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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只是摇摇头而已。”看着小成一副临近死亡的模样,冰有点着急了。
“他这是摇头丸吃多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在情绪急骤变化的时候,药丸就超常力发挥作用。你赶快送他回去,用热水袋给他做热敷,另外要控制他的活动,降低他神经的兴奋度。吃过摇头丸的人都会出现感情冲动,活动过度,性欲亢奋,自我约束力下降,幻觉和暴力倾向等,你要小心,最好把他哥哥叫回家。”何振天不容辩驳地向冰交代道。
“那你怎么办?”冰仍然担心何振天。
“我没事,能自己去医院。你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现在,你赶快带他走。”何振天说着推了冰一把,催促冰赶快带小成离开。
冰走到小成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使劲把他攥在手里的碎啤酒瓶取出来扔掉。当冰搀着小成离去的时候,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何振天,这一眼,有如生离死别般,让冰感到痛心。
何振天站在冰的身后,微笑着看着冰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有种预感,那娇小而飘渺的身影或许在下一刻,或许在明天的明天,将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因为她从来不曾属于过自己。此时此刻,何振天的心里,犹如打翻的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何振天的预感是对的,从“魅力四射”走出去之后,冰就真的没有再主动跟他联系。
那天晚上,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晕乎乎、醉醺醺、沉甸甸的小成扶上一辆的士。在车上,小成并没有何振天说的那么恐怖,除了还在奋力地摇晃脑袋之外,虚脱的小成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做任何其他事情,更别说伤害冰。
车子飞驰在路上的时候,冰给鱼打了个电话。当到达小区门口时,鱼早已等候在冷冽的寒风中。
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付了的士费,然后与冰一起扶着一堆烂泥似的小成,回到了鱼的家。
回到家后,鱼前前后后地忙个不停,光顾着细心地照顾小成,却把冰晾在了一旁。
好几次,冰都想帮着做点什么,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冰希望鱼能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鱼却始终都不开口。这种缄默,让冰感到压抑。冰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在这个家里,在这座城市里,冰始终都是外人。这种突生的想法,让冰感到委屈,而这份委屈又让冰心虚的很。
鱼的一反常态,让冰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正直、善良、老实、本分的男人。看着忙碌的鱼,冰不禁问自己:到底了解他吗?了解多少?
一直以来,鱼很少过问冰的事情,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鱼似乎对冰百分之百地信任,不管冰交什么样的朋友,跟什么样的人见面,鱼都信任她,这种信任,冰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鱼会对自己如此冷淡?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吗?难道鱼认为是自己害得小成变成这样的?小成吸毒,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又怎会不管不问?又或者,是鱼知道了自己跟何振天一起吃饭,一起去酒吧而生气了?但是鱼又怎么会知道?难道,他运筹帷幄什么都知道?那么不久前在天籁村跟何振天的偶遇,鱼是不是也知道?不可能,鱼不可能知道的!鱼总是那么忙,忙得没有时间陪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怀疑自己。他如果知道,为什么不表露出来?难道他一直在考验自己,所有“工作忙”之类的话都是借口,都是他麻痹自己的借口,都是他用以跟踪自己、调查自己的幌子?冰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就这样揣测着。
对了,在天籁村收到的那束鲜花,既不是何振天送的,小成也没有承认,难道……难道是鱼送的?他原本就一直在天籁村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自己,审视着自己?难怪一整个晚上,鱼都没有打过电话给自己,明明事先说好了要来接的,到最后连电话都没有,亏得自己一直以为鱼太忙,忘记了,想必是看见自己跟何振天跳舞心里难受而躲着自己。这么看来,鱼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表明他心胸宽阔、大智若愚吗?冰心虚而痛苦地胡思乱想着。
鱼确实从来没有这般冷落过冰,他这种突然转变,让冰感到困惑,也感到害怕。冰不断反省,是不是鱼对自己绝对的信任,早已被自己糟践,被自己视为一种放任自由的借口?或许,因为鱼的信任,自己真的已经开始放纵了。总以为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却没想到仍是抵挡不了任何诱惑,当别人试图靠近的时候,自己的心绪或许早已动摇。如此想着,冰便增添了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在鱼漠然的目光下,悻然的冰简单洗漱之后,躲进了房间。冰侧卧在床上,透过黑暗看着窗外萧条而空荡的街景,心事重重。鱼的沉默,如芒刺在背,让冰心绪不安。
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鱼一直没有进房间里来。冰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一桩桩往事,一个个片段,像电影镜头一般连续不断地掠过冰的脑海。每个镜头都会稍作停留,一个镜头就是一段故事,一段故事就有一个人影幢动。冰想起了许多久违的人:扬,妮子,父母亲人,曾经的同窗与同事……这些人,在冰的生命中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哪怕生命消失,也将深深烙刻在灵魂里,被带进泥土,带进另一个世界。
睡醒之后,冰开始封闭自己,试图忘记过去。什么冬至传说、桃花岛、女尸,什么魅力四射,通通要忘记。
至于何振天,冰决定了,从此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而小成,自从知道他吸毒之后,冰开始劝诫他远离毒品。不过冰的劝诫似乎没有多大用处,小成深陷其中,乐于让毒品把他带到“极乐世界”。冰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逐渐放弃对小成的拯救。对鱼,冰既满怀愧疚地想要补偿他,又难过小心地提防着他,这种强烈的矛盾渐渐变成一种煎熬。冰不知道这种煎熬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清楚这种矛盾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姑且就这么着吧,冰强迫自己归于平淡。
十多天过去了,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冰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之后,冰就做饭、做家务,然后安静地等鱼回来。鱼还是老样子,有时候会有应酬,没有应酬的时候便会早早回家,吃冰做的饭菜,陪冰看一会儿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可是,冰隐隐感觉到与鱼之间,有一道鸿沟正悄悄地拉伸开来,两个人开始变得陌生。
就算躺在床上,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在性生活上,鱼本是狼一样精力充沛的男人,可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鱼没有动过冰。两人的身体偶尔触碰到一起,就像触了电一般,迅速地弹开。多数时候,两人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冰竟然还是忘不掉何振天,还是对他的伤势牵挂得紧,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些天有没有因为受伤而在家里休息?
当冰睁着空洞的眼睛在黑夜里背离鱼的呼吸时,当冰工作之余有一丝闲暇时,冰的思想就被会何振天的影子控制。许多次,冰握着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伤情,却始终没有勇气把那串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拨出去。
偏偏这十多天来,何振天也没有给冰打过电话。或许在他的心里,冰不过是一个过客,根本就不值得牵挂。在何振天的身边,又何愁没有女人围绕?只要他一招手,便有大把的女人等着送上门吧?想到这些,冰的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当你在乎他的时候,他或许正悄然地离你而去;当你准备离开他的时候,他或许又在狂热地对你招手。你总是无法知道自己到底属于谁,谁又属于你。你会是谁的,谁会是你的。你是谁的谁,谁是你的谁,谁又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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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应该又熬过去一个月了吧?这时候的城市,冷得无情,冷得让人变得麻木。
春泥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繁忙,关于高尔夫预案的策划部分,已经完成了大半内容,高尔夫球会正式被定名为“城市高尔夫”,其他的相关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
这天,临近午餐时间,冰正在蔷薇的办公室,与她讨论关于高尔夫球会奠基仪式的细节问题,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被打断了思路,冰的心里有些不快。
冰蹙着眉头,沉着脸拿起手机,一见是鱼打过来的,一股子无名火“登”地从心底串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上班时间不要打我的电话。”
蔷薇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冰,心想:这是怎么了?说话跟吵架似的。这个冰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鱼这么好的男人,她都看不顺眼。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她才能看得舒服。唉,一人有一命,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呢?想毕,蔷薇无奈地摇了摇头。
鱼无心与冰计较,只顾着欢天喜地地说道:“冰,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事。”
“喜事?这年头哪来什么喜事,没有倒霉的事就念阿弥陀佛了。”冰不冷不热地讪笑。
“真的是喜事!”鱼肯定地说道。
“什么喜事?快说吧,我正忙着呢。”冰流露出一点点不耐烦,似乎对鱼所指的“喜事”提不起半点兴趣。
冰,早已不是原来的冰!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冰变了,失去了本应属于她的热情。
“冰,你知道吗,我爸的事终于有结果了。”鱼在电话那端激动地说道。
从鱼兴奋得有些发颤的声音里,冰完全能体会到,鱼那颗因为期待得太久而有些压抑的心,此刻有种扬眉吐气般的快感。
该高兴,真的该高兴!
一起交通事故,湮灭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差点湮灭了人性最为珍贵的良知。现在,事故终于得到妥善、合理的处理,尽管有些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但是,在最后关头,人们至少挽救了某些人的良知。所以,真的该高兴!
冰的情绪瞬间也有了一点点波动,沉闷太久,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什么结果?”冰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判了。事故处理中心还算公平、公正,按照《交通事故处理办法》的规定,我们得到了应有的赔偿,一共有11万多块钱。”鱼兴高采烈地告诉冰。
“哦,就这些?”冰忍不住有些失望。
“对,就赔了这么多。我们并不是要人家赔多少钱,只是要还我爸一个公道,对不对?现在,法律给了我爸一个公道,我们该满足了。”鱼以为冰对赔偿数目不满意,连忙宽慰道。
其实,是鱼误会冰了,冰真正关心的,是另外的东西。
“不是,我是指……”冰欲言又止。
“不是?”鱼困惑地问道。
“嗯……”冰含混不清地应着,脑子里却努力地在猜测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会是什么样的?
有个疑问,冰一直挂记在心里。她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疑问,是冰制造的。现在,她很想通过鱼的口,得到关于这个疑问的答案。冰知道,鱼那儿一定有关于这个疑问的答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就在冰冥思苦想着该如何让鱼主动说出答案的时候,鱼却突然说道:“对了,冰,你绝对想不到,你有多厉害。”
“啊?”一听鱼这话,冰的心突然被提到了嗓子眼。冰有种预感,鱼即将说出的,正是自己想知道又不愿面对的答案。如果真是冰想象中的结果,那这个结果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冰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有些慌乱,有些后悔。但事情既然有了结果,就不会再改变。
“冰,真没想到你的笔杆子那么厉害。”鱼由衷地夸赞道。
“废话那么多,你倒是快说呀。”冰一心急,火气又上来了,嗓门粗得怔住了鱼,连蔷薇也被吓了一跳。
蔷薇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一头雾水地看着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冰,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吃火药啦。”
冰的脸色有些发窘,连忙用手捂住手机,对蔷薇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
“哦,没事就好。反正该下班吃饭了,有什么事就慢慢说,别吓着鱼,啊!”蔷薇盯着冰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冷,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在里面闪烁着,脸上却依旧善解人意地挂着浅浅的微笑。
冰满脸歉意地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这里,离蔷薇比较远。
“对不起。”冰向鱼道歉。
“哦。”鱼胡乱地应了一声,显然还没有从冰的吼叫声中回过神来。鱼想不通,自己真心夸赞,也会让冰咆哮如雷。究竟要如何做,才能顺你的心、如你的意?鱼懊恼地想道。
“你刚才说的,接着……说吧。”让冰做出一个恳求,会是如此艰难。
其实,冰只是很想知道另外一个结果。既然交通事故处理完了,除了鱼的家人得到应有的经济赔偿,冰相信还有另外一个结果。对于经济赔偿,冰并不感兴趣,这跟她也没有关系。冰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具体来说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下场。
如果说那个人真的因为这起交通事故,得到一个不该有的下场,那么,冰就是罪魁祸首。冰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只希望一切不会太糟糕。冰着急,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你刚才说的,还没有说完呢。”冰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哦,冰,你的笔杆子真是厉害。”鱼总算回过神来,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语调又恢复了应有的兴奋。鱼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继续说道:“你写的申诉信,不仅让我们家这个官司乾坤扭转,让我们得到了应有的赔偿,让我爸沉冤得雪,让我们老百姓扬眉吐气……”鱼一口气又说了许多夸赞的话。
冰耐着性子由着鱼发挥,等他说完了这些废话,自然就该说冰想要听的东西了。
“冰,这一次,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小舅舅是一个很少夸赞别人的人,今天从交通事故处理中心办完手续出来的时候,却对你赞不绝口。”鱼自豪地说着。他当然自豪,冰可是他的对象,赞美冰就等于赞美他自己。
“哦。”冰毫无热情。
鱼有自己的一套“语言逻辑”,该按照什么样的顺序说话,他有自己的习惯和分寸,这是冰无法改变的。冰只有耐着性子,听鱼按照他的逻辑一点点说下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冰,你知道吗,你那封申诉信厉害,就厉害在不光是为我们家的事尽了大力气,还整治了一群为所欲为的贪官污吏。”鱼继续说着。
冰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是心在颤抖!冰要知道的答案,马上就会从鱼的口中明白地、血淋淋地“走”出来。可这会儿,冰却不想、不愿也不敢知道了。
“冰,还记得何振天吗?”鱼果然提到了他,那个让冰挂心的人。
冰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紧得透不过气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