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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他的手,快步的奔向前去。
齐士麟则是颇觉冤枉的追在她身后。
。。。。。。
齐家武馆在全国到处都有分馆,京城也不例外。齐士麟带她逛完热闹缤纷的大街之后,就直接来到齐家武馆位于京城的别苑,吩咐丫鬟好好的伺候她休息。
看着这座红砖大院.田飘飘再一次被齐家的财力所震慑,原本以为齐家再富有,也只不过是家镖局而已,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先祖是武将出身,年老辞官后创立齐家镖局,因此人脉广阔,同业无人能出其右。
绕过长廊,看见湖畔的八角亭,亭顶是一片绚烂光彩的琉璃瓦,在黄昏夕阳的辉映下,呈现七彩光幕,煞是好看。
其下是一片碧绿如茵的草坪,中间铺着一条碎玉石路,一直延伸到湖上的九曲桥,桥上是青玉筑成,每根青玉柱上都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展翅欲飞的模样是齐家的家徽。
这样气派豪迈的建筑,别说是一般官家大臣,就是皇亲国戚也少有这样的大手笔,可是齐家却轻易办到了。而且听齐士麟的口气,这样的宅第还不只一座,关外和江西都有。
正当她好奇的美眸转呀转,为这里的美景赞叹不已时,一个人影却悄然无息的翻落在她的面前,满脸讶然的望着她。
“你不是露儿,你是谁?”一个冷若冰霜却又绝美的脸庞蓦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连退三步,撞到了身后两名陪侍的丫鬟。
“啊!呀……呀……”冷不防的被吓一跳,田飘飘惊得说不出话。
“原来是个哑巴,可惜了一张好脸孔。”冷峻男子又是叹息,义是摇头,原本冷肃的神情也稍稍缓了些。
“三爷,飘飘姑娘是大爷带进府里的客人。”身后的侍女解释
“大哥来了?他什么时候进府?”那个不务正业,把自身责任丢到他身上的大哥,也有舍得露脸的一天。
是不是良心发现,想扛回自己总镖头的担子了?
冷峻男子看着田飘飘的眼光也变得不同,饶富兴味的端详着她。嗯,长得还不错,虽然是个哑巴,但也清灵出尘得动人,虽然没有他的露儿活泼可爱,但也还算得上是绝丽。
“只可惜是个哑巴,不过大哥的嗜好一向奇怪,会看上个哑女也不是为奇。”兀自说完,他回身一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飘飘看着他忽起忽落,飘移不定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气闷的傻眼。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对兄弟,完全不听人家解释,自以为是的下断言,然后又一声不吭的走了,真是无礼到了极点。
真是有什么样的兄,就有什么样的弟。
失了赏景的好心情,田飘飘一旋身,就要侍女带她回房,奔波了这数日,她需要好好的梳洗休息一下。
暂时不要再见到这一对怪异的兄弟了。
田飘飘头痛的跟着侍女到麒麟轩的彩麟楼,那是齐士麟最常安排女客居住的处所。
据侍女说,这座宅第分有三个大院落,每个院落都各有亭台楼阁和花园。除了老大齐士麟住的麒麟轩外,还有老二齐士杰住的杰英阁跟老三齐士鹰的鹰扬居。三个院落各有总管主事,也各自拥有奴仆和、丫鬟,自成一居,互不干扰。
刚才闯进来的齐士鹰.听他的口气是为了找人,不然也不会贸然进入。
侍女们推开彩麟楼的大门,里面奢华的布置再一次令她开了眼界,满屋都是翡翠珠玉,粉紫相问的轻纱随着大门的开放,微微飞扬,有种让人置身梦幻的感觉。
“田小姐,请稍作休息,奴婢下去为你准备沐浴的热水跟花瓣。”说完,两名侍女躬身退下。
规矩之严谨,比她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了两人跟着。田飘飘顿觉放松不少,她不雅的伸了个懒腰,就朝内屋走去,打算在两名丫鬟准备好洗澡水前,先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才往床上躺去,一个硬物伴随着尖叫声弹了起来,吓得田飘飘心脏差点蹦出来。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都怪异的看着对方,然后眨眨眼,又不约而同的笑了。
坐在床上的姑娘约莫十六、七岁,有着一头柔顺的乌发,两侧梳起的鬓发上还绑着花钿串成的珠环,一双湛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她,一眼就给人留下可爱的好印象。
瞧她那身绢纱织锦的装扮,一定不是府里的丫鬟。
“我是倪露儿,姐姐叫什么名字?”
露儿?不就是刚刚齐士鹰要找的人吗?原来躲到齐士麟住的地方来了,难怪他会找不到。
田飘飘盈笑的走过去,和善地道:“你怎么在这里?躲人吗?”
倪露儿点头,戒慎恐惧的朝外屋望一眼.见门是关着的,才松了口气道:“我躲一个可怕的人。”
“可怕的人?他会吃你?”田飘飘阔玩笑地说,想起齐士鹰那张俊美冷绝的脸,确实有些可怕,难怪露儿会怕他。
“吃人是不会,可是他会……”倪露儿欲言又止,娇丽的双颊布满红晕。“反正我是被他抓来的.所以怕他也应该。”
“抓来?”呵呵,原来这对兄弟都有掳人的恶习,真该好好的修理一番。
田飘飘同仇敌忾的拧起秀眉,决定要帮助露儿逃离齐士鹰的魔掌,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露儿脸上那片红晕所为何来。
“你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有让他欺侮你的一天。”忘记哀悼自己同样被囚的处境,田飘飘双眸熠熠发光,闪烁着奋勇而起的正义感。
她决定拼死保护这名少女,与齐家兄弟决战到底。
第三章
齐士麟浸在浴桶里,正打算闭目养神时,突然一道吵人的声音响起—;—;
“齐兄,许久不见,一回来就躲在浴桶里,连我王府的热闹也不来凑,你们齐家兄弟实在太不给本王面子了。”一个身穿紫衣蟒袍、头戴紫金冠的英挺青年,大刺刺的坐在他的浴桶边缘,毫不忌讳的欣赏他近乎完美的裸体。
齐士麟闻声,连眼都懒得睁开,一只有力的长腿就踢了过去,将坐在浴桶边的秦穆怀给踢飞出去。
秦穆怀跃开有两尺远,身子在空中俐落的翻了个圈后,又笑兮兮的站回到齐士麟的身边。
“兄弟听闻你回来,就丢下满府的宾客过来瞧你,你就这么待我?”
齐士麟懒洋洋的睁开一双黑瞳,两手搁放在浴桶边,一派轻松自在地道:“看我?
我猜你是受不了那群谄媚讨好的嘴脸,而逃出来的吧!别把那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要是让你皇叔知道我又误了你相亲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天底下也只有他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佯装自己有龙阳癖,逃过皇上的逼婚。不过也苦了自己,被逼得无辜扛下断袖罪名,在谣言的流传下,跟他同流合污。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提出辞官退隐,皇上就迫不及待同意的原因,连句挽留的话都没.就急着赐下千两黄金赶他还乡。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阴险的家伙。
为了自身的自由,连朋友都可以出卖。
所以一见到他,齐士麟就没好脸色,反射性的一脚踢过去,把他踹得远远的。
不过他的脸皮也真厚,死皮赖脸的功人越来越深,竟然毫发无伤的又黏回来。
“这倒无需你担心,我早就计划好玩乱这场相亲大会。”秦穆怀眉飞色舞,非常得意洋洋地道。
齐士麟嗤之以鼻。“就凭你招来嫣红这批艺妓在众佳丽面前献舞?能吓退得了那些贪恋荣华,一心一意想飞上枝头的女人吗?太小看“攀龙附凤”这四个字了。”
没想到一年不见,他的花样还是那些,也唯有老皇帝会被他这种扑朔迷离的伎俩给欺骗。
在皇上面前,极力表现自己的龙阳怪癖,有意无意的对内宫太监言语挑逗;但在被迫选婚之时,又在众家闺秀之前极尽放荡之能事,不但召妓献舞,甚至调戏娱乐,邪肆的作风意在吓退众人,为自己争得一时的自由之身。
为了贪恋花丛,他可谓费尽心机,耍尽手段,就不知最后他跟老皇帝究竟谁能争得最后的胜利。
所幸他是皇上已故兄长遗留下来的独子,皇上唯一的亲侄子,也才能由得他肆无忌惮的胡来。
要换作别人,早不知砍了几遍脑袋。
“总之,能玩得一时是一时,我不会随便放弃。”他乐天地道,为齐士麟递来一条布巾,催他起身。
齐士麟也泡够了,接过他递来的布巾围在腰间站了起来,不过人才刚离开水面,破门声就响起,房门伴随着一道冷风敞了开来。
“大哥,我的露儿在不在这……”齐士鹰一踢开房门,还来不及问完话,就看见浴桶前一站一坐的暧昧情形,一张严峻的脸变得更加冷肃,身子一旋就退了出去。“对不起,我打扰了,请继续。”顺手把门关上。
原来他一到京城,所听到的传言是真的,大哥真的跟秦王爷有染,身为亲弟弟的他,该不该把这件丑事传回洛阳,告知双亲呢?
真是头痛啊!
齐士鹰抚着额走开,而在屋内的秦穆怀则因害齐士麟义被误会一笔,得意洋洋的抱着肚子发笑。
“你们齐家兄弟除了你之外,全是木头二愣子,一点趣味也没有。”连这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齐士麟摇头苦笑,这下子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是非了。以士鹰那一板一眼的街道作风,不知又要花自己多少口水才能解释得清楚。
快速的着好装,系上锦绣束腰,梳洗过后的他,又恢复风流倜傥的俊帅模样,看得秦穆怀直淌口水。
“收起你的烂演技,这里可没有旁人在,不用浪费你那点精神。”齐士麟凉凉地一眄。
“真是不懂得欣赏。”秦穆怀嘘吹一声口哨,撩拨一下束在脑后的长发,一派正经的说道:“我来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就知道你来找我没好事,一回京就想打我的主意?”齐士麟整好衣冠,开门走了出去,见齐士鹰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
他们兄弟可是有四、五年的时间不见,当然得找个时间聊聊,不过偏偏有只扰人的苍蝇盘旋不去。
“我要湘云娘。”秦穆怀突然脸色一正地道。
“什么?”走在前面的齐上麟愣住,讶然回头。
“我要湘云娘。”秦穆怀又慎重的说了一次。
这下齐士麟听清楚了.而且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我知道了。”齐士麟点头。“她从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谢谢。”了解的一笑,秦穆怀又恢复先前的嘻皮笑脸,挥手离去。
在那张伪装的笑脸后,只有齐士麟了解到那是一个多么惊天动地又痴情的决定,付出的代价是旁人无法想像的大。
“人都走远了,你还依依不舍的瞧干嘛!”齐士鹰冷哼的走过来,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个不良大哥,不只抛弃了应扛的责任,还搞出这种不伦之恋,身为兄弟的他真是感到面上无光。“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张冰脸。”齐士麟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赏他一记爆栗,算是对他出言不逊的处罚。
齐士鹰皱起眉头,一拐手肘推开他。“只是提醒你,别坏了咱们齐家的名声。”
“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刚刚嚷嚷着露儿,谁是露儿?”
俊美绝伦的脸微微一红,哼气的撇开头。“我的事你别管,你只要弄清楚,别搞错自己的性别就好了。”敏捷的身子一跃,快速的消失在苍郁的林间。
齐士麟噙着一抹笑摇头,看来这颗坚若磐石的心电动丫起来。沉寂多年的齐府又要开始骚动。
这下一定会很热闹。
悸动的心期待飞扬,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往彩麟楼。
。。。。。。
住在齐家别苑里,他给她最尊贵舒适的生活,身上穿的是丝绷裙裳,头上簪着闪耀动人的珠玉花钿,每天都有侍女送来新奇珍玩供她打发时间,但这种奢靡浮华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整日关在.个宅第里,跟她在巡抚府有何异?
“飘飘姐,你好像不高兴?”这两天一直躲在她房里的倪露儿,察言观色的问。
她觉得这个姐姐美极了,不只动作优雅,气质出众,就连说话都轻声细语,温柔动人。
如果她有这样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姐姐,该有多好。
倪露儿简直把她当仙女般的崇拜。
田飘飘盈然含笑,拿起桌上的茶碗,掀开茶盖,一缕茶香飘散开来,沁入鼻翼,非常清雅,她移碗就口,啜饮了下。“阶下之囚,无所谓高不高兴,只盼能早日脱身,重获自由就于愿足矣。”
“飘飘姐好可怜哦!”忧愁善感的倪露儿信以为真,为她可怜的处境难过的掉泪,丝毫没有想到一个阶下囚能享受到如此尊贵的待遇不是很不寻常吗?
一日三餐外加点心,都是珍味美食,半点也没苛待遇她。
“要不,我去向齐士鹰说,叫他大哥放了你。”她异想天开地道。
“你敢吗?”真要敢说,她也不会同自己一样困在这里了。
还躲人躲到这个房里来,半步也不踏出去。
可见这位齐士鹰有多可怕了。
倪露儿侧首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沮丧道:“我是不敢。”
“这不就是了。”说了等于白说,没用。“要不,我们一起逃出去吧!”天真的小脑袋又开始动歪主意。
唉!难怪她会被齐士鹰吃得死死的。
田飘飘抚着额摇头。“就算逃出去,我们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既身无分文又不会武功,很容易就发生危险,倒不如说服他们,放了我们,亲自送我们回去。”
女人不光要有美貌,更要有头脑才行。
“意思是要骗他们,把他们当傻瓜玩?”这个方法好,倪露儿开心得直拍手。
就不知道到时候是谁玩谁?看到她天真烂漫的样子,田飘飘不禁暗暗替她担心。
“大少爷好。”
门外传来丫鬟如玉的声音,田飘飘一使眼色,倪露儿立刻躲进内房准备开窗逃走,她则迎向门去,拖延时间。
“你来了。”她的口气清淡。
齐士麟锐利的眼瞳朝内房望了下。“你刚刚在跟准说话?”
他内功深厚,几尺外就隐约听到人声。
“你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里,还不许我自言自语吗?”吓死人了,她已经把侍女如玉遣得远远了,他怎么还听得到房里有人?
“在埋怨我冷落你?”他低沉地笑了,一双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深邃的眸中闪烁着温情,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令他心动的少女。“我是想你在船上不舒服了好几天,一定需要好好休息,才没打扰你。早知道你已经好了,且迫不及待的想我陪你出去玩,我一定早早就来奉陪。”
田飘飘抬起头,与他温柔深眸不期而遇,呼吸一促,紧张的撇开头,抽出手,迅速的移开身子。
“谁……谁要你陪了,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说过的话,要带我玩遍京城、看遍山水,别食言而肥而已。”
看出她的不自在,齐士麟弯唇而笑,走过去扳正她的身体,直视她逃避的眼睛,以黝黑的鹰眸紧盯着她,看她因紧张而舔舐干涩樱唇的无邪动作,非常诱人,令人禁不住想品尝一口。
察觉到他俯低身子的邪恶意图,田飘飘瞠大双眸往后一退,舣手反射性的捣住双唇。
“你不可以再对我做那种事。”
一次的逾矩已经是种失误,再允许他轻薄,那就罪无可逭。
可是齐士麟却不顾她的拒绝,将她的手强行拿开,在她的唇上一啄,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然后含笑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田飘飘抚着嘴,有些怔仲出神。
没料到他竟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过这一吻带给她的震撼却远比船上的那一记长吻要强烈多了。
仿佛……有种意犹未尽……怅然若失的感觉。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嘛!
羞愧的奔进内房,将头埋进被里。她是不是被那坏蛋下了咒,摄了魂魄,不然怎会这样?
。。。。。。
齐士麟果然没有食言,次日一早就命人备好马车,等在别苑门口,准备带她出游。
可是田飘飘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不想听从他的安排,便弃车而行,迳自朝热闹的大街走去。
“我们今天不逛这个,我带你去瞧瞧京城郊外的景色。”齐士麟几个箭步赶上她,拉起她的柔荑,朝前行去。
田飘飘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