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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决定,稳下焦躁的心,铁法兰重新坐回座椅,继续办公看报表。
签完一份公文,他拿起财务部的营利分析数据报表。
有事报告的哈克,敲门进入。
「执行长——」
叼着烟,法兰抬手示意他安静、别吵。
「可……」回头看一眼已合上的门,哈克犹豫了下。
但见一记冷邪白眼瞟过来,他连忙住口。
不敢再出声打扰的哈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杵在办公桌前,等待主子的工作空档。
三分钟过去,看完营利分析报表,法兰拿起钢笔在报表上,签下龙飞凤舞的法文名字。
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放下手中的笔,他抬头看哈克。
「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刚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慕真衣小姐站在大楼前,所以我就把她带上楼,现在她人就在门外……」
铁法兰眼色一变,俊颜一怒,拍桌倏起,砰!
「她人在门外!?」俊美五宫青到极点。
「呃……」看着突然变色的俊颜,哈克傻了眼。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他冷眯黑眸。
「知道啊,可、可是……」刚是他自己不让他讲话的啊,呜。
「知道!?」他怒眸一瞠,「我知道你个他妈的猪头、笨脑袋!」
「喝!」哈克瞠大眼,抽气猛后退。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尽早告诉我!?还让她在外面等?你是存心想整我是不是!?」铁法兰咬着牙,瞪着他,用力、再用力捺熄烟蒂。
看着他恶狠的动作,哈克吞了吞口水,摸摸自己的脖子。
「我看你小时候一定发高烧,把脑袋烧坏了!」他肯定。
「没有啊。」他苦着脸。
「那就是曾经被公车撞过、被火车辗过,或被卡车拖过!?」再问。
哈克听得目瞪口呆。
后,他家主子人虽长得俊美优雅,笑容也迷人,可骂起人来,一张嘴巴却比谁都坏。
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人……嗯……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平常人。
「妈的!跟我这么久,却一点长进也没有!」他真的、真的很生气。
近几天,他一直因为等不到真衣的电话而显得心浮气躁,现在,她好不容易出现了,竟被眼前这个蠢蛋挡在门外!?
他真是……真是欠骂!
「你到底是智障、白痴,还是披着人皮的猪头啊!?」
「我……我……」自知惹恼了铁法兰,哈克缩着头,认命的由他骂。
只是如果一直任由主子骂下去,他怕等一下自己会变得更惨,所以……
「是是是,执行长你说的对,我是白痴、我是智障、我是披着人皮的大猪头,还是单细胞动物,我是阿米巴原虫、是垃圾、是细菌……」
苦着脸,瘪着嘴,哈克不断回想着、说着曾经被他骂过的词汇。
因为想要铁法兰停住毒舌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骂自己,骂到他家主子满意、高兴为止。
那垃圾之后,还有没有?没有了啦!当他真的蠢到没脑袋,一天到晚被主子骂喔?过分耶。
「哼,你也知道!」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是,我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请你别生气,一切都是我没脑袋,我保证永不再犯!」他举手发誓。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从巴黎铁塔扔下去!」
「是是是!再有下一次我自己跳就好,呵呵呵……」没被狠K一顿,顺利逃过一劫,哈克在心里大叫好险。
「执行长,那是我去请真衣小姐进来,还是你要出去见她呢?」为讨好上司,哈克猛陪笑脸,继续说着:「我看真衣小姐眼睛好红,好像哭……」
眼睛好红?好像哭了?
闻言,铁法兰满眼杀气,疾速转过办公桌,冲向哈克。
「执、执、执行长?」瞪着杀气腾腾的恐怖俊颜,哈克双腿直抖。
又、又怎么了!?
「执你个混帐王八蛋,去死!」一声爆吼,外加一拳挥过去,砰!
「啊!」贱狗出现。
有一就有二,再补一拳,凑一双。
「啊!」趴趴熊登场,「执行长,饶命啦!」
「哼!」
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礼多人不怪,左勾拳、右勾拳,左一脚、右一脚,再加一记过肩摔、一记飞旋踢。
现在,贱狗、猫熊、趴趴熊全部靠边站!
当、当!101忠狗盛装亮相……呃……特助哈克瘀青亮相。
「下次再犯、再浪费我的时间,我就扁死你!」转向一旁深色玻璃,看着窗面上的自己,法兰快速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
拉拉衣袖,整整领带,摆了几个帅气的动作,他潇洒甩过银色长发,扬起温柔的笑容,一身优雅地推门走出去。
安静。
啊呜……呜……一声啜泣,自办公桌下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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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一直忙着处理母亲的身后事,现在忙完了,她的心也空了。
母亲死了,她再也不需要为母亲的医疗费回泰勒家,接受泰勒母女永无止尽的刁难与折磨,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
在巴黎街道上,她漫无目的走了一天,看着身边不断来去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就只能继续不停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有人挡住她的路,喊她名字,还拍了下她的肩。
是哈克。回头、抬眸,她看到他一直在对她说话,但是,她不知道哈克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或问了她什么。
她只是一路跟他走、跟着他搭电梯上楼,因为,她知道只要跟着他,她就可以看到那个会说话逗她的男人。
只是,他是不是不肯见她?否则,哈克都进去那么久了,他为什么还不出来见她?
站在豪华的办公空间里,等不到想见的人,真衣心情越见惶恐。
他会不会也像母亲那样,突然就不要她、不理她了?看着窗外灰蒙的天空,想着如今已烧成一坛骨灰的母亲,真衣鼻头一酸,眼眶一热。
才步出执行长室,铁法兰就看见背他而立,面向窗子的纤细倩影。
灿烂的笑容,扬上铁法兰俊丽的脸庞。
「真衣宝贝。」张开双手,笑眯黑眸,他等着她转身,然后投怀送抱。
但,她才转过身,法兰眸光瞬闪愕然。
那原该是羞怯的绝艳丽颜,此刻苍白而憔悴,美丽的黑瞳,浸染蒙蒙清泪,就连教她紧紧抿住的红唇,唇角也微微地颤着,教他看的心都碎了。
那闪闪泪光、那串串泪滴,像是千军万马,也像是锐利兵刀,重重痛击着他向来潇洒而游戏人间的心。
「怎么了?」撤下笑容,铁法兰疾步行到她身边。
低着头,瞧着地上,她眼一眨,泪珠落地。
「到底怎么回事!?」他急声问。
他还愿意见她,也还关心着她。鼻头一酸,忍不住的泪滴,直直落下。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真衣!」紧钳住她纤瘦的肩,他焦急如焚。
「我……」
「快说啊!」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悲戚容颜,只喜欢她的羞怯与浅浅、甜甜的笑颜,喜欢她那带点天真,却又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才几天而已,她怎么变了!?
「我……妈妈她……」望进他因她而忧悒的眼,她串串泪珠夺眶而出。
「你妈妈?」只凭几个字,他无法准确猜出教她哭泣的主因,但,却发现自己对她身边的人,竟是如此的陌生。
「你妈妈怎么了?别哭,慢慢说。」
拭去她悬眶的泪,他微笑望着她,希望他的冷静能止住她的哭泣。
望着他温柔的笑,慕真衣笑霍地紧拥着身前的他,泪水直落。
「她、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一直强忍悲痛处理母亲后事的她,现在再也无法控制地对他大声哭喊。
他惊住。
「前一天,我才告诉她,你对我的好,才告诉她,你喜欢逗我,她笑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可是……」
无言地,法兰轻抚着她不断颤动的背脊。
「我知道她身患血癌,手术疗程很痛苦、很辛苦,还生不如死,可是她曾经答应过我,一定会为我活下去的!」
仰起泪颜,凝进他的眼,对母亲的辞世,她有着满心的幽怨。
「她还说有一天要带我回台湾……可是现在,她自己一人走了!她在海伦医师为我们找到合适的捐髓者的时候,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倾听着她对母亲去世的控诉,法兰无言紧搂着她一再颤抖的身子。
「她说她会好起来的,她答应过我的,可是……可是她最后还是……」
噙着泪水,望着一向疼惜她的他,真衣凄声厉控着母亲的毁约。
「还是走了,她什么都不管的就走了!她好自私,都没想到我以后怎么办……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自她断断续续的控诉中,他拼出了教她如此悲伤、难过又怨愤的一切。
生命无常。
但,即使生命无常,他也不想见到她如此悲伤的容颜。
「你还有我。」忘了身边可能随时会有外人经过,法兰低头吻住她哭泣的唇,藉由亲昵的吮吻,他注入对她的疼惜与怜爱,也加入对她的想念。
他希望她不要哭,永远、永远都不要哭。
拥她退进执行长室,法兰完全无视躲在办公桌下,正张着一对黑眼圈瞅着他与真衣的哈克,将她带进休息室,踢上房门隔去哈克好暧昧的笑容。
「纵使天下人都离开你,还有我在你身边……知道吗?」
吻去她的泪水,吻着她的唇,铁法兰不断加深热吻,他一手紧抵住她的背,一手撩起她太过单薄的裙,碰触她温热的肌肤。
「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只要感觉我的存在就好……」顺着她雪白而修长的双腿,他抚弄着她圆俏的臀。
将她小心平放在大床之上,褪去她身上的衣裙,铁法兰自她的唇、她的颈、她浑圆而饱满的双峰,一路舔至她平坦小腹……
真衣倍感羞怯而不安,想推开身上的他,但悲伤的丧母之痛,又教她极度渴望得到他的温柔慰藉。
不愿再多想其他,也不管与他会不会有未来,慕真衣紧紧拥着一直以来都逗着她、疼着她,也怜着她的他。
她任由铁法兰在她身上施展爱的魔法,任他占据她所有目光,也霸住她所有的感官。
紧闭双眸,紧抿双唇,她承受着他所给予的激情,直到一记突来的撕裂痛意,教她愕瞠双眼。
强吻住她差点冲出口的尖叫声,法兰微眯邪眸,唇勾安抚微笑,执意且勇猛地挺进她的圣地。
缓缓对她摆动精瘦结实的腰臀,他轻抚她美丽而白皙似雪的肌肤,直到一声又一声的呻吟,自她口中轻逸而出,他才缓缓加快冲刺的速度。
抚过她纤细的腰身、动人的曲线,铁法兰以阵阵激情火焰,燃烧她娇柔的美丽,狂野占有从今以后只专属于他的美丽身子……
第六章
为了陪她走出丧母的阴霾,法兰将她安置在执行长室的休息室里,接手她的一切生活起居,以及食衣住行。
除了开会及重要行程外,他让真衣寸步不离跟在身边,时时逗着她,盼望她能早日重拾笑靥,早日淡忘失去至亲的悲痛。
所以,当他自两人的闲谈中,得知久居巴黎多年的她,未曾到过巴黎的任何景点,法兰惊讶之余,特地为她规画出几个相当著名的景点,抽出所有空闲时间,带着她四处观光游玩。
首先,他带她上艾菲尔铁塔,眺望巴黎全景,再带她走进名闻全世界气势磅礴、极尽奢华的凡尔赛宫。
下午,他领她进入罗浮宫,欣赏蒙娜丽莎的微笑、胜利女神像、爱神维纳斯像,以及其他无数的艺术珍藏品。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穿过凯旋门,走过曾于十六世纪,结束法王路易十六及玛丽皇后奢华生命的协和广场。
他还带她到蒙马特画家村,欣赏那些街头画家的作品;兴之所至,法兰找了一位画家,为他与她留下一幅如情人般甜蜜依偎的画像。
白天,他带着她在巴黎市区内到处观光,而夜晚,不是进巴黎歌剧院听歌剧,就是到红磨坊夜总会看一流的豪华歌舞表演。
当正式的表演看腻了,他陪她坐在法兰仕国际大楼的顶楼花园里,抬头仰看巴黎夜空的星星。数着满天的小星星,突然——
「你看,法兰!」指着夜空里最耀眼的一颗星,她大叫。
他愣住,转头看她,见到久违的粲笑。
蓦地,笑意扬上他的眸。为她担忧多日的心,终可放下了。
「哪一颗?太暗淡的,我可不要。」他可挑的了。
「就那朵夜云旁边的那一颗,看到没有?它很亮、很亮的!」抓起他的手,她兴奋的强调,也说的认真。
「嗯,不错。」检查一下夜空,她选的那颗星,果然是最亮的。
搂过她的腰,法兰给她一记缠绵的吻。他的小笨蛋,有眼光,很会挑。
「你——」突来的亲密一吻,教她呼吸急促、粉颊臊红。
意犹未尽地再吻她一次,法兰一把拐她仰躺草皮上。
她笑着挣扎想坐起,但被他的手臂紧紧扣在他身侧,而难以起身。
「别动,换我也替你选颗星。」
但,三分钟过去,他选到了吗?
没有,因为,她把最亮的星星给他了。
看着满天不断闪烁的小星子,他想起了她浸瞳的泪光……
他翻身压住她,凝进她含笑的黑瞳,记起那天的落泪红颜,一道疼意划过他的心口。
「它们全是你的泪。」埋首于她散有淡淡清香的黑发里,他轻声低语。
「法兰?」
「我会疼你一辈子,所以……请你千万别哭了。」
他愿以自身的一切换取她的粲笑欢颜,就只求她今生今世永不再哭泣。
「你——」意外得到他一辈子的承诺,真衣怔住,继而笑得星眸灿烂。
因为,不管两人的未来会如何,她知道这一刻的他,对她是真心的。
同时,她也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舍得下她,而独自一人走了。
那是因为……母亲已经猜到眼前这个疼她,也喜欢逗她的男人,将会代替病魔缠身的她,疼惜她的宝贝女儿,一辈子。
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慕真衣美丽红唇轻扬。
对吧?妈妈。
似回应着她的心中语,一颗闪亮流星,疾速划过美丽夜空,为她送来一份来自天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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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一袭设计简单大方的名牌连身裙,脚踩白色高跟鞋,真衣与他十指交缠,漫步在洋溢着巴黎风情的香榭丽舍大道。
他与她像恋人般的亲密依偎,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精品名店。
想疼她、宠她的他,花下大笔金钱,为她添购一件又一件价值不菲的服饰精品,而她则在一旁拚命摇头、拚命拒绝。
「为什么?」
因为,她不要那些漂亮的衣裳,她只要他用心疼她、宠她,这样就好。
但她不敢说,怕给他压力,怕他烦,怕他最后烦了就不疼她、不宠她了。
「你买给我的衣服、配件饰品,已经够多了,真的够了。」她不要变成外人眼中贪婪的女人。
「不够,怎么疼你都不够。」他笑着,拥她走进名牌店。
一切是他说了算,所以,他的白金卡继续递出去。
因为,他想买下全世界送给她。
但是她不要全世界,她只要他,还有他那件曾陪她许久的白色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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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趁他开会之时,慕真衣重回泰勒家,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接到新仆佣通报有人闯进小破屋找东西,瑶亚立刻联想到是突然消失好一段时间的真衣。
找人把她抓进大厅里,一看果真是她,玛亚眼底有恨。
要不是她母亲的出现,丈夫的心不会离她越来越远,也不会不顾她的面子,而把她们母女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