个人挂在阳台上,两条手臂在阳台外晃呀晃的。
那现在她该怎麽办?
再去打工吗?
哈哈!每次打工到最後,总是会变成打架,还是算了吧!
那就……上补习班去学点什麽?
嗯……好像也没什麽好学的,该会的希恩几乎都已经传输到她的脑海里了,好像除了开车之外,也没什麽值得她特意去学习的了。
或者……去旅行?
她忍不住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拜托!就算她真的很白痴好了,在现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她也不好意思向亚克开口呀!
而卓和……哦!那个家伙,她真是很受不了他耶!虽然他和亚克同样是A级塔莎人,但是感觉上,卓和似乎应该归类於超级塔莎人才对吧?
因为那个家伙就真真正正让她感受到何谓无情的理性了,无论她如何挑衅、无论她如何捣蛋,他总是有办法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用最冷静的态度让她明白一件事实——
她是笨蛋地球人,所以,他根本不屑理会她的胡闹!
可是!她一向不喜欢承认自己是笨蛋,也不太喜欢认输,而且,既然他和亚克同样是A级塔莎人,那麽,亚克会出现的变化,他也应该会有吧?
因此,这一阵子来,既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亚克,那她就乾脆专心一意去「发掘」卓和的「潜力」,希望有一天也能看到卓和暴跳如雷的样子。
一想到此,她不觉失笑,随即转身进屋,跑到卓和的门前乒乒乓乓一阵乱敲,然後趴在卓和的门前大吼。
「卓和、卓和,出来啦!陪人家玩电动啦!」
「不要!」
「不要这样啦!人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