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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岳添翎惊恐地睁大眼,好可怕的感情!
花样多婆婆又摇了摇头,似乎也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又接着道:“段哥哥这一去就是一月余,毫无消息,羽儿等在心湖圣境,心焦难耐,最后还是决定破除诺言出境寻他。羽儿苦寻了半月,谁知找到段哥哥的时候,竟然是那样的场景!”
“什么场景?”感觉到了不好的事情,岳添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处。
“那是一个青楼里妓女的房间,而段哥哥正在和那个妓女欢爱!”
“啊!”岳添翎大叫了一声,似乎体会到了裴轻羽当时的心情,“那么,师父怎么样了?”她紧张地问着。
“羽儿笑也没笑,哭也没哭,冰冰的表情,脸都没有抽动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去取了一盆水,‘哗’地就泼到了床上那两人身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出了那家青楼。”
“之后呢?恋箫神侠有没有追出来?我师父又怎么样了?”当年的情景宛然就在眼前,岳添翎紧张得喉咙都快干掉了。
“段哥哥没有追出来。羽儿,自那之后,三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花样多婆婆黑黑的眸子定到了岳添翎脸上,半晌道,“疯了。”
“疯了?”岳添翎的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
花样多婆婆叹了口气,道:“对,疯了。和别人的疯还不一样,疯加上失忆,谁都不记得了,就连庭意哥哥,她也不认识了。”
第二十三章 旧时情缠(4)
“慕容前辈……”
“丫头,你是想问庭意哥哥怎么遇上羽儿的?唉,丫头,你怎么不想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又不在场。”
“对呀。”岳添翎幡然梦醒。方才只顾着听师父的故事,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这些都是后来庭意哥哥同我说的。他是要我多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我能以女孩子的心思多开解羽儿。”
“那么,慕容前辈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难道,慕容前辈对师父的爱竟然到了那种境界!
花样多婆婆忽然间变得很感伤,道:“庭意哥哥何等痴人,纵使羽儿不爱他,他也还是爱她,无怨无悔地爱着。羽儿被段哥哥藏入了心湖圣境,他就去寻心湖圣境。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这心湖圣境是在人世间,又怎耐得住庭意哥哥那样一番搜寻呢!”
“慕容前辈去心湖圣境偷偷见了我师父?”岳添翎再次惊叫。
花样多婆婆摇了摇头,眼中有柔光闪现,道:“如若是那样,那么,他也就不是庭意哥哥了。”
岳添翎迷糊了。
花样多的婆挲目光变得深远,似乎眼前就站着慕容庭意,“他有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他有春风一样温暖的柔情,他从不会伤害任何人,他从来都只为别人想。他那么爱羽儿,是断然也不想她有半点为难的,他知道如果段哥哥知道羽儿见了他,一定会同她生气,他又怎么会去见她呢。”
“没见?那么……”岳添翎更加惊奇了。
“呵呵。他守在钟情崖旁,只盼着有一日,羽儿能上来,便可偷偷地在旁边见她一面。”
“如此痴情男儿。天地间恐怕也就慕容前辈一人了。”岳添翎不免感叹。师父真的太幸福了,有这样一份爱。
“所以羽儿出事,他这个隐于暗处的护花英雄自然是知道的。”花样多婆婆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师父疯的时候……”
花样多婆婆笑笑,道:“别人疯了是闹,她疯了特别安静,就是两眼发直,一句话也不说地发呆,见到段哥哥的画像就哭,问她认识吗?她也不说话,只是哭,一哭就是一整天,是那种不声不响只流泪让大家心疼死了的哭。羽儿这个样子整整有三年。”
“师父好了,又去寻恋箫神侠?”
花样多婆婆又笑,道:“你师父也是一根筋通到底,那么执拗,怎么可能不寻。她一恢复神志,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找到段哥哥,问个明白。结果……”
“结果怎样?”岳添翎急了。师父好可怜。
“她寻遍了天下也找不到段哥哥。听人们讲,恋箫神侠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三年前的那个青楼。从此便隐迹江湖,了无踪影,与红尘绝了缘。”
岳添翎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十多年后,江湖中出现了恋箫神侠‘桑影箫’的传人独爱我箫,羽儿又燃起了希望,到处寻找独爱我箫。谁知这个独爱我箫却又是出了名的行踪飘忽,不可捉摸,羽儿努力了多年,最终仍是遍寻无着。”
“也就是说,师父一直都未能找到恋箫神侠。难怪她终日总是郁郁,不曾想却是为情所困,而且竟然已经困了几十年。师父也太可怜了些。”岳添翎鼻子一酸,为师父的不幸感慨着。半晌,她略带抽泣地道,“千千心结,又怎能不解。怪不得,即使我对江湖一无所知,即使我怎样觉得自己无法做到,她老人家还是要逼迫我做这件事。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的吧。她老人家是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花样多婆婆慈祥地摸摸她的头。
“那么师父为何会要我务必嫁给慕容前辈的徒弟津平珮笙?”这个岳添翎还是没有想明白。
“羽儿觉得自己太亏欠庭意哥哥。这么多年,庭意哥哥一直都在默默照顾她。开始,她还劝他成亲,结果他总是一笑置之,久而久之,羽儿也就不劝了,只是想着下辈子再来还他。十几年前,庭意哥哥收了个小徒弟。除了羽儿以外,恐怕庭意哥哥最心疼这个宝贝徒弟。羽儿当时就说过,她一定要为庭意哥哥的这个徒弟谋幸福,庭意哥哥为她伤了一辈子的神,断然不能再让他为徒弟费心,她希望他能因为宝贝徒弟的幸福而幸福。”
第二十三章 旧时情缠(5)
花样多婆婆手又抚上岳添翎的头,温和地笑道:“想必她要你嫁给珮笙,就是要了了此愿吧。”
岳添翎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道:“自古有情痴,师父是个情痴,慕容前辈是个情痴,花样多婆婆这样爽朗的性格竟然也是个情痴。”
“我算哪门子情痴?”花样多婆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道。
“花样多婆婆,痴情不逊于慕容前辈,说您情痴,实不为过。慕容前辈为了师父终身未娶,无怨无悔,花样多婆婆您不也是一样为了慕容前辈终身未嫁,心甘情愿?慕容前辈默默地守护着我师父,您却在默默地守护他。您外表这样快乐,其实内心也很苦吧,爱人不爱自己,那种痛苦,如非亲历,是难以体会的。前辈们都太执著了,反而造成了如今的悲剧。如果有一人不向前看,肯回一下头,那么也就不会是这最磨人的链锁式情恋,闹得所有人都痛苦。久久困于这情中,只有心还在苦苦挣扎。”岳添翎嗓子略有些哑了。
花样多婆婆忽然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才多大,十八岁的年纪,瞧瞧你,扮小大人,好像自己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懂。”
岳添翎苦笑,叹道:“说来也很好笑,年纪虽然还轻,但却已经历了三场情伤。那种彻骨的痛,钻心的疼,刺得我满身疮孔。如今,心虽麻木,不能感怀自己,却仍能体会别人的痛。”
“丫头……”花样多婆婆听出来了不对。
岳添翎含着大颗的泪,微微仰起脸,努力地抑制着将要滚出眼眶的泪水,又道:“这辈子,添翎都不会再谈感情了,接下来的生命,只想利用自师父那学来的一身本领,做些有用的事,简简单单、轻轻松松、静静地活着,然后静静地变老,再然后静静地变成黄土。”
“丫头!你可不能太悲观了呀!”花样多婆婆紧张地握住了岳添翎的手,刚才那都是什么话呀,哪像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说出来的!
岳添翎凄然一笑,一颗泪滑了出来,道:“花样多婆婆,我没有悲观。只是单纯地屏蔽了感情。”见花样多婆婆仍是一脸忧色,岳添翎另一只手扣上了花样多的手,凄然的笑瞬间换成阳光一般明亮的笑容,道,“花样多婆婆,别担心,我怎么会悲观呢,我可是淘气出名的岳添翎啊,我调皮起来,谁见了我都头疼,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悲观呢。”
花样多婆婆一句话吐到喉咙又哽在了嗓子眼,自有天命安排,她又何需费心呢。
“对了,花样多婆婆,方才都忘了问你,之前你扮老公公,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半晌尴尬的沉寂后,岳添翎突地冒出这么一句。
花样多当然明白她是故意转移话题,而她也不愿意让这气氛继续沉闷下去,遂拽拽地撇起了嘴角,很得意地瞄了岳添翎一眼,道:“花样多,花样多,自然是我的花样喽。”
“什么花样?!我可不可以学?”岳添翎显得很激动,眼里尚存的泪光晶亮晶亮。
“丫头,你来是做什么的?”
岳添翎怔住,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样多婆婆哈哈大笑,道:“丫头,看来你被我花样多搅迷糊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就是来学这些把戏的吗?”说完又是大笑。
岳添翎也跟着笑,花样多婆婆真的很懂得逗人开心,可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不到幸福呢?
第二十四章 红衣少年(1)
夜色正浓。
一处罕见人烟的荒郊野岭,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匆匆赶路。
一袭白色轻纱,月光下,如烟般缥缈,似雾般迷蒙,缎子般的青丝长可及腰,漆黑亮丽,随风飞舞,如同海里的黑藻,头顶几朵白色的绒球犹如傲然绽放的莲花,两根白色绒带缀在黑发上,犹似夜空中漂浮着的薄云。小巧的耳垂上挂着白色羽毛吊坠。背后一把冰极剑,透明丝薄如蝉翼,清冷剔透如薄冰。没错,这人影正是刚踏上江湖路的冰极剑传人绯衣羽仙的关门弟子飞仙恋雪岳添翎。
赶了这么久,还没见着一处人烟,难道今晚要在这荒郊野岭度过,莫非要像武侠片里一样,睡在大树上?
岳添翎自小养尊处优,睡惯了大床。就是来到盛景皇朝,在卓然山庄过得也是小姐日子。在碎星谷的一年多以及在花样多婆婆小屋的一个月,虽然睡的是普通的竹床,但是多铺了几层褥子,睡着也很舒服。如今,让她露宿荒郊野岭,难免会觉得有些恐怖。
血的味道!岳添翎一惊,停下了脚步。血,还是很新鲜的血!
在碎星谷时,师父杀了数以千记的动物来训练她对血的敏感,所以,空气中漂浮的血腥气息让她特别敏感。
循着味道,岳添翎搜寻着这血的来源。寻了不大一刻,岳添翎便隐隐听到了喘息声。岳添翎又依着喘息声寻找,喘息声很弱,不大一刻,就消失了,她又只好循着血味。没走几步,她就发现了那血,还没有稠掉的血!
她的面前是一颗大树,大树下倚坐着一人,一个红衣似火的人!他的右臂上缠着一条银色的锁链,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衬着那一身似火的衣裳,显得有些诡异。他的头发在这个时代算短的,黑黑亮亮的,细细碎碎地散落着。他低垂着头,碎发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岳添翎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人。血,正在他的身体下无声蔓延。看来是伤了后背,前面,岳添翎看不到任何伤口。
方才还有喘息声,怎么这一会儿就没了。晕了?岳添翎忙蹲下去,轻轻唤了一声“喂”。没有声音。
岳添翎张开口,大声地叫了一声:“喂——”仍是没有声音。看来真的晕了!
岳添翎忙伸出手去,想搬开他的身子,看一下他后背的伤势,谁知手刚伸出去,人却被一股急剧的力道扯了过去。下一刻,她半蹲的身体已然站了起来。那个她以为伤重得“晕过去”的人正站在她身后,那条诡异的银链套牢了她的脖子,紧紧地勒着。
顿时,她的呼吸变得困难。
“你没晕?”岳添翎问道。
“很失望?巴不得我晕掉,趁我不知觉就了结了我?”这声音冰冷得让岳添翎发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看你受伤了,要来救你的。”岳添翎慌忙解释,看来这人是被仇家追杀,把她也误认成仇人一伙。
银链又紧了一分!
“我是笨蛋?会信你?”这声音冰冷中又外加了狠厉。
“呃……呃……”岳添翎呼吸明显不顺畅了。其实以她现在的功力,脱离这样一个重伤之人的禁锢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她担心,他那样的重伤会受不住她这一击。“我是真的要救……啊—— ”
被锁链带着,岳添翎的身子急剧向后倒去。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她的身子躺倒了,红衣男子躺在了地上,而她则躺在了他身上。银链稍微松了,岳添翎瞪着眼看着夜空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身下的人毫无反应。这是哪一出啊?
“喂。”岳添翎试探地唤着。没有声音。
“喂——”岳添翎不耐烦地叫着。仍是没有声音。这回真的晕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岳添翎忙弄开了缠在身上的银链,自他身上翻了下来。当看清红衣男子的脸时,自认为阅美男无数的岳添翎还是吃了一惊。好一张俊美的脸!
尽管可以清楚地看出那还是一张少年的脸,犹带些许稚气,但是却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俊美。尽管他双目紧闭,黑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了那片天空,看不到他有怎样的一双瞳眸,但是也依然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俊美。不同于津平珮笙也不同于宇印沉轩,那是一种冷峻的美,一种见了便无法忘怀,会被紧紧摄住的美。这张脸略带邪气,他的嘴角似乎天生微微上翘,即使现在昏迷着,嘴角仍是稍稍上扬的、噙着一抹淡淡的似嘲弄又似不屑的笑。
第二十四章 红衣少年(2)
岳添翎扶起他,果见他后背一大片鲜红。岳添翎微微皱眉,血流得太多了。这小子还真是能撑,方才同她说话的腔调力度,如若不是她亲耳所闻,她绝不会相信那是一个如此重伤的人发出的声音。
自腰间掏出一瓷瓶,岳添翎庆幸地笑笑。幸亏听了花样多婆婆的话,带了这止血药。扶住他的身子,岳添翎将药瓶打开,小心地向他的伤口上洒着药。谁知,那血竟然多到把药也冲走了。岳添翎一皱眉,看来这样处理是不行的。苦闷间,一抬头,岳添翎惊喜地发现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是一间草屋。岳添翎庆幸地松口气, 这下好了。方才她在担心,夜风这样的凉,如果在这里脱掉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伤口,如若着了凉染了风寒,再惹来其他什么病症,可就大大不妙了。没想到居然有一间草屋,有四壁遮风,情况可就好得多了。
岳添翎欣喜地背起红衣男子,一步一步向草屋挨去。
好重!岳添翎不禁哀叹,看他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怎么这样重!
偏偏他伤的又是后背,一身的武功没处用。如若用轻功带他,她的手臂就必然要绕过他的后背,刚好压着伤口,恐会惹得血流得更快。无奈,她只能用这最原始的方法用她那点仅有的纯纯的力气来背他!不敢碰他的后背,只能依靠架于她脖颈上的那两条手臂借力,岳添翎只好大弯着腰,来确保他不会滑下去。
重!重死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草屋,将红衣男子放下,岳添翎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地抬起手敲门。谁曾想她的手刚刚放上去,那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岳添翎小小一惊,向里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草屋内空无一人。抬头向上看到处都是错综的蜘蛛网,房中间那张简陋的桌子以及旁边放置的几个木凳已被灰尘掩埋。原来竟是一所久无人居住废弃了的屋子。
岳添翎扶起红衣少年,将他扶进屋内。
看到桌上有一支尚未燃尽的蜡烛,岳添翎一阵欣喜,自腰间掏出一个纸片状东西,心想:幸亏花样多婆婆给了我这个。
岳添翎将纸片对叠,轻轻一搓,就迸出一簇火苗,刷地落到那灯芯上,蜡烛腾地就燃了起来,瞬间房内一片光亮。蜡烛的光再弱,也是要比月光强的。
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