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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往年发生在桃花岛樟树林里的凶案,至今仍没有查明具体原因。我看,就是鬼怪在作祟。”小刘傻乎乎地说道。
小刘没有在冬至的夜晚去过桃花岛西边的樟树林,就这么肯定地说是鬼怪作祟,态度似乎不够诚恳。如果真要说是鬼怪作祟,大约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冰。不过,冰一直闷不做声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想着所有害怕的情节,一边倾听同事们的议论。
“咳,报纸上说的,就是为了蒙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傻丫的。”黎小军鄙夷地对小刘说道。
“你才傻呢,你有本事,就拿出点真材实料的见解给大伙儿听听呀。”小刘牙尖嘴利地反驳黎小军。
“十分明显,这七起案件都是他杀。”黎小军铿锵有力地驳倒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什么?”有人惊叫起来。
“他杀?”有人不解地问道。
“你小子他妈的扯淡。”有人讪笑。
众人各自惊叹地发出种种嘘声。
公安干警们一个个的又岂是吃白饭的?他们用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能做出任何有力的解释,区区一个黎小军,竟然说出此等话来,在大伙儿眼里跟小孩子瞎胡闹简直没什么区别。黎小军妄自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明摆着有把大伙儿当作白痴的嫌疑,谁买他的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同事们一个个群起而攻。
“你们先不要着急好吧,听我解释以后,再做适当的人身攻击也不迟啊。”黎小军拿腔拿调地说道。
“就你那副小肚鸡肠里,还能装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不成?要有什么发现,你早到公安局领赏去了。”小刘撇了撇嘴,似乎是为了报复黎小军刚才对她的鄙夷。
“哼。”黎小军对小刘冷笑一声,然后转向大家说:“你们想想,如果只是自杀,公安机关为什么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都未彻底放弃这些案件?这是其一。其二,案发地点、时间、现场、受害人特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如果只是用巧合来解释,一次两次的,还说得过去,七次之多,还用巧合来做说辞,未免太过牵强。其三,受害人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证明是自杀,自杀的手段无非是自缢、自残、服毒、溺水等,而死者身上可以说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受过伤害的痕迹,怎么证明是自杀的?再说,既然不能证明是自杀,反过来,也就不能否认是他杀。当然,这些分析都只是极其表面的,只要有点脑子的,都可以想到这一层。”黎小军说完,耸了耸肩膀。
“切,还以为是什么高论呢,就这点豆腐渣也拿来糊弄人。”安静了一小会儿的办公室,又开始有人发出嘘声了。
从黎小军的分析来看,确实很浅显,但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说的是很简单,但至少是科学的。”黎小军反驳道:“不过,你们想想,是不是有个人很值得怀疑?”黎小军环顾了一下大家,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冰的脸上,神秘兮兮地问道。
看着黎小军透着丝丝精光的眼睛,冰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兆突然袭击而来。冰是那天晚上唯一去过那片树林的人,难道……天哪,难道开始有人怀疑自己了?不对,没有人知道自己去过那片树林,除了李老头。难道是他,他出卖了自己,让自己去背这口黑锅?李老头……李大爷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冰跟他相处时,感觉他是那么值得信任,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冰此刻已是十分痛苦,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冰的脸,他们的注意力仍然被黎小军的话牵引着。
“谁呀?别卖关子了,快说。”连杜江明也放下了长者的身份,急切地问黎小军。
“报案的李仲。”黎小军的嘴里有力地吐出几个字。
李仲?李大爷?不,不,不可能的。冰在心里迅速地否定了黎小军的话,说实话,冰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在冰的心里,李大爷是个真正的好人,慈眉善目,平易近人,这样的老头,怎么会是凶手?再说,他有什么动机?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不连冰一块做掉?不可能的!
“李仲?哼,我说黎小军,你是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随便冤枉好人啊?”小刘似乎跟黎小军卯上了,横竖看他不顺眼。
黎小军也不理会小刘,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关于桃花岛的传说,并不是近些年才有的吧?尤其不是近七年才有的吧?据说关于桃花岛的那个传说,在我市已经流传了百年之久。过去的几十年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最近的这七年里,每年都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是传说里那个女主人公墓葬的地方,发生一起这样离奇的案件。真的是巧合吗?确实是巧合!”
看着一个个口型张成O型的“忠实听众”,黎小军甚是自豪,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神气,他继续说道:“巧就巧在,八年前李仲开始住进桃花岛,而从第二年开始,每年的冬至之夜,桃花岛西边的樟树林里,都会发生一起凶案,凶案受害人全是女性。而恰恰每起案件的报案人,都是这名孤僻的独身老头。当然不排除他住在桃花岛内,发现尸体要比别人方便快捷得多。可是,你们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自从他住进桃花岛后,宁静的岛上就开始连续发生凶案?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案发第一现场?大家注意啊,有一点很重要,老头独身,受害者全是女性。”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公安机关为什么至今还能让他逍遥法外?”有人对黎小军的话提出了质疑。
“这正是李仲的高明之处。”
黎小军字字珠玑,说得头头是道,大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似乎一瞬间黎小军就变成了神探,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一点点崇拜之意。
“我说,你小子从哪弄的这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杜江明半是崇拜,半是怀疑。
“想知道,自然有办法。”黎小军卖了个关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冰,冰的脸色已是铁青,攥着报纸的手已沁出密密的汗。从黎小军的分析来看,是有些逻辑的,可信度也有。当然,破案讲究的是证据和动机,至少在目前来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大爷就是凶手,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李大爷有作案动机。
再说,冰当晚到过桃花岛,正是李大爷亲自送冰出岛的。冰离开桃花岛的时间应该就是女子死亡的这段时间。对,冰记得当时自己还看了一下手机,好像是晚上10:50左右。从桃花岛步行至沿江风光带的路口,至少需要15分钟的时间。李大爷送冰到路口后,站着跟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步行返回桃花岛。这样算来,李大爷回到岛上的时间至少到了晚上的11:20左右。《晨报》称经法医鉴定女子死亡时间为冬至晚上11:00左右,这中间还是有一段时间差的。
而之前,冰到达那片树林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人同时在树林里,当然不排除冰由于过度慌乱,没有发现已经窝藏在树林里的人。冰出了树林之后,就到了李大爷的屋子里。两人一直说话至夜晚的10:50,说话间,两人并未踏出屋子一步。10:50之后,冰便在李大爷的陪同之下,出了桃花岛。
由此看来,李大爷似乎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可是,又怎么能够排除李大爷有作案的嫌疑?整座桃花岛,除了李大爷,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如果说没有,那冰在樟树林里看到的,那紧紧相逼的鬼魅般的东西,又是什么?还有,冰鬼使神差地,在冬至的夜晚,也是曾经到过桃花岛的人呀,是不是冰也有作案的嫌疑?
究竟是怎么回事,冰一时也想不明白。简简单单的一个冬至,竟会碰上这样凑巧的事,冰真是有千百个不相信,不愿意啊。可是这么一个都市悬疑,就生生地跟冰拉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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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连续好几天,几乎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热火朝天的关于桃花岛女子离奇死亡的议论。事情经过人们的嘴添油加醋一番之后,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也有许多像黎小军那般“聪明”的人,对这件事情做出诸多颇有见地的揣测,其中也不乏有人想到了凶手就是常住桃花岛的李仲。
有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老头子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背地里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干了些什么勾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有人说:这么个老家伙,既不结婚也不生子,性情孤僻,独来独往,若是好端端的没事,一个人住到桃花岛去干嘛?准是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躲到桃花岛去的。
有人说得更离谱:我亲眼看见他在一个公共厕所旁猥亵女人,依我看,这些年在桃花岛冤死的这几个女人,多半是被他先奸后杀的。
还有人说得更不着边:你们不知道,有些人哪,是越老越不要脸。那老不死的、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连小女娃子都不放过。有一天,他路过我家门口时,见我侄孙女坐在门口,他走上来就是一顿乱摸。啧啧……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
……
众口不一,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而且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人们在说这些话之前,是没有经过任何考究和验证的。人的嘴巴,除了可以用来吃饭之外,多数时候是用来造谣的,其杀伤力有时候比无情的刀剑还要厉害百倍、千倍以上。经人们天花乱坠地这么一顿瞎编胡造,李仲似乎真的成了千夫所指、恶贯满盈的大魔头。
冰打从心底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李大爷的坏话,可是……冰的心里,又始终无法排除对李大爷的怀疑。当冰听到人们恶毒地议论李大爷的时候,冰真想挺身而出,为李大爷雪洗冤屈。但是,李大爷真的是被冤枉的吗?如果他不是被冤枉的,为什么六年之久的时间,公安机关都没有将他绳之于法?冰绝对相信公安机关的办案能力,但是,此时此刻,冰的心里也是矛盾重重。
好几次,冰都有股冲动想前往桃花岛,去看看李大爷,或者听听李大爷对此事的看法。可是,冰不敢去。冰害怕自己对李大爷的怀疑会被他一眼看穿,冰更害怕……李大爷真的就是那个人人猜忌的手段高明的真凶。
鱼似乎发现了冰的情绪极度低落,探问过冰好几次,冰都没有告诉鱼真正的原因,只说是工作上有点烦恼。鱼很忙,根本就没有精力过多地顾及冰,只当冰真是因为刚接触新行业暂时的不适应而已。
其实就算不忙,鱼一样无法进入到冰的心底,探究冰最真实的秘密。不是冰不让鱼了解自己,而是鱼根本就像个榆木疙瘩,永远不会开窍似的,只能浅尝冰表面的东西。
冰心中苦闷得很,这种苦闷始终都无法排遣,紧紧地压抑在心里,渐渐滚动成一个巨大的雪球,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而冰的这种苦闷,竟然找不到可以倾诉和发泄的对象。于是,冰先前的苦闷不再算是苦闷,而后的苦闷,才是真正让冰苦闷的苦闷。
冰或许是自寻烦恼,换作别人,不一定会如此烦恼。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迅速,当人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夜色便悄然覆盖了整座城市。街灯依次亮了起来,朦胧的橘黄色灯光,摇曳在冬至过后最寒冷的空气里。
17:30,冰下班了。
冰独自走出淮海大厦的办公大楼,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早已熟悉了的这座陌生城市的街道上。
回首来这儿后的几个月,冰真是尝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与变幻莫测。这种悬在空中上也不能、下也不能的滋味,哪是用言语形容得了的?冰一直觉得非常的憋屈,老天爷为什么总是玩这种反复无常的把戏?
冰落寞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冰真的需要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长时间来,冰一直勉强自己扮演着“强者”的角色。现在,冰迫切地需要转换角色。冰只是个弱者,冰需要有人来支撑自己弱小的躯壳。可是,在偌大的城市里,又有谁能够真正体会冰的感受?冰甩了甩头,没有,真的没有!
冬季的风总是那么强劲,总是耀武扬威地向路人炫耀着它强劲的资本。冰被强劲的风吹得几乎无法稳住脚步,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犹如嗜酒如命的醉汉。风越强,冰的心就越脆弱。此刻的冰,油然生出一种客死他乡前的悲凉,孤独无助瞬间溢满冰的心头。
泪水总是很会挑选时间,它往往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来一个雪上加霜。冰的脸被泪水浸过,很快又被寒风冻住,冷冷地,如刀割一般让人觉得生疼。
冰低着头,一边用力地吸着鼻子,一边委屈地慢腾腾地走着。猛然,冰看见自己的视野里出现一双男式皮鞋。唉,又撞人了。冰叹了口气,稍稍扭了扭身子,准备绕行。穿皮鞋的人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冰,他硬生生地挡在了冰的面前。
冰很想发作一番,借机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快。可惜冰天生不会骂架,于是,冰只好拧紧眉头,带着些许怒意抬起头,准备毫无诚意地向对方道个歉就走人。
冰抬头的那一刹那,却见何振天正咧着嘴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想必何振天正为如此巧遇而欣喜万分吧。但是,当何振天看见冰落寞委屈的表情和满脸的泪痕时,脸上的笑意马上退去,转而换做一脸的担忧。
“艾冰,你……这是怎么啦?”何振天一脸疑惑。
“是你呀。”冰咬了咬嘴唇,避开了何振天的问题。
“吃饭没有?”见冰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聪明的何振天也不便多问,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两张温柔地递给冰。
冰也不说话,接过纸巾恨恨地把脸上的泪痕抹了去,然后捏住鼻子擤鼻涕。冰像是跟鼻子有仇似的,故意用力地发出“嗤嗤”声,那搞怪的模样一下子就把何振天给逗乐了。何振天心想,这个女孩子,平时多半是温柔秀气的,哪曾见过她做出如此粗野的动作?不过,她做这动作却像负气的孩子一样可爱。
见何振天笑自己,冰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一定也没有吃晚饭,赏脸一起吃顿饭吧?”何振天半征求意见半自作主张地说道。
冰想都没想就说道:“好啊,你请客。”干嘛不去呢,反正回家也没饭吃,要吃还要重新做。再说,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算不错。
“那我请你去吃淮扬菜,好不好?”何振天高兴地问道。
“好啊,淮扬菜清淡可口,非常适合我。”冰狡黠地笑了笑。
“是吗,你也喜欢淮扬菜啊?我还怕淮扬菜太过于清淡,你会吃不习惯呢。你们那边的人,能吃辣是出了名的啊。”何振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哪里知道,冰根本不喜欢吃辣。
两人来到一家淮扬菜馆,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冰点了一个淮扬菜里有名的“蒲菜烧豆腐”,这个菜是冰来到这座城市后,所吃到的最香甜可口、最清爽诱人、最平凡素雅、最美味的一个菜。何振天则点了一个“红烧小黄鱼”,一个“芦蒿炒肉片”。
两个人,三个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