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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突然卡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
“象古代的妃子!”下面传来一女孩的玩笑声。
众人愣了一秒,很快便哄堂大笑。教官们也笑了。
我随大家朝发声的方位看去,那开玩笑的不是别人,是我们从重庆一道来的林意娜!见大家都看她,便俏皮地朝许美琪伸伸舌头,表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美琪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黄一阵,白一阵。
Tina很快解围,她示意我和许美琪回到座位上,并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Tina又认真地看着我们每个人,说:“各位,今天我只是给大家举个小例子,在随后的培训中,我会教你们怎么打扮自己,怎么将自己装扮得像一位空姐。要知道,你们每一位都是我们经过严格选拔而来的,你们每一个人的形象都代表着陆欧航空的形象。从今天起,各位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装扮、举止、言行,请不要因为个人形象的不和谐而破坏公司的形象!”
“是!”我们答道。
然后,我们被带领参观了公司大楼。
临走,每人得到了厚厚一摞英文书,说是培训教材,让我们回酒店预习,准备第二天正式开课。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
唐果笑道:“妃子头!我也觉得她那个发型挺有意思,只是找不到形容词来描绘她……嘻嘻,妃子头,蛮形象的!”说着,她又指着对面房门问我和杜芊芊,“哎,你们说,这会儿许美琪和林意娜是不是正在房间里打架?!”
“嘘,小声点!”我急道,“不要让人家听到!”
杜芊芊没有理我们,兀自玩弄着电视遥控器。
唐果往床上一趟,双手往脑后一放,很舒服的样子。
她瞪着天花板,半晌,她突然问:“哎,你们觉得谭sir长得帅吗?”
“嗯。”我应道。谭sir的确很帅,又高又帅……只是,有些冷。
唐果来劲了:“我觉得他很象邢峻山 ,高鼻梁,高个头,但又那么温文尔雅。尤其他那双眼睛……哎,只要被这双眼睛看一下,就像被电过一样……要是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我知道,邢峻山是一香港警匪片中的帅哥警察。
我哑然失笑:“换了这个帅哥作男朋友,你那个亲爱的怎么办呢?”
“他!”唐果像是被提醒了一件不愿多想的事情,表情立即变得索然,然后愠怒:“秦小鱼,你们以后少跟我提他行不行?!”
我想辩白两句,这时,听杜芊芊嚷道:“喂喂,你们看,快看……”
她指向电视。
电视里,模模糊糊的画面,吱吱的噪音,催人亢进的音乐,中间两个人,一男一女,都赤裸着全身,男的正在吻女的胸脯,双手在女的身上来回游走。
我们定定地看了十几秒。
唐果兴奋地说:“三级片!”
我们都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三级片!在重庆时曾听江平讲过国外的宾馆里有三级片放,果然如此!
电视里的男女欢愉着,忘我而刺激。
不过遗憾的是,画面效果太差,关键部位还打着马赛克,须得仔细辩认才能看清他们全部举动。
约摸演了五分钟的样子,画面突然变得清晰了,然后出现一个广告,是酒店的收费电视广告。
我们明白了,要看清楚的三级片需得先付费,八十块葡币看一通宵。
“付什么费!”杜芊芊说,“我们就看这个模糊的好了。”
唐果也兴趣盎然:“就是!就看这个,太清楚了怕受不了……”
我被她逗得又是一笑,心想这唐果,年龄不大,经验倒蛮丰富。
杜芊芊又重按了播放键。
电视里又出现一男一女,不过,这回两个赤身裸体将场景搬到了浴室,他们淋浴着,欢叫着。
看着看着,我觉得浑身有些难受。
我偷偷地瞟了眼唐果,她正紧紧地搂着个枕头,眼睛含笑,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我又瞟瞟杜芊芊,这瘦弱的骨感美人,正看得十分投入,全身缩成一团,手指含在嘴里,不自觉地吮吸着。
我突然想起在哪本书上见过,说越是看似瘦弱的女孩,性方面的渴望愈强,至于为什么,便不得而知。以前我总觉得这种理论纯粹胡说八道,缺乏依据,现在看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电视正演到激情处,电话响了!
唐果烦躁地接起来,然后很快将话筒传给我:“你的,男的!”
男的?!
我愣了一下,慌忙应道:“喂……”
“小鱼!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江平兴奋的声音。
“哦……你呀……”我的脑子还在电视上。
“小鱼,你那边有好多人啊?”罗平说。
我惊惶地示意杜芊芊将电视声调小。
“没事,看电视!”我敷衍道,突然想起:“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昨天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
江平先回答我第二个问题,轻描淡写地:“昨天我出去见了个客户,客户临时打电话来的,所以就没去公司。”他算是解释完了,然后又说:“我问了叶小姐,她告诉我你住这里。小鱼,你在那边习惯吗?”
“挺好的……”我想告诉他这两天来的所见所闻,但话太多,太长,一时真不知从何开口!更何况人家唐果和杜芊芊表面安静,没准儿正耐着性子等我早点结束电话呢!
我匆匆对江平说:“明天一早要上课,我们马上得预习,回头再和你聊吧。”
江平似意犹未尽,他叹口气:“那好吧,小鱼,你在那边多注意身体啊,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想你。”
“好的,你也多保重。”我慌忙说了拜拜便挂了电话。
杜芊芊又恢复了刚才的电视声。
唐果问:“男朋友吧?”
没等我回答,唐果笑了起来:“远水解不了近渴,有条小鱼快要渴死了,哈哈!”
我感到脸上发烧,抄起个枕头就打向唐果:“死唐果,是你渴了吧!”
“渴了渴了,都渴了,芊芊也渴了……”唐果咯咯笑道。
杜芊芊也倏地从床上怕起来,抓起枕头就像唐果仍。
然后,三个女孩嬉笑着滚做一团。
玩了半晌,唐果喘着气说,“不玩了不玩了,笑岔气了……哎,秦小鱼,你男朋友还挺聪明,知道往房间打电话,从重庆打过来好贵的!”
“管他呢!再贵也得打吧!”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这也不用他掏钱,他在外贸公司上班,肯定用公司电话打的啰。”
唐果撇撇嘴,叹道,“挺好的,有本事打公家电话!不象我男朋友,还是个在读的穷研究生呢……”说着,她的眼睛又落在电视里那一男一女身上。
我没有答话,也无心再看下去,便说:“你们看吧,我要去楼下买点东西。”
杜芊芊又打趣我,“哈哈,小鱼受不了了!”
我没再理她,起身出了门。
我在楼下大堂里无聊地转了几圈,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江平总是这样,当你需要他的时候,看不到他的踪影,可当你正忙或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又似乎非常不舍与留恋。
我想出酒店到街上走走,但天色已晚,又一个人,便算了,又想起那一大摞要预习的书来,我折回楼上。
在楼层过道里,我看见两个服务员鬼鬼祟祟地趴在我们的房间门口,侧耳倾听。
我咳了一声,两个人便如惊弓之鸟般逃走了。
我走到门口,只听见屋内男女交欢之声鼎沸。
难怪人家要驻足听了!
我赶紧推开门,冲正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唐果和朱芊芊说:“哎,小声点了!人家还以为你们在干嘛呢!”
杜芊芊笑笑,“啪”地关了电视,打个哈欠,说:“明天再看吧,眼睛累了。”
唐果也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我去冲凉,准备睡觉喽!”
“明天的书还没预习呢。”我说。
“嗨,没事,我在大学里从来不预习。”朱芊芊说。
唐果说:“我也是。”
两人便各自忙睡觉去了。
我拍拍着厚厚的一摞书,想想,也是,这么多书,纯英文的,真不知从何下手,恐怕看到天亮也看不完的。
听天由命吧。
我也去睡觉了。
第一堂课便是谭sir的。《飞行安全》。
谭sir并不打开书本,照本宣科。
他采用了提问和举例示范的方式,逐个讲解安全知识。
开课才二十分钟不到,被他叫起来答题的女孩已有五个。这五个女孩有来自上海的,有来自厦门的,她们胸有成竹,对答如流。
谭sir肯定地点头,好像较为满意的样子。
但这些问题是我都答不出来的,我暗自着急。看看旁边的唐果,她也锁紧了眉头,神情紧张。前面的杜芊芊,则临时抱佛脚,拼命翻书。
终于,谭sir指着杜芊芊:“请你回答我,打开机门前,我们需要检查什么?”
杜芊芊显然毫无准备,她倏地站起来,说:“需要检查……检查安全带是否扣好……”
女孩们一片哗声。
谭sir又道:“请听好,我问的是飞机着陆后,打开机门前需要检查什么?而不是降落前。”
杜芊芊欲言又止,似想再懵点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纤瘦地站在那里,身影单薄而可怜。
谭sir又指着唐果:“请你帮她回答。”
唐果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摸着后脑勺,半晌,她说:“我想,应该是检查乘客们的行李是否带好吧?……”
女孩们又是一阵哗声。
唐果一看这形势,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我想说应该检查飞机上的物品是否都在……”
谭sir问:“为什么?”
唐果说:“因为怕乘客把飞机上的东西都带回家啊!”
女孩们“哄”地笑起来。
谭sir的神情变得严肃,且冷。几秒后,他问唐果:“谁与你一个房间?”
唐果条件反射地指指杜芊芊,又指指我。
讨厌的唐果!!
谭sir将目光投向我:“那好,请你来帮她们回答。”
我硬着头皮站起了来,迟疑了一秒钟,我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谭sir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扫了唐果和杜芊芊,眼神越发严厉,象鹰。
空气凝固,大家都不敢作声。
我静静地等待着谭sir的教训。
但他并没有立即教训我们,而是问:“有没有人知道答案的?”
“有!”空气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侧头瞥了一眼,是许美琪。她将手举得老高老高。
谭sir示意她作答。
许美琪起身,然后不紧不慢地答道:“打开机门前,有两个步骤一定要做,第一是检查空气桥是否架好,第二是安全阀是否已归位。”
“exerllent!”谭sir给了许美琪一个嘉奖。
许美琪骄傲地笑笑,坐了下去。
我看见,许美琪今天没有梳“妃子头”,而是将头发松松地别在脑后。
我又看见,她身旁的吴海伦赶紧冲她笑了笑,表示祝贺,而不远处的林意娜也瞥了她一眼,眼光里却有些冷。
谭sir照常上课,我们以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没想到下课前,谭sir还是说:“杜芊芊、唐果、秦小鱼,你们留下来。”
女孩们走了,除了我们三个。
惩罚是每人做二十个俯卧撑,然后围着大楼跑十圈。
我们三个精疲力竭地回到酒店时,在楼道里又碰到了许美琪和吴海伦。
许美琪笑眯眯地打招呼:“才回来呀?快去吃饭吧,都凉了。”
吴海伦也说:“就是啊,菜都没有了,还想给你们打包的,可惜酒店不让。”
“不用了,”杜芊芊应了一声,挺有气节地:“我们都吃过了!”
唐果接过去:“是啊,谭sir跟我们谈完话,还请客了呢!”
吴海伦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她眨巴着大眼睛问:“真的呀?那个大帅哥请客?!早知道我也留下来!”
许美琪赶紧拉了她一把,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说:“海伦,你不是有人在楼下等吗?还不快走!”
吴海伦这才想起,说:“对对,我差点忘了!”她冲我们笑笑,“三位姐姐,回头谭sir再请你们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啊!”
我们笑着点头,开心地看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是夜,我们三人一人一碗泡面,挑灯苦读到凌晨一点。用唐果的话,这就是“卧薪尝胆”。
在接下来的培训里,我们三个都非常刻苦,为了不再遭到惩罚,我们都事先在房间里互相模拟问答。杜芊芊的三级片平时也不看了,只在周末休息时翻出来遛遛。
Tina每回上课对我们的着装十分挑剔,且言辞毫不留情,被她当场修理至哭的女孩不下十个。
服务教管Vivian毕竟是服务行业出身,显得更温和一些。可是,她那双眼睛经常会显出一些忧郁,还有就是唐果偷偷告诉我,每次谭sir在的时候Vivian就满脸春风,不在的时候,她便有些心不在焉。我观察了一下,好像是这样。课余时间,许美琪最喜欢捧着书本向Vivian请教,弄得Vivian对她的印象十分好,经常表扬她。
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时间里,我们学会了灭火筒的N种使用方法,学会了吃西餐先要喝汤,最后吃甜点,学会了擦指甲油前对指甲先得做五部护理程序,还学会了给橡皮人嘴对嘴地做人工呼吸……
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切都顺理成章,眼看培训就要结束。可就在三个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便于培训地点的安排,谭sir将本来早就应该进行的海上救生模拟训练安排到最后一个礼拜,因为他特意联系了韩国汉城航空训练馆。
在去汉城的飞机上,谭sir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挑选这个时候去汉城吗?”
“去滑雪!”杜芊芊抢答到。自从上次挨罚后她就喜欢抢答。
谭sir没有太多表情:“这次时间太短,我们没有时间去滑雪。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想锻炼你们的意志!我们的航线主要在海上穿行,险情随时可能发生,进行海上救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职责。”
我突然感到自己非常神圣。
谭sir又道:“你们知道冬天的海上有多冷吗?”
没有人应声。
谭sir说:“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面面相觑,露惶恐之色。
只听得许美琪在对同座的吴海伦小声嘀咕:“怕什么!我最喜欢游泳了,小时候还参加过游泳队呢!”
吴海伦惊叹道:“真的吗,美琪姐姐,那你一定能拿第一名了!”
声音虽小,可是连我这个离她们好几排远的人都听见了。我心想,别吹牛,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月的汉城,白雪皑皑。
飞机刚刚降落,还在滑行。
唐果望着机窗外,在我身旁诗兴大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哎,小鱼,你说要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在,来汉城看看,会不会做出更加不朽的诗篇?!”
我“嗯”着回答她,眼睛不离窗外。
窗外,候机楼的屋顶、停机坪上高高矮矮的建筑与车辆,都被洁白的大雪覆盖了。而雪花还在漫天飘舞,它们无声而轻盈,绵绵地飘落到机场的每一寸裸露的空间,飘落到我们的窗前。
在南方我们很少见到雪,更没有见过这么大朵的会舞蹈的雪花。
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南方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小生命,在空旷的机场上迎风沉浮、荡漾。我张开双手接过几片来,一个个晶莹美丽的六角形,落在手上,形态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我仰望天空,仿佛感觉有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这是初春的雪。雪花静静的飘落着。
你们是在欢迎我们吗?
出了机门,女孩子们几乎忘记了什麽才叫做冷!欢呼着,雀跃着,大家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一边哈气,一边搓手跺脚,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十几分钟后,接我们的专车终于来了!而只顾观赏雪景的我们已快冻成冰块!
司机从玻璃窗探出头来,用夹生的英文说:“对不起,路上太滑,迟到了。”
唐果第一个钻上了车。
我也上了车,和唐果紧紧挨着。
唐果说:“天哪!冻死我了,早知这么冷,我就请病假不来了!”
我笑道:“你的诗呢?这么快就被冻跑了?!”
司机问谭sir:“先生,我们去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