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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没人开,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门突的吱呀一声开了,霍司崖长发披散,身上是宽大的白色常服,黑与白对视觉造成强烈冲击,沐瑨璃顿时呆了呆。
他似乎刚刚沐浴。头发还有些湿润,长发披着的样子,竟一点不似女子的娇柔,反而充满霸气与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眸子漆黑如夜,薄薄的嘴唇微抿。“何事?”
沐瑨璃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想要说话,他双臂一合,门已关上。
她继续捶。而他像是凭空消失了,根本不出声。
“喂,我找你有事!”沐瑨璃大力捶门。
门这时才复又打开,可是没有霍司崖的身影。瑨璃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他正坐在桌边擦拭什么。瑨璃不禁再一次吃惊他的轻功,怎么跟鬼似的飘来飘去毫无声息?
她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前次在屋顶的捉弄让她对他有一点点恐惧,万一他突然兽性大发怎么办——他的声音蓦地让她吓了一跳:“关门。”
心咚咚直跳。他叫她关门。
咬了咬牙,如果他敢对她不轨的话,她就拿匕首削他!嗯,就这么决定了。转身关了门,屋子只点了一盏煤油灯,光亮稍暗,但是看得清他在擦拭什么。
那是一把被擦拭地发亮的剑,从霍司崖擦拭的模样来看,应当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那柄剑似乎为黄铜或是别的颜色偏黄的材质所制,许是年代久远了,有着古物该有的陈旧与气质,它在灯光下发出冷咧的光,剑壳就在桌子上,式样简单,上面有雕刻,距离得远,看不清上面都雕绘了什么。
“你找我就是站在那儿发呆?”
他的话提醒了她。沐瑨璃走到他跟前,不请自坐。“你是江湖中人罢?”
“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拐弯抹角。”
够爽快!“你知道嘉风楼么?”
“你想获得什么消息?”
看他如此从容淡定,沐瑨璃有点欣喜。他果然知道嘉风楼!“想知道太恒山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有什么事发生。”
“嘉风楼费用不菲。”
“要多少?”费用不菲啊……瑨璃按了按荷包,有点肉痛。
“三十两银子。”
“三、三十两?”抢钱么?!三十两银子够寻常百姓过一年日子了!而且她哪来这么大笔财富。“喂,耍人不带这么耍的。”
“不耍你,嘉风楼就这规矩。”
“你怎么知道!”她鼓起脸,气呼呼地。“我看你存心耍我。”
“不信的话随便你。慢走不送,随手关门。”
沐瑨璃扭身就要走。可是一想起师兄瞒着她的事,不知道太恒山发生过些什么,便犹豫不定,最终又折了回来,“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会借你银子。”他仍旧在擦拭着,动作又轻又慢,看得沐瑨璃心中冒火。
“我只有十两银子。都给你,剩下的以后还给你可不可以。”
他蓦地抬起眸子,把沐瑨璃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可以。”
真是个小气包!沐瑨璃咬咬牙,脑海里已经飞速计算。嘉风楼当真要这么这么贵的消息费么?会不会是他耍我?可是看他那样了解的样子,似乎也不像说谎。三十两白银,白花花的银子呀,她要去哪里拿?偷抢拐骗不成?
大师兄身上应当有银子,可是她怎么向他要?正在思索,突的听他说:“你要我借你钱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来做个交易。”
“真的?”沐瑨璃大喜过望,立刻屁颠屁颠奔到他跟前。
第十三章 一场交易
但是很快沐瑨璃就清醒了。霍司崖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做交易?十有八九要吃亏。她于是收了笑脸,正经问道:“什么交易?”
霍司崖声音淡淡,“过两日随我到湄州一趟。”
瑨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跟他去湄州?“去湄州做什么?”
“一不会拐卖你,二不会强暴你。三给你好吃好喝好住,这么好的事儿,不交易么?”
“你别忽悠我,”瑨璃认真地道,“我虽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不是个傻子可以随意欺骗,你哄我两句我就把它当真。去湄州做什么,若不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跟你去。”
霍司崖看着她,他的目光让瑨璃没来由地心一窒。“你果然还不算个傻子。去湄州陈知府家坐客。另外那儿有嘉风楼分部。”
去陈知府家坐客?他去坐客为何要把她带上?正想问,他已然开口:“做不做这宗交易?给你一盅茶时间考虑。”
去,不去?
沐瑨璃的心激烈挣扎。在她看来这个人其实不值得信任,跟他去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可是不去的话,就没有那三十两银子,没有银子,就无法联系到嘉风楼了。万一太恒山一点儿事没有一切都是她的瞎想,那这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
“去不去?时间到了。”
“去!”她脱口而出,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她还没有想清楚呢,怎么就答应下来了!掩嘴都已经来不及!
霍司崖瞥她一眼,“嗯,等着我的消息。”
沐瑨璃闷闷地离开时,霍司崖还在擦拭那把剑。还在擦!擦那么亮难道拿来当镜子照呀?回到屋子,还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她一定是傻了才答应他的交易。究竟去坐客做什么呢?难道让她去杀人?
她打了个抖。应该……应该不会罢?咬着指甲盖,想了半晌,做出一副要就义的模样,去就去,怕什么,横竖不过一逃!她就不信她逃不掉。她可是号称太恒山第一福星,小时候被人偷抱走了还能被爹爹找回来,掉下山崖都死不成。
这么大难不死,人家都说有后福的。她没理由会栽到霍司崖手里。只是万一查到消息太恒山真的没事……哎,不去心疼那三十两银子了,就当是知道太恒山没事,得个安心吧。
突的窗台有声响,瑨璃闻声望去,是孙浩生。他在外面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沐瑨璃都替他难受。“孙兄,你内急啊?”
“……”孙浩生显然被她的话惊到了。内急……他真的是女扮男装么?正常女子应当不敢问男人这样的话吧?“那个,江兄,我弄了点好玩的东西,要不要看?”
“什么好玩的东西?”瑨璃顿时来了兴趣。
“那你开门让我进来。”
沐瑨璃的屋子内,屋子上两盏蜡烛,照得屋子一览无余。她兴奋地看着孙浩生,“什么好玩的东西?快拿出来。”
孙浩生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抽出本儿书来。沐瑨璃顿时大失所望,“你说好玩的东西,就是书啊?”不由嗐了一声,“天天看着书,被夫子念得耳朵快起茧了,你还拿这玩艺儿来,还说好玩,我看孙兄你是念书有了瘾了!”
“看看再说啦。”孙浩生拉着她坐下。
沐瑨璃看他表情真挚,只好也坐下来。接过那书,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男一女,都不穿衣服,那女的坐在男的身上,闭着眼睛,手按在他胸膛上。沐瑨璃有点不大明白,便翻到第二页。仍是一男一女不穿衣服,男的托着女的腿,姿势古怪,瑨璃凑近看了看,突的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了,顿时好像火烧着了手一样把书丢得远远的,脸轰得一声红遍,火辣辣的。
孙浩生几乎是欣喜地看着她的反应,“怎么不喜欢?”
沐瑨璃半天说不上话来。他他,他他居然让她看春宫图?而她反应慢得像猪一样,看了几页才反应过来。怎么男人这么无耻下流么,拿这春宫图居然还说是好玩的东西。由不得瞪了孙浩生一眼,这一眼却把孙浩生的骨头都瞪酥了。
“孙兄,以后莫要再拿这样的东西来开玩笑!”她气呼呼地打开房门,“我要休息了。”
孙浩生灰溜溜又喜洋洋地离去,被她一声暴喝:“把那个东西带走啦!”方才捡了春宫图,迅速跑走。
他一脸喜盈盈地冲到司马楠的屋子,司马楠正在灯下看书,看他这么喜洋洋的,笑道:“你的嗖主意起作用了?”
“他当真暴跳起来。若是男子绝不会有这般反应。顶多和你一样给我一扇子。可是他是恼怒哦。”孙浩生眼里有星光闪动,“她可能真的是女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司马楠竟也有点莫名的悸动,脸上笑意淡然,仍是低头看书,“若喜欢人家,便去告诉呗。只是……她若是女扮男装,多半有自己的目的意图,你去表白,人家当你有龙阳之癖。”
“那怎么办?”孙浩生立刻蔫了。
“静观其变吧。反正他在这儿,你就跑不掉。”脑海里闪过沐瑨璃跺脚,和子翼说:那我也让你扔一下时候的样子,不禁微笑。如果真是女孩子家的话,这些动作都符合了。只是,若是真是女子,为何跑到书院里来?也正因为是女子,所以第一次他们尴尬的相遇,她才会对着便桶上的他惊声尖叫吧。
“喂。”突然孙浩生拍了他一下。
司马楠抬起头,“怎么?”
“你笑得那么淫荡做什么?”孙浩生有些无赖地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喜欢她啊,她是我的。”
“……”司马楠笑道,“若是她是女子不过是我们的猜想,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那你也要?”
孙浩生涨红了脸,“怎么可能,有那样反应的肯定是女人。”心里却又有点没底。要是当真是个男子,那他……不是一辈子英明尽散了!
第十四章 前往湄州
时间过去足有三天,霍司崖那里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沐瑨璃不禁疑惑自己那日与霍司崖的对话以及交易是不是一场梦。不是梦的话,怎么打那儿之的后,霍司崖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过?更别提什么去湄州的事了。
而这几天孙浩生以及司马楠看她的眼神不时让她头皮发麻,她忙拉江天昊到一旁:“师兄,我被看出来是女子了么?”
江天昊拉开些儿距离细细看她,“虽然女气是重了点儿,但应该不至于让人怀疑是姑娘家才对。怎么。”他突的紧张道,“难道有人对你企图不轨?应当不会罢,我成天跟在你身后,似乎未见到有不轨之徒。”
还说呢,一说她就有火。“大师兄,你成天跟在我身后怎么成嘛,你应该多出去认识一些姑娘,你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未成家,再跟着我,就更加娶不到娘子了!”
“保护你就是的职责。成不成家无所谓。”
“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虽然我功夫不济,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好说歹说江天昊都不妥协,继续当她的影子。这日趁着江天昊上茅房之际,趁机溜出书院,大大松了口气。她还当真好多天未曾踏出书院一步了,书院中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闲来无事她便呆在屋子里看窗子发呆,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现在终于可以甩掉江天昊出去玩啦,哈哈。她兴奋地大踏步往外走,在前面巷子拐角处,差点撞到一人。两人都及时收住脚步,沐瑨璃还没有看清他是谁呢,他就指着她鼻子叫道:“噢,又是你。”
那个被她用石头砸中的人。沐瑨璃讪笑两声,“这次没砸到你了罢。”
他耸了耸肩,忽尔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在下曹极。不知如何称呼?”
“江云昊。”瑨璃暗暗思忖,曹乃当朝国姓,看他气度不凡,浑身一股儿霸气,莫非是皇亲贵族么?是皇亲贵族也不是稀奇之事,司马楠出身显贵,交的朋友中有王子亲王都不奇特。她回头看书院,匆忙道:“我现在有事赶着要出去,后会有期。”
曹极笑道,“你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所以急着逃跑吧?”
“才不是。”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会惹祸的样子?不过再不走,等下江天昊追出来,她可就没的玩了。匆匆和曹极告别,便大步跑开,离书院好长距离后,才松口气,慢悠悠地到街上逛。
今儿天气不似前几日那般炎热,沐瑨璃轻摇折扇,心想着要去哪里玩比较好呢?来京城这么久,真的未曾领略过这儿风光,只是初来乍到,对这儿又陌生地很,即便是出了书院,也不知该往哪儿去。
京城又没什么朋友……蓦地想起迟溪雨和颜云夕。不过颜云夕是个郡主,野蛮地紧,还是不要和这样的女孩儿做朋友,省得啥时候得罪她,断了脑袋都不知道。倒是迟溪雨不错……
不过人家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她一样时时想着跑出去玩儿呢?走路经过一栋楼宇,里面有铿铿声和咿咿呀呀的声响,细听仿佛是唱戏,沐瑨璃想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不如进去玩一会儿。从小到大,她只看过几场戏呢!
掀了那藏青色,闻绘着脸谱的软帘,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和远处戏台上传来的缠绵悱侧的唱腔。不知唱的是哪出戏,竟这样哀怨。一个小二上前道,“公子一个人罢?请随我来。”
领着她到前方不远处一张空桌子坐下,沐瑨璃点了几样瓜果,便摇着扇子看戏。原来唱的是一个君主被谋反群臣压迫,乃至妻离子散的故事。沐瑨璃不知为何竟有点感触,胸口似被石块压住,沉得响不过气来。
她一杯杯喝着酸梅汤,忽的有一人声在耳旁道:“你过得很滋润嘛,竟跑到这儿来听戏。”
霍司崖!沐瑨璃惊讶地瞪着他,这个人真是和鬼魅无异,总是飘忽来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着我来的么?”
霍司崖也不否认,“听够了的话,咱们走罢。”
“去哪里?”
“前几天的交易,你忘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沐瑨璃说,“只是我未和我大哥说一声便跑出来,若是他以为我被人掳走了跑去报官怎么办?”
“放心吧。”霍司崖站起身,“走。”
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让瑨璃有点不爽,不过为了太恒山,还是低头罢。她拿了几文钱递给小二,匆匆跟着霍司崖出来。
霍司崖走在前面约莫一米的地方。她看他的背影,孤傲挺直,分明是雪白的身影,却总让她想到修竹。征征地看着出神,未料到他突的回过头来,两人的眸子撞在一起,瑨璃刹那芳心大乱,急忙把视线移到别处去,假装看别的东西。
霍司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很快大步往前,抛下一句话:“速度快点,你不想半路被雨淋的话,现在就得出发。”
“呃?”沐瑨璃看了看天空,分明晴空万里,哪来的雨?不过霍司崖是个鬼祟神秘的人,指不定能通天文。心里还有点犹豫,跟着他,孤男寡女的上路真的不要紧么?万一他欲行不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她功夫虽然不济,但有东西防身,自保还是能够的。而且她不是江湖儿女么,应当要放弃这些男女之嫌才好。
脚下步伐加快,跟着他到得一处马房,里面停着两匹毛发乌油黑亮的高大马匹,将一锭看起来颇大的银子扔给那店家,说道:“将马给我们拉出来罢。”
沐瑨璃坐于马上,拉着缰绳看霍司崖,“这儿离湄州多远?”
“以我们的速度约莫要两天时间。”霍司崖夹紧双腿,驾得一声,马儿已奔驰而去。
沐瑨璃只好随往。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前脚才踏进一家驿站,大雨已经猛得乍泄,雨声轰隆。
他们坐在桌边用餐。沐瑨璃边吃边问,“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霍司崖白她一眼,好像她问的问题有多白痴似的。沐瑨璃被他激怒:“喂,回答一下会死啊?”
霍司崖云淡风清地,“以你的脑子,和你多说也没用。”
“你什么意思啊!”瑨璃把筷子啪得一声拍到桌子上。居然敢鄙视她?她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至于很笨嘛。实在太可恶了。她咬牙切齿,心里早已把他用剑刺刺刺了无数个窟窿。
说话间,只见外面走进来数个彪型大汉,生的凶神恶煞,进来便嚷着要小二送酒送菜,一副稍不如意就要把人驿站拆掉模样。
霍司崖神色漠然喝着茶,低声道“,如果不想惹事,声音就小点。”
瑨璃也不是那无理取闹之辈,顿时不语,吃饱饭足,霍司崖道,“走。”
瑨璃看看天色,“雨还未停呢!”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