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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前进,警觉地看着周围的人,周围地一切。
天地仿佛寂静了,耳边安静的叫她有些不安。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一堆人在说话么?
下了长长的梯阶走向祭坛,瑨璃只觉得如坐针毡。无数双眼睛朝她喷射而来,叫她浑身不自在。鉴月先走上天坛,嘴里念着她听不懂地话语,瑨璃望着台上的祭天台,上面一只已经屠宰过地麋鹿,还有一些锦帛等祭品。
鉴月看她道:“请主上上来。”
瑨璃提了裙摆走到祭坛上,接过鉴月递给她地火把,准备点燃祭台上的火种。就在这时,忽然几十支箭雨密密麻麻地朝沐瑨璃喷射而来,瑨璃大惊,虽知道一点会发生些什么,仍然被此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起手臂,将火把整个扔进祭天台,火种触火,猛然绽放火焰,扬得高高地。她随即闪避着将要到来的箭矢,手中紧后永恒匕首。想以它来挥开那些箭。虽然知道这些不过徒劳,但廖胜于无!
就在此时,鉴月突的白袍一扬,瑨璃只觉得一阵扑天盖地的白色,心里凉了半截。莫非鉴月和端木瞿他们是一伙的?只觉得耳边一句“失礼”,瑨璃已被他抱着在空中翻了几翻,听到铿铿几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瑨璃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将箭矢挥落!知道他是朝着自己这边的,方才放心下来。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刹那间撕杀声响,像有千军万马直朝着他们汹涌而来。瑨璃心下大惊,端木瞿果然领兵政变了么?!
第五章 女王陛下(上)
瑨璃被鉴月护着往下面走,只看得到自己的脚下是阶梯。外头打斗声灌入耳中,连绵不绝。瑨璃问鉴月道:“外面究竟什么情况?”
“端木瞿领兵政变。陛下放心,我们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早安排了兵马在这儿。”
瑨璃不过十七八岁,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仍旧打鼓。“端木瞿的人手比起我们来如何?”
“现下拼在一起的约莫一二千。我们却是安置了三万兵马在这里的,陛下放心。”
瑨璃这才发觉他的称谓从主上变成了陛下。听起来有股儿恍若隔世的感觉。如今她真的就是天晋国的女皇帝了么?只怕是天晋史上第二位女皇帝,也会是最后一位吧。可是现在却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眼下动乱之中,她先得想着如何保全性命才成!
直到看清局势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必有这样的担心。禁卫军早就占了上风,端木瞿相必没有想到沐瑨璃登基的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再加上昨夜又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偷走玉盒,今天的安排让他措手不及,想要调兵遣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鉴月说道:“陛下若是想看战势,便去玉澜台。那儿地势高,且也安全。”
瑨璃应了一声嗯,便出现几个女官引着她往玉澜台去。回头看了看,发现鉴月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跟上来。瑨璃心中有点古怪的感觉,当了这所谓陛下,皇宫的一切那么陌生,还需要一个相熟的人来引导她才好,可是眼下女官一个也不认识。绿箩也不知去了哪里,自从进宫来,还未曾见过她呢!
可别绿箩被抛弃在宫外。又过起那种流浪生活,那绿箩相必和颜云夕一般。反她恨死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长得十分水灵的女官笑微笑道:“陛下,奴婢汪蓝,日后将由奴婢侍候您地起居。奴婢旁边的是明嫣,她是水玉。她是天青。我们四位是您的女官,您对皇宫还不甚了解,奴婢仔细给你讲一讲地方,可以么?”
瑨璃点头,“那么有劳。”
汪蓝福了一福:“陛下切莫说这样地话,折煞奴婢。”
瑨璃知道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只是说话无论如何也改不过来,至少一时之间是难以改正的。四个女官走在她身后,一路到了什么地方。她们便报地名,终于到得那叫玉澜台地地方,是个十丈来高的亭阁。上面摆好了果品,这个地方地势乃是皇宫最高。虽是亭阁。其实没有亭顶,阳光倾泄而下。将果品照耀地晶莹透亮。
亭子里还站着几个木头一般的侍女,见瑨璃来,顿时下跪,都称呼着参见皇上陛下。瑨璃觉得无比滑稽,但此时自己成了皇帝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由又有些失落。扬扬手,那个叫明嫣的便道:“起吧。”
瑨璃站在护栏旁边。看下面一阵撕杀,轰轰烈烈,铿锵声响不绝于耳。下面谁是谁,哪方是哪方,她根本分不清楚。看着鲜血飞溅,不管属于哪方,都叫她疼痛。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养兵不为保家护国,却以他们地血肉来扩展自己的野心,端木瞿何其可恨!
“陛下放心,红衣军是我们的禁卫军,我们的人马远远多于丞相。”汪蓝此时说道。
瑨璃仔细看她。这个相貌美丽,额头宽阔的女子,竟有一股沉稳之气,仿佛看惯了这样场面似的。她比瑨璃约莫年长几岁,美丽的眼睛此时低垂着。瑨璃忘了,人人看到皇帝,都是这种低眉顺眼模样的。
再看下面,战势似乎有要收尾的迹向。红衣军高喊着挥舞旗帜,皇宫压下了这场政变,人不过是凭着人多。瑨璃心里不由想,端木瞿没有唤来足够地人马就发动政变,不是太傻了么?现下他若受制于我,想翻身,就没门了。
她传话下去:“谁能将端木瞿活捉,重重有赏。”
不一会儿,有人将绿箩带来。她穿着侍女的服装,略一打扮,竟非常光鲜美丽。她叫瑨璃一声“姑娘”,又忙改了口:“参见皇上。”
瑨璃更加觉得古怪,抬抬手,“不必这样繁冗,跪来跪去做什么。据我看也不必叫什么皇上,平日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汪蓝却道:“皇上,这却不可。您是皇上,若是和奴婢们混着叫,岂还有礼数?”
“礼数不礼数,真烦。”瑨璃不耐烦道,“你且与我说说,这场战役,除了皇叔,谁在指挥?”
汪蓝缓缓道来:“如今朝廷之中,大部分都是丞相的人。却只有左将军等几位将军乃真心保护王爷。今日带头叛变地,是都统任筠。”
瑨璃点了点头,知道她只是内务小小女官,大部分政事仍旧不懂的。此时外面有奔跑声自玉澜台外地阶梯上响起,紧接着她听到有人细声问:“何事?”
不一会儿天青走到瑨璃面前行了礼:“陛下,十九王爷请您到太和殿上有要事。”
下了玉澜台地阶梯,一顶金黄宝辇已在等候。瑨璃上了车,八个内侍抬着往太和殿去。到得殿上,只见只有几个大臣,想都是皇叔这边的人。果然沐豫一一引见,又合瑨璃说道:“端木瞿这逆贼与一帮大臣趁乱出宫,只怕一会儿还要领兵再来。我们早向新国求了增援,想必快要到了。我们自己还有十二万精兵,武器粮草一应是足地。所以这次定能将端木瞿众党一网打尽!”
瑨璃似乎有些明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出其不义,又要端木瞿主动出击,他们还手的契机。所以才这样急着赶着她上位。她明白了。她看着沐豫,皇叔这殷切的背后,是不是有别的政治目的?
此时且不说别的人,只说马上就要面对的更大的一场战役。这将会怎么样?瑨璃心里一点数也没有,但是她才即位就有这样一场战乱,想必民间又要怨声载道,那些男权主义者又要向对付娘那样来对付她了吧?
第五章 女王陛下(中)
霍司崖站在皇城之外,听见里面的喧嚣,几乎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紧握着拳头,从早已观察她的线路跑到一处幽僻偏隅,早前几日他已经研究过,这里的墙较之于别的地方都要矮些,他用纵云梯便可上去。
四处无人,他施展轻功踩着墙上去,趴在墙头看下面动静,只见一片撕杀之声,此时下去却是无人理会。一路上他谁也不帮,他想知道的只有她安不安全而已。
用刹那挡去一根根疾飞而来的箭矢,他往太和殿奔去。地图上明示地清清楚楚,他才到太和殿下,已看到一身明黄衣裳的她飘袂进殿中,前后左右保护她的人有许多,他何必担心——自然的,沐豫就算有野心,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她解决掉。
她留着还有绝对的价值不是么。
只是没有一个真正疼她的人在身边。他黑眸一凛,心里便有无限苦涩翻涌。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呆久了,只怕他都不好脱身,于是原路回去,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满街的人都传着皇宫里面发生的事,众人满面惊慌。
霍司崖往前走着,一个白色儒裳的男子急匆匆而来,迎面就要撞上霍司崖,他轻轻一闪,目光落到那男子的脸上。
那男子也是微微一愣。“霍司崖。”司马楠。”
司马楠看到他,顿时问道:“瑨璃儿呢?”
霍司崖告知她现在没事,司马楠那一脸的紧张方才逝去。霍司崖的心蓦地一痛,瑨璃儿和他原就有婚约,如今。他为她远道而来,他们能玉成好事吧。司马楠一语击中他的要害:“你们为何不在一起?”
霍司崖淡淡的,“这样不是更好么。至少没有我,你可以好好照顾她。”说着放柔了声音。“好好照顾她。”
司马楠看着他地眼里,全是不解。“你和她……”
霍司崖手一扬,把这个问题抹灭。“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听说新国来了许多军马。怎么,来支援沐豫?”
“是。”司马楠虽好奇他与瑨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君子地说。他心里有一丝期待又死灰复燃。
“多少人马?”
“不便透露。”
霍司崖点了点头,“谁领兵来,这总可以透露吧?”
“曹极。”
“那你呢?”
“随行。”司马楠简单地道,“我要随太子进宫去,一会儿队伍马上就到了。”
霍司崖点头起身,“你告诉瑨璃,那个木盒上层的东西,拿来防身用。”
司马楠虽不懂他说的是哪个木盒,但是必定瑨璃是知道地。所以不多问。起身与他告别,匆匆离去,到楼下。恰与曹极的队伍迎面碰上。曹极道:“一转眼就不见了你,你往哪里去了。”
“遇到了霍司崖。”
“哦?”曹极道。“正巧他也在?那沐姑娘也必和他在一起咯?快叫出来见见。”
“人家有什么理由成天在一起。”司马楠淡淡道,“我们进宫去吧。现下不是忙着么,也不是聚会闲聊地时候。”
曹极想想有理,便一同进天晋皇宫去了。自有人来相迎,将他们领进宫去。曹极低声道:“听说今儿个天晋国一位新的国主登基了。是个姑娘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能称女皇帝。听说天晋先皇也是个女子,还是个极美艳的女子,外面的人传得跟天仙似地,可惜红颜薄命。”
司马楠不大感兴趣。他们虽与沐瑨璃有同窗之情,却不知她的身世。所以待到太和殿看清了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沐瑨璃,曹极与司马楠几乎要跌到地上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唯恐是自家眼神出了问题。
沐豫看他们这样子,颇觉奇怪,“难道你们认识?”
沐瑨璃已从龙椅上下来,“原来是你们二位。”
司马楠望着她明艳的脸庞,心中一动,满腹的柔情升起,“瑨璃儿,我们又见面了。”
曹极纠正道:“你还叫她瑨璃儿?她现下可是天晋国的皇帝。”曹极笑盈盈地看着她,“你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天晋国皇帝?怪不得你女扮男装到书院里,原来早有这样的身世后台。”
瑨璃尴尬,问他们一路行来的情况。曹极正色道:“我从新国带来三万军马,这一路行来是打着提亲地幌子,倒也一帆风顺。路途遥远,我们不能增派太多人手,更何况还要留兵护城。”
瑨璃明了,点头道:“一路辛苦了。且下去歇息歇息,稍后为你们接风洗尘。”她说完,看司马楠,朝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司马楠觉得人暗沉的心境顿时明亮。有专门管接外交大臣的官带他们去歇息。沐豫待他们走之后点头道:“如此甚好,三万兵马加我们地十几万,又有禁卫军数万,应当足够收拾端木瞿了。”
瑨璃心里有说不出的寂寥,只是脸上不显现出来。皇叔早早就派人去新国求增援,为何不晚不早,来得这样巧?这其中有着什么,瑨璃渐渐摸透明了。果然人家说帝王亲情薄凉,不是假话。累了一早上回到朝仪殿,那是娘曾经住过地地方,如今是她地寝宫。
好怪异的感觉。终于有了点真实地感觉,如今她是天晋国的皇帝。也许只能当几天皇帝,但到底她现在处于这个职位之上。她靠到床榻上,无限疲惫,其实今天也不曾做什么不是么,但就是觉得很累。想必以后要是要理朝政,还有更疲乏的时候。
但愿天下早点平定下来,到时候她主动将位子交给皇叔,还省得他们叔侄之间燃起战火。她站起来,把沐芽儿的画像要挂到墙上去。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此事奴才弄便好,您去歇着吧。”
瑨璃不肯,叫他拿椅子来她亲自挂。那些人拗不过她,也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适应,便随她去了。待得挂好了,瑨璃远远地看着娘亲的画像,她微微地笑,那眉毛眼神,多像在和瑨璃笑。
瑨璃喃喃自语:“娘。你当日登基第一天,也曾经遭遇过这些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其实就算知道答案又如何呢。她不是沐芽儿。她也不可能顺着娘曾经走过的路走下去。她轻轻一声叹息,回床上躺了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就睡着了,还梦见沐易摸着她的头说:孩子,以后可要多多小心。
是呵,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是该多小心些的。瑨璃醒来不久,明嫣便进来。瑨璃问道:“新国来使的洗尘宴可备好了?”
明嫣笑道:“已备好了,奴婢进来就是为了回这事的。请随奴婢来。”
一路走来,瑨璃才知道天晋国宴请大臣,或是外国史节有专门的宫殿,殿上横批便是“色香味全”。汪蓝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先皇当年专门建造的。”
沐瑨璃微微笑,想必她的贪吃,也是像了娘呢。走进食宴厅,地上铺着金色织花毯,一直铺到皇帝龙座下面。而下面走道两旁,则设立着二十来个位子,每个人前面一两张几子,上面十数样菜式。极是丰盛。这却是瑨璃在皇宫里吃到的第一顿饭,席上沐豫与曹极谈笑风生,瑨璃看着司马楠,他只呆呆沉默。
她忽然又生出一丝愧疚。不知她给他带的伤可抹平了没有。
第五章 女王陛下(下)
这厢在接待外史,端木瞿那儿却怒气腾腾,大手在桌上一拍,一个跪在地上的男子颤抖地更厉害,端森瞿怒喝道:“叫你看看一个玉盒你也看不住,你这废物!”
那男子瑟瑟缩缩地说:“我夜夜睡觉都警醒,却不知昨夜是怎么了。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如今留你也没有用处了,来人!”猛得一声断喝,男子的身后立时出现四五个黑衣人,将那男子捆着往外拖去。
那男子惊声大叫:“大人息怒,大人饶命!”
端木瞿只使了个眼色,那四个黑衣人便将男子拖了出去。屋子里除了端木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年青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丞相,今日让沐豫这老贼抢了先,还让那小妮子登基当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