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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辗转难眠,心里梦里全是她的影子,他很害怕,知道自己掉进爱情里了,快乐与绝望同时揪住他,一堆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打架,他又梦到倒在血泊中的老爸和老妈,不,他们还没老,连一根白头发都找不到,因为他们在白头偕老之前先杀死了对方。
隔天,他没出现,又过了一天,情况也一样。苏珊妮在冰店里左等右等了一个星期,韩竹生却像烟一样的消失了。
他消失后的第九天,她终于在学校的图书馆遇到他,他站在书架前面翻一本书,她兴奋不已,正想上前跟他打招呼,却看见一个女生亲昵地捏着他肌肉强健的臂膀,她喉头一紧,连忙缩进另一排书架后头,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偷躲在那里,听他和那个女生暧昧的调情,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逗得那个女生咯咯笑个不停。
苏珊妮捣住耳朵,神经兮兮地怀疑他们两个在嘲笑她,接着膝盖一软,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那天接下来的课,她全都没去上,像个死人呆坐在阴暗的图书馆角落。
后来,是图书馆馆员进来做图书归档的时候,发现了她。
“同学,气象局下午发布了陆上台风警报,外面已经开始下超大雨,预计傍晚过后雨势会更强……”馆员好心的提醒她。
“喔……”她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下雨了吗?”
“嗯。”馆员怪异地瞥了她一眼,“赶快回家吧!”“呃……”她扶着墙面站起身,舔舔干涩的嘴唇,“请问现在几点了?”
“快六点了。听说这个秋台来势汹汹,所以今天图书馆提早七点就要闭馆,刚刚已经广播了好几次,你都没听到吗?”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拿着你要的书,快点回去吧!”馆员又说。
“喔!谢谢。”她手上空空如也,一本书也没借,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图书馆呢?想下起来了,不过她不能留在这里继续“吓”这个可怜的图书馆馆员,那馆员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患有重度精神障碍。
走出图书馆,天色已黑,大雨倾盆而下,她竟然在图书馆的阴暗角落窝了这么久的时间,难怪身上好像有股发霉的味道。
找到公共电话,苏珊妮拨了通电话给冰店老板娘。
“嗯,我知道了……老板娘,好,我会早点回家。”
挂断电话,确定了冰店晚上也歇业,看起来这个台风果然来势汹汹,4yt否则老板娘绝对不可能忍痛放弃营业。
不过,她没放弃等待他。在大雨和强风的拉扯下,她举步维艰的来到歇业的冰店门口,坐在阶梯上发呆,一阵阵强风吹得招牌嘎嘎作响,随时可能砸下来把她击昏,甚至击毙,她却还是坐在那里,任雨水和强风把她摧残得浑身狼狈。
七点多,她在风雨中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觉得灵魂好像快要出窍。蒙胧里,耳边响起一阵摩托车的怒吼声,盖过了惊天动地的雨声,往这里奔驰而来。她认得那个声音,那是那夜她亲吻过他的脸颊后,回去趴在自家窗台上,所聆听过的车声。
那夜,他的车声离她而去,而今,那阵车声呼啸而来。
她就知道他会来,他跟她约好了要“不见不散”,幸好她留了下来。不过她好像没什么力气了,摩托车停在冰店门口的时候,她勉强站起来,颤巍巍地向他走去,恍恍惚惚地以为他是在地毯那一端等待着她的新郎,一阵强风猛地吹过,单薄的身子晃了两下,然后就像一片被强风吹离枝头的树叶,缓缓倒落在雨里。
两个小时之后,她在一个陌生却温暖的房间里醒来,空气中飘着鲜肉汤的香味。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满眼迷惑。
“你醒啦!”韩竹生捧着一个冒着热呼呼白烟的瓷碗,走进房间,“吃碗热粥,你需要补充体力。”他把碗放在一张白色的矮桌上,定到床边,“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把粥端到床上给你。”他握住她的手。
温暖的体温,从他的掌心流进她的心里。“不用了,在床上吃东西不太好。”
他的床铺整齐雪白得找不出一丝污点,书架、地毯、矮桌、书桌……屋里看得到的一切也全都洁白无垢,整齐清爽得让人吃惊。
下了床,坐在矮桌前,她端起碗吃一口粥,“这是你的房间?”
“嗯。”他盘腿坐在她对面,二房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公寓,“我从高二开始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想起他说过他父母互相残杀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他高二那年。“你的亲戚呢?难道没有人能照顾你?”
“我才不要跟亲戚住在一起。”他摇摇头,“他们只会不断拿我父母的事来提醒我是个多么可怜的小孩,我不需要同情。当年发生凶案的房子我请律师卖了,然后搬进这个小公寓,一个人无牵无挂,从头开始。”
“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孤单?”他故意轻浮地说,“我有很多女朋友,哪有时间孤单?”
“说得……”她艰难地咽下一口热粥,“也是。”脑海浮现他在图书馆和女生调情的模样。
血色从她睑上褪尽,他知道自己伤到她了,他忍住想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脚趾求她原谅的念头,不断提醒自己,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再被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女生迷惑了,他不要爱情,不要婚姻,不要承诺,一辈子游戏人间,至死方休。
至于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相思、煎熬,以及看到她倒在雨里时,4yt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该死的,他不要去想那些,也不要去理解那种深深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代表什么意义。
我不爱她,不爱她……他不断提醒自己,也许差一点他就爱上她了,但是他成功的逃脱了,他韩竹生不需要爱!爱人和被爱,都不需要。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喂饱她,当她不再发抖苍白之后,送她离开,下次如果再让他看见她神经兮兮地坐在风里雨里的话……他一定会铁着心肠当作不认识她!
“下次如果刮台风下大雨,你赶快回家就是了,干嘛像个神经病一样坐在那里?”他故意用没血没泪没感情的口气来掩饰曾经极度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因为……我们说好了,不见不散,不是吗?”她小声而固执的说,晶晶亮亮的眼睛只要一眨就会落泪,所以她没眨,不想让他觉得她想用眼泪威胁他。
他浑身一震,想不到她这个傻瓜竟然真的在那里等他,他就是因为害怕她还在等,所以才飞车赶去,他希望她不在那里,真的希望她不在那里……
“韩竹生……”放下吃了一半的热粥,她怯怯地问:“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他心烦意乱的说:“但是不要等我了,小……苏珊妮……真的永远不要再等我了。”
“我……”她的肩膀抖了一下,“知道了。”然后语塞。怔了半天,她再度拿起汤匙,机械化的一口一口把粥送进嘴里、吞下。“喂,苏珊妮!”他大叫一声。她茫茫然地抬起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像头狮子怒气冲冲。“你不知道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吗?”
她连嚼都没嚼就把食物吞下去,把粥当开水喝吗?等会儿该不会吃完了粥,她又闹肚子疼吧!这样下去,他跟她要没完没了的牵扯到什么时候?
他真的是……会被她逼疯。
他恼怒的闭上眼睛,赌气不想再看她,或者说,他不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当食物进入她的嘴里,流过她细致的咽喉,再往下去,他想的当然不是食物进入肠胃之后的消化过程,而是……她穿着他的睡衣的领口敞开了,老天,刚刚他看到了她的乳房,还有那两个粉红色的圆点点……
“如果你这么讨厌我的话,”她扁扁嘴,被他眼不见为净的模样深深刺伤,“我走就是了。”她推开碗,霍然站起来,像头盲目的野兽,往门口冲去。
“苏珊妮!”他跳起来,大步一迈,伸手捞住了她的腰,“你穿着我的睡衣要到哪里去?”
该死!他绝对不允许她这副模样被别人见到……
她抹了抹眼泪,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盯着他,忽然问道:“是你帮我换衣服的?”
“呃……我保证什么都没看到。”他嗓音嘎哑地说:“整个过程我都紧闭双眼。”
睁眼或闭眼不是重点,她又问:“粥是你专门为我煮的?”
“因为……”他的眼神闪烁,“台风天没人开店,所以我随便做了一点。”
听得出来他刻意加强了“随便”两个宇,但是她可不觉得那味道很随便。“很好吃!”
他忽然语塞,闪烁的目光又开始逃避她的眼。
“还有……你去过我住的地方了?”她发现房门口堆了几个箱子和杂物篮,她是从那个篮子以及里面的生活杂物,认出那些是她的东西。
“你的房间淹水了。”他说得云淡风清,故意不提他在大雨里奔波,为了抢救她的家当所做的努力。
“你干嘛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她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不然怎么办?”他也火大了,“让它们泡在水里烂掉吗?”“烂就烂,反正那是我的烂东西,不关你的事!”“的确下关我的事!”他紧紧掐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它扭断,“你高兴倒在雨里发抖也不关我的事!我是得了神经病才会去把你带回来。”
“没人要你带我回来!我情愿你不要带我回来,我情愿你就让我倒在那里死掉,跟我的烂东西一样泡在水里发臭、发烂,也不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
他猛地松开她的腰,突然失去重心的她踉舱一下,跌坐在地上。
“抱歉……”他的心一软,弯腰伸手拉她。
她用力拨开他的手,坐在那里,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颗往下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蹲下来,手才搭上她的肩,她立刻扑进他怀里,哭着告诉他,她不是故意要跟他吵架,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应该跟他道谢。他搂着她,她在他怀里蜷曲得像只猫。
“抱歉,你不舒服,我才不应该跟你吵架。”他哑然失笑,“你知道吗?我从不跟女人吵架。”
女人对他通常只有一个作用:肉体上的慰藉。说慰藉也不太对,4yt应该说是肉体享乐比较正确,因为他从未在女人身上找到过安慰,没人能抚慰他受过重创的灵魂。
“我说过我是一只脾气很坏的驴子。”她在他怀里啜泣。
“你的脾气不坏,”他摸摸她滑顺的发丝,“你的脾气跟你的发丝一样柔软。”注视她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她的睡衣领口整个歪掉了,露出滑嫩的肩膀,以及令人口干舌燥的乳房,但她浑然不觉自身的裸露,以及那裸露会如何的刺激一个男人。
在欲念再度失控之前,他赶忙闭上眼睛。
“韩竹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软软的手臂挂在他的肩上。
他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真是傻瓜,我对你这么凶又这么坏,我一点也不好。”而且……他还想对她很色!
“不,”她摇摇头,“你很好,没人像你对我这么好。”她心里清楚,他为她做了很多,他却不肯承认对她的好。“你明明很好,却故意装得对我很坏,为什么?”
为什么?他简直又要发抖了,他就是不敢去想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去想起爱情那个字眼,他就是不想害她、耽误她,所以才逼得自己远远地逃开她。
但是他真的尽力了吗?他真的尽全力逃开她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要把她带回来?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家当,全都被他搬回这间他从不让任何女人进来的小公寓。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想让她住下来?
老天!他竟然想跟她住在一起!他不是习惯一个人了吗?该死,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手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但他告诉自己,她不敢的,像她这样乖乖牌的女孩,光是听到“同居”两个字应该就会吓傻眼,他不用天人交战,只要吊儿郎当的提议,然后等着她开口拒绝就好。
“苏珊妮,”他装得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吊儿郎当,就像他平常玩弄那些女人一样,“既然你那里常常淹水,不如干脆住在我这里,反正你的东西也刚好都搬来了,你觉得怎样?”口气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轻浮。
她果然傻眼了。“你是说同居?”
“就是同居!”他没想到她还能镇定的说出这两个字,“当然,如果你不敢的话,我明天……”
“你真的要我跟你同居?”她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你可以拒绝……”
“我愿意。”回答得好像人家要娶她一样高兴。
“啊?”傻眼的人变成他了,“你大概搞不清楚同居的意思……”
“我知道。”她坚定的点点头,“你要我跟你睡觉,对不对?”
“咳咳咳……”老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清清喉咙,并没有刻意装成一只大野狼,他不用装就很像了,如果他够君子的话,就应该提醒她拉妥衣衫,而不是猛盯着她裸露的乳房,并且想伸手摘下那颗红艳艳的小红莓。够了,他打断心中的绮思,语带恐吓的说:“同居不只是睡觉而已,而是要做那事件,你敢吗?”
“如果你要的话,”一丝恐惧袭上她的心,“我可以试试看。”
捏紧拳头,他几乎生气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玩弄了多少女人,又知不知道我抛弃了多少女人?”
“那个……”她垂下如扇的长睫,“我没数过。”
“废话!连我自己都数不出来!”他摇晃她的肩膀,“怎么?你到底是哪条神经有问题,这么想当下一个被我抛弃的女人吗?”他想摇醒她,结果却摇得她胸前乳浪轻颤,然后把他自己弄得晕头转向。
“如果你不要我了,只要说一声,不用等你抛弃,我自己会下吵不闹的走开。”她颤抖却坚定的说。
“苏珊妮……你真是疯了。”放开她的肩膀,他跌坐在地上,4yt“你玩不起的……”
他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很清楚自己也玩不起,只要他一碰她,那铁定会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要那个,不要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他受够了那些东西。
他更受够了苏珊妮近在咫尺,他却没胆子伸手拥抱她,他已经看了她一年多了,一天又一天,日复一日……真是够了!
他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疯了似的扑向她,像头恶兽的将她带上床,在干净雪白的床铺上,他扯掉她身上穿的他的睡衣裤,再扯掉他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又拉又扯地扭曲了原本平整的床单,狂妄地占有了她……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个不在乎对方是否是处女的新时代男性,但是苏珊妮让他知道,其实他是在意的,当然他没兴趣管别的女人怎么样,他只在意苏珊妮,当他昂昂扬扬冲破那层血膜跟她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瞬间,忽然觉得自己眼中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跑出来。
“韩竹生……”被压在他身下的苏珊妮呼唤了好几遍,他恍惚的神智才回到现实,“你怎么了?”
“没有。”他有些狼狈的避开她的视线,不太确定从眼里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她忘了羞怯,忧虑地捕捉他游移的眼神,“你的眼睛……”
“嗯?”他知道自己逃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