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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为了这一副对子,欢儿少爷结束了悠哉悠哉、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美好童年,三天内,千总大人就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每日里都要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听讲学习,还要练习写字……
这一次,撒娇耍赖打滚儿嚎哭都没起作用,两位夫人的原话就是:“你要是不想以后继续被比你小的姑娘嘲笑,却还傻呆呆的听不懂,那就滚回书房里去!”
阿珠可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的一句笑谈,竟然挽救了一位彻头彻尾的“纨绔少年”……
阿珠同学很忙呢!家里的铺面摆放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二大娘跟两个儿子每天都着急麻慌的往镇子上运送米粮,在起初的只有几个人尝试着买一些,到后来很多人知悉了陈家的米面出奇的香甜,蔬菜分外的鲜美,从而每日两辆牛车的送货量,都供不应求。
在欢儿被关在书房痛苦的学习着能不被嘲笑的文化学识的时候,阿珠终于赢得了父母的同意,回到了陈家庄。
当然,留她自己在这边是不可能的,有蛇大仙陪伴也不行。
王氏的娘家爹娘,阿珠的姥娘姥爷,被陈大川一辆牛车接了过来,专门负责照顾阿珠的饮食,并帮着二大娘照管家事。
二大娘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不单单是劳动量减少的缘故,实在是还有——还有一些个狗屁倒灶儿的闲是闲非,让她烦恼几日了。
陈大川直截了当的带着一家人搬走,留下家里和田地,都交给二大娘照管,并且负责每日运送蔬菜与米面,自然,报酬也会增长,眼红的人,更是会增多。
尤其,是在眼下,大部分村民都遭了藤蔓灾害的敏感时刻。
第一个蹦出来的,当然还得是最“名正言顺”的陈家老宅儿的“亲人”们……
起初不好意思直接跟二大娘面对面说道,中间辗转了几个长舌的妇女,隐隐暗示,让二大娘主动把这些财产交给陈大川的亲生父母照管。
然后,因为二大娘婆媳们的不识时务,压根不搭理这种话茬儿,陈大海的媳妇——江氏,就跳出来了。
幸亏她们没办法判断蛇大仙是不是留在了老宗祠的院内,所以,老太太没出场,江氏只敢在地头上跟二大娘较真儿,先是指桑骂槐,然后短兵相接,指名道姓的争锋了几次……
家主陈大川,只给过一句答语:“甭搭理她们!”
可是毕竟面对责难的还是二大娘一家人,陈大川举家搬离了,就剩他们家也没遭灾,出不了十天,那麦穗就饱满成熟的足以收割了。
现在好了,多了两个身份上比较可以跟陈家老两口对峙的人物挡在前面,二大娘怎么会不轻松呢?
王家的日子不算好过,家里的田地又不多,两个儿子儿媳足以收拾,把老两口接过来,其实挺合适,既帮了妹妹的忙,还能省出来两间屋子。
“姥爷姥娘,你们不用下地,主要照管一下咱家院子里的鸡群就行,我还想再捉几头野山猪回来,有小黄看护着,出不了啥麻烦事儿,要是能养好,咱家那铺面上卖的‘红烧肉’和‘红烧排骨’,就不需要在别家买了。”阿珠很有成算的规划着未来,她还想继续给自己盖一栋别墅出来呢,爹娘跟姐姐们喜欢在镇子里住,她反倒喜欢山脚下的清静。
王家老两口一听,心里就舒坦多了,本来嘛,劳动了一辈子的庄稼人,猛不丁要是啥都不让做,还真是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在闺女家住,腰板儿也板不直不是?
阿珠自己呢?跑到已经被彻底舍弃了的遭了灾的田地那里,用小镰刀割了不少的藤蔓回家,按照记忆里的有关知识,亲自尝试做编制器具。
藤是一种实心、坚韧而富弹性的蔓生植物,用于编织的家族成员主要有竹藤、白藤和赤藤。竹藤是常被用来编制家具与器物的一种藤类,名为玛瑙藤,它也被誉为“藤中之王”,这是价格最为昂贵的上等藤。
只可惜,在陈家庄肆虐横行的藤蔓,不是昂贵的竹藤,而属于比较普通的白藤品种。
阿珠勾画了不少藤编家具的样式,只要这白藤争气,在柔韧度、坚硬度上可以信任,阿珠有信心做出别致实用的藤编制品来。
白藤编制出来的沙发或者凉塌,无论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很适用,尤其是夏季,烈日炎炎,放松、舒适、清凉、是藤器给人的感觉,藤制品除了拥有自然气息外,比其它家具更增添了一份编织的细腻和艺术的享受。
所以阿珠相信,藤器会受到越来越多北方人的青睐。
正文、第九十五章 变害为宝
阿草阿穗阿兰姊妹三个编制的歪七扭八的“菜篮子”,也被阿草带回了陈家庄,她需要再多几日的时间验证一下,藤蔓家具不但应该表面美观,还必须具有高度的防水性能,组织结构密实极富弹性,不易爆裂,才能经久耐用。
后院儿的水池里面也开始生长藤蔓,想要快速的彻底把这祸害研究清楚,不“以身饲虎”的话,总是不可能的。
小黄这几日也对此经心,除了在山林子里面乱窜之外,时不时衔回来些其它颜色品种的藤蔓,不知道是跑到哪个山沟里淘弄出来的。
水池子里面的水就出自母亲湖,自然,也有生根发芽助长的功效,很快,几根紫藤就脱颖而出,从水池子的边缘,直窜到旁边的柞树枝干上,并颇为深情的一圈圈缠过去,如同痴恋的小情人儿……
只可惜,后院的柞树也早成了精,枝繁叶茂强势的绝非普通野生树木可比拟,它们的枝干彼此相连,叶片一层层严严实实遮挡住藤蔓所需要的阳光照射,再来势汹汹的藤蔓,在攀爬到接近树冠的位置时,都要偃旗息鼓,然后,慢慢儿枯萎……
曾经在庄稼地里横扫天下,无形中绞杀了陈家庄大部分即将成熟的麦田的罪魁祸首——藤蔓,竟然是以这样“淡定”的方式和速度被消灭的,实在很是出乎阿珠的意外。
借助于小世界中泉水的逆天速度,阿珠了解到了藤蔓的生长习性与天敌制约的方法,终于,要开始行动起来了。
第一步。招收村子里外擅长编织柳条筐、菜篮子的巧手师傅。
这事儿通过里正更靠谱儿,当阿珠抛出了自己想要高价聘请编织师傅的“橄榄枝”,原本整日里阴沉着半张脸的里正,终于扯出了一副笑脸。
没办法,那藤蔓已经把小麦田完全霸占。这些日子刨挖藤蔓连带着也刨挖去一年的收成的庄稼汉心里苦啊,刨挖过后,小麦是绝了产的,可是那没办法斩草除根的藤蔓,还是会很快的从地下钻出头来,并迅速又重新长成一条条“好汉”……
“每月保底工钱是一两银子?那比到镇子上打零工要强得多的多啊!叔爷马上给你去找!”
整个陈家庄登时轰动。一两银子每个月,这在遭了灾的窘境下,更是难能可贵,谁要是能谋到了这份职业,那简直能直接跃身陈家庄“土豪”行列。
过去的老宗祠。现在的陈家新宅院门前,一字排开几十个庄稼汉子,还夹杂着两个体态粗豪的“女中豪杰”,表情有些局促不安,但是,一两银子的诱惑,抵过了跟大老爷儿们对抗的恐惧之情。
是马是骡子,全拉出来遛遛儿就知道了。
再外围。就是来瞧热闹,或者来为家人助威的村民了,没有人敢高声说话。形势完全跟上一次围攻陈家截然不同。
黄金蟒懒懒的盘成蛇阵,脑袋搁在蛇阵正中,连眼睛都懒得睁。
即便这样,比赛的纪律也很好维持,想捣蛋的,连边儿都不敢凑。比如正远远的缩一棵大树后面偷窥的陈老太太,其实是如此渴望可以站到二儿子家院的门前主管各项家事与外交业务……
“阿珠啊。这——要不是报名的忒多,叔爷爷就替你把人员定下来了。看看,这还得你小娃子自己来考考他们——”。
里正没预料到这项工种如此受到欢迎,连想安排个跟自己亲近的人上任都做不到,几十个村民都要来,无论偏袒哪一个都太碍眼了。
所以,才有了这项别开生面的比赛。
王家老爷子老太太今儿穿戴一新的为外孙女助阵,院子里的木头墩子都滚出来给“种子选手”们就坐,实在没座位的,也不讲究,庄稼人跟土地最亲密,席地而坐也是一桩雅事。
本来以为比赛的物事肯定是柳条儿,春日里割下来,去掉皮儿,里面白细细的枝条,晾晒干了就正用。
可是为毛儿二大爷赶着牛车,装载的全是刚刚砍下的藤蔓呢?
那叶子还嫩生生的长着呢!
阿珠有些紧张,前世里缩在人后都成本能了,尽管做教师锻炼了一段时间,可那都是面对自己的学生,听话的很。
眼前这些人,可是不一定哪根筋抽错了,就会闹腾起来的主儿!
“各位——叔伯——大娘婶子——,辛苦了!”
苦心孤诣想出来的问候语,没得到下面的掌声雷动。
好吧,他们没啥文化,咱不计较。
阿珠镇定了很多,再次拔高了幼细的声音:“现在,就以这些藤蔓为材料,随便你们编织什么物件,三炷香的时间为期限,编织的最漂亮的,就留下做师傅,每个月的工钱,最低是一两银子,活计做的好,还要加钱,做的多,按件数有提成!”
“哇——比一两银子还要多哩!”
“当家的,一会儿你可要使劲儿编,咱家下半年的吃用,就靠你啦!”
乱哄哄的,还有不少鼓励与支持的叫声……
随着山子奎子分发下来新鲜的藤蔓,人群安静下来。
不消说,比赛的队伍里面也有滥竽充数的,向往那一两银子的工钱,这会儿临时抱佛脚,憋着一脑门子的汗较劲儿,幻想着从手下诞生出一只精美的“菜篮子”……
当然,有真本事的人在多数,庄稼人手脚不喜欢闲着,地里不忙了,随手做个木凳子啥的是常有的事儿,编织个家用的篮子簸箩之类的小活儿,也不少人会。
第一柱香燃尽的时候,有的人手里已经有了个篮子的底层,或者,有了大致的思路,正在快手快脚的四肢配合着。
编织物件,还真是不但需要两只手灵活,大脚板的辅助作用也不可轻瞧。
第三柱香,在无数的“唏嘘”声中,化成飞烟袅袅……
阿珠没理会周围那么多的建议甚至求肯,选择了四位自己最满意的“大师”。
“可是明明三癞子编的啥都不像,凭啥选他呢?”
“就是就是!妇人家的手劲儿小,三炷香就编了个筐底子,咋的也选她?”
很不幸的是,里正力荐的那个亲戚也没选上,那汉子明明就编出了半拉儿菜篮子,只是手艺松散些……
“阿珠,你好歹得给大家伙儿一个解释,你这小娃子,凭的啥选的这四个当师傅?”
小毛丫头脸上红彤彤的,还是有些紧张似的。
“里正叔爷,二大爷,各位叔伯大婶儿——”,她指指地上各有特色的半成品:“大家都看到了,这藤蔓,可以当成编织材料,变废为宝。我请这几个师傅,就是想开发出新的产品样式,利用田地里成灾的藤蔓挣点钱儿,也帮着乡亲们解决点儿困难。”
“我选这四位师傅,是因为他们编织的东西不但紧密细致,样式也比寻常的菜篮子有新意,这位——二癞子——叔叔,可以看得出,他原来不会编织,可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他一边看别人编,一边学习,竟然也能编成一样结实东西,所以,我选择他。”
“可为嘛选了栓子媳妇?我男人编的跟她的差不多,妇人家干活儿,哪儿及得上汉子?”一个媳妇子跳起来在人堆儿后抱不平。
阿珠挑选的四位师傅之中,两位含羞带怯来参赛的妇人,全部入选了。
“咯咯——”,小女娃的声音有些肆意的嚣张,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做主!
“因为这两位婶子很勇敢啊!敢跟几十个男人比赛手艺,就这气魄我就喜欢,更何况手底下的功夫还不错,我阿珠就是想告诉你们,女人家生来就没有低人一等,绝对不是啥子‘喷粪’说的‘赔钱货’,女人挣钱,比男人不一定少!”
大青山脚下,老宗祠院前,一个不足三寸丁高的小女娃儿,得意洋洋的向这个世界宣告:女人不是赔钱货……
那声音,穿透了蓝湛湛的天空,穿透了黄灿灿的土地,穿过绿莹莹的树木野草藤蔓,落在每个男人,和女人的心上。
别后悔没跟着参加比赛了,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你是女人,你可以骄傲,但是机会被错过,你当时没有勇气,就只能等下一轮“天上掉馅饼儿”啦!
两个被幸运的馅饼儿砸中,膀粗腰圆的妇人,此刻正又哭又笑的接受着家人的祝贺,从今儿起,可以维持一家人生计的银钱,将有她们挣来,这地位么,嘿嘿……
尽管,还有这样多的人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蹦高儿骂娘的都有,可是,“谁出钱谁就是大爷”,谁出钱谁做主啊,要不换你来?
阿珠拜托里正招呼一声:“已经中选的师傅,可以跟阿珠进院里商量家具图样了,余下的老少爷儿们,可以自己回家再练练编织的手艺,或者也可以学阿珠的法子,自己编织些小物件去发卖,手艺练熟了,这边还得继续招人干活呢!”
其实,目前对于广大的陈家庄村民来说,阿珠的做法,只能是起到一个参考的作用,抛砖引玉,给大家一个新思路,不必非要一门心思的认为遭了藤蔓的灾害,就全完了。
正文、第九十六章 时机成熟
本来每日里琢磨怎么把藤蔓斩草除根的陈家庄村民,终于停止了徒劳无功的砍伐活动,开始换了一种全新的眼光,冷静的看待眼前的祸害。
而刚刚被委以重任的四位“大师”,签订完契约,正紧锣密鼓的开始尝试藤蔓茶几与沙发的编制活动。
两个妇人分别叫做栓子媳妇和棒槌娘,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只不过,棒槌娘更苦命些,早早的死了丈夫,自己带着一个儿子过日子。
三癞子就是比赛时现学手艺的小瘦个儿,全身没长半两肥肉,在家排行第三,也是陈氏子弟,在村子里属于干啥农活都不算得意的人物。
最完美无异议的,当属一个叫陈大庆的汉子,跟陈大川在一个辈分儿,双臂粗壮,手指头却灵巧,不但田地里的活计是一把好手儿,木作活儿、垒墙泥瓦、编织日常的筐子篮子,那也全都是一等一的手艺。
编织这活儿不算太重,女人也完全可以胜任,顶多是制作茶几和沙发的支撑架子时,互相搭把手儿。
有两个王家老爷子老太太掺乎着,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孤男寡女在一起,又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的妖蛾子绯闻出现,小东家可是说清楚了,谁先制作出来一套完整可用的家具,谁的工钱就翻一倍。
做工地点也不限制,只要不把图纸拿走,随便你在自家屋里怎么熬夜练习……
阿珠设计的这一款家具,就是一套沙发椅与一只茶几,沙发椅分成三个,两个单人座儿。一个三人座儿的,茶几的长度跟三人座的沙发相等。
不介意你往里面加木料作支撑,只要漂亮又实用,就算成功。
白日里,四个人集中到东家那院子里做加工。可以彼此交流沟通一下,或者互相参照着做一下改进。
阿珠放开手,专心去琢磨那些藤蔓的枝枝叶叶,她发现,这些变异了的祸害,其实全身都是宝。从藤蔓上剥下来的藤皮,柔韧度也很可观,晾晒之后白白亮亮,完全可以劈成细细的线条,做出新的装饰品。
没几天。陈大庆显示出了自己卓越的领导才能,无形中已经成为这四个人的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