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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很欣赏韩峰,这个男子算不上英俊,可是一副干净利落的模样却总是让女人感到怜惜,他不苟言笑的表情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酷劲。尤其是他过了而立之年,人生的阅历在他的身上有了一定的沉淀,面对工作和生活表现出的成熟稳重,是刚步入社会的小男人所没有的。而这种成熟男性的魅力,正是吸引众多女性目光的最强劲的动力。
单是看外表,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韩峰。他也就是一米七零的个头吧,过于单瘦的身材,混在人群中很难打眼。只是由于他出了名的冷酷严肃,工作上雷厉风行,才让他在公司里一支独秀。相处一段时间后,还是可以发现,原来他也非常懂得尊重别人,关心别人。所以,冰打心眼里欣赏他。
蔷薇又没有来公司。既然蔷薇没来公司,那么公司的早会就取消了。韩峰简单把今天的任务跟其他几个部门的经理做了沟通,大家便各自埋头苦干去了。
做出成绩来就是最好的工作总结,这是韩峰的论调。
策划部已经在开始讨论高尔夫球会的命名问题了,只有先把高尔夫球会的名称定下来,后面的工作才好开展,这是做此类策划的惯例。
策划部的一群精英们此时都待在部门办公室里,或查看高尔夫杂志,或翻阅辞海,或看周易,或……为的就是能掐算出一个吉祥如意的好名字来。大家必须群策群力,各自发挥丰富的想象,想好几个名字后,为每个名字做好注解,最后再把所有人想到的名字汇总到一起,经由部门全体人员一起做一次严肃认真的分析讨论,最后裁定球会的名字,这就是工作程序。
冰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把玩着一支笔无聊地思考着。唉,这名字可真不好想,又要气派,又要典雅,又要时尚,又要吉祥,又要不入俗套,又要耳熟能详。这哪是取名字啊?简直就是在疯狂地搞完美主义。
取什么名字还不都是给人叫的啊,冰的老家有好多人的名字都是乱取的,像什么七斤啊、尿桶啊、百宝啊、潲盆啊、六指啊、水根啊、天赐啊……虽然都土了点,可是都是有涵义的。比如七斤,一般就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刚好七斤重;比如尿桶和潲盆,一般就是因为生在尿桶边和潲盆边;(农村的妇女孩子生得多,平时劳动强度也大,身体一般都还过得去。生完头胎以后,第二胎、第三胎的孩子生起来就容易得很,往往在干活的时候冷不丁的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有许多没有文化的家庭,看孩子生在哪,就干脆给孩子取什么名儿。一来容易想到,二来也有纪念意义。)再比如六指,就是因为有六个手指或脚趾。这些名字来得都非常容易,没有任何讲究,什么五行,什么八字,什么命数都没有考究过,可是他们一个个都过得很好。
不过既然是策划,而且是一个高雅的策划,当然也应该配上一个高雅、响亮的名字,不然就严重污蔑了策划人的智商。
冰偷偷地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他们都很认真,也很投入。策划部的员工里,做这一行时间最短的都在两年以上,他们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工作,只有冰是例外。
冰有时候想,他们这种固定工作模式,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在他们的眼里,做策划就必须要先做市调(市场调查),不根据市调先做出一份详细的数据报告,做出来的策划就没有说服力。可是有许多时候,冰见他们做的市调都只是针对极其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人,那么少少的几十或者百把个人,能代表多少人的心声呢?冰不是经济学家,也不是市场分析家,所以冰不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游戏规则,或许这就是他们的规则吧。冰初来乍到,还是很陌生的。
“艾冰,你过来一下。”韩经理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冰。
在高尔夫的这个案子里,冰怎么着也是总负责人之一,可是韩峰偏偏不买冰的帐,从来都不跟冰套近乎,除了工作,其余的一概不谈。冰不生气,反而有些敬佩韩峰。冰很喜欢这样的工作关系,让人觉得彼此不相欠,不会让人觉得紧张、压抑或者轻浮。
“嗳,马上过来。”冰轻快地应了一声,赶紧丢下手中的笔朝韩峰的办公室走去。
跨进韩峰的办公室时,冰一下子留意到韩峰的一点小小的变化:本来有点长的头发已经被剪短,贴着头皮剪成了碎碎的寸发。这种发型看上去不像“板寸”那么死板,又不像长发那么邋遢,给人感觉精干利落,充满朝气。
韩峰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棉质面料的羽绒衣,式样非常简单,颜色也很干净,只有竖着的领子后面挂着的那个大大的风帽,为整件衣服增添了一道别样的风景。黑色的衣服衬着韩峰雪白的皮肤,显得十分协调。阳光气息很重的半休闲装扮,让韩峰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过了三十岁的男人。
“韩经理。”冰歪着脑袋,调皮地轻轻敲了敲门框,然后微笑着走了进去。
在韩峰面前,冰拘束不起来。韩峰越是一本正经,冰越觉得他亲切而安全。尽管很少交谈,也不曾开过玩笑,但冰面对韩峰的时候,有种老朋友似的随意。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微妙得很,你越是阿谀奉承,越是叫人讨厌,越是话多,越是叫人生疑,反倒安安静静、默不做声,才叫人放心和喜欢。
“艾冰,你坐。”韩峰的脸上仍然看不到笑纹,白净的脸配着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老学究。
“韩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啊?”冰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不解地问韩峰。
“艾冰,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工作太吃力了?”韩峰用手推了推眼镜,直视着冰问道。
这句话要是换成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冰一定早就被感动得泪眼婆娑了。可是从韩峰的口中说出来,哪怕这本身就是一种温柔的关怀,也变成了毫无感情色彩的工作上的探视。
在春泥公司,除了蔷薇以外,大家最怕的人恐怕就是韩峰了。如果仅仅是因为韩峰的不苟言笑、刻板、严肃、认真,而让大家敬而远之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冰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别的理由。不过,冰一点儿都不害怕韩峰,冰一直都可以做到勇敢地跟他对视。反正,韩峰戴着眼镜,冰也戴着眼镜,隔着两层玻璃片儿,谁也看不清谁的内心。
见韩峰直视着自己,冰也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微笑着说道:“最近有点累,不过没事的,我会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对自己好一点儿,不要太辛苦。”韩峰避开冰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尽管语气淡得像没放盐的白菜,冰却还是稍稍地震颤了一下。这个号称“冷面杀手”的男人,竟然也会关心别人?真是不可思议!冰,一个外乡女子,独自在这个城市里打拼,或许更容易博取别人的怜悯吧。
冰对韩峰报以感激的微笑,没有说话,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冰仍然注视着韩峰的眼睛,直到忘记了问韩峰叫自己来的目的,直到看得韩峰红着脸掉转了头。冰又微微一笑,像个胜利者,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韩经理,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过了好一会儿,冰才低声问道。
“啊?哦,没什么具体的事,就是……就是看你这几天脸色苍白,以为你生病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峰难得地咧了咧嘴,挤出一点点微笑,眼神却仍然有些飘摇不定。
“谢谢韩经理关心,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呵呵。”冰感到非常开心,这么一个“铁人”,会来关心自己,足以说明这个集体的感召力是强大的,集体是温暖的。
韩峰没有马上接冰的话,而是低下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眉头同时轻轻地皱了一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在关心别人,却为什么会皱眉头?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的?难道做这些事、说这些话让他感到痛苦不堪?可是,冰在他刚才的语言和表情里,分明感受到一种非常真挚的情感。
这个时代给人感觉怪怪的,什么都有点不可思议。人们疯狂地搞婚外恋,搞网恋,搞同性恋,吸K粉,泡酒吧,玩一夜情,沉迷网络游戏,自杀,买地下彩票,做试管婴儿,玩性游戏,偷窥,杀人,看钢管舞表演,自恋……这个世界似乎已经毫无规则,人人感到自危,人人表现冷漠,人人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笑也疯狂,泪也疯狂。没有哪个人,可以看透,看不透周围的人,更看不透这个世界。如果说叛逆的时代已经来临,那么人,是不是也理所当然要跟进?
“艾冰,你对高尔夫球会的命名有什么想法吗?”韩峰大概已经整理好了他的情绪,重新面对冰时,眼睛里已找不到一丝温柔的痕迹。谈到工作,韩峰习惯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
“暂时还没有什么成熟的想法,我是外行,不过我会尽快跟上大家的步子。”冰谦虚地说道。说话时,冰的目光又自然地迎了上去,这一次,韩峰不再躲闪。
韩峰的目光炯炯有神,隔着镜片,冰都能强烈地感觉到那种眼神的穿透力,一种可以看穿一切的力量。在韩峰的眼神里,冰看到了睿智、深邃、机警、沉着、坚毅、强悍,还有一种隐隐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那种东西,更像是……像是极大化了的欲望和野心。野心?冰一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如此干净利落,如此文质彬彬的男子,会有什么样的野心呢?难道……冰感到苦恼,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冰轻轻地甩甩头,欲图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走。
“你头痛啊?那你先出去休息吧。”韩峰见冰甩头,本有一些要说的话,也生吞了下去,体谅地放了冰一马。
冰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嘴唇也是白的,真的像是生病了的样子。既然韩峰这么说,冰也乐得赶紧离开韩峰的办公室。冰是个敏感的女子,她害怕自己嗅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于是,冰对韩峰感激地微微一笑,说了声“那我出去了”,便迅速地逃出了韩峰的办公室。
韩峰——这个春泥公司的得力干将,蔷薇最信任的左右臂膀之一,兢兢业业地尽他最大的能力替蔷薇管理着公司。这段时间,在蔷薇没来公司的情况下,韩峰更是倾洒了全部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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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冬天的日子总是显得比较短促,眨眼的工夫,一天就过完了。
又是周末,每个人都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尤其是冰。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冰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大脑一直围绕着“交通事故”和“高尔夫”转,不曾停歇过。
冰并不完全是个工作狂,她有许多属于自己的享受方式,比如唱歌、看电影、钓鱼、旅游、溜旱冰、划船、蹦的、爬山、打羽毛球、下围棋、看书和睡懒觉等等。从冰的这些享受方式中,看得出冰是个宜静宜动的女子。可是,连续几个月以来,冰什么都没有“享受”过。
如此连续不断地长时间沉闷,冰还从来没有试过。要怪就怪冰一来到这个城市,就碰上了意外的事情。许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冰只好无奈地面对这一切。既然需要面对无奈,就必须无条件地放弃自己的自由。
冰的忍受能力,有点超乎平常女子。当面对死亡,面对分离,面对背叛,面对欺骗,面对恐吓与威胁,冰总是冷静得叫人惊讶。可是,冰却很难忍受孤独。以前,工作强度严重超负荷,冰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找一些乐子来放松自己。
毕竟一个人的压力太大了,总是需要调节的,而且绝大多数的人都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调节方式。如果一味地绷紧神经,大约这个世界上会出现许多神经失常的人。然而,这个时代的竞争太激烈了,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如果不时刻绷紧神经,就有被淘汰出局的可能。
社会这个大舞台,早就形成了它独有的游戏规则,尽管让人觉得或荒唐,或无奈,或残酷,或无懈可击,可是,你一旦加入进来,就必须无条件地遵循这些游戏规则。就比如玩一场球,球赛本身的游戏规则非常荒谬和冷酷无情,但是如果你决定了要玩,就必须要遵守这些规则。人们既矛盾又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些社会强加的规则,只是,聪明的人会偶尔给自己“放放风”,就像牢狱里的犯人一样定期或不定期地享受无监视、无看管状态下的轻松和快乐。
冰是个散漫的人,所以冰不愿意做“死囚”。许多时候,冰都会邀上三两个伴或者独自一个人,去到小茶吧里品茶唱歌。冰喜欢喝茶,尤其喜欢喝浓香甘甜的绿茶。冰也喜欢唱歌,冰的嗓音有点像田震,不怎么甜美,却充满沧桑的成熟质感。
冰的歌唱得很好,打小冰就特别会唱歌,也很能学歌。一首新歌冰只要认真地听上两遍,便能准确地唱出来,这也算得上是冰的一个天赋吧。因为这个“天赋”,冰在小学的时候可没少风光过。
那时候,冰所在的学校里没有专门的音乐教师,平时的音乐课都是由班主任老师随便应付了事。农村可不比城市,在那个年代,农家人不要说买电视机,家里能有个录放机便是极为了不起的事了。可惜冰的家里既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录放机,不过冰的满叔家有录放机,所以,冰经常跑到满叔那去听磁带。冰很懂事,知道满叔他们忙,忙着在春天里耕种,忙着在秋天里收获,所以冰每次去满叔家都不会待太长的时间。因为时间短,冰每次听磁带的时候,都认真、投入得像是在太空神游一般视他人如无物。这种投入,让冰本来就出奇好的记忆力得到了超常发挥。冰听一遍就能背下所有歌词,再听一遍,一切便OK了。
在同龄的孩子中,冰会唱的歌最多,哪怕就是老师也不及冰,所以,班主任老师干脆把教歌的任务交给冰。于是,在每次的音乐课堂上,在那个乡村小学的某个教室里,总是有一个小小的老师在许多羡慕的眼光中,弹着“呼啦啦”作响的旧风琴,教同学们唱流行歌曲。那个小小老师就是冰。
冰不光教同学们唱歌,每年还代表学校参加学区组织的“六一”儿童节的文艺表演。冰有时候表演独唱,有时候边唱歌边表演舞蹈,有时候冰是合唱队的领唱。
还记得小学三年级那年儿童节的文艺表演中,冰就是边唱着“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边跳着她自己编的一个独舞。冰的表演让整个学区的老师折服,他们感叹如此一个小不点儿,唱歌不但音准好,而且吐字清晰圆润,尤其还能边舞蹈边唱歌,真是难能可贵。一打听这舞蹈竟然是小家伙自己编出来的,更是让那群老师刮目相看。一时间,冰的大名便在学区传播开来。
一年以后,学区要参加县里的文艺汇演,愣是把冰抽上去扮演一个73岁的老奶奶。那是一个情景剧,演绎一群少先队员学习雷锋做好事,帮助73岁的孤寡老人的故事。故事情节很简单,难的是演员们必须边唱边演,而且所用的还是花鼓戏唱腔。当时尚且只是小学四年级的冰,因表演出色,在众多小演员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