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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完全抽了出来,洛格也已经满头是汗。
御医早等候在门外,听了洛格的吩咐,立即进来为云霄诊伤。云霄数日前的伤,也是他包扎的,现在看见这般触目惊心的景象,不由偷偷望洛格一眼,心道: 不知道这十三王子犯了什么大罪,王要如此折磨?
云霄容貌俊美纤细,极易惹人好感,见他被折磨得这般凄惨,御医不由也生了惋惜之心,包扎后壮着胆子对洛格劝道: “十三王子身体虚弱,实在经不起折腾了。请王让他好好休息,静心调养一段日子。”
洛格听了御医的话,望望安静躺在床上的云霄,确实伤得厉害,也心疼起来。
在他心中,再没有比这王弟更重要的人,若要宠他爱他,为他花尽天下的财富都无所谓。但一听见云霄绝情的话,便又恨不得见他活活撕碎,吞到肚里。
往往心疼之极,下手就不分轻重,势必要在云霄身上发泄了心中的愤恨。等回过头来见了云霄的惨状,又后悔不已。
他抚上云霄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冷,又俯下身子,用脸轻轻碰着云霄脸蛋,听他气若游丝的呼吸,神色中满是爱怜,眼光温柔似水。
御医在旁看得一呆。这新王比若演手段狠辣上十倍,喜欢轻笑间取人性命,屠人九族,想不到也有这样温柔怜惜的时候。
洛格轻啄云霄冰冷的唇数下,直起身子,威严地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以后不必管宫里其他人,专一为云霄诊病,就住在亮宫,随时等着传唤。先下去吧。”
遣走御医,洛格亲自为云霄喂药,又生怕其他宫女笨手笨脚弄疼云霄,亲自为云霄换了衣裳,令人将奏折文书统统搬到亮宫,伴在云霄床边批示。
入夜,洛格就轻搂着云霄而睡。
他怕熟睡中转身会碰到云霄疼处,也不闭眼睛,只悄悄望着云霄睡颜。云霄呼吸又轻又缓,洛格整夜都不断伸手探他鼻息。在他心中,实在害怕这虚弱的王弟在梦中悄然逝去。
如此一夜下来,洛格倒根本没睡。幸亏他身体很好,筋骨强壮,抹了一把脸,又精神熠熠处理朝务去了。
…。
次日,洛格与众臣在启天宫商论朝廷大事完毕,刚想回去看看云霄,内侍小跑进来,奏道: “王,太后请见。”
洛格冷冷道: “你去回太后,我朝务繁忙。等事情少了,再去穆香宫向太后请安。” 正要抬腿离开,启天宫外一阵嘈杂声传来。
随之听见纷乱的脚步声,居然是穆香妃带着侍从宫女闯了进来。
穆香妃头戴镶满玛瑙宝石的后冠,身穿双国太后服饰,腕上各有两只翠玉镯子,走动时叮当撞击声不绝于耳,被宫女们拱围着上殿,说不出的庄严华贵。
洛格下阶恭敬道: “太后有事,传人来唤就好了。怎么敢劳动太后大架?”
穆香妃听着洛格讥讽之言,环视身边众侍从,缓缓道: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和王单独说。”
洛格点头,周围的内侍宫女纷纷行礼退下,只剩洛格穆香妃在偌大的启天宫中。
穆香妃见旁人尽去,方徐徐对洛格道: “王太忙,我不亲自来,只怕是见不到王的。”
“太后言重。太后掌管后宫,是父王亲册的一国之后,洛格怎么敢轻视?”
穆香妃望一眼这轻笑的英俊男子,长叹一声,真诚道: “我今日为何而来,王怎会不清楚原因。王已经登基为天下之主,穆家也已经凋零破落。往日我纵有千万般不是,任你报复,就算此刻赠我白绫,我也认了。” 她颤动的睫毛轻扇,向洛格哀道: “我只求王看在骨肉情分上,放开韶一条生路。他……。他从未想过和你争任何东西。” 她深爱开韶,为了这骨肉,再如何低声下气也愿意。
穆家军权一点不剩地被夺,所有人都被软禁起来,穆香妃早知道大势已去。开韶被关入天牢的消息传来,她就知道洛格要下毒手。
虽然身为太后,却远远不如表面上风光,事涉朝政,家人受殃,朝中亲信尽数被逐,她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在穆香宫思前想后,惟有来求这掌了大权的洛格,求他放过自己唯一的儿子。
洛格见穆香妃哀伤之色,淡淡道: “太后放心,开韶是我兄弟,我怎么会害他?但军国大事,为王者不能徇私,这件事情,本王只能尽力而为。希望可以保他一个全尸。” 他用词恭敬,话里却说不出的冷淡无情。
穆香妃大震,虽知哀求无用,拼了命也要试一试,走到洛格面前,提着金丝裙边,簌然跪倒。
“太后为何如此?快快请起,本王可当不起。” 洛格嘴上悠然说着,一边弯腰扶起穆香妃。
穆香妃满脸泪痕,抬头求道: “开韶实在无辜,他性子暴躁,其实心里对王忠心耿耿。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求王开恩,现在就赐我死罪,不要牵连他人。”
洛格笑道: “我处理国事公正不偏,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会牵连他人?太后莫忧,即使开韶处死,你还是双国的太后,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的。” 见穆香妃摇摇欲坠,几乎当场晕倒,心中快意非常,又道: “宫中侍女服色偏红,我看着碍眼。请太后下令,都换成翠绿吧,绿油油满是生机,看着舒服一点。”
他咯咯一笑,别有用心续道: “当日我梅朵妹子,最喜欢着绿装呢。”
此言一出,穆香妃背上寒意顿起,悲呼一声,终于软倒在地。
洛格轻蔑地望了地上的穆香妃一眼,唤来侍从,吩咐道: “太后身体有恙,扶回去好好侍侯。”
不再看穆香妃一眼,昂头抬腿离开。
…。
云霄睡睡醒醒,昏沉了几天,方缓缓醒来。
睁眼就见洛格坐在床边,戴着高高的王冠提笔处理文书,急忙闭目装睡,却哪里逃得过洛格的眼睛。
“醒了?” 洛格将手中文书扔下,伸手扶着云霄靠在床头,低头去吻。
云霄怯怯偏脸避过,又用乌黑的眼睛斜洛格一眼。
原以为这霸道的大王兄会大发雷霆,不料洛格今日心情极好,吻不到云霄,也不强来,笑问: “饿了吗?你好几天没好好吃点东西了。” 说着唤人端来膳食。
云霄确实饿了,几次想自己拿勺子,都使不上力。洛格脸上漾开微笑,将云霄双手摆回身体两侧,扯过锦被,将这王弟从头到脚盖个严实,只露出俊美的脸。
“我来喂你。” 细心盛了一勺饭菜送到云霄嘴边。
云霄望望眼前的勺子,又望望笑得亲切的大王兄。素来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睛,装了点警戒怀疑。
眼前的洛格,和以前亮宫中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洛格一模一样。先前受的罪,仿佛在梦里发生似的。
“怎么不吃?烫吗?” 洛格见勺子放在自己嘴边试试,点头道: “是有点烫。” 又放在唇边微微吹了两下,再送到云霄嘴前。
被洛格喂饭是早就习惯的事情,云霄虽然满腔警备,还是乖乖张嘴,让洛格喂了起来。
洛格心中温馨之极,见云霄吃了小半碗饭,索性斜坐在床头,将云霄轻搂在怀中,低头慢慢喂他。
云霄迷迷糊糊,恍如回到当年,靠着的胸膛又热又结实,只想吃完饭后就这么窝着睡上甜甜一觉。
乖乖吃完一碗饭,洛格又唤人取热汤。
宫女小心翼翼将汤送端上来,微微抬头向云霄关切地看了一眼。
云霄一看,居然是丽儿。
如蓦然被刺了一剑,云霄身体瞬间僵直。
一见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可怕的记忆排山倒海向他扑了过来。强烈的疼痛和耻辱如被忽然放出地狱的恶鬼般叫嚣。
被洛格强行充满,同时又被丽儿迫出高潮的景象赫然重现眼前。
“不!” 云霄全身紧绷,反射性伸手,一把推开正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洛格。
这一推用上云霄全部力气,洛格瘁不及防被云霄挣脱。
热汤撒了洛格一身,御用的精致瓷碗摔在大理石地上,哐铛一声化为碎片。
“云霄,烫到了吗?” 洛格猛站起来,惊慌地询问,伸手查看云霄动静。
云霄比他更惊慌,躲着洛格伸来的手,嘶哑叫道: “走开!我再不要看见你!”
这话正中洛格心病,让洛格瞪着眼睛呆在当场。
云霄也不看他,一味闭着眼睛拼命摇头: “再不要见你!再不要见你!再不要见你……。” 他太过激动,到后来已经带着哭音。
洛格呆了数息,呼吸渐粗,冷然道: “再不要见我?” 他轻轻哼一声,又重复道: “再不要见我?” 忽然如追捕猎物的猛兽般扑上去,扣着云霄双手大吼: “你凭什么不见我?你敢违王令?”
见云霄根本没听进去,更加恼怒,威胁道: “你敢违抗王令,我就……。就……。” 气极间,居然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威胁这个可恶的王弟,怒气更是燃得更旺。
云霄拼命挣扎,口中还是不让,不断哭叫: “不见!不见!不见……。”
洛格怒火中烧,全身热得无处发泄,索性将云霄扛在肩上,霍然走出房间。
如果落云还在,早就上来拼命劝阻,可惜芳魂已逝。旁边只剩一个自保不及的丽儿怯生生站着,哪里敢拦着洛格?
洛格将哭叫的云霄扛出房间,室外骤降的温度让云霄连连战抖,哭叫的声音低了下来。
这寒冷的温度却冷却不了洛格的怒火,走到结着薄冰的湖边,居然就这样将云霄猛然扔了下去。
这小湖,正是当年洛格迫着云霄去捡碟子的湖。
湖面被云霄一撞,立即裂开。刺骨的冰水,灌入云霄口中,堵住他的哭叫。
浑身被寒冷侵袭,骨头都几乎僵结起来。
云霄立即冻得脸色苍白,牙齿不断咯咯打颤。幸亏湖水很浅,求生的本能让他勉强站了起来,孤零零站在小湖中央,神色一片茫然,停止了哭叫。
洛格怒气还未平复,见云霄站在湖中不肯求饶,犹不解恨,也跳下冰冷的湖水,强悍地按着已经不懂得反抗的云霄,直到云霄平平躺在软软的湖底。
两人顿时都浸在刺骨的湖水中。
云霄又冷又怕,无法呼吸到空气,拼了命挣扎起来。任他用尽力气,却掀不走洛格牢牢按在他双肩上的手。
洛格气息悠长,在水中望着云霄神色痛苦,渐渐不再挣扎,心里怒火终于发泄完,才将他抱上岸,两人湿淋淋回到温暖的屋内。
自然是立即传唤御医,喂云霄喝下滚烫的怯寒药。
当夜,云霄发起高烧,身上烫得怕人。
开始只是高热,渐渐全身微战,说起胡话来。
洛格守在云霄身边,也不禁害怕,时刻不敢离开,不断喂云霄喝药,心里又恨又悔,心疼不已。
到了后夜,云霄烧得更加厉害。皮肤泛红,让人担心。
“云霄,云霄……。” 洛格不断在他耳边轻唤,只盼他能睁开眼睛望一望。
云霄却一直在说胡话,口里轻喊着: “母妃……。母妃……。。”
喊了丽蓉娜妃一阵,又开始唤: “落云……。落云……。。”
秀眉紧蹙,眉宇间哀伤可怜。
洛格见药效不灵,传御医进来骂了好几次,斥他再配新药。
惶恐不安呆在云霄身边,嘴对嘴为云霄灌药。
天将近亮,云霄还在轻声喃喃,这次却唤着洛格:
“大王兄………大王兄………。”
他一生孤苦,实在没有多少人留在记忆里。洛格和落云,其实是他生命中极重要的人。
洛格不休不眠为他守了一夜,此刻听见云霄轻轻呼唤,几乎掉下泪来。伏在云霄身上应道: “云霄,我在这里,大王兄在这里。”
第二十六章
开韶被押回都城,关在天牢时间也不短了。
刚开始他还不断怒骂梅儒卑鄙,恨苍天无眼,诬陷他贻误战机。
连骂数天,也没了意思。梅家和穆家的恩怨,他知之甚详。两家连年争锋,卑鄙手段用之不竭,遭到这样的下场,也没什么奇怪。
想到怨天尤人无用,索性畅开心胸,大模大样做他的囚犯王子。
幸亏天牢中的牢卒受了穆家的礼,又知道他身份贵重,不敢轻忽,天天殷勤侍侯,好酒好菜送上。
他天性粗豪,虽然成了阶下囚,却照吃照喝,比在深宫中锦衣玉食的穆香妃等人要好上很多。
只是有时候想起母妃和穆家的人,知道他们身处洛格控制之下,不知道要受多少气,不由担心。
想起温顺谦和的十三王弟,更是放心不下。
洛格存心慢慢报仇,故意答允穆家人可以到天牢看望开韶。不但如此,象丽儿这样的宫女,也可以常到穆香妃那边去。
大权在手,王宫、天牢守卫森严,洛格也不怕穆香妃玩出什么花样。
缓慢地看着穆家人挣扎求存,忍辱偷生,看穆家毁灭堕落,是洛格有趣的游戏。
这日,丽儿又来探望开韶。
做了一件新衣裳,丽儿不敢在上面锈王子的标志,惟恐惹恼洛格。递给开韶道: “四王子,你试试,我做得急,恐怕不合身。”
每次看见被洛格召入亮宫侍侯的丽儿,就想起梅家那死去的小姑娘。开韶知道洛格此举纯是为了报仇。
见丽儿容颜憔悴,开韶闷声问道: “王是不是委屈你?”
丽儿一肚子苦水,在亮宫种种羞辱折磨,不齿向旁人说。听开韶问到,眼圈一红,垂头轻道: “侍侯主子,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开韶知道她有意隐瞒,也不追问,想起云霄,又问: “云霄现在过得如何?有人为难他吗?” 云霄为他飞奔都城求救,后被洛格软禁起来的事情,他早就从旁人口中知道了。
丽儿抿着唇道: “十三王子很好,没人为难他。”
开韶听丽儿言辞闪烁,疑心顿起,道: “丽儿,你别骗我。云霄真的很好?”
丽儿含泪点头道: “真的,十三王子人这么好,怎么会有人难为他?”
开韶吐一口气,叹道: “这就好。我实在担心云霄,他心思纯白,又不会防人,只怕会吃很多亏。要能见他一面,我就放心了。”
“十三王子被王勒令闭门思过,不能出来呢。” 丽儿轻轻望开韶一眼,暗叹这热心人,自身都难保还牵挂着云霄。
“对啊……” 开韶紧紧握着天牢的铁枝,幽幽道: “我现在这个处境,还是不见的好。他已经够苦了,何必再害他?”
丽儿见开韶对云霄是真的关切,想起云霄惨况,又想到穆家上下老小性命任人操纵,再也忍不住,哭哭啼啼跑开去了。。
那日云霄被洛格扔进冰湖,他大病初愈,身体底质甚薄,立即发起高热。
折腾一整夜,天已经大放光明,云霄方安静下来,沉沉睡去。被洛格斥责数次的御医战战兢兢抹一把冷汗,知道十三王子跨过大劫,把憋在胸中的那口气小心翼翼呼出来。
洛格见云霄热度稍微退下,终于放松下来,才发现劳碌一夜,身上内外衣裳尽湿,全是急出来的汗水。
云霄经过悉心照顾,第二天就醒来。全身酸软无力,说不出的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洛格除了处理国事,就是呆在亮宫陪伴。所有近身服侍的小事,都由他一手包办。云霄极不想洛格碰他,但若要让见证过他淫乱一面的丽儿为他喂饭更衣,更是难以忍受,只好乖乖听从洛格的摆布。
洛格对云霄还是老样子,每次开始都是温柔万分,说不尽的小心讨好。可是只要云霄开口为开韶丽儿求情,立即就象变了一个人,怒气一发不可收拾。他经过前两次的事情,再不敢对云霄动手,但踢台蹬桌、喝骂威胁是少不了的。
云霄见惯洛格顷刻即变的脾气,也不奇怪,打着随遇而安的心思。
洛格发怒时如狂风扫境,云霄几次以为大王兄会扑过来将他一剑杀了,哪知道到后来却一个人怒气冲冲而离。
一个月下来,亮宫就象个龙卷风发源地,侍从宫女人人自危。
十三王子是风眼所在,龙卷风围着他刮,偏偏只有他可以不动如山,安之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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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霄醒来,口渴难当。睁眼一看,洛格居然不在。他平时陪伴左右不肯离开片刻,今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他身体虚弱,又遇上洛格时喜时怒的脾气,往往好不上三两日,又要小病一场。所以静养至今,依然无法下床。
云霄抬头四看,想着唤人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