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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到该去的地方,别忘了,你是我的王妃。」
想了几天,他终于知道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击垮她完美的坚强,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他要她爱他、恋他、依赖他,然后他会背弃她,一如他被别人所践踏一样!
「我不去任何地方!快放开我!」
「长生,别任性,你病了。」他抱着她,都能感觉到她那滚烫的温度,她果真是病了。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种感觉竟然让她很感动?袁长生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韩斐将地带到另一间别院去,安置在自己的寝屋里,命人请了大夫来开药,亲自喂她。
「我想过你说的话了,或许你说的对。」
在仆人都退下之后,他终于稳住有些焦躁的心,坐在榻前说。
袁长生惊讶的看着他,「我不明白。」
「你赢了,长生。我为之前的霸道和无礼跟你道歉,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或许我们能有个新的开始。」
她绽放出一个动人的笑容,毫无戒心。「王爷,你不需要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会的。」
他伸手抬起她细致的下巴,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秀美洁白的姿容上,显得楚楚动人。
她真的相信他所说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她的信任让他感到厌恶,但究竟是厌恶她还是自己,他却答不上来。
「你累了,先休息吧。」
柔顺的躺回枕上,袁长生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你还想说些什么?」
「我告诉爹爹说你不是坏人,那是真的。」她含糊的说着,或许是药效发挥,也或许真是累了,她闭上双眼,在他的注视之下,安然入睡。
她柔亮的黑发披散在枕上,双目紧闭,艳红的脸颊在烛光的映照下,益发娇美可爱。
韩斐几乎就要虔诚的膜拜那张宛若仙子的芙蓉脸了,却在看见自己伸出的手时蓦然惊住。
他是怎么了?忘记被背叛的滋味了吗?忘记真心被践踏的感觉了吗?
他怎么能被袁长生给蛊惑,怎么能!
握紧手,沉下脸,他起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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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百花盛开,微风一送,芳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舒爽的天气让年轻的皇帝韩傲有着好心情,面对他一向阴郁的九弟,他开始好奇起他的新婚生活。
特地让宫女和内侍们离得远远的,他才开始发挥好奇心,「如何?」
「什么东西如何?」韩斐漫不经心的答。
「当然是新王妃袁长生如何?」他一笑,「听说她貌美如花,有如凌波仙子,真的假的?」
「你只在乎美貌吗?」劈头就问容貌,他觉得有些被冒犯。
「当然喽,女人若长得丑,谁还有兴趣多看她两眼?」
韩斐哼道:「袁长生容貌不恶,但比起受皇上宠爱的谢贵妃,那就万万不及了。」
这话说得颇为讽刺,精明如韩傲怎能听不出来?
「哈哈,没错,谢贵妃目前的确是很得我的宠爱。」
他从太子时期就网罗各地美女,当了皇帝之后,三宫六院人数更是不容小觑。
只不过他喜新厌旧得太过厉害,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他的最佳写照。
他从来不明白什么叫做爱人,只会占有和丢弃。
「当然,皇上宠爱贵妃,谢姓一家跟着领受恩泽,我看早晚都要升天成仙。」
有皇上当靠山,也难怪谢家父子如此张狂,连他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韩傲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人家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九弟你新婚燕尔却句句带刺,损起你的媒人来了?」
「皇上多心了,韩斐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在怪朕对国丈一家的贪赃枉法不闻不问。」
怎么说谢贵妃也是他的女人,两人正如胶似漆,他怎么好意思找她娘家的碴?等到他的热度退了,新鲜不在时,自然会办办谢清的事。
韩斐淡淡的说:「我怎么会这么想,无论他如何玩弄权势、腐败朝纲,都与我无关。」
宝位又不是他在坐,又何必多管闲事。
韩傲一拍大腿,笑着说:「我知道了,为了袁长生是吧,我猜你对国丈为子求婚的事还有疙瘩,不能谅解?」
「我不会说那是求婚。」那叫做强势逼婚好吗?
虽然他对袁家没有好感,但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认为国丈做的对。
「瞧你酸的!怎么,还心疼呀?别了吧,不用记恨,这袁长全不是好端端的让你迎进王府里了吗?」
自从江涵月死后,他性情大变,从一个善良热情的少年,一夜长大成冷漠强硬的男子汉。
长大是一件好事,但是变成冰块可就不值得庆祝了。
「这不是重点。」
如果他没有在涵月园里遇见袁长生,那么谢国丈就得逞了。
一想到她差点上谢家的花轿,他就忍不住感到愤怒,这世上只有他才有资格找袁家的碴,让袁家人痛苦!
「那什么才是重点呢?说起来呀,你跟她还真有缘,还记得太后奶奶在世时可疼她的,几次都说等她长大后要给你当王妃,真没想到兜了一个大圈子,你们还真的凑在一块了。」
太后奶奶泉下有知,一定笑得嘴都阖不拢。
韩斐一愣,「什么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不会吧,太后奶奶以前常带在身边的小女孩,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也难怪,他那年才十一岁,八成没印象了。
韩斐一皱眉,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影。
那是个有张粉嫩苹果脸和灵活大眼睛的小女孩,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
太后奶奶牵着她的小手,笑着要他过去。「斐儿,瞧瞧这个妹妹俊不俊?以后大了,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思及此,他惊讶得脱口而出,「那是袁长生?」
「是呀,所以我说你们很有缘吧。」韩傲笑咪咪的,非常满意皇弟那张冷酷的冰块脸上裂出一条缝。
第五章
袁长生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双脚一晃一晃的,手上拿着干枯的松枝逗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取乐。
「这猫哪来的?」多寿狐疑的问。
「谁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养的,好玩得很呢。」她逗弄着那只罕见的白猫,开心的说:「这猫好乖,你瞧它懒洋洋晒太阳的模样,好可爱呀。」
「小姐,别玩了!这猫不知道干不干净,身上说不定带着什么脏东西呢。」
多寿嘘了几声,要将猫赶走,谁知道那猫一点都不怕人,反而张牙舞爪的对她拱起了身子。
「别赶它!没事的。」
袁长生跳下秋千,没想到这突然其来的动作惊吓到了白猫,只见它往她身上一扑,尖锐的爪子抓破了她的右臂,立刻现出三道血痕。
多寿护主心切,一把抓过倚在旁边的花锄,用力朝白猫砸了过去,没想到竟然就把白猫给砸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小姐……你没事吧?」她惊魂未定的扶着主子的身子,「糟了!都流血了,我得赶快去请大夫来!」
「不用了!那猫、猫怎么不动了?」袁长生难过的问:「该不会是死了吧?」
主仆两个心慌意乱的看着地上的猫,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怕它伤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我、我……」
多寿一时失手,居然将猫给打死,吓得脸都白了。
老人家有说过,猫这种动物很邪门,能不要伤他就不要伤他。
袁长生知道丫鬟一向迷信胆小,现在失手杀了这只猫,一定非常的害怕。
「不要紧的,多寿,你别担心,猫是有灵性的,它是因我而死,就算想找人算帐,也只会找我。」
多寿害怕得有些恍神,只是重复着她不是故意的这句话。
袁长生担心极了,「多寿,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白桃……喵喵……你在哪里呀?喵喵……」
几个大丫鬟一路从回廊喊了过来,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些什么。
远远瞧见了躺在地上的白猫,她们连忙飞奔过来,匆忙的对袁长生行个礼,便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天哪,这是谁干的?谁把雪姑娘的猫给打死啦?」
正慌着,有个丫鬟抱起白猫,它突然虚弱的喵了一声,原来并没有死去。
多寿听见这声音,高兴得哭了出来。
「心采姊姊,你瞧白桃醒了,它没死……哎呀!这里怎么流血了?!」
「白桃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这是王爷送的,雪姑娘爱逾性命呢!到底谁做了这么残忍的事,王爷一定不会饶她的!」
多寿吓得脸色发绿,紧抓着主子的衣袖发抖,「小姐……」
「不要怕,这是意外,我们不是故意的。」她相信只要自己很诚心诚意的道歉,饲主一定可以谅解的。
只是她们说的雪姑娘是谁呢?
听起来似乎是九王很在乎的人,她会是谁呢?袁长生狐疑的想着,一边安慰,「多寿别怕,我陪着你呢,不会有事的。」
「王妃。」心采带着明显敌意的看着她,「请问您有看见凶手吗?是谁打了白桃?」
一定是这个当了傀儡王妃的女人下的手吧。
袁长生诚恳的说:「这是意外,我们……」
话还没说完,心采就臭着一张脸抢话,「王妃,奴婢只问您有没有看见凶手,可没问是不是意外。是存心故意,还是真的意外,得由王爷来定夺,我们做下人的哪有资格说话呀。」
「是我打伤的!」多寿心急的喊,「那猫攻击我家小姐,我一时失手不小心打伤了它,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家小姐的事。」
「原来是王妃命侍女动手的。」心采冷冷的做出结论。
她陪着月名雪进王府,当她的贴身女侍,因为主子正得宠,所以也跟着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把正妃放在眼里。
「不是我家小姐要我做的,真的是意外呀!」
袁长生拉着多寿的手,轻声道:「不用说了,随她们去吧。」
「王妃,王爷冷落您,宠爱雪姑娘,您也毋需杀白桃出气呀,它何其无辜?」心采将白猫抱在怀里,冷冷的丢下一句,呼喝众人离去。
袁长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仆从、侍女完全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她们看她的眼光没有丝毫的尊重和敬畏。
只有轻视。
「小姐,都是我不对!我太莽撞了。」
都是她的错,让小姐受气又受辱。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勉强笑了一笑,「没事的。」
但是,真的会没事吗?
雪姑娘到底是谁?
多寿抹着眼泪,愤恨难平,「这王府真是怪了!一个侍妾竟然比正妃的地位还来得高?」
「什么侍妾?」
她把私下听见的消息说出来,「就是那个雪姑娘呀!听说王爷很宠爱她,还打算立她为侧妃,我真替小姐感到委屈!」
侧妃?他要立侧妃!
袁长生苦涩的一笑。她争什么呢……就算韩斐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改变不了他厌恶她的事实。
他的眼睛里面,只能看见她的眼泪,他不是这么说了吗?
那么她还要痴心妄想什么呢?
她真奢望什么?
他的呵护和关爱吗?太傻了。
那个温柔放走白狐的善良少年,早已在下令放火焚园时,一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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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名雪美丽的脸高高的昂着,眼光是充满胜利和优越感的。
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她在府里的地位绝对比这个王妃还高,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王爷的宠爱。
新王妃入府不到半个月,全府上下都知道王妃不受宠,不得王爷的欢心,因此没人把这个备受冷落的王妃放在眼里。
再说王爷也说择日要立她为侧妃,以后王府里的事就由她这个女主人发落了。
虽然她的出身让她只能是侧妃,但比傀儡王妃的处境好太多了,等到她顺利怀了孩子,要将袁长生拉下正室的位置,简直是易如反掌。
此刻,她盛气凌人的前来兴师问罪。
她跩得不经过允许,直入房,连招呼也不打,劈头就是责备的话语。
「王妃,听说你不喜欢王爷送我的宠物,所以要人打伤我的喵喵?」
袁长生惊讶的抬起头,放下药碗,站起来说道:「当然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原来她就是雪姑娘,的确是很美。
但她散发出来的霸道,好像可以随意将别人线踏在她脚底的神态,却让她的美丽失色了不少。
「那是怎么样?」月名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你嫉妒我是不是?因为失宠,所以对我怀恨在心,用伤害我的宠物来泄恨?」
「别再为难小姐了,那是意外。」多寿生怕主子受委屈,因此抢着说。
月名雪站起身,回头瞪视她,一扬手,清脆的落下一巴掌。
「死奴才!我跟王妃说话呢,要你多什么嘴!」
多寿抚着脸,惊愕不已。这个坏女人居然一伸手就打她?
袁长生忿忿的挡在她面前,多寿的被殴让她愤怒不已。
「雪姑娘,多寿不是奴才,她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和好心,她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任何动物,也不会糟蹋任何人。」她严肃的说:「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你没有资格到这里动手打人,王府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就算我们主仆犯了事,也只有王爷能发落,王爷还没死呢,你要当家作主还早得很。」
月名雪愣了一下,没想到袁长生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像个风吹大一点就会倒的纸美人,一张嘴居然这么厉害犀利。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诅咒王爷早死!」
袁长生冷然以对,「我没那么说,你大可以尽量扭曲我的话。」
「我看你是喜欢等到王爷来向你兴师问罪。」月名雪邪恶的笑着,已经想好怎么搬弄是非。
「如果他跟你一样是非不分的话。」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想他会来替你讨回公道的。」
月名雪惊讶的看着她,夸张的喊,「你说什么……王爷是非不分?」
「小姐不是那么说的。」多寿着急的说,「你存心冤枉人。」
「多寿,别插话,你不知道以我们的身份跟她说话是侮辱她吗?她听不懂人话,不用解释了。」
月名雪原本得意洋洋,等到袁长生话一说完,一张俏脸霎时变绿。
「你倒是牙尖嘴利的,不要紧,我忍,咱们走着瞧!」
袁长生冷声道:「你请便,不送。」
她不愿意多跟她纠缠,月名雪的一言一行都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真不敢相信韩斐喜欢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
看来江涵月真的伤他很重,让他连品味都降低到没水准的地步了。
「王妃,很遗憾不能跟你和平相处。」月名雪装作惋惜的笑了笑,「很抱歉抢走了你的丈夫,谁让你不如我呢。」
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丢下这句,光荣退场,直到走出房间,才露出狠毒的目光。
待她气呼呼的回到房里,心采立刻抱着已经上了药的白桃过来。
「小姐,白桃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它上了药,应该没事了。」
「该死的!怎么能没事!」
她正打算扩大这件事,让袁长生尝尝她的手段,人家都自动送上门来要吃亏了,她不隆重的招待,不是太失礼了吗?
从心采的怀里抢过猫,将虚弱的宠物扔到床上,紧紧的用棉被压住。
受伤的猫被压得不断挣扎、嚎叫,可是月名雪冷着脸,动都不动,一副存心要置它于死地的狠样。
心采讶道:「小姐!你做什么?这样会把白桃给闷死的!」
小姐是心疼得疯啦?这猫是进贡的,非常贵重,王爷是因为喜欢小姐才会送给她,她没好好照顾就算了,怎么可以痛下杀手,给王爷知道了还得了?
「白桃是被袁长生叫人打死的,唉,我们都尽力救它了,可是袁长生太过狠毒,下手太重,白桃拖了几个时辰,这是死了。」
心采看着主子,棉被底下不再有动静,她突然明白,而且对主子佩服得要命。
「小姐,你的脑筋动得好快喔。」
「不是,是袁长生太狠了!」
掀开棉被,将已经断气的猫咪抱在怀里,月名雪陡然发出尖叫,「啊!我的白桃死了!她打死了我的白桃!」
看着她精彩的演技,心采佩服到都呆掉了。
月名雪见状,啐了一声,「还站着?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