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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你别再弹琴了,我们去邻市的金沙滩游泳吧!”老妈兴奋的声音就像是中了乐透,欢快愉悦的表情丝毫不受炎夏的影响,而我手上的动作则自动自发的因她的话而倏然停止,大概潜意识里早就在等着她这句话了,只因这种天气练琴实在太无聊了!
转过身看向正悠哉的翻看着报纸国际新闻版的老爸及一脸渴望被阳光洗礼的老妈,我不由得叹息,以这两人悠闲、浪漫的个性怎么会组合出我这样凡事都要计划周详才会行动的儿子呢?碍于老妈‘脆弱’的心灵,这个问题自打我懂事起便一直藏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轩,我的宝贝儿子,你们看呐,外头金灿灿的阳乐在呼唤着我们,你们真的要窝在家里发霉吗?”老妈原本的一脸兴奋,在看到我的面无表情与老爸的悠闲不问世事之后,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通常,当老妈换上这种表情,就代表着她的势在必得。
我朝老爸丢去一抹同情的眼神,将他的一脸狼狈尽收眼底,起身往二楼卧室走去。我已能预见到十分钟后一脸‘小人得志’灿烂笑容的老妈亲密的挽着宠妻心切而‘被迫投降’的老爸出现在我房间共同说服我去邻市金沙滩玩的场面,为避免耳朵饱受无谓的荼毒,我决定在他俩到来之前收拾停当。
三个小时之后,我顶着一头足以将人烤焦的烈日,捧着哈佛入学智商测试卷,坐在了海滩上。不远处,老爸跟老妈正玩着偶像剧里常有的鸳鸯戏水情节,已老大不小的他们疯起来也不比周遭那些青涩的高中生差,甚至还有不少人被他们出色的相貌迷惑,不问他们是否已经结婚而主动上前搭讪。
我看会找老爸或老妈搭讪的人都是眼睛被狗屎糊住的,看不见他俩眼中只有彼此,连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会被忽略了,更惶论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了。
将注意力调回手上的问卷上,我轻松的在上头勾出正确的答案,心里难免有些洋洋自得,所谓的哈佛入学智商测试卷竟然还没有我去年做的那份麻省理工学院的入学测试卷难,大概是一到夏天我就提不起精神的缘故,不多久我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耳边的吵杂声渐渐远离了我的意识,恍惚间只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风微微的吹抚过我的脸颊,一阵麻痒的感觉闯入我的鼻间,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微眯起一条眼缝,看到一条绿绿的像毛毛虫似的东西正在我脸上爬着……我惊的连忙张大眼睛,却见到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有着浅浅小酒窝的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冲我甜甜的笑着,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末端嫩绿的一团像极了毛毛虫的东西依然在我眼前晃悠着。
我板起脸,拾起身旁的眼镜戴上,用我自认为平稳、自信的语气问她:“有事吗?”
“哥哥,在这种地方睡觉,醒的时候会脱掉一层皮哦。”她呵呵笑着,有那么一瞬间我为她脸上那抹无比灿烂的笑容闪了神,在我即将说服自己眼前的小女孩有着天使般美丽的心灵时,她却活脱脱的表演了一幕川剧变脸给我看,“哥哥,友情提示费五百元,谢谢惠顾。”
我顿时傻了眼,眼前的她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说上一句话就要收人五百元?她是吸血鬼转世的吧?!
“哥哥,快付钱啦,不然的话我就要收利息了,人家一直蹲着,脚脚会很难受的耶!”一双细嫩、短小的手在我眼前晃着,提醒着我眼前的一切不是我在做白日梦!
为了避免利滚利现象,我打算给她五百元,伸手摸摸口袋,却发现袋里空空如也,顿时想起自己此刻正穿着沙滩裤,钱包在离沙滩颇有一段距离的饭店里。我有些尴尬的看向正一脸不耐烦的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我此刻的窘境。
她望着我,静默着不开口,我只得一脸抱歉的回视她,希望她能体谅我此刻的困境,如果她愿意等的话,我会回饭店取钱给她。她突然开了口,一副施恩的嘴脸逗的我直想笑,“哥哥,我看你皮肤滑滑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有钱人,唉……既然你跟我一样穷,那你就帮我拾贝壳还债好了……”
听完她超成熟的一番话,我不禁开始想像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会造就她小小年纪就斤斤计较的个性,不过她却比普通女孩显得有意思多了。惊讶于我心中对她的好感,在我还没回过神之际,便被她硬拖着往布满岩石的西面海滩走去。
她的手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细嫩,大概是因为出生贫苦才会磨出她那双不符合年纪的,略微长了些细茧的小手。这对于从小没吃过苦的我而言,是个小小的震憾,尤其是她脸上那抹动人的笑容,比阳光更煦丽,更骄傲……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哥哥,你快来看,这边有好多贝壳,捡回去给妈妈的话,她一定会开心起来的。”小女孩漾着开怀的笑容,赤手拾起一枚贝壳,在我面前现宝似的摇晃着。
我忙朝她点点头,心想着该说些鼓励她的话,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这样的情况还是生平头一遭。
“你别再发愣了,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千元哦,再不干活的话就要变成两千元了。哼!”小女孩见我一直没有拾贝的动作,嘟着红唇,表情煞是可爱的数着手指头翻起旧帐来。
我讶于她的精明,也恼于她那比高利贷还要高的利息!“小妹妹,还没五分钟时间,怎么就翻了一倍了?你是怎么算利息的?”出于好奇,我这么问她。
她一听便急了,紧皱着眉头,咬起手指头来,我怕她把指头咬破忙抓着她的手,她却一脸我是‘大色狼’的神情瞪着我,语气急躁的嘟囔着:“要你管,反正我说是一千就是一千,你要是再非礼我的话,就改成两千了!”
原来,她真的以为我刚才抓她手的举动是在非礼她?!我好笑的端睨着她娇嫩的脸蛋,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表情可以那么的多变。
照着她的吩咐,我帮忙拾起贝壳来,因为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贝壳,所以我就照我喜欢的捡进她的竹篮子里去,突然她大喊一声,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朝她了跑去,孰料她竟一脸兴奋的指着不远处一枚粉紫色扇形贝壳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脸上那抹喜悦令我忘了考量周遭的危险,一心为了取悦她而想去拾那枚贝壳。突然,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叫喊声,我回过头看到她一脸担忧的神情指着我身后,还我没搞清楚状况前便已经被一股巨浪卷入了海中。
等到海浪稍稍退去,我试着游回岸边,只因脑中一直盘旋着小女孩担忧的脸。突如其来的一股巨烈的绞痛令我慌了手脚,是脚抽筋?该死的!怎么在这种时候……一定是刚才没有热身就被卷进海中的缘故,我试着改变游泳的方式,想在失去意识前游的更靠近海岸一些,至少获救的机会也大一点。
“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儿啊?……”
一道心慌、焦躁的呼唤声隐隐约约的传入我的耳中,是老妈吗?不是!那又是谁?感觉不像是从水面上传来的,难道是?……我机械的扭转脖子,往水面下一看,顿时被吓得吞了好几口海水入腹。
一头披散的头发在海中显得妖异万分,苍白的脸上没有五官,身体竟然是一副骨架,而那像被啃干净的鸡爪似的抓住我的双脚的竟然就是她的双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水鬼吗?我可是无神论者,竟然会让我遇到这种事情!天啊,在这种状况下我是不是该祈祷上帝?谁来告诉我?!
惊惧的感觉深入我的神经,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是清醒的面对这种事情!就在我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一双弱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到了那张担忧的小脸……是她!那个小女孩!
感觉,我被人吃力的托上了岸。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啊!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会去坐牢的啦,哇!都没心跳了,是不是已经死跷跷了?怎么办呀?……真的要人工呼吸吗?……可是……唉呀,算了啦!这下子亏本亏大了……”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分明听到了小女孩的碎碎念,而在她的柔软的唇触到我的那一刹那,黑暗也袭卷而来。
等我清醒过来时已身在医院,张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父母焦急的脸,我迷茫的望着他们,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他们又为什么而紧张,在听了医生的分析之后,我知道自己丧失了一段记忆,在来金沙滩到我溺水被救的那一段记忆……隐约中,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一年,我8岁!
勒鲁I 罪与罚
圣谷是众神居住的仙地,位于北极之颠,却非凡人肉眼得已见到。
既是圣地,该是一番歌舞升平的和乐景致,然而映入眼帘的嘶杀场面却印证了那些想法都只是凡俗之见。谁说圣地就该是和乐融融?谁说神仙就该是满面春风?
“该死的勒鲁!我今天非把你那头紫发拔光不可!”愤怒的撒旦眼底冒着火光,紧抿的唇召告着他此刻的不悦。
被瞪视的人却一脸嚣张的笑意,丝毫不把地狱的王者看在眼底,手里把玩着一团火球,嘴里却说着有违神道的放肆言辞,“我说你背后那对比狗屎还臭,比墨鱼汁还黑的翅膀留着太碍眼了,你还死不承认,你问问在座各位,有谁不同意我的说法的?”说罢,威胁的眼神扫向琉璃园内偷偷窥视着这一场神魔斗殴的众神。
众神怕极了深受主神宠爱的火神勒鲁,只得频频点头以表自己绝无异议。撒旦怒红了眼,指着众神的鼻子恶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败类,有什么脸当神?”还不如他地狱里的那些吃闲饭的小喽喽。
“撒旦,你想把他们接去地狱做客的话我绝没意见。”他也觉得这些神太碍眼了,一天到晚没事做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要是撒旦真乐意接收的话对他而言再好不过。
撒旦眼中的怒火烧向勒鲁,气急败坏的口气失了往日的冷静,“勒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浑身蓄势待发的蓝焰火瞄准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哼!有本事就来取小爷的命。”张狂的语气不因对方的高贵地位而改变。
众神胆颤心惊的想起该去逃命,却已然太晚,被红蓝两簇火包围在琉璃园内,肇事者毫发无伤,围观众神却被烧的面目全非,纷纷哀叹平日不好好做功课,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与往常无异,明暗两团火依旧无法分出胜负。日落时分,撒旦撂下狠话仓促离去,因没了玩伴倍感无聊的勒鲁背靠着琉璃园里已活了数万年的古榕树打盹。
如此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他厌烦,就连小天使们的热情赞歌也无法燃起他对生活的兴趣,若没有撒旦的挑衅,时间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名词。
“火神勒鲁!瞧你干的好事!”娇柔却愤愤的嗓音在他耳畔倏起。
懒懒的眯起眼,伸手挡住耀眼的金光,双眉不由得轻蹙,“有事?”
“当然有事!”她与迷恋勒鲁俊美外表的那些小天使不一样,她是神,她绝不能纵容他胡作非为!“你为什么又跟撒旦打起来?”
“关你什么事?”即使是主神也拿他没辙,她算哪根葱?!
艾芙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气的直咬牙,“你如果不跟他打的话,我种的仙草就不会无辜被烧死了!”那些花了她一整晚刚刚救活的仙草,此刻又焦黑一片躺在同样焦黑的土壤里,叫她如何不心疼?
“不过就是几根草,大不了我赔给你!”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为什么他每次都得为了她几根野草被烧而被打扰睡眠?想想都让人不爽,“没别的事就别吵我睡觉。”
“你!……”她是比他晚出生几百年,但她是花神,地位并不比他低多少,为什么他总把她当成路人甲来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有时候她很怀疑他到底认不认识她!
低沉的闷笑声让她不由得红了脸,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问的有些白痴,可是……归根究底还不都是因为勒鲁满不在乎的态度伤了她的自尊心!
“不准笑!我是花神……”
“艾芙!我知道你是谁,你不需要每天在我耳边做自我介绍。”从两百年前撒旦首度向他挑衅开始,她便像幽灵似的每每在他闭目养神时出现,再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逗他开心,其实能被他记住名字的女神至今为止只有她而已。
艾芙傻眼,结巴的问他:“你真的知道我是谁?……”爱神说,能让勒鲁喊的出名字的女神就是他未来的伴侣,那么她岂不就是……哎呀!她都在想些什么呀!
她红着脸的模样俏皮可爱,逗的勒鲁心情愉悦,招招手让她在身旁坐下,“那些野草对你而言那么重要吗?”
“不是野草,是仙草!”她气乎乎的纠正他的说辞。
勒鲁微微挑眉,愕于她的坚持,“说到底不就是几根草吗?”犯得着不要命的来挑衅自己?
“仙草是身为花神的我对世人的祝福,它受损就会影响人界花卉的成长,甚至会造成一些花草濒临绝种……”一说到她神圣的职责,她整个人便笼罩在耀眼的金光中,这也最令勒鲁头痛的地方。
“喂,我对你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兴趣,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他的烦躁并非她的话题,而是她身上笼罩着的光芒,“比如说你会不会做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不断眨巴的长长的睫毛像极了两把小扇子,扇动着不解,“我会做桂花糕……”
“我是指除了用花做的!”他早说了对花草毫无兴趣,她偏偏要挑那些花花草草的烦他!该骂她迟钝还是赞她的单纯天真呢?
艾芙红通通的脸写满尴尬,双手托腮苦思良久,终于让她想出了花草之外的食物,“我会做饭团,又大又好吃的饭团!”脸上漾着骄傲,娇憨迷人。
别开脸,不去看那张会牵动他情绪的笑脸,故意凶神恶刹的吼她,“捏捏饭团谁不会!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连做饭这种小事都不会!”起身,他已不想再被单纯的她影响更多。
他身后嘟着嘴,满脸委屈的花神艾芙掰着手指嘀咕着不满,誓言改日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
再度被撒旦挑衅,他依然忘了艾芙的愤怒,烧了琉璃园里好不容易才又活出点精彩的仙草。
“勒鲁大人,艾芙大人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小天使茉儿扇动着小翅膀,脸上溢满担忧,怕她最崇拜的两位神又会因此吵起来。
勒鲁停下脚步,微僵的身子瞬间又恢复自如,嘴上却在逞强,“她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就算他也不喜欢看到她失去笑容的脸,但烧都烧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茉儿心知肚明的捂着小嘴偷偷笑着,“勒鲁大人,你看前面有块什么东西挡住路了。”
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底升起一丝疑惑,脚步却毫不迟疑的朝‘障碍物’走过去。
“汉莫拉比法典耶!”茉儿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小嘴,怕引来众神关注,“勒鲁大人,它怎么会在这里?”
汉莫拉比法典置放在圣谷的神殿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撒旦领着众神出现,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极了偷腥的猫,眼角的笑纹深刻,“勒鲁,你好大的胆子,敢偷汉莫拉比法典!”
原来如此!勒鲁与茉儿眼底都有了一抹了然,说到底撒旦玩这场抓贼见赃的把戏不就是为了打击报复他?!他若惊慌失措就正好遂了他的心愿了,“撒旦,最近地狱生意太惨淡了吗?天天跑圣谷是想弃暗投明?”
“你就别逞强了,偷圣物是死罪!乖乖跟我去见主神!”撒旦神气十足的指挥众神上前拿人,众神虽惧怕火神但也不敢忤逆撒旦,左右为难的互相推搪着。
勒鲁冷哼一声,“谁对谁错就让主神来评断吧。”他知道这回撒旦定有十足把握才敢这么嚣张的拿汉莫拉比法典出来玩,他若在这时跟众神动手只会如了撒旦的愿,谁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正是吞并圣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