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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欢还来不及回答,她们身后已经传来一阵稳重却略促的脚步声。
她一怔,回过头去的同时,一个沉厚有力的嗓音已经响起:
“发生了什麽事?有人受伤吗?”
然后,她们都以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迎接著她们的主子,宛如天神一样地大步来到她们的面前。
展欢不自觉地将头以仰高到快抽筋的角度,看著走到她旁边来的主子爷。
“爷……爷!”如玉首先回过神来。而要不是她还一手扶著展欢,她早就惊得跳起来了。“嗯……是小欢她……”陡地住口。因为她们的主子竟跟著蹲下他高大的身,充满压迫气势,但也予人另一种可靠安全感的人影就近在她们眼前。
荆天衣微皱眉,两道锐利却不见不悦的视线立刻就盯上了坐在地上的丫头额头上那肿胀起来的包。
“撞到的?”他问。那碰撞声连他在屋里都听得很清楚,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麽事,不过没想到竟是个丫头撞到头。
被主子爷这麽靠近、又这麽直视著,这时展欢总算彻底醒过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马上要站起来。“爷,我没事……”
荆天衣毫不迟疑地伸出健臂,轻而易举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至於完全没料到他会这麽降贵纡尊的展欢在楞呆著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她反应过来,她早已被他扶了起来,重新站好。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抬头看向一站在她身边更显得高大精壮的主子。“爷,我……”
“你先进来我帮你敷上药膏。可以走吗?”荆天衣打量这丫头额上的红肿。
展欢深呼吸了一口、再一口,总算没那麽慌了。
“爷,我没事!等会儿我做完事再下去自己敷药就行了。”她一点也不想劳动主子大驾,再说……这真的只是小撞伤,没什麽啦!
她赶忙连退好几步,再不忘对主子爷展现没事的表情。
荆天衣直看著她,突然注意到了眼前的丫头虽然平凡无奇,却拥有一双清亮透澈的眸,和奇异安抚人情绪的低润声音——不过这只是在他眼底掀起一丝波动而已。
而她的坚持倒令他扬高了双眉。
“我都不知道我的屋里有这麽个拼命的手下,非常令我欣慰!不过我也不喜欢看到一个不会爱惜自己的人在我面前出现。”明显的责备。
展欢当然听出来了——却是很感动。没想到她这新主子不是斥责她的受伤耽误工作,竟是以下人的身体状况为优先,这让从未碰过这种主人家的她大开眼界了。
可她只怔想了这一下,身旁的如玉已经立刻替她出声:
“爷,您放心好了!小婢会马上带她下去敷药,绝不会令您担心的!”识相地对著主子一笑,如玉拉住了展欢的手就要快走,不过临时她又想到了的赶紧补充道:“对了!小婢是如玉,这笨家伙是小欢!我们先告退,马上就回来。”
拖著展欢,两人很快消失在主子爷面前。
一直快到前面下人房了,如玉这才放慢脚步,边喘著大气。
“呼!呼……天哪!你……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好不容易气顺了,她忍不住转身数落起展欢的不知好歹。“爷大发慈悲要帮你敷药你就去呀!你竟然还呆呆地拒绝?这样也就算了,爷都已经不高兴了,你还不懂得看他的脸色顺他的意,你是嫌自己在这里日子过得太平顺安稳了是不是?”依她这木讷的个性,不会把握机会给主子留下个好印象还说得过去,但至少也别让主子以后要找麻烦的对象时,第一个就想到她吧?
想到展欢刚才的表现,如玉此刻只想翻白眼兼掐她的脖子。
展欢的心脏也还在急促直跳,只不过她想的不是主子爷,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她莫名其妙头晕栽倒的那个地点,不就是昨天夜里她追那怪声到那里,有一道奇光闪了一下的地方?
展欢确定她的身体健康,向来没病没痛,可是她竟会毫无徵兆的发晕,而且正巧还就在昨夜她看见怪异象的屋前……
太古怪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不由得不解地搔著头,可没想到她这一碰刚好碰到她才撞伤的地方,她马上痛得倒抽一口气,闷哼出声。
至於念了她长长一串才终於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如玉,眼睛一瞪正要付诸行动掐著她的脖子狠狠摇她几下时,她这不小心碰到自己伤口先痛到皱眉的模样,倒令如玉立刻忘了之前的事,抓了她的手又往前面继续冲。
“快快!快找药来擦,要不然等一下一定会肿得更难看……”急惊风的性子。不过她倒不忘感到奇怪地啐念:“怪了?明明就是拿个竹帚扫地而已,也会扫到自己摔倒去撞出个包?你到底是怎麽扫的?等一下我得要看你示范一下才行!我真是不敢相信在你身上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喂!我说你该不会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偷偷打瞌睡吧?”
展欢怎麽能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是——她什麽也不知道?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怎麽解释,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嘴巴,任由如玉取笑了。
稍后,等她擦好了药,两人再赶回松涛楼时,她们发现主子爷已经离开出门去了。
展欢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可不会否认,这位主子爷即使和颜悦色,依然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所以这下不用和他碰面,她倒感觉自在了起来。
至於那间让她看到异光又凑巧令她无故晕昏的房……
她决定找机会再来一探究竟。不过暂时,她先离那儿远一点。虽然她可以解释昨夜的异光只是月光的反射、她的头晕只是她的睡眠不足所引起,可她想想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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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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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状况再一次发生在她身上!
无名的噩梦又让展欢由深睡中惊醒。她挣扎著睁开眼睛醒来,大口喘著气瞪著一屋子的黑暗,等到她慢慢恢复意识了,这才想到昨夜自己好像也是作噩梦作到惊起……
怎麽又来了?!
在黑暗中躺著动也不动,她的脑子里似乎还残存著刚才梦境的某个画面,似乎……跟一面镜子有关……
镜子?
她的心一动。
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努力回想梦中的景象,可是除了一个模糊的铜镜影像,其馀完全一片空白。
视线不由投向窗外,突然地,一股渴望去触碰某样东西的念头又跃上来,而且外面的月色似乎正不断诱惑著她……
展欢不由自主地掀开被子,接著滑下床。她宛如梦游般地走出了门外。直到一微带冷意的夜风吹来,她才猛地一醒。而接著,她大惊失色地看著眼前的场景差点跳起来——
松涛楼?!
她……她什麽时候又跑到这里来了?
展欢简直不敢相信地倒退了一步,见鬼了一样地瞪著静静伫立在夜色中的松涛楼。
怎麽……怎麽会这样?明明她记得自己还待在房里,怎麽她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这里?她不是在作梦吧?
展欢立刻抬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痛!
这下她有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的感觉了。接著她该怎麽办?
昨夜发生的事跃上脑际,让她开始背脊泛凉起来。不过她也看到松涛楼主子爷房的窗仍亮著的光了。
知道主子爷还醒著、就在那里面,奇异地,她陡然感到莫名的心安。
这麽晚了,不知道主子爷还在忙什麽?
更诡异的是,她还站在这里做什麽?
突然惊觉眼前的问题,展欢打了一个冷颤,一刻不敢再逗留,正要转身赶忙回房,可就在这时,她的眼皮一跳,眼角正巧瞄到昨夜出现异光的那面窗,蓦地又是一下亮光闪过,而她的耳边也同时听到低低的说话声。
又来了!
展欢咬紧牙根才没让自己拔腿就跑。
不行!她决定了!就算真的是鬼魅作祟,她也非查个究竟不可!而且她偏偏就不相信她遇上的是鬼魅。
因为来到荆家快半个月,她从来就不曾听其他人说过府里有怪事发生,也许是有人在这里搞鬼恰巧被她遇上了……
说不定是外面溜进来的贼一直躲在那屋里伺机要偷东西,而她看到的光正是他们弄出来的,至於这说话声不就是他们刚好泄漏行踪发出来的一。
想到这里,展欢突地神色一凝,并且马上想到主子爷的安危。
糟了!如果真的是贼,那主子爷不就很危险?
飘在耳边的呢喃声不知何时悄然消失,而这时的展欢已经将身形藏在可以看见整个松涛楼的树丛后。握紧拳头,她的一双眼睛直盯著前面的屋子,心里迅速细思著接下来该怎麽办?
视线移到和那有问题的房紧邻的主子爷仍亮灯的屋主子爷难道一直没发现邻房有任何异状吗?
她知道那一向锁著的房,是昔日主子爷的妻子放杂琐东西的小房间,不过自从夫人亡故后,那小房间就一直被锁著,更没有人再进去打扫过——她不知道是不是主子爷怕睹物思情还是其它原因,总之,那小房间算是荒废了。
所以,也有可能,它成了外面贼人偷进来躲藏的地方!虽然它的门锁仍在,可是说不定他们是从窗子溜进去的……反正,任何可能都有可能!
展欢认真地计画上前去探查那小房间的主意。既然这事让她遇上了,她当然不能当作没看到,更何况,她早该在昨晚就该想到了才对,可她竟胡思乱想了去……
用力一摇头,抛开其它心思,她专注在眼前“捉贼”的事上。
现在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主子爷或其他人一起来捉贼,一是她自己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后者。
因为现时只是她的猜测有贼人躲藏在这里,在她还没见到人的情况下,她莽莽撞撞地就把大家找来,结果那里面却什麽也没有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她先去探探再说!
她是没捉过贼啦!不过凭她的“蛮力”,她多少还有些信心。
爷的房,烛光仍未灭。
展欢深吸了一口气,终於小心翼翼地朝松涛楼走近。
即使她已经尽量放轻、放慢了脚步,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她仍敏感地听到自己踩过地面的细微步音仿佛大到可以惊动里面的人,她感到她的一颗心几乎要跃出胸口。
好不容易,她总算由园外轻手轻脚来到了松涛楼,再像偷儿一样地小心闪过主子爷的房。她接近了那有问题的小房间。
这时,她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了。不过她也只稍顿了一下,接著她再度鼓足了勇气,慢慢、慢慢地将脚步移到那小房间的门上,然后将耳朵尽量贴在门侧,想听听可能由里面传出来的任何一丝声响。
一会儿,什麽声音也没有。再一会儿,依然死寂悄然。
展欢等到颈子都发酸了,里面还是完全没动静。
皱皱眉,她揉揉颈子站直了身子,瞪著眼前的门,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猜测。
会不会真的是她想太多了?里面根本没有她所想的藏了贼?
就在展欢的信心忍不住产生动摇时,突然——
被月光照射的窗上玄银的异光又一闪,同时一抹女人似的身影也跟著映在窗上,但一瞬无踪。
展欢看得清清楚楚,她差点失声大叫起来。
真的有人在里面!
她捉到了!
“你在这里做什麽?”毫无预兆地,她的身后突然响起熟悉低缓的声音。
展欢一惊。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荆天衣那背对著光、更显高大如一尊天神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她差点慌了手脚,不过在她的思虑还未完全成形时,她已经直觉有了动作——
她陡地大步跑到他身前,想也没想抬高一手覆住他的嘴,而且她还同时用另一手想将他拉离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荆天衣如山不动。
“你?!”藉著月色,他认出了这半夜闯到这儿的“暗夜访客”是谁了——她额头上仍肿青的伤更证实了他的记忆无误。
被主子爷的利眸一盯,展欢总算察觉了她的举动有多麽地失敬。心猛地一跳,她赶忙放下双手。
“啊!爷!”一时忘了捉贼的事开口喊,可马上地,她机伶地赶紧闭嘴,还紧张地回头朝那已经被她证实有人在里面的小房间看了看,再转回来,几乎是以听不见的低声对荆天衣又快又急地说:“有人躲在那里面!真的!爷!我看到了!”她还猛比著那个小房间。
荆天衣暂时捺下质问这叫“小欢”的丫头可疑地在半夜出现在他房外的事,她急切的神色和她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不得不凝肃了起来。
看了她一眼,他随即把视线投向她说的房间。接著,他二话不说便大步走向它。
展欢只一愣,立刻跟在他身边。
而荆天衣也并不鲁莽。他突地横出一臂阻拦住,低头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含意明了易懂——他要她待在原地别动。
展欢眨了下眼,决定还是听主子的意思。於是她乖乖站在那里没再跟。
荆天衣赞许地对她一颔首,然后继续往小房间走过去。
展欢看著他完全没发出一点声音的靠近门边,低头似乎正仔细查看门上的锁,一会儿之后,他离开了门前往旁边的窗子去。他用同样的细心查看著任何一丝有人入侵的迹象。
展欢只看得到他伟岸的背影,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麽,可这时,他用一样悄无声息的脚步转到了屋后去。
展欢知道他是去检查后面的窗。她焦急地等著,当然,她的视线也不时往方才那光与女人身影出现的窗监看著——她相信人一定还躲在里面。
同时,她也高兴主子爷肯相信她说的话去查看,她只希望主子爷真的可以找出点什麽来。
没多久,荆天衣魁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由后面转了出来,他直接走到展欢等待的眼前。
展欢迫不及待想从他的脸上知道答案。
荆天衣看出来了。而他对她一摇头。
展欢得到答案,却不死心。
“爷,请您容许我打开这房,我可以证明我并没有看错。”她小声地请求他。
荆天衣原本到此就可以结束这场夜半的闹剧,将这丫头还回去,不过由於她坚定的神情和她在他面前毫不畏缩的精神,令他不由得心生赞赏地对她宽待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突地将原本一直放在后面的手伸向前,亮了他刚才顺便到后面工具间找到的一根木棍。
“看来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比较妥当。”对著她惊讶的表情,他从容回道。
可以在事前作好万全准备的,他就不会仓促而且毫无把握地应战。
展欢立刻发现她对这包容力十足的主子爷的好感又大迈进一步。回应他灿烂、短暂的一笑,她随即认真下脸色,一个闪身贴到了那房门旁,准备等一下他打开门就跟著冲进去。
荆天衣也察觉她一副专注凝神、不过完全跟害怕无关的神色了,他的眼里精光一闪,可他什麽也没说,一步上前,灵巧快手地迅速将只用复杂手法圈起的铁链解开——而在这期间,链子被扯动的“铮铮”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极为突兀、刺耳。想来就算真有贼人躲在里面也知道有人要进去,知道他们的行藏被发现了。
展欢也不无紧张地在旁边看著被他快速解开的铁链,就怕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