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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新学校有了新的老师,认识了一些同学,还有让我欲罢不能的钢琴,以及——数不清活动。
有人,这样称呼着我。
“弹着钢琴耍宝的王子。”
在于每一个聚会的中心,我充分地发挥着白羊座的天份,炒热着每一个会场或聚会的气氛,如同暴风圈里的中心一样,让人无法不注意我;我故意褪去那一张失去所爱,心力交瘁的脸,丢弃了之前的面具,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面具;一个适合大学生涯的面具。
我不能不用面具示人;若非如此,我无法在人群中有呼吸的力量,那张日夜都粘在我脸上的面具,对我而言,是我与外界的最佳保护。我再也不要承受失去所爱的痛苦;那每一个朝阳对我而言都是一个无奈的空虚,我奢侈地浪费着我的生命,只因所有的事,所有的物,在我眼中再也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只因我极度地渴求着爱。
还有幸福。
然而我明白,这对我而言,那都是一种痛苦的奢求……
在我极度平静活泼的阳光面具下,有一只压抑不住的黑暗野兽,正跃跃欲试,企图将我的假面具撕下——
“啊,晚上我不回来。”
午睡刚起床的我,睡眼惺忪地看着跟我同居一个多月的室友,白龙驹。
是的,跟所有的芭乐故事开端一样,我们的相遇,从我由树上跌落地面,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了。
“喔,我也是。”我还是没睡醒,看着龙驹扣着白色的衬衫,那件牛仔裤在他身上看起来让他的臀型显得更好看。“你要出去啊?”
“嗯。”他似乎对我的昏迷有些不耐烦,废话,都已经告诉你不回来了,还问要不要出去?白痴问题嘛!
目送了龙驹出门,待门一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又像一具装了弹簧的娃娃一样,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白龙驹,一七五公分,体重……呃,我不知道,天蝎座,小我一岁应届考上这里,非常沉默寡言的室友。对于我而言,龙驹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谜;他非常的……非常的……
安静。
对,一开始就只能用这种形容词形容他;因为他对于语言,真的就好像是刚牙牙学语的娃儿,什么事都只用最简单的字来表达他的意思。但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张不输给现在时下青春偶像的美型脸庞,又加上非常的“酷”,在校园中不乏有追求他的人。
……不知道如果那些女生知道了他也会去买牛奶喂小猫一事的话,会有怎样的表情呢?我一直在心里想着。(不过那一天,因为我从树上摔下来,真的太糗了,只好拍拍屁股离去,后来也没有听到龙驹提起那只猫的下落。)
跟这种闷葫芦型的弟弟同住在一起也不错;因为我最害怕在我一个回宿舍的时候,还要一直像在公众场合一样,戴着我那张面具跟他相处。我们两个的生活模式大抵上差不多,所以也不会有生活习惯不合的事情发生,若不是我有事问他,他也不会跟我说上一句话;我们的寝室永远比外头的走廊还要安静千百倍,沉默永远在我们的房间里逗留许久,没有人会去先打破这样的气氛。
也好,他不在。
因为,今天是我挑战自己的一天。
今天,可以称做是“探险日”;我在床上露出了傻笑。
前一阵子,在网路上看到了关于一家PUB的介绍。那一间店在每一月的第二个礼拜五,是专门开放给同志的狂欢夜,据说十分的有趣。对于我这个刚从南部上来的乡巴佬,自然是十分地有吸引力。
看了看地图,确定了路线以后,出发!
“这倒是很像小保会做的事。”MOMO推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呢?”
“该不会在PUB被不知名的老头给奸了吧?”家琪用吸管搅动着冰沙。
“去你的。”我打了一下家琪,“你想我会那么容易就跟他上床吧?当然是之后有重大的事件发生了。”
“重大的事?”
“没错。”我看了一下两个兴致勃勃的两人,缓缓地回想着,拼凑着那一晚上的疯狂回忆。
是的,那一天,龙驹撕裂了我那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脆弱面具,让我心中的那只野兽,再也不受任何人控制,狂奔长扬而去——
比索多玛棒。
这是我二十分钟前,踏进这个PUB的第一个评语。
然而对我而言,设备的好坏根本毫无关系。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很寂寞而已。想找爱而已。想找幸福而已。
我可以看得到,在震荡子耳膜的热门音乐和错暗的角落里,有数十对与我一样孤寂的眼光正凶猛地看着我。然而他们却都没有动静,像是潜伏在草丛的豹子一样,静候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吗?”
就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人大胆地来问我了!
声音还蛮好听的,人应该不会长得太抱歉吧!我按住了狂跳的心脏,缓缓地转过了高脚椅,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殷以诺?”
“ㄟ——?”
我对于站在眼前的人,一时之间以为是我的幻觉。
震耳欲聋的热门音乐几乎轰掉了PUB所有的听觉,但是我们两人却对于对方的叫声听得一清二楚。
不!那一定是一个幻影!
不可能的——
天——!谁来告诉我,这是谁搞的鬼?
“原来你也是个GAY。”
“……要你管。”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闷声不响喝着手上泡了一颗酸梅的可乐。
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凑巧?我已经一年多都没去PUB玩了,这一次——这一次难得来PUB,居然还会遇上我的室友?而且室友还想钓我?
连十月的晚风,都在此刻吹得凄凉,叫我无法抵抗这种悲哀。
“你该感到高兴,”龙驹擦了擦沾到啤酒泡沫的唇,“被我这种帅哥钓到。”
“帅个屁!”我猛捶他一拳,狠狠的瞪着他,“我原本还想要在这边渡过疯狂的一晚,好好发泄这一年来的晦气,没想到——没想到——”
他的眼神从吃惊归于平淡。“……没想到被我破坏了?”
“没错!”我忿忿不平地说。谁叫他在我们认出对方之后,硬是靠着他那股蛮力把我拖离现场?这分明是……分明是挟持人质嘛!而且,而且……还油嘴滑舌的,跟在学校判若两人!
“……因为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是要毁灭自己。”
“咦?”
龙驹用着他那双大手,顶着我的额头瞧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得到幸福。”
“你白痴啊!什么玩意?你以为你现是在钓马子喔?”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一阵青一阵白,“瞧你这个披着优等生面具的狼!要是让学校女生看到你这副鸟样,还有谁会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跑?”
“那最好。”龙驹那张超美形的脸越来越靠近我,“反正我也只是一个GAY。”
“呜……”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那张总是毒辣的嘴给掳去了发言的自由。
龙驹的吻让人产生了头晕目眩的错觉,在我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舌已经撬开了我愕然的唇,舔着我麻木而慌张的舌,企图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失去了功能。
我不得不承认,这只毒蝎子对我所释放出来的毒素是十分有效的,我对于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在我的口中予取予求。
“……你是第一次吧?”
他在我的唇瓣撤离得不够干净,一条由我口中牵出的银色珠链,挂在他唇角的另一端。
“……要你管……”我想要挣脱他箍在我下巴上的手,然而却无力行动。
“要不要跟我玩?”龙驹在我的耳畔低声地说着,他吐着刚饮下的啤酒所散出的味道,像是也把我醺晕了似地。
“……反正我们只是炮友的关系。”
我们,如同被圣经所遗弃的孽子。如兽般地急于剥光对方那些世俗礼教的文明产物,一心一意想要占有对方,毁坏对方所有一切。
“……这样感觉很好,对不对?”
龙驹的声音荡着酒气,在汽车旅馆里有着一股色情的味道。
“……你醉了。”我扯开他那件白色衬衫,那古铜色胸肌让我讶异不已。
“呵……你没想到我那么强壮喔?”龙驹也不甘视弱,转身便将我身上最后一件卡文克莱的灰色内裤褪去,覆上了我的唇,不让我有回答的机会。
我没有成功地将龙驹身上的衣服全部干净除去,那件白衬衫成了赤裸的他唯一证明我们两人是人类的证据。我们互扯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一般地强烈。龙驹的吻与他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每一个落在我身上、脸上的吻,都让我有着一种被烧红的铁片烙在身上的错觉。
然而还不只这样——他那双勤练钢琴的手,在我的身上抚着,捏着;时而重时而轻。我用上全身的官能去感觉他的存在,企图让自己的呼吸与他同步,然而却很显然地,我无力招架他乱开章法的前戏爱抚。
“……很敏感呢。”他看着我因他而发热发胀的地方,用手还去刺激着已分泌着快乐汁液的顶端,“初学者的快感……是吗?”
“……废话少说。”我无力地喘气着,仿佛我也被他的酒气给醺醉了。“要做就做吧……”
他在我的耳边笑了,可是手仍在我的阴茎上有规律地动着,引发我对快感渴望的崩溃边缘。
“快一点……”
我低声地,哀求着操纵我此刻的主宰;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是你说的喔。”龙驹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地在我耳边响起,他一边舔着我的耳廓,一边说着。“没有让你那里适应一下,插进去可是会很痛的。”
“无所谓——”
无论是谁,是谁都好。谁都可以。
撕裂我那张假面具,让我胸口那只野兽脱逃我紧紧看顾了二十一年的心牢。捣毁我,杀死我。
龙驹果然不负我的愿望,他硕大发狠的凶器让我的灵魂再也无法回归天堂,无法再有思想,一路地由天堂直奔地狱极致的快感。
我再也,再也——
再也不稀罕天堂。
“仲骏——!”
我迸发了快乐的泉源,呐喊着我再也见不到的天堂。
“……然后呢?”MOMO和家琪兴致勃勃地问着。
我的拿铁已经杯底朝空,家琪也喝完了冰砂。
“……请我一杯吧,想听下文的话。”我对着他们眨了一下眼。
“当然。”这两个已经被我引起兴趣的听众,毫不吝惜地再招着服务生。
我们很快地便点了不一样的咖啡;企图在这样的空间里体验不一样的咖啡,宛好短暂的人生。
“然后呢?”
“……跟你们当初想的安全都不一样。”我目送着报务生离去,“我的SEX初体验不但不是成熟美艳的大姐姐,也不是多金温柔的叔叔,而是栽在一个比我小,嘴巴又毒的弟弟手上。”
“呵……”MOMO有点反应不过来,“可你不是说他很沉默寡言吗?”
“……那只是表面。”我叹了口气,“那家伙,外表一副冷酷样,等到我们有了性这一层关系之后,我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天蝎的男人,全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长满了刺一样,三不五时螫你一下,他才觉得爽的。”
的确,我真正认识白龙驹这个男人,应该要算是跟他上了床之后,我才真正地认识龙驹里面的那一个真正的“龙驹”。
他非常地缺德,在我跟大伙儿讲话耍嘴皮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插上一脚。就拿我不喜欢吃面包来说好了,他就会说:
“啊。难怪长得那么奇怪!原来就是因为是面包超人的同类,不能同类相残啊。”
奇怪!我长得怎样干面包超人啥事?
或者是在上床的时候,嘲笑我常常“冻未着”:
“喂,你也帮帮忙,这么快就射了喔?我都还没进去咧!”
ㄟ!那是因为你技术高超,常常在前戏就直接“吃”了我!
还有,明明知道我是个路痴,还硬是要带我去坐捷运,在宛如迷宫一样繁杂的捷运走道里还恐吓我,叫我走前面,说什么要训练我认路。
“你走前面,如果你走错我就替你报失踪人口。”
还有……
还有……(簇繁不及备载)。
大家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啦!
偏偏我有苦又不能往外透露。(这样一来我跟龙驹纯属炮友的事就会被揭发)。看到表面的我们,大家也顶多说:“龙驹跟以诺的感情真好啊!”
在这样的音乐学校,男生总是万点红中一点绿,我们不好,那我跟谁好?跟那一群与我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的麻雀吗?
什么?你问这是不是不太符合脾气火爆白羊座的个性?
没错!我是该翻脸!这个混蛋天蝎座凭什么可以主宰我的自由?(包括我在床上射精时间的自由。)自小独来独往的白羊殷以诺,岂能栽在这个小弟弟手上?真是让我颜面尽失。
但是……但是……
说来丢脸,龙驹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我依赖的对象了。
“什么?电脑故障?我看看。”
“咦?琴谱不见了?我这边有!”
“要去阳明山看夜景?我载你去!”
“舒服吗?这样会不会痛?……”。
啊……
没错,我就是这样麻烦龙驹。
当我以为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时候,来到了台北这块陌生的土地上,这才惊觉我什么也不会。
虽然看到龙驹这样的能干显得我的窝囊,然而却不得不服了他,他的冷静思考的回路相当的清楚,不像我一味的横冲直撞。
我们暧昧的关系,一直到了学期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到的了一个转捩点。
“请和我交往——!”
一九九八年的十二月初,一个寒流早来的冷冽的夜晚,我被糊里糊涂地叫到了龙柏树下。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像典型日本少女漫画一样剧情。现在想到我仍觉得好笑;那分明是一场剧。
那一天的中午,有一封塞在我寝室门缝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我在下午放学后到龙柏树群一下,有要事跟我商量。我傻头傻脑地,真的就这样在龙柏树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冻得我这个南部人发昏。
然后,那个写纸条的人,就是明娟。她在早黑昏暗的黄昏,气嘘嘘地跑来,白晰的脸有着不知是紧张或是运动的红晕,对于我这个GAY来说,她算是非常漂亮的……
漂亮的外星生物。
后来,她就是我二十一年来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嗯——小保……”家琪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明娟……”
“……是她先来惹我的。”我苦笑着,一边将新送上来的咖啡与奶精拌匀。
“……你玩弄人家的感情?”MOMO问。
“……不……”我举起杯子,无视于它的炽热温度。“我一开始也想,怎么还会有一玩着这么古老的告白游戏?本来还想说回绝她的……可是……”
“可是?”
“……我觉得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追求爱情的勇气。那是我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所以……”我让咖啡的热气蒸着我的脸,“我怎么忍心拒绝一个勇士?”
“所以答应了?”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