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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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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
而如此漠然隔世的身影,却有着尘俗里罕见的清澈目光。在那眼底的注视下,光与影,明与暗,皆无所隐遁的空间,只能毫无保留地让一切被掏空殆尽。一那流泄的冷淡里,那不意间所散发出的纯净雅然,竟是如此奇异地撼动人心。那种纯粹又本质的冰冷,虽衍于母体而生,却在泉一郎身上得到无垠极致的升华。
他的淡泊,他的漠然,彷佛由内透外,清冷的末梢遍及一切事物。几乎没有起伏的情绪,甚至未曾波动的领域平衡,她,他的母亲,不曾看过他对任何事感趣,也未有遇见任何事使他着兴。那机冷的眼中,一件都没有过。
静如无人的室内,在那被视为常态的无言中,母子会面一径持续下去。只有壶中的水,不断地发出滚沸的声音。
「切记,毋对不该劳神的下事费心。」
彷佛幻觉的沉默中,冰冷的女音,在室内回荡不已。
端雅的室内,木门被突兀地拉开。伊藤梓弯身走进窄狭的小门。
与这完全的和景有些格格不入地,那一身纯法式的礼服,边缘的蕾丝缀饰正轻轻晃动。
黑白分明的美眸中,有着纵横商场的精明干练。在母亲每日固定的艺花时间里,她来到这亲子专属的茶室内,要寻找的就只有一人。
微微眨动,看见端坐室内的独立身影之后,眼中那女强人的坚韧敛去,换上的是单纯长姊式的悦然。
「泉。」微笑的声音。
彷佛没有被进入的声息所扰动而依然沉静坐着的男子,片刻过后,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相较于对方脸上明显的喜悦,那近似的容颜里仍是一片淡然。
似乎是习惯了弟弟的冷漠表情,梓的笑容不减,径自挨近他身旁,以平日难得一见的饶舌絮语着。
「听公公说,那天在会馆里,你的风姿可是惊动全场?」梓笑着说,嫁入母系的她,舅父即是侍奉的翁姑。
泉一郎轻轻地瞬动眼眸,未置一词。
彷佛是将许久未见的话语一股脑倾泄而出,梓不停地问着弟弟的军旅琐事。
平淡地回应着的泉一郎,简略的辞语间有着淡淡的不经心。
末了一际,梓微笑地看着泉一郎。
「临走之前,再让我看看你的茶艺吧。」
静静地待会,优雅起身的泉一郎,端正地跪坐在烧热的壶前。
梓看着他,专注地看着他,从添炭、温杯、匀粉到置茶,每个动作都严谨而雅致。
总是这样,如此完美的泉一郎,无可挑剔的泉一郎。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一脸冷淡却事事无瑕的弟弟的对手,放弃与之匹敌的机会,也代表自己某种程度和他断绝往来。只不过那样的说法也仅是在安慰自己的心情而已,因为早在她还没舍弃之前,泉一郎已经遥遥地升到了自己无从追赶的远方。
排除了自我挣扎的纠结,她开始以单纯的亲情看待泉一郎,那样的情绪便只剩下无止尽的赞叹与宠溺。只是每当一路走来,繁络的人群中,那独致一派的身影,吸引了多少眼光,凝聚了多少崇拜者,也就造成了多少的爱恨交加,那多少个从前的自己。
虽是如此,但那彷若毫不在乎的眼眸,其中的淡漠自为,拒绝着一切的络往交际。没有任何眷恋,也没有任何犹豫,彷佛在寻找什么的遥程中,他头也不回地前行着。
然而,那样冷淡而不留情地排拒他人,那样自我而专身一心的泉一郎,却带着一股强烈异质的凄然美感,让人忍不住疯狂地追寻着他的背影,就只为求他施舍般的回眸一瞥。
那几近濒乎魔性的冰冷气质,一旦陷落其间便再也无以自拔。
荻制的古朴茶碗,被以同等的优美身形承端起,轻轻地旋圈之后,那浓冽的抹香便扑鼻而来。
静静饮味的同时,看着端坐身前的手足,梓那正微微笑着的脸却在霎时间一怔住。
那双向来清冷的眼中,隐伏着某种不可测的绪思,竟带着股危险的寓意,彷佛是狂澜风雨的前兆。
是记忆中未曾所有的改变。
……为什么?身体里明明流着同样的血液,她却完全无法揣度他的绪路。那于是开始感到焦躁的心情。
「泉……你在想什么?」
不理解的问号几经挣扎后,浮现为沉郁的声句。
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泉一郎只静静地望着门外的坪庭。
风,不知何时,悄悄地钻了进来,带着暖春的息味,轻轻地骚动着静谧的室内。
随着微风,几片不知哪来的樱花瓣也跟着飘入室里,最后缓慢下落在黑亮的发丝上。
女人的眼眸,直直注视着那凄美的粉色,低垂之间,再也无语。
一阵阵浪袭似的腰疼里,魁七醒了过来。
好痛……沙哑声音闷哼着的同时,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有些睡不足的意识里,那扰醒自己的痛感正不断发酵。
彷佛被狠狠地敲打过,脸颊,颈边,胸口,身躯的每一个末梢里,无处不酸疼,腰部以下的体侧更是痛到几近麻痹失感。
身旁和门的缝隙里,日光正发出刺眼的亮芒。魁七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那一瞬间牵动发出的尖锐刺痛,让他忍不住皱起额头。
裸臂的内缘肌肤上,布满了一连串红中带紫的咬痕,那多得不可胜数的深浅吻迹,在在显示着昨夜的狂乱情事。
似乎许久没有这样狠狠地全身发疼过了。干涩的喉间,不禁发出叹息似的破碎声音。
还想着的同时,他浑酸的眼光不经意地瞄到了一旁的男人。凌乱的寝被里,那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正沉睡着。
他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
有始的记忆中,伊藤从未在自己面前睡着过,即使是短暂的憩眠也不曾。那每一次发泄般的性交过后,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离去,似乎已成为男人羞辱他的一种方式。
看着眼前那张难得的睡颜,在感到不适应的稀奇之余,他不禁又觉得一阵诡异难安起来。
只有和缓呼息不住起伏的室内,他静静地望着伊藤。
弥漫一片安详的睡意,那绝美的脸容上,完全不似平日的冰冷难近。轻闭的眼眸,卷翘的眉睫,润色的嘴唇呼吸似地微启着,看起来显得十分柔和。
没有了一般的嘲弄,没有了惯见的恶意,沉沉睡着的伊藤,那毫无防备的表情下,竟奇特地显出一股不合其质的柔软稚气。
他呆呆地看着那样的伊藤,无法想象他就是昨晚那个用力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正要入睡的时刻里,男人闯了进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女人香味。
意识已一片迷蒙的他,在狂乱的袭吻下,被迫清醒过来。
粗鲁的抚弄,暴戾的啃咬,带着痛楚的痕迹不断落下,他的挣扎只换来狠戾的一巴掌。
一改近来难得的柔喣态度,彷佛回到从前的残酷眼神,伊藤毫不留情地蹂躏无法抵抗的自己。
那样的夜晚,就在激乱的狂情中,逐渐远去。留在这里的,只剩下身旁安沉睡着的男人。
望着身旁那令人无法联想到任何暴力的清美睡容,他不禁默默。
浑然不觉视线而兀自沉眠的伊藤,只静静地躺在迭乱的被褥里。看着那几乎与被单划不出分际的白色肌肤,回想起两人迭合时那平滑而细致的触感,他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然而,虽有着容易令人错乱的白皙肤色,但在体格上,伊藤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精壮的胸膛,挺拔的肩围,到窄而有力的腰身。衣外几乎看不出来的结实躯体,但在那贲起的肌肉下,一旦狂乱起来的力道,他不止一次地深刻体验过。
想起自己当初就是在这里栽了个无法挽回的大跟头,种种不堪回首的过去在脑中掠过,魁七脸上不禁浮起苦涩的表情。
刻意略过那让自己尊严尽丧的胯间,他的视线又回到男人的脸上。还是依然的沉静,非常不可思议地,伊藤竟会在他的面前睡得如此之深沉。
凝定久然的眼,突然移到了男人的颈间。或许因为是不容易晒到日照的关系,那颔下的颈脖,和身上其它部位相较起来,显得更为皙透。
着迷地望着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颈间,许久,魁七伸出双手。
突起的喉结上,接触的一那,他清楚地感受到男人那异于常人的偏低体温,以及血管里的脉搏,随着起伏的呼吸,正规律地跳动着。
魁七不禁起眼,平常强势的气焰,那不容情欺凌自己的男人,所系之一切的生命象征,却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卑微弱小。
他嘲讽似地扯起嘴角,不知道这张美丽的脸孔痛苦地扭曲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忽然怔住的瞬间,魁七眨着眼,缓缓看向自己缠绕在男人颈间的手指,一个他渴望不下千万遍的念头,彷佛炭红的火星在脑海里倏地炸开。
就是这个男人,以羞辱自己为乐,就是这个男人,不停地折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剥夺他的一切,让他连尊严也不剩地茍延残存着,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无法原谅的男人……
彷佛洪水开了闸,体内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一并狂涌而出。
只要一下子,他就可以摆开男人给予的一切耻辱,只要一点时间,他就可以从无尽的身心痛苦中解脱,只要他稍微……
就在那一瞬间,伊藤突然睁开了眼睛。
无法躲避的他,也不及退开,一径交合的目光,相视的彼此。
完全看不出是适才苏醒的清澈眼眸,只冰冷地仰对自己,眨也不眨地,彷佛是在确认什么,彷佛是在寻找什么。
一如呼吸也被迫忘却的凝视中,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那样的两人,互相静默以对。
只是顷刻里的事。
不意的手一伸,扯落的力量一反转,眨眼间,他已落在男人身下。
酸麻的腰部瞬间发出一阵难忍的哀鸣,痛得抽气之际,那不住喘着的嘴唇已遭攻占……不堪的羞耻在身内一波波翻腾狂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只不过在逐渐昏乱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男人的嗓音在耳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
许久,魁七独自倚在长廊外。
偌大的庭苑里盛景不再,凋尽的樱枝间,阳光落下斑驳的金色阴影。
远离屋室的苑墙旁,他出神地仰望无云的晴空。
只要这样就好,努力忘却适才擦浴时女侍们的目光,什么也不去在乎地,什么也不去想地看着天空,让自己稍微喘一口气……
远处间,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婉转而悦耳,一阵振羽声动间,彼侧的炼瓦长屋上,扑拍的身影哄闹而散。
在前方的长屋外,不意的眼,望见了离去的伊藤。
伫立在面向园侧的一方,那一身白衣的和服男子,似乎正在接待来客。背对着伊藤的,是一个同样清冽的身影,那侃侃而谈的手势在不住比画着。
两人的身侧,有着一个身穿鹅黄和服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看来似乎相当年轻。似乎正仔细听着谈话的她,系着白绢帕的及腰长发在微微晃动。
正呆然的同时,位在远方的伊藤似乎也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伊藤却表情漠然地移开眼,视若无睹地向身旁的女人微笑。远远地望去,那笑容如此灿烂光动。
廊上的男人,读不出任何心绪的眸底,只默默地看着那样艳丽的展颜一会儿便即转开。
一阵微风缓缓拂落下来,意外地带着股令人指尖发冷的寒意。
苑内的白矮墙内,遍地散落的无数樱花瓣,在这股卷动的风中,带着无言的一切静悄悄地死去。
那一片落樱纷飞的春天,已然远去。
七月,在此一情势下,英国驻日大使威廉&;#8231;克雷奇,与日本外相有田丰展开会谈。
巡逻军在池旁停了下来,一个蓄着八字胡的日本军官正在大声训话。
「要仔细地守着,只能进不能出,一个人也不许跑了,知道吗!」
「是!」荷枪的士兵齐声喝道。
「太小声我听不见!」
「是!队长!」扯着嗓子地嘶吼。
日本军官满意地笑着走了,临走之前,他朝着池里呸了口痰,恰不偏不倚地射中一朵盛开的粉莲。
旁边的日本士兵应和似地哄笑着,也跟着有样学样了起来。
远方晴朗的天空里忽然起了乌云,轰轰作响之际,斗大的雨滴落在荷叶上,像要洗去那污秽的痕迹一般,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黑夜的来临总会展现出城市另一种不同的风貌,在这里迎接你的,是带着狂野气息肆动起来的天津。
一排排街灯豁亮了起来,照得遍地通明,整座城市在交织的光网中显得迷离而撩人,远远看去,彷若黑夜里的一颗明珠。
大街上,汹涌的人潮竟比白日还多。人人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那彷佛松了口气的安心,全在不寻常的热络气氛中显露出来。
位在市区中央、落成尚未满一年的皇家大剧院,此刻也正是热闹滚滚。
特意封锁的道路上停满了外国的高级车,挑高的剧院大门彩上了金丝,伴随着迎客的红色长毯,装饰的花篮一路排到入厅处,穿着高叉旗袍的女侍亲自送上绣制的荷花香包,为了迎接到来的嘉宾,皇家剧院极力展现出它最美好的一面。
仿西方建筑的音乐厅里,座无虚席的盛会。表演尚未开始之际,嗡嗡的交谈声回荡着,仔细一看,在座的宾客皆是津区知名的外国人士。
突然转暗的灯光,语声止息的瞬间,缀着流苏的绒幕缓缓拉开。耀眼的反射下,就位的乐团似乎带着股强烈的张力。指挥家优雅地行礼之后,银色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醉人的音符随即倾泻而出。
然而,原应喜乐无比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异样。交换的眼神,低传的耳语,彼此从容的伪装下,让宾客们不得不在意的是,此刻正守在大厅外那一列列的日本军队。
从剧院四周的马路开始,军用的吉普车不断地巡逻,主要建筑物的音乐厅旁,岗哨密集,不时可以看见卡其色制服的士兵。
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口,全副武装的精兵左右分立。楼上长廊的右侧,是一扇镶着精致雕饰的沉重木门。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里,那门后的人正低声交谈着。
「克里夫先生,我不得不认为,在这次的情况下,贵国所做出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靠在椅背上,身穿日本军服的男子一边饮酒一边说着,那张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痕。
「副司令官先生,我必须要向您强调,伟大的大英帝国是从不让步的!我的国家向来只做合理的交易!」
透过一旁的翻译,天津租界的英国总领事约翰·克里夫僵硬地反驳,那双淡蓝色眼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日本支那派遣军(通称荣)的副总司令官吉本贞一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说交易也罢,说让步也成,无论是用哪个名词,达成的协议都不会改变,就随你的高兴吧,不过,」他倾身向前,「克里夫先生,请你要牢牢地记住,大日本的实力是举世共睹的,攻下整个支那的日子就在眼前,英吉利若要插手干预也是徒劳而已,更何况,我们的胜利将来对贵国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吉本又笑了起来,那双精明的眼睛却直盯着克里夫不放,「这点克里夫先生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在租界里我军一直都有信守承诺,也算是帮了你不少忙吧?」
「是的,你们的确是没有伤害我的任何同胞,我谨代表他们感谢您与副长先生的仁慈……」克里夫有些不安地抚着上翘的胡子。
「这不就对了吗?」
吉本脸上露出笑容,向仍迟疑的克里夫举杯,欢愉地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就当是小小的回报吧,还希望克里夫先生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一边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吉本似不经意地丢出一句话。
「……是什么?」似乎料定不是什么好事,克里夫警觉地回视对方。
「虽然现在已经撤军了,但是上次逮捕的支那犯人似乎背后另有主谋,希望能让我军继续在租界里搜索他们的余党。」
眼光越过身前斟酒的副官,吉本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我的同胞们……」深深皱起眉头的声音。
「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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