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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薇丽安.依华跟他说,汤玛斯精神出现异样,主因是他自己的话,他也许不会听从她劝告,与这位国际刑警先生一同来看他。
他蹲下身子,目光平和看着汤玛斯,语气温和问:「汤玛斯,记得我吗?」
汤玛斯听见他的话,刹时全身一震,惊慌失措地盯着帕斯,彷佛混乱的思绪因他哥哥的说话,瞬间组合回来,「哥……」
帕斯以哄骗孩童语气说:「乖,告诉大哥叶桦在那里。」
「是,他在泳池里。」奇迹似的回答他,之前凌亚费尽心机也问不出来,帕斯一问,他居然立即回答,真的令人感到不甘心。
最不甘心的人应该是凌亚,不过现在她没那个心思,得到叶桦的下落,她转身直奔往豪宅的后花园旁的游泳池。歌妮快步跟上去,离开前叫大哥将金氏兄弟押上警车监管。
凌亚雷厉风行赶到游泳池,她看到的是泳池的水巳高过正常水线溢满着,甚至池水巳高出池边,水达她的脚踝,却看不见叶桦的踪影,面对异常的情形,心里想到一个令她恐惧的念头。
「歌妮,去叫救护车立刻赶来!」
她朝向歌妮大吼,同时一手扯下碍事的西装外套,踢掉皮鞋,纵身一跃,跳进池水,以最快速度的自由式游至中央,猛地张大口,狠狠地吸一大口空气,「噗」一声,潜入池底。
歌妮见状,即时明白凌亚的目的,一个令她脸色难看的结论——叶桦在池底里!
她连忙抽出手机,呼叫救护中心。
同一时间,凌亚游到池底,很快发现双目闭紧、呈现昏迷状态的叶桦,他正在池底随着池水流动缓慢地浮沉着,瞧见他发白的脸色,像是一具尸体。
凌亚惊骇地看着叶桦,拼命摆动双手双腿游过去,紧紧地抱着他,耳朵贴上他左胸位置,听到微弱的心跳声,脸色一喜。
叶桦,要坚持着,别忘记当日的承诺……我们一定要幸福!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取出预先绑在小腿上的军刀,疯狂地朝脚镣砍下去……
第四十一章 雨过天晴 一
时间往前推移——
就在汤玛斯.金按下亮着红光的控制器,原本被锁在游泳池的中央的叶桦,抬头看着突如其来涌上来巨浪,被套上脚镣的他没有逃走的机会,一下子被巨浪掩没……
时间过了多久呢?一度失去意识的他搞不清楚时间。
叶桦的意识不清沉在泳池底,他睁开茶色眸子,来不及记起自己被巨浪袭击,无意识张开口,大量池水涌进口腔,仅馀的氧气被逼出,难过窒息感令他本能张开口呼吸,下场自然是灌了几口池水,他张开双手拼命地挣扎,无奈他被套上脚镣,动弹不得。
动作逐渐缓慢下来,意识却越来越清明,往事一一浮现在脑海……
凌亚模样长得和她爸爸祥太一模一样,在她小时候巳经十足是一个小帅哥,加上她不知打从那里来的傻劲,真的很可爱,四岁时二人相遇的瞬间,他巳被她吸引,一见锺情。
可恨的是他长得一张公主脸,的确镜中的他很美丽,女人似的脸孔配上她男模的脸挺相衬,小时候的他亦觉得没什么不妥,直到升上小学五年级,开始发觉瘦小的他没能力保护她,便偷偷地喝牛奶,并早晚举着满载水的水锻链身体,只不过随着时日,他发现无论怎样强迫自己喝牛奶,他的身高永远追不上凌亚,身体也没变得强壮,凌亚则一天一天地长得更高。
这一切彷佛在告诉他,他永远追不上凌亚……不经觉间,他开始逃避她,装作冷淡忽视她的关怀,漠视她的爱情,让她感到难过和伤心,直到欧阳维光的出现,凌亚第一位男性的追求者,终於明白自己是如此自卑,并排在她身旁时总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他感到自形惭悴。
他爱她,却更怕他配不上她,才一直选择逃避,潘娜说得无错,他是自私又懦弱的人,只会伤害凌亚。
幸好经过几次风雨,他终於明了失去她比失去整个世界更恐怖,那些无聊的自尊心自动滚蛋,他要弥补她多年来的爱。
对呀!凌亚……他不能死,他不可以让她伤心,四岁那年,他承诺过她,他们要永远幸福快乐在一起!
没人能分开他们,即便死神也不能!
……
泡水太久的身体明明巳痹,没有理由地他的手指能动,眼睛也能张开,当他睁眼的瞬间,所看到的是凌亚侧脸,他感觉到她充满力量的拥抱,随着她不停划动的动作,二人身体迅速往上升。
「噗,噗」两声,凌亚和叶桦游上水面,久违的新鲜空气再次畅通无阻进入肺部,使人情不自禁地大力吸几口气。
「凌亚!」歌妮一直站在泳池旁边密切注视水中情况,喜见凌亚和叶桦浮上来,忍不住惊喜大叫,慌忙帮助凌亚拉叶桦上来。
凌亚赶紧将叶桦推上去,感激看了歌妮一眼,便即刻为叶桦进行急救,眼泪自她眶内打转,害怕他死亡的想法在脑袋挥之不去。
不停地为他进行心肺复苏法和人工呼吸,时间流逝令人心寒,始终看不到他有醒来迹象,叁番两次刺激下即使多坚强的人也会崩溃,她受不住尖叫:「我们难得在一起,你不可以丢下我,叶桦!给我醒过来!呜呜……」
叶桦听着凌亚痛苦的哭泣叫声,他很心痛,无奈他的身体依然动不了,除了右手食指稍微挪移几下外,却连睁眼动作办不到,只能听着她无助哭泣。
别在哭了,他真是个没用的人,从小就只会惹她伤心流泪,他是差劲的男人……
凌亚收手了,她放弃了继续替叶桦施救,双手抓住他的上衣,脸掩着他胸膛上尽情狂哭,拼命地吼骂他,「醒呀!快点醒呀!呜呜…为什么你老是我等?!等你接受我!等你爱我!等你回心转意!现在又要我等你醒来……呜…到底几时我才不用等下去?我累了…呜呜……上一次我等你七年,这次你又要我等多久……我不想再你了,你知道吗?呜呜……」
到底有多少年她没有样哭过呢?即使上回被人非礼她也在压抑着自己情绪,她不晓得何时学会压抑情绪,印象中对上一次尽情哭泣那天就是七年前和叶桦分手。
是叶桦令她变成这样,每一次都是为了他,她的真不懂,是否前世欠下他什么,今世要她回报呢?
如同慢镜头逐格播放,凌亚异常缓慢地自叶桦身上坐起身,眼泪不断落下,墨黑的眸子不眨眼一下,眉头紧锁,深深的凝视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叶桦,她苦涩地笑一下,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发冷的唇瓣慢慢的张动,「叶桦,我不会再等你…太痛苦了……我给你五分钟,你不醒来我就走,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凌亚……」歌妮不知所措看着凌亚,即使自己不喜欢叶桦,但是谁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去看看救护车到了没,等我回来。」
歌妮的离开,凌亚没有留意,该说没有放在心上,她的眼,她的心,她的一切完全投放在叶桦身上,没有多馀位置留给别人。
「桦,快醒来…我不要跟你分开呀!我爱你…爱你的心始终都没变过,你不可以那么任性丢下我,你要负责任……」
她的话似利刀刺他的心,他的心鲜血淋漓,他想…他也想马上睁眼看见她,展开双手拥抱她脆弱的身躯,一辈子保护她、爱她、怜她,他不停命令自己张大眼睛,咒骂自己身体为何不听命令让他身体自由,以及听着她哭泣声。
「时间到了,我们永别吧!」凌亚抱着冰冷身体站立起来,眼泪并未止,伤痕累累的心发痛着,欲转身的脚步迟迟未踏出,无限留恋看心爱的人。
别走!凌亚不要走!上帝佛祖圣母玛莉亚,他叶桦发誓以后都不会令凌亚难过伤心,更不会逃避她,绝对不会让她失望,流下一滴伤心眼泪,求&;#31074;们帮他打开眼睛,求求&;#31074;们!
或许上天听到他内心祈求吧!他真的有力气张开眼睛——
「亚……」
凌亚难以置信看着叶桦,赶紧靠过去,心情复杂看着他,「桦……」
艰难提起手臂,手指怜爱地轻抚她的湿润的脸颊,想为她拭泪,可是他本身也是湿漉漉,根本徒劳无功。他泛白的唇瓣柔柔地绽放一个浅笑,「亚…我回来了,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凌亚愣一下,眼泪如泉涌再次冒出,猛地扑在他身上,喜极而泣,没有多想答道:「……好的。」
「别哭,我们要永远幸福在一起,我不会再丢下你…我爱你。」叶桦主动吻上她的唇,她亦热情回应着。
歌妮回来时见到便是二人情深拥吻,刹时傻了眼,她身后赶过来的几位救护员也跟着傻眼。她脸红盯着分不开的两人,尴尬地说:「咳咳,凌亚…我带救护员来了。」
「呃?」凌亚和叶桦同时离开对方柔软的嘴唇,惊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们,神情态直想找洞钻。
第四十二章 雨过天晴 二
凌亚害羞躲在叶桦怀里,虽然动作很轻,可是叶桦是伤者,受伤地方集中在腹部,她轻轻一碰,惹得他直喊痛,「亚…轻一点,我被汤玛斯打伤——」
「让我看看……天呀!他居然把你打成这样,太可恶了!」她两手一扯,他的上衣整件被撕开,露出腹部多处青紫色瘀伤,配上他苍白的肌肤真的很惨呢!早知道,刚才赏他几拳,再来连环飞腿,哼!
相较凌亚暴力的思想,叶桦感到心甜,两人默契地情深对望,无声胜有声……
一旁看戏的众人看着凌亚撕破叶桦衣服,不由得错看为俊男(凌亚)非礼美女(叶桦),在叶桦衣服破碎后,看着那平板的胸膛时,他们眼中映像自动转换为俊男(凌亚)非礼美青年(叶桦),这两个错觉令他们喷出不少鼻血,因为凌亚和叶桦的俊美着实太惹人心痒难耐。
歌妮脸蛋微微发烫,故意不看向他们,「咳咳…好了,你们要接受治疗,各位麻烦你了。」
救护员也从妄想中清醒过来,连忙提起担架和医疗器具为凌亚和叶桦检查身体。
经过一番折腾,伤者和身体虚弱的都送上救护车,凌亚和叶桦无一例外躺在担架上被救护员抬上救护车。汤玛斯.金身上只是皮外伤,在他坚持下与他大哥帕斯一同乘坐囚车,他们手上都套上手铐。
半途上,汤玛斯打破沉默,眼神忧郁看着帕斯。「哥…你会抛下我吗?」
看着他如同弃儿的渴望被爱的神情,帕斯不能否认心中那份兄弟情,他推一下眼镜,掩饰内心真正的感情,说:「世上有一种人喜欢破坏摧毁美好完美的事物,恰巧我正是这类人,你呢!太完美了,让我忍不住伤害你,不过…今天才发觉你不是完美的,你有一个缺点。」
缺点是渴望被爱呀!可怜的弟弟。
「…什么意思?」
「就是不会丢下你的意思罗!」他打趣笑道。
见哥哥笑,弟弟跟着也笑……
坐前座的维氏兄妹听见金氏兄弟令人毛骨悚然、精神扭曲的对话后,他们不自觉对视,心里庆幸彼此都不是对方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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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凌亚和歌妮.维居住的叁层式大屋饭餐爆出响亮的欢呼声。今夜是北斗七星和相关亲友的晚宴聚会,非相关人士均不得参加。
「恭喜凌亚(北极星/达希)、修格(天枢)、林咏(天玑/阿里莎)和阿森(天权)完全康服出院!乾杯!」众人笑容满脸围着长桌高举水晶杯,玫瑰色调的红酒晃动一下。
「我们再为凌亚(北极星/达希)升上高级督察——乾杯!」歌妮笑眯眯拎着酒瓶替各人添上红酒,兴高采烈再度提起酒杯。
凌亚双颊泛着动人绯红,站起来向众人鞠躬,再度高举重新添满的水晶杯,愉悦笑道:「多谢…多谢各位,升职不只有我耶!还有我们的北斗七星呀!我们为威廉(天衡)和修格(天枢)升上督察…还有阿森(天权)、歌妮(摇光)、林咏(天玑/阿里莎)和阿伦(开阳/罗伊.肯特)升为见习督察,乾—杯——!」
众人一口气喝下香醇美的红酒,笑嘻嘻互相道谢。「呵呵…谢谢……」
参予陨殁行动中全部人员都升迁,唯独天璇(姬丝汀.戴)没有接到升职信,各人目光一致地看向她,最后由凌亚尴尬地说:「抱歉。」
她漫不经心笑着又喝下杯中物,为众人投下一枚惊吓炸弹,「呵呵……不要紧,因为我巳决定辞职了。」
「什么——?!」
「为什么?难不成是为升职的事?我去跟里斯特(宙斯)说吧!」凌亚大为紧张盯着天璇,心里忍不住自责,自己居然忘了为伙伴争取升职机会。
「呵呵……我被赏识,获邀成为国家军事基地强力火药部专家呀!快恭喜我吧!」满意看到他们紧张的表情,才说出喜讯。
「好!好!好!我们恭喜天璇国家军事基地强力火药部专家吧!乾杯——!」众人欢天喜地喝酒,庆祝各人事途上得到满意的结果。
这时修格的女伴叶雪轻咳一声,偷偷在桌子下拧着男朋友的大腿,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咳,是不是忘了有话要跟大家宣布?」
「宣布?宣布什么?哇——痛、痛、痛!小雪停手——请停手,我…呀!我记得了!记得了!」醉了七八分的修格,脑袋空空那会记得那么多,可怜的他在女朋友五指残虐下,顿时记忆全部回复,立即向她求饶。
叶雪美目凶狠瞪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修格忙不迭地点头,见她脸色缓和下来,他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一劫。
修格牵起叶雪的手站起,瞟向看戏的众人,清一下喉咙,收起笑脸,正式朗声道:「两个月后,我和未婚妻在日本东京举行婚礼,届时务必请各位携礼出席。」
「姐姐,恭喜你!」叶桦第一个站起来,向这对准新人敬酒。
「多谢你,叶桦。」叶雪难得娇柔地依偎着未婚夫,接受弟弟祝福。
接着各人也纷纷上前祝贺敬酒,现场气氛热闹,一直闹至凌晨一时多人们才离去。修格、叶雪和天璇搭威廉的便车回家,阿伦则送林咏回去,一息间大屋只留下叁人闲聊。
「太好了,你姐姐嫁给修格是明智的选择,他是个好男人。」凌亚醉态渐现,两眼迷离,抚媚地靠着叶桦肩膀上一脸快睡着的样子。
「无错。」姐姐绝对不会被他欺负,只有姐姐斯负他的份儿,刚才瞧他们的样子便晓得,心里无限同情这位未来姐夫。
「刚刚看到阿伦和小咏偷偷手牵手,看样子是交往中呢!呵呵…真可爱。」一想到阿伦想握着小咏手时,两人慌张打量四周后才敢牵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呢!
「无错。」明眼人一早看出他们之间暧昧关系,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哈哈!
「喂,你们慢慢聊,我去睡觉,晚安。」忽地,坐在他们对面的歌妮站起来,看来是受不了他们,不愿作电灯泡的她识趣溜走。
「晚安。」
叶桦看着怀着的人儿昏昏欲睡的可爱样子,没好气笑着说:「我们也去睡觉吧!今晚你喝了不少酒,我扶你上去吧!」
「唔…不要…我不要你扶我,我要你抱我上去。」
看来凌亚真的喝醉了,因为她很少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呢!他摇头笑道:「遵命,凌亚大人。」
「…不知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跟所有人宣布结婚的一日呢?」
听到她呢喃似的问题,他吓一跳,双手差点松开,神情激动,低头看着她,「凌亚,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他的喉咙发出咕噜一声,全神贯注盯着她,等候她的回覆。
「呼……」
「你…真是的。」望着嘴唇微张,发出打呼声音的凌亚,叶桦傻了眼,顿觉得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求婚会断送在她的打呼中。
求婚失败的叶桦只好将护送佳人回房间任务完成,一步一步踏上梯阶,推开房门,把睡美人放上柔软床上,替她盖上棉被,温柔亲吻她的额心,道一声晚安随即转身离去。
就在门板关上一刹间,房里传出微弱却清晰的说话声。「……我愿意。」
叶桦即场呆若木鸡——约莫半小时他才恢复过来,直接握着门把想问清楚凌亚,料想不到竟然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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