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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冲着她傻笑道:“借钱。”
“多少?”
“至少500,咋说凑个开房钱。”我说。
“我取1000借你吧,能在旅馆开……”她豪爽的拉我到了银行,塞给我1000块钱,
然后说:“就当是那天裸男表演的小费吧!”
从此我们便成为了哥们,很铁的那种。
我们俩吃了西瓜,眼皮渐渐的又开始打架。苏晴便要去藤椅上睡觉,我说不用,其实我这张床很宽很大而且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它能躺下两个人。苏晴呸了我一句,我连忙解释现在我连锅都拿不动又怎么可能动手动脚。苏晴便大大咧咧的躺在我的旁边,我抱住了她,她却没有挣扎。也许是药力发作,我忽然觉得头昏脑涨,又睡了过去……
第七章
我是被钥匙开门的声音惊醒的。我抱着苏晴的手臂被她压的失去了知觉,她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于是站起来使劲的整了整衣服,慌乱的拢了一下头发,道:“我去看看谁来了。”
意料之中的,是房东开的门,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昨天那个女孩提着一个大箱子跟在后面,看样子是要搬过来了。
她对我们笑了一下,我也笑,苏晴说:“谢谢你的西瓜。”女孩还是笑,然后提着箱子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秋天的北京很温暖,可惜灰蒙蒙的天空下没有我熟悉的金色阳光。我穿了一件在东北正合时宜的大衣在北京却显得多少有些夸张和可笑。小雨依旧笑靥如花,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每当这时候,我便知道她的心里不快乐。
她们学校对面有一家KFC,下午的时候人很少并且放着乡村音乐,舒缓而煽情。我们侃的口干舌燥,一个下午喝了50块钱的可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用人民币来作为一种通行的计量单位。比如租房子的时候我打电话告诉家里我住2000块钱的时间,吃饭的时候告诉同学我们今天下馆子吃了200的饭菜,很多的时候张哲会笑话我干什么都提钱很俗,我不知道怎么样反驳他只是觉得俗才是真正的生活。
生活真的很俗,如同王小波说的那样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当初租房子前的宏愿大誓全都被我抛在了九霄云外,我依然是看小说或者胡思乱想甚至什么也不想就是发呆到深夜,点着烟上厕所然后一觉睡到中午。苏晴总是来张哲偶尔来,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会很热闹,而其中任一个和我一起的时候会很安静。很多的时候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很郁闷的人。
我一枝接一枝的抽烟,剩下烟头的时候不掐灭便放在桌子上让它立起来,久而久之我的窗台、桌子、床头和地板的1/6便全部立满了站着的烟头。苏晴总想给我打扫掉可是我不让,那些烟头好象原始人绳子上一个个的结,提醒我那些日子的寂寞。
很多的时候我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好象卡夫卡那样把自己关到地下室里,当然他的乐趣在于写作时的思考而我的乐趣在于那样便可以什么也不想。可惜我不能如愿,毕竟我除了是一个喜欢梦想的人之外首先还是一个动物,至少吃喝避免不了。
晴朗的日子我便会坐在马路牙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是漂亮的女行人,我租房子的社区叫做长久小区,区如其名里面住了很多的老大爷老太太,他们会在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步履蹒跚的结伴到南湖散步或者意气风发的在楼下的阴影里下象棋。有时他们会把我抓过来陪他们一起下棋,我便抽着他们给的烟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没有由来的想起我下象棋的启蒙老师马全义,当时他已经40来岁但是即使我们小孩子也直呼其姓名,因为他先天愚型,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白痴。
第八章
我小学四年纪的时候马全义死了,没有人觉得意外,因为先天愚型的人好象都是活不长的。那年其实发生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除了邓小平的南巡讲话便是我在那年夏天忽然感染了脑膜炎。
院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被马全义的鬼魂附了体所以也要变傻,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傻但是确实没有死,这已经很令人开心了。但是一些傻子的特征便开始在我身上表现出来,比如莫名其妙的兴奋或是低落,经常颠三倒四的喋喋不休又忽然半天不说一句话。
院子里的老人说马全义在20多岁的时候忽然不下棋了,整天坐在马路边上看见大姑娘便流着口水叫媳妇。现在的我也不下棋了,也是整天坐马路牙子看姑娘,只是不会流着口水叫媳妇,仅仅是在心里和那些姑娘做和媳妇才能做的事。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我是个正常的人,于是我发现正常人和傻子的区别原来仅仅是想到了而说不说出来。
我想我大概习惯了做正常人,因为我没有把我的实际想法说出来。南湖公园总有成群结伴的人去游玩,女孩们裙裾飞扬,坚挺的胸部和有着很完美的弧度的腿,总让我有一种冲动,可是苏晴身材比她们更好我却很少有冲动的感觉。
几年前我们都是孩子的时候,虽然看过色情小说看过A片但是还是会认为偷偷的手牵手就是爱情。虽然不知道对爱情的理解怎么样才算正确,但是我现在知道那个时侯我们都错了。
我把我的行囊扔到旅馆的地上,小雨拣起来放在桌子上,服务员笑了笑在后面关上了门,气氛忽然有些暧昧于是她说她要回寝室了。我便送她下楼,漆黑的楼道里我牵着她的手走了一层又一层,我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只是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终点。到了4楼的时候渐渐的有了些许远处马路的光亮,她笑着说我坏,问我为什么不走电梯是不是为了趁机拉她的手,我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止想拉手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会留下来,所以就想一直跟着能在一起多长时间就在一起多长时间。
她笑了,然后我们又牵着手一起爬到了13楼。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是好象女生都怕冷,本来在她身上显得很漂亮的衣服我忽然觉得它们都很碍眼。她丰满的胸部和我的身体赤裸裸的贴在一起,可是,仅限于此,当我把手伸进她温暖的棉线内裤的时候她说不可以,于是我便罢手。
我和苏晴第二次见面,我借了1000块钱的开房钱,当时不过一句玩笑,没有想到却成事实。
第九章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在某个时间突然以回忆的形式出现在脑海中,如同他们突如其来的消失一般。其实所谓消失,很多的时候并不是人海茫茫再也遍寻不找,只是,只是大家失去了再互相见面的理由而已。一直到今天我看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很多伤感,也许,使我伤感的并不是小雨的离去,而是一些关于爱与痛的思考。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每月去北京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小雨是我女朋友苏晴是我女的朋友,我对小雨爱的发疯却总感觉有一层隔膜,我对苏晴仅仅是喜欢却可以无话不谈。
人之间的感情很是微妙,我去北京很多次,我和小雨无论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一直没有把距离拉近,也许人们相识相知都有一个最底限,我和小雨就是那样,我和她之间有了爱情,却也因为爱情的甜蜜让我们忘乎所以,忘记了曾经互相的了解。
苏晴总是说不在一起的人很难长久,她的初恋男友在她第一次看到我那段时间出了国,在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和她分了手,在大洋的彼端爱上了一个和他同样寂寞的女子,这场初恋,只有一年。
刚入秋的几天还挺凉爽,不到一个星期之后却再次烈日炎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的蟑螂开始大量的繁殖,并且开始大摇大摆的无处不在,打破了一开始的平衡。它们占领了我的桌子我的书柜还有我的床,最后他们妄想在我身上安家的时候我终于动了杀念。
也许是比较不讲卫生的人的屋子便喜欢闹蟑螂,我新搬来的邻居那里便没有听说闹蟑螂,有一次我无意看了一眼她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许还有其他的特点,但是这个更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知道她叫刘小丹是在她搬来的第二天我去感谢她在我生病的时候带给我半个西瓜,她说不是那样,她是为了感谢那天我没有让她淋雨所以给我送西瓜却恰巧看到我病了。她和我,好象都不是那种话很多的人,于是我们的交谈也往往总是三言两语,从那天开始,便一直是那样。
其实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合租一套房子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她来之前我自己使用厨房和卫生间,大厅的尽头有一个阳台虽然对面只是灰蒙蒙的建筑但是空气流通很好。
我直立的烟头大军浩浩荡荡的慢慢也爬上了那个阳台,很多被风吹走了,很多被吹的东倒西歪,但是还有一部分牢牢的站在水泥的扶手上,我试着拔下来,却发现香烟的过滤嘴和水泥之间居然有了一种神奇的吸力。
久而久之,两个距离很近的物体之间便产生了一种吸引力,两个人之间,也许也一样。
第十章
很多人直接或是遮遮掩掩的问我苏晴和我什么关系,我都会告诉他们我们是非常非常铁的哥们。也许现在的人都比较喜欢关心别人的关系特别是很有可能很暧昧的关系,听到我的回答的人们不管相信还是不相信,都是一种很失望的表情。其实他们应该换一种方式问我,比如问我喜不喜欢苏晴,他们便能到得到他们相对比较想听到的答案。只是现在,大部分人不会去关心谁喜欢谁,而只会关心谁和谁做了些什么。
我喜欢苏晴,我喜欢她生气时撅着小嘴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喜欢她长长的腿和骨感的脚踝,我喜欢她煮粥会糊锅笨笨的样子,我喜欢她发现我沾她便宜的时候拧着我叫我大色狼。可是,这种喜欢,和对小雨的喜欢完全不一样,后者,现在看来应该叫做爱。
我把喜欢和爱的区别看的很重却把标标准化的太模糊。我一贯没有什么标准去区分,如果有,便是那种喜欢能不能让我丧失理智。
苏晴不会算命,但是她算准了我的命。我的初恋仅仅持续了三个月便结束了,小雨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如同很多人,我和她失去了继续联系的理由。我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沉浸在一种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悲观氛围中,甚至丧失了对生活的兴趣。苏晴成为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聊天、自习,很多时候我们对各自的生活态度横加指责于是引发争吵,严重的时候甚至生气的几天不见面,可是我们渐渐的明白,我们的生活已经密不可分,如果我们不去互相关心,便没有人会关心我们。
其实2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是大学的一半、人生的1/40而已,可是它已经足以让本身海角天涯的两个人从泛泛之交到生死知己,至少我感觉我和苏晴的友谊,已经到了那样的程度。
很多人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根据不过是男男女女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有感情的纠葛,或者肉体上的纠葛。我一贯是不以为然的,是朋友必然有感情纠葛,同性之间一样患得患失,至于肉体上,我从来不认为友情是一种排斥男欢女爱的感情。
有时候和姐姐通电话,讲了很多事情,有小雨,有苏晴,姐姐说我开始习惯性的把所有新认识的女孩和这两个人比。这证明我对她们一个是余情未了,一个是蠢蠢欲动。我没有反驳,只是知道自己不是那样。
我不拒绝肉体上的欢娱,却拒绝了精神上的恋爱。我也有自己的枷锁和蒸笼,苏晴是我的枷锁,她锁住了我的心;而小雨是我的蒸笼,我在和她的往事中煎熬。
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生活很无趣,我却渐渐的接受了。
第十一章
冗长的暑假终于过去,张哲整天拉着我和苏晴去看新入学的小师妹。
基本上有一个定理,就是大一新来的基本上都不怎么显眼,而大四出去的即使胚子不行的也自有一番千娇百媚。不过我们还是饶有兴趣的在家长和新生混杂的人群中寻找天生丽质的潜力股。可惜结果并不是太好。整整几天我们一无所获,苏晴指了不少不过基本上都被我们嗤之以鼻。只有一个同系同专业的亲师妹还像点样子。
我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特别是在拼力气的事情上。研究生计划招生120个但是报名报了2000多个人,我不比别人聪明不比别人勤奋更不比别人运气好,仅仅是闲来无事试试而已。其实很多人考研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我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以后的路一片懵懂,于是便为自己设下了这个模糊的目标。夏天结束的时候因为一个暑假没有回家苏晴便趁着课少回了沈阳,于是我更加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外面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呼呼的响。我合上了书本,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我想我大概永远也猜不到那些龌龊的英语短文作者想表达什么意思,也根本领悟不到那些说话不分主谓宾的学者大牛的微言大义。于是心烦意乱,跑到外面空旷的客厅里点燃了一枝烟。
屋子设计的角度使我房间的门打开时便会有呼啸的过堂风。只是我意识不到,寂寞的夜里一个寂寞的人用一种寂寞的姿态点燃了一枝寂寞的香烟。很多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的一言不发,那个时候会有人觉得我在思考问题,其实,我只是发呆,并没有那么多心事可想。那个晚上我把那个藤椅搬了出来,摇晃着,身上落满了烟灰。
许多人在一个很不起眼瞬间建立了联系,我和小丹便是这样。也许是风吹过的声音在不眠的夜晚里很清晰,她穿着拖鞋走了出来,把窗户开的更大,然后告诉我这样的话便没有声音了。我想是风的声音把她惊醒了,于是道歉。她笑笑说其实自己也没有睡着,然后就站在阳台的窗口,背对我,长发在空中飞扬。我看到她慢慢的张开了双臂,我知道对面只是月色下惨白的楼群,但是我能猜到她闭上双眼于是有了拥抱了整个世界的错觉。我站起来递给她一枝烟,藤椅在身后吱吱嘎嘎的响。
她道谢,然后接过来,我给她点燃,她抽了一口,说:“是不是很奇怪,我这样的女孩也会抽烟?”我说不会,因为她已经呛到了,于是她开始咳嗽了起来,笑了笑对我说这是她第一次抽烟,我把烟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在地上狠狠的踩灭说那就不要有第二次了,她坐在我的藤椅上,看着我,然后说在这里根本看不远。
“也许是太多的楼阻隔了。”我把烟头竖在本已清理干净的窗台上。慢慢的这最后一点火光被黑暗吞噬。屋子里只有沉默。
第一次遇到小丹的那个雨天的下午,我们说了很多没有话找话的废话,至今已经不记得一句。
而这次我们一言不发的坐到天明,却感觉交流了千言万语。
第十二章
苏晴在家里呆了两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的不一样。自习教室开始人满为患,食堂开始人山人海,寝室的其他几个人都有了男朋友,而我租的房子里面客厅里有了些许的摆设并且厨房中的厨具比以前丰富了许多。甚至连我自己都比十几天前显的神采熠熠至少年轻了十岁因为理了头发换了衣服甚至刮了胡子。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