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丞相府的景致很不怎样。不知端木瞿平日住这儿还是住皇宫之内?这儿似乎疏于打理,四处光秃秃的,不像稍有钱的大户人家,都把自家整得跟御花园似地。一路也不能停留,后面的人跟赶着投胎似的赶着他们往前走,过了一个圆形门,到一处院落,端木瞿道:“沐姑娘暂且住在这儿罢。”
几个丫环过来侍候,端木瞿双手负于身后:“一个时辰之后老夫再来找沐姑娘。”
他这么急做什么?瑨璃心想,他一心一意想的就是那枚玉坠子,倘若一个小时后拿之不得,他会将自己怎样?自然拿不到玉坠暂时不会取她性命,只是被关在这里,要如何自处才好?不知霍司崖打的是什么算盘,得等人走齐全了,再问他才好。
端木瞿却向着霍司崖道:“沐姑娘一个未出阁女子,楼主住这儿只怕不便,鄙人另替你安置了一个住所。”
霍司崖却道:“谢你好意,我与沐姑娘早有婚约。”
端木瞿稍有点讶异,终归没说什么,带着几名侍卫离去,只是还留了十余名下来。沐瑨璃早猜到会是这样,倒也不介意,转身进了这个名为“滴珠阁”的主厢房。
进了屋子,有丫环在给他们张罗茶水,沐瑨璃挥手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不必你们服侍。”
丫环们顺从地出去了,瑨璃看霍司崖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霍司崖微笑:“在这里好了住的,有何不好?”
绿箩在一旁道:“霍公子真是高深莫测,想什么绿箩真是一点儿也猜不到。这里对于我们而言,不正是那虎狼之口么!”
他的眸光淡定深远。“最危险地地方才最安全。端木瞿能这么快找到你的消息,别人定当也能,与其在那个屋子里任人偷袭,不如住到丞相府里来。至少现在很多人知道你在他府上,他不敢明目张胆对你下手。”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瑨璃不禁笑了,就说么,他不是个不打算盘地人。“你这么笃定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么?纵然玉坠儿没到手他不能对我下手,你就不怕他拐个法子来对付我们?比如严刑拷打之类。”
霍司崖薄唇轻扬,“放心罢。不出一些时候,十九王爷会来向他要人。”
瑨璃看他笃定模样,心下有些了然。纵然嘉风楼的脉胳不在这里,他终究是个在江湖上行走地人,四海之内朋友定当不少,指不定早将这信息散布出去。“端木瞿与十九王爷应当不对盘罢,王爷要人,他当真肯交出我来么?”
天晋国虽然端木瞿在掌握,便是其中一部分权利却在十九王爷手里。十九王爷应当是具有继承王位地绝对优势,结果政权却到端木瞿手中,自然这二人的关系势如水火。
“他不敢不交,”霍司崖优雅落坐,“你乃先皇唯一之子,又是十九王爷地亲侄女儿,端木瞿有什么理由不交?若不交,免不了是一场冲突。此时与十九王爷面子上决裂端木瞿不划算,还未是时候,所以必然会交出你去。再不行,也还有别的法子。”
瑨璃轻点着头,他真是心思玲珑,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股掌之间。她要多向他学着点才好。
此时方开始打量这个屋子。这个院落显得有些老旧,但收拾得无比干净,也并不长年无人住的屋子里那种难闻的霉气味儿。屋子里焚了香,太过浓郁的味道让瑨璃感到鼻子发痒,绿箩见势便把香灭了,“天晋国的薰香却是味道太重。”
“这种香闻多似乎容易头昏。”瑨璃凝眉道,“只怕是端木瞿这老家伙故意点的这种香,好让我们昏头。”绿箩拿着挖香灰的棒子道,“这丞相古怪地很,想当皇帝为何不登基,偏还要当丞相,偏又要握着权利!难不成没那玉玺就不能称帝了?”
绿箩的疑问瑨璃也疑惑过,霍司崖道:“别的国家没有玉玺可以他自称帝,另打造玉玺,天晋国却不能。”
“为何?”瑨璃纳闷道。
“这是天晋国的祖训。而玉坠子也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对天晋国而言意义非凡。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有玉玺方能登基,他没有,自然无法。”
瑨璃更加疑惑:“传统这东西,既然是人定,也能被取谛。端木瞿一心想要当皇帝,不可能只因为找不到玉玺就不称帝了呀。”
霍司崖眼里有嘉许:“你说的有理。所以这些,正是我们所需要探究的。”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
第三十二章 十九王爷
一个时辰后,端木瞿果然来了,换了身衣裳。柔和一些的颜色,看起来也使他没有那么严肃。
只是眉间的川字皱纹仍然不散,瑨璃懒懒地看着他在对面椅子坐下,丫环给他捧来茶,他只喝一口便放到一旁。
瑨璃等着他开口。霍司崖坐在她一旁的位子,悠闲地喝茶,好像正置身一个美好的环境,优雅无比,轻松无比。
瑨璃等着端木瞿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方道,“老夫要什么已不需多言,若是不交出来,只怕你一辈子都要关在这个方寸之地。”
瑨璃挑眉,“这样说来不交不行?”
“那是自然,我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耗着。”
瑨璃含笑点头道,“我知道这个玉坠对你而言意义非凡,不然你早就登基称帝了。”端木瞿也不否认,瑨璃说道,“丞相性格不羁,原来也遵守传统啊?还是说,这个玉坠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约束着你。”
端木瞿老脸不动声色,“这你勿需知道。坠子不交出来,你一日就不得离开这里。”
“哦?若我非出去不可呢。”
“就看你有没那本事了。”端木瞿冷笑一声,“不这我想没人能救你出去,十九王爷也不能。”
瑨璃吃了一惊,他们打什么算盘,这个老家伙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时不知要怎么接匣,霍司崖淡然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丞相如此行事只怕不妥,她是什么身份,自不必我说。你纵然不怕天下人知道你软禁她,难道不怕鉴月长老么。”
鉴月长老?瑨璃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寺里的和尚?果然见端木瞿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看来我低估了你。你懂得的要比我猜到地要多。”
霍司崖薄唇微抿。有些嘲笑的意味。“过奖。”
“交或是不交,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将不再有耐心这么温和地问你这种问题。”端木瞿站起来,撂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他一走,瑨璃立刻问道:“鉴月长老是谁?”
“天晋国记载历史的文官。”
瑨璃蹙眉:“不过是一个记载历史地人而已。端木瞿有什么可惧怕的?”
“鉴月在天晋是一个举足轻重地司职,许多人把他们渲染地很具有神话色彩。”
“我不觉得这和端木瞿忌惮他有什么直接关系。”瑨璃不屑地道。
霍司崖点点头,“我也想不通,这中间还有许多东西要我们去探究。他这么笃定十九王爷若是来要人他也不交出来,看来是打定了主意想和十九王爷扛上了。”
瑨璃道:“只怕他这样的人,若是我不交出玉坠,最后当真有可能被他杀死。”
绿箩在一旁插道:“若果然那样,还是交出玉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否则命也丢了。还怎么去探究其中的秘密呢。”
正是戊时初。
月如镰钩,隐隐探出厚重云层。笼罩在夜色中的丞相府,显得庄严肃穆。大门口挂两盏灯笼。灯光昏暗惨白,冷风刮得它们一摇一晃。守门的家丁将手笼在袖中。站着几乎睡着。突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间已到府前。
家丁慌忙回神。“何人?”
定睛看时,只见十数个人拥着一顶大轿子,前后又各有服侍的人二十来个。见这些人穿着大红侍卫官服,顿时明了一二,为首一个男子上前道:“十九王爷驾到,端木瞿速来迎接。”
那人听说是王爷来了,急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回来回道,“丞相不适,暂不见客。”
“他好大的架子。”威严的声音响起,从轿子走下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十九王爷沐豫。
那家丁慌乱下跪行礼,十九王爷什么也不说,径直走进丞相府,后面一群人随后跟上。走不过几步,端木瞿的声音便响起,“王爷深夜到访,不知有可贵干。”
十九王爷眸光一闪,“这会子身体又舒适了?”
端木瞿不冷不淡地应道,“王爷既是这么迫切想要见到子瞿,怎敢不抱恙出来相见。”子瞿是端木瞿的表字。
十九王爷冷哼一声,负着手走到他家厅堂之中,二人坐于厅上,也不拐弯抹脚:“我有一件东西要交与你。”十九王爷开口道。
“哦?”端木瞿微微诧异,心想这个时候来,还特意送东西?“不知是何物,需要王爷在深夜特意送来。”
十九王爷向后面递一个示意的眼神,一个红衣公子走了出来,正是慕容潇,他手上捧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暗扣打开,崩得一声,在暗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柔和的光影在锦盒里地玉盒上跳动,玉盒四四方方,只有普通砚台一半大小,玉色温润,其中隐隐透着青丝,似是上等好玉。
端木瞿的神情一怔。望向十九王爷,眸光锋利,“此乃子瞿之物,为何在王爷手上?”
慕容潇代答道:“王爷在古玩斋拍得此物,遂连夜送来。”
“是么。”端木瞿可不认为他有这般好心。“王爷这好心的背后,可有条件?”
十九王爷地眸子里透出精光,“子瞿是个聪明人,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本王拿东西与你,自然也有条件。如今本王侄女儿正在你府上作客,本王要带她回去。”
端木瞿锐利地眸子与十九王爷碰在一处。“不交,又如何?”
“你一个丞相,岂有私困皇子地道理。”十九王爷冷笑一声,“瑨璃虽是女儿身,但她是先皇唯一血脉,这个国家自是她的。你囚禁她,是什么意图?”
端木瞿朗声道:“囚禁?王爷这话说得严重了。不过请她回来坐坐罢了。”
“既如此,本王接她回去,并没有说不通之理。”十九王爷站起来道,“命人将她带出来罢。”
端木瞿在心里略略计算,这玉盒乃是极重要之物,沐豫也是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才故意将玉盒拿来交换沐瑨璃。只是不知他如何将玉盒偷了去。想是知道沐瑨璃归回天晋,坠子又在她手上,他若将玉盒抢去,岂不是让他们成就了大业。但此时沐瑨璃在自己手中,拿盒子来换也可——沐瑨璃只要还活着,坠子就有办法落入自己手里。
这一番衡量计较,他方启声道:“将沐姑娘带出来。”
第三十三章 移居王府
彼时沐瑨璃正在屋子里无聊地挑着烛火,霍司崖已经回屋休息,绿箩在一旁绣荷包。忽闻得外面一阵脚步声,绿箩站起来到窗口看了看,“好像很多人朝这里走来。”
门吱呀一声,霍司崖闪了进来。瑨璃问道:“外头什么事?”
“不知。”
门还未关上,外头有侍卫叫道:“请沐姑娘随在下到府上正堂,十九王爷召见。”
屋子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十九王爷召见?!虽然早猜到十九王爷会来,但没有想到这么迅速。瑨璃与霍司崖互望一眼,方才出去,心里还在暗想着,之前不是端木瞿还信誓单单说就算十九王爷来要人他也不交人,怎么不到一日的光景就改变了?
瑨璃有一点忐忑。十九王爷,这个号称是她叔叔的人,她从未见过,初次听到他的名,也没有奇异的感觉。倒是此时真正要见面了,有一些儿不安。听闻皇室总是亲情淡薄的,更何况他们这种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霍司崖一惯地沉默,三人来到大厅,瑨璃的目光寻找着十九王爷。他本来坐着的,见到她来便站起,他身形高大,面孔还相当英俊,瑨璃有些儿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叫唤。倒是他,点着头,笑意从眸子里绽放出来。
瑨璃这才清醒,不论如何,这个人是要把她从丞相府带出去的人,就算他有私心,他的私心也要比端木瞿小。当下走过去行了礼:“瑨璃见过皇叔。”
十九王爷一把托起瑨璃的手腕,显得有些激动。“乖,乖。”
瑨璃抬眼看他。见他神态真诚,不由启唇微笑。霍司崖看到十九王爷,不知为何眉头皱了一下。
十九王爷回头对端木瞿道:“天色渐晚。我们便不打扰,这就带了瑨璃儿回去。”
端木瞿一点也不反弹。“既是如此,我也不挽留了。你们去罢。”
看他说话举止,一点也没有敬重王爷的意思。慕容潇起身道,“请。”
瑨璃因被十九王爷牵着,到踏出大厅才回头来看霍司崖。见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便过来道,“怎么了?”
霍司崖方才回神,“没事。”这才跟着他们走上。
十九王爷特意备了一辆马车让瑨璃坐,瑨璃与绿箩上了车,绿箩问道:“这般顺利,感觉真古怪。”
瑨璃点头道,“我也这样觉得。只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去王府,要比呆在丞相府要强。
外面寒风冷洌,马车里却极温暖。有一股子茉莉花儿地味道。细看看,原来在马车里还点了暖炉,怪道这么温暖。瑨璃心想霍司崖衣裳单薄。不知可有冻着,便掀了帘子看。四处黑漆漆的。哪里看得清,只好做罢。
也不知过多久马车方才停下。有人在外头道:“王府到了,请沐姑娘移驾。”
沐瑨璃下了车,看到霍司崖放才放心下来。十九王爷在前引着她,只觉得弯弯绕绕,好久方才到一处灯火明亮的暖阁,十九王爷回头道:“天色晚了,明日再带你见王妃,今晚且在这儿住下,你看如何?”
瑨璃点点头,与他一同进了一个温暖地地方,使女送来茶水糕点,十九王爷请瑨璃坐下,细细地将她打量一番。“真是和芽儿长得一个样……”
瑨璃从未见过娘亲,连娘的画像也没见过,此时听他这样说,心里对娘亲地思念空前汹涌,可是却永远见不着,不由心里涌出许多伤感难过。她看着王爷道:“皇……叔,端木瞿如何肯放了我们?”
沐豫方将用玉盒交换一事告知。瑨璃看霍司崖,“就是那个被窃的玉盒么?”
“原来你也知道。”沐豫又看一眼霍司崖,忽然恍然大悟。
“这玉盒究竟是什么贵重东西,让他这样看中。”
“只有将玉坠嵌进玉盒里,才能开启皇宫的机关拿玉坠。”沐豫道。
原来如此!瑨璃只叹不可思议,这一路被追杀,为的真的是玉玺!为了它,死了那么多人,死了她那么亲地爹爹,大师兄!想到这里,鼻子不禁酸涩,她直视沐豫,“玉盒这般重要,为何皇叔要将它拿来交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端木瞿交出我来么?”
“我与他交手数十年,知道他的个性,不将玉盒拿来交换定不能让他妥协。”沐豫道,“他这个人阴晴不定,怕他稍迟些对你不利,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拿了玉盒来。”
原来如此。瑨璃又问道:“为何有得玉坠者得天下的传闻?”
“不知怎么流传出去的。”沐豫顿道,“但是从某方面而言,确实只有得到玉坠才有机会拿到玉玺。”
“机关之中只有玉玺么?”
“也许还有别的,只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