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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我是看不下去了,还是睡吧,说不定还能做个好梦。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噪音吵醒了。
“阿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电视,明天还要上课。”我揉揉睡眼,准备接着睡。
“先别躺下,过来看,好东西。”阿健把我拉到电视机前。
“什么?”只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架飞机,对着一座高楼撞了上去。
“过瘾吧!”
“什么电影?特技做得挺真实的。”
“这本来就是真的。”阿健在一旁给我纠正错误。
“那座大楼是?”
“美国的世贸大厦。”
“什么,怎么可能?”我一下子睡意全消,关注着电视的动态。
“估计是意外事故。”
还没等他说完,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架飞机,向另一座高楼撞去。
“看来不是意外吧。”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让他美国到处找麻烦,现在遭报应了吧。如果我知道是那位神仙干的,我一定给他烧三柱高香。”阿健继续在幸灾乐祸。
虽然我的确对美国的横行霸道早就看着不顺眼,但现在真正发生这样的灾难,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有多少人会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他们大多都是无辜的。
明天还有那个美国老师的课,他又会怎样呢?
“阿健,太晚了,早上还有课,早点睡吧。”
“你先睡吧,我要密切注意事情发展动向。”
算了,反正他已经养成猫头鹰昼伏夜行的习惯,不管他了。
“据说,连五角大楼都遭到飞机的攻击,看来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报复行动。”阿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我说。
“昨晚你一夜都没睡,不如今天请假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这么大的新闻,我怎能不及时通报一下。”
“但你总快不过报纸吧。”
果真跟我预料的一样,各种早报的头条新闻都是关于美国被袭事件。
一走进教室,到处都是报纸,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暗笑阿健失去了一次表现的机会。
但阿健就是阿健,趁老师还没来到教室,从容的走上讲台,大声向大家宣布:“这次事件是我一手策划,请大家替我保密。”
当我看到前几排的几个女生一边笑一边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厉害。
“你真说的出来,难道不怕那些女孩子说你脑子有问题吗?”
“现在扮酷已经不流行了,现在的女孩子喜欢的是和你谈天说地,所以除了丰富的知识以外,还要有足够的幽默感。你还是慢慢跟我学吧。”
怪不得每次上网,他除了和美眉聊天,就是看那些无聊的新闻和笑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当老外走进教室是,全班全都静了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小心点,说不定今天谁惹到他,会被他丢去撞市政府大楼。”阿健小声跟我说。
果真他今天脸色有点阴,还是小心为妙。
但菲利浦毕竟是一名老师,他仍然平静的讲我了他的课,只是少了许幽默和激情。
“要和平。”在临下课时,他突然用中文说出这句话,这是他第一次在我们课堂上讲中文。
后来听别的老师谈起他,他刚到这个学校时,也刚刚是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第二天,他学的第一句中国话也是这句“要和平”。
也正因为这件事,我对他的态度改观了不少。渐渐的,他的课竟成了我最喜欢的课。
临结业前,我请他给我写个赠言,结果除了他的签名,他竟用汉字写下了“要和平”三个字。
在我离开这个学校以后,我们经常通过e…mail联系对方,讨论许多有趣的事。
这都是后话。
周末很是无聊,阿健一大清早去会见某个异性网友了,我都吃过晚饭了,他还没回来。
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去大街上闲逛。
看着济南的夜景,心里感觉空荡荡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这种情况下,最适合思念一个人了,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是阿健说的。
可是,我有这样可以思念的人吗?
走到一个公用电话的旁边,突然有种打电话的冲动。
拿起话筒,插入磁卡,却发现根本不知该打给谁。
无奈之下,我翻起我的电话簿。
可是,打电话总要有个理由,不然会被骂无聊,于是我又努力想为自己找个打电话的借口。
现在手里少一本有关加拿大人文地理的书,好了,就叫陈炎帮我这个忙。
昨天洗衣服时,竟忘记从口袋中拿出电话簿,直到把衣服浸入水中才想起来。
虽然已经凉干,但上面有的字迹变得很模糊。
我只能分辨出他的前七位号码,至于最后的那个,是8还是6呢?
8是发,6是顺,赌一下了。
于是我按下6,希望这一次能顺利吧。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什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孩子,估计这一次我赌输了。
“对不起,我想我打错了。”
“你是叶枫吗?”
“是,你是?”我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
“是我,佟晓倩。”真中六合彩了,我很后悔今天没有去买彩票。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是不是要找陈炎?”
“是啊。”
“那就对了,我们寝室的电话跟他们寝室的电话仅差一位号码,所有经常有人打错。”
“但你怎么会只听我说一句话就知道是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你的声音,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你。可能是因为我们有……”
“有什么?”
“你已经开学了吗?”
“恩,一切正常。你刚刚说有什么?”
“你猜?”
“又让我猜,你好象还欠我一个答案。”
“我说下次再见你时,再告诉你。到时这个答案一起告诉你。”
“好吧!”
“你找陈炎有急事吗?”
“只是想找他聊聊天而已。”
“那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
“行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是很好。”
“怎么了?想家吗?”
“恩。”
“没有跟朋友出去玩吗?”
“我不太喜欢,她们现在还都没回来呢。”
“你不觉得寂寞吗?”
“没有啊,我可以看看小说,听听音乐,比对着钢琴和画板要好得多。”
“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哪有。她们对我很好,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多亏她们帮忙。”
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因为我知道我逼走了三个等着打电话的人。
我们聊了很多,但每当她问起我的事情时,我总小心回避着我出国的消息。
我出国现在只是一个构想,还没有成为事实。
我可不喜欢把虚幻的事情到处宣扬。
“快接着说那个英文老师的事情。”刚刚我向她讲起菲利浦上课对着自己的皮鞋喊hello的事情。
“我也想接着说,但刚刚电话机告诉我,我的电话卡还能用一分钟。”
“是啊,我们已经聊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下周再打给你好了,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
“太好了,记住下周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好了,你先挂机吧。”
“不,你先挂。”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挂。”
“恩。”
“一……二……三……”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才想起该给陈炎打电话,算了,反正那种书济南也有买的。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兴奋,是不是有什么艳遇。”这时我才发现阿健已经回来了。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沮丧,是不是又碰上了恐龙。”
“这倒不至于,只是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
“谁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的那个干妹妹。”
“你是说跟你青梅竹马的那个,对了,好象你们还有什么娃娃亲来着。”
其实,我只见过她几次,因为她爸爸的工作原因,全家搬去了北京,她只是每年暑假和寒假回来几次。
在我印象中,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有点橙路中阿光的味道。
说起这娃娃亲,还有一个故事。他们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一起结的婚,于是就在两个出生前约定,如果生的是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就让他们成为兄弟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两家成亲家好了。
阿健自从懂事以来就反对这门不合理的婚事,当认识方童以后就更加强烈。
我虽然敢跟阿健开任何的玩笑,但这个,我可没那胆量。
轻则重拳相赠,重则几日不语。沉默的阿健最可怕。
但现在他还会在意吗?
“她知道我要出国了,说了很多我们小时侯的事情,然后告诉我,她喜欢我。”他微微一笑,可是笑容很苦。
“你答应了?”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已经决定不再想方童了吗?”只要他选择了别的女孩,他就不能再回头了。
“你不要总是提方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你真能放的下。”
“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曾经的爱情。”曾经两个字说的重,我只得以苦笑相对。
又是一个周末,我陪阿健去打电话。走到电话前才想起有个约定,或许她已经忘了,但我仍决定碰碰运气。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佟晓倩?”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难道你一直在等我的电话。”
“是啊,连她们叫我去逛街我都没去。”
“是吗?”
“其实好巧啊。昨天电话坏了,2分钟前才修好,我刚才还在担心你打不通呢。看来我们真的有……”
“什么?”
“最近过得怎么样?”
“哎,佟晓倩。”
“好了,好了,等见到你的时候再告诉你。”
“你好象还欠我一个答案。”
“一起好了。还有,你能不能……”
“又是这么小的声音,你说好了,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你能不能不叫我的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难不成叫你恐高症女孩?”
“叫我晓倩就好了。”
“我可以吗?”
“只限于我们单独两人的时候。”
“知道了,佟晓倩。”
“你……”
“不习惯。对了,晓倩,最近学校里还好吗?”
“怎么不习惯。”她刚要埋怨,但又突然意识到什么。
上课的日子总是很枯燥,但水平提高不少。
不是我和阿健,而是那些老大叔们,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世界上没有新西兰语和加拿大语,更可贵的是,他们知道英语的字母是26个而不是4个,所以再也不会叫A叫尖了。
一到周末,我们会到处闲逛,我甚至陪阿健去参加了一个歌手选拔赛,录取者只有四人。
阿健一展歌喉,幸运的取得了第五名。
导演安慰他,说明年还有机会,阿健回答很干脆,“你负责机票。”
可到了晚上,我们会不约而同的到楼下的电话亭,同是打往北京。
每次我的通话时间都用一张30元的电话卡,每次到还有3分钟时候我会提醒她,而她会利用着3分钟来说再见。
我们谈话的话题大多是最近在学校的生活。但每次她起关于我所在的学校的问题时,我总是不自觉的掩饰过。
也许是这电话的缘故,我并不会对着枯燥的生活感到无聊。
同样,我也被这电话制约。
虽然阿健每次的通话时间比我要长许多,但完全不象有快乐的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赌气坚持着。
也正因为这样,他一直不知道我也是打给一个女孩子。
第四章 重逢
时间很快; 马上到国庆节了,学校决定放假4天。
如果是放一周的话,我们就有正当理由要求退还一周的学费,学校才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周六开始放假,下周三回学校上课。
按照以往的经验,同学们大半会不按时返校,所以即使逃课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周日我就回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她去电话,总归家有家的拘束。
本来打算我和阿健坐火车回家,但爸妈要利用国庆假期来济南玩一玩,所以他们要开车过来,刚好把我们接回家。
一切计划要改变,我担心她会一直等我电话,因为上次我们说过不聊不散。
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总认为自己是很重要,于是就有了好多不必要的担心。
如果世界上没有我,地球会不会继续转呢?
对不起,我不想验证。
但是,放一个女孩子鸽子是不好地,只好把约会日期提前。
为不让她生气,我这次插入的是一张面值50元的电话卡。
记忆而有时候因需要记忆的对象而不同。
我承认我的记忆力有点问题,关于背诵的科目,诸如地理历史等,我的成绩一塌糊涂。
但关于她的生日和电话号码,我竟一次铭记于心。
说生日的话,我可以拿痞子蔡当借口,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那电话呢?难道跟陈炎有关?但是陈炎电话是多少来着?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又是她们的招牌接电话方式,但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晓倩。声音虽然很甜,但是有点发腻,远不如晓倩的清脆。
“请问佟晓倩在吗?”
“哦,是周日同学吧,”不要随便给我编名字啊。“她啊,去医院打针了,咦,你怎么今天就来电话了,才周四就相思成灾了。”话筒的另一边响起一片笑声。
“她病了?”一听到晓倩打针,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有点发烧,有我们照顾着,你大可放心。找她有事吗?”只是发烧还好。
“我星期天有点事情,估计不能按时给她打电话了,那我明天再打给她好了。”
“哦,没关系,明天你也不用打电话过来了,大不了周末的时候让晓倩在电话傍边等几个小时。这个周末我们都要回家了,宿舍好象就剩她自己了。这几天她一直不舒服,还没人照顾,连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也没了。”对方自顾自的说着,这边我听了是虚汗连连。
“那……”
“事情已经告诉你了,该做什么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竟挂了电话。
即使是按照原先的约定,我还是担心她这个周末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整整一夜,我想出了一千零一种办法,然后再一一打倒。我失眠了。
阿健则在网吧玩了个通宵,于是第二天,只有我和他的病假条一起去上课。
由于假期将至,不止是我们,连老师也无心恋教。
我发了整整一上午的呆,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了火车站。
“阿健,我不回去吃饭了。”
“周围好吵,你现在人在哪?”听见阿健庸懒的声音,看来他还每有睡醒。
“我在火车上。”
“哦……火车?你要去哪?”他才明白我说的是火车,而不是公车。
“北京。”
“你疯了?去北京做什么?”这个答案应该让他完全醒过来了吧。
“回来再告诉你。”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告诉他。
“你妈明天早上就到了。”我也突然想起,明天早上老妈他们会开车过来接我们,但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尽量在明早赶回来。一旦回不来,就要靠你了。”
“我尽力吧,保持联系。”
“恩,保持联系。”
或许是昨晚睡眠不足的缘故,我竟靠在窗边睡着了。
因为睡的太熟,我连火车到站都没发觉。
要不是北京是终点站,我恐怕要到东北了。
我先买下了晚上11点返回的济南的车票。
如果晓倩病的不是很重,我就坐这班车回去。
如果她真没人照顾,我便留下,然后找个借口住表姐那里。
但这是辆慢车,就是不论大站小站都停,到济南要早上7点,时间紧迫啊。
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省钱方案,一出站就上了一辆的士。
当再次听到那句坐稳了,才发现又是上次的那辆。
哎,不在乎这些了。
当钟声敲响第六下时我来到交大校门口,这时有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该怎么找到她?
手机忘记充电,现在已经罢工了。
晓倩的手机号码安全的藏在里面,想看一眼也不行。
宿舍的电话没有人接,难道我要白跑一趟?
无奈的我在交大校园乱撞,又小心躲避着熟悉的人,一旦遇见陈炎,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美丽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她静静的坐在路灯边一张长椅上,细细品位着手中的一本书。
昏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